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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越女欧青

自从上次李聃杀了数十名吴军士兵之后,李聃与伍艳一路继续往南逃亡。

这些日子,李聃与伍艳朝夕相处,每天再也不需要关心什么楚晋争霸,也不用担忧苦县的李氏一族,李聃彻底地放下了一切。

这些天伍艳身上的金银已经用的差不多了。“聃,我们已经没有钱了,看来得做一次强盗了”

“好啊,我原先在战场上一向反对士兵抢劫,而现在自己却也做除了自己以往反对的事了,不过我看现在我做强盗正合适”李聃苦笑道,这些天他也没有好好打理过自己的面容,胡子已经长得很长。

“前两天我在市集上打听过,这里已经是吴国的边境,再往南就是一些南蛮人的地盘了,听说附近不少吴国的贵族经常过边境抢掠南蛮人的财物,我看这次正好我们来个黑吃黑”伍艳笑道,虽然这段日子过得很辛苦,但与李聃两人一起亡命天涯,伍艳也觉得很温馨。

“好,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天黑后我们就去大干一场,现在先挑一个好的对象”李聃笑道。

两人进了一间茶肆,观察路边来往的人群中有没有合适的对象。

“客官,二位是从哪里来的?”店小二送上茶水后,笑着问道

“我们是从吴中来的夫妻,来边境贩卖货物,现在正准备回家”李聃说道

伍艳狠狠地看了李聃一眼:“小二,为什么你不给旁边的女子上茶。”伍艳见茶肆一角的衣着怪异的年轻女子正一人独坐在一角,店小二也不上前招呼。

店小二笑道:“客官莫管,这些南蛮人哪里需要对他们这么客气”

忽然只见一个肥头大耳的军官带领着一帮人赶着马车路过:“小二,给爷们上酒。”那胖军官似乎经常光顾茶肆,冲老板扔过一锭金子。老板眉开眼笑地让人去准备酒菜了。

李聃等店小二回头时装作羡慕地问道:“小二,这人是什么来头,居然这么有钱?”

“此人是我们这附近的一个小领主,这些年经常纠集一帮人去南边抢掠那帮南蛮人的金银女人,他可是小店的大主顾,哈哈”店小二说完后赶忙去准备胖军官的酒菜

伍艳与李聃相视一笑。

天黑之后,两人偷偷摸到胖军官的住宅,只见一个个区区边境的小领主修建的房屋却华丽无比,只见灯光中很多奴隶都正被监工赶回奴隶居住的草棚。

两人正准备翻进屋内,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抢先他们一步,先行翻过围墙。李聃示意伍艳跟着黑衣人。

只见黑衣人偷偷来到主屋门口,李聃与伍艳还未看清他如何出手,门口的两名侍卫已经倒下。李聃心中暗叹好身手

此时胖军官正抱着新劫掠回来的南蛮女子逼他喝酒:“哈哈,我倒要看看你准备犟到什么时候?”

那南蛮女子双手被困,毫无招架之力。

忽然胖军官那酒杯灌女子酒的手被南蛮女子一口咬住,:“妈的,贱人。”胖军官另一只手一巴掌拍在女子脸上,“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宰了你”胖军官回身去拿墙上的佩剑。

“不要动”黑衣人已经轻轻地用剑抵住胖军官的脖子。只见黑衣人手中拿着一把十分细长的银光闪闪的短剑

“好汉,不要杀我,你要钱的话尽管拿去便是”胖军官吓得浑身哆嗦

黑衣人人见他如此胆小便示意胖军官不要出声,走过去解开地上被困的女子

黑衣人忽然感到不妙,赶忙挥剑抵挡,原来这胖军官先前被黑衣人占了先机只好装出一副没用的样子,此刻已经取出佩剑一剑挥向黑衣人,同时大喊:“来人,有刺客,快来人。”

一时间大宅之中,锣声大响,卫兵从四面往主屋赶来,黑衣人似乎有些慌神,扶起地上的南蛮女子打算硬拼出去。

就在胖军官准备逃往自己救兵之中时,忽然被一旁的李聃与伍艳挥剑架在他脖子上,李聃已经见识过他的狡猾,赶忙将他双手捆上同时冲黑衣人喊道“朋友,过来这边”

黑衣人一愣神,但他也明白如果靠自己带着个女子要从着数百号人手中逃脱几乎不可能,便带着南蛮女子来到李聃身边。

“胖子,赶快命令他们退下,再给我们准备两百两黄金,一辆马车”伍艳手上的剑割破了胖军官脖子上的皮

胖军官这次是真的无可奈何了,但嘴上依旧讨价还价:“英雄好汉,我一个小小的军校哪里来的两百两黄金?”

“他骗人,光是这次他就从我们部落劫走了一百多两黄金”之前的南蛮女子开口说道

李聃用长剑一剑扎在胖军官脚上,扎的他鲜血直流:“不要废话,立刻准备五百两黄金。”

两天之后李聃等人确定后面没有追兵后,将胖军官丢下马车

黑衣人见李聃要放走胖军官后,跳下车就要结果了那胖军官,他的银色短剑被李聃挡下“为什么要放他走?他杀了我们多少族人你知道吗?”黑衣人撤下面纱对李聃说道,原来是之前在茶肆见过的南蛮女子

“我答应过他”李聃说完后朝向在地上哆嗦的胖军官:“你下次如果再敢踏出吴国边境一步,我一定绝不放过你。”

“英雄饶命,小人再不敢了”胖军官说道

“我不相信他”黑衣女子还是不依不饶

“我看,给他留下点纪念品就能保证他绝不再犯”伍艳边说边一剑看下了胖军官的右手,“这下放心了吧?我看他以后就是再想抢掠也没有办法了”

四个人于是丢下在地上嗷嗷大叫的胖军官,一行人往南边赶去。

之前年轻的南蛮女子一直不开口说话,见到黑衣女子也是自己南蛮人后,开口问道:“多谢姐姐相救,不知姐姐如何知道我在那里的?”

黑衣女子说道:“我见过你的父母,你叫小婉,是你父母拜托我救出你的,待会你就能见到他们了。”

伍艳见黑衣女子的佩剑奇特,新奇地问道:“你好,我是楚人伍艳,我身边的是李聃,想请问你的剑是哪里打造的。”

黑衣女子见伍艳没有恶意说道:“我是越女欧青,这剑叫鱼藏剑,是我兄长欧冶子打造,他是我们越人中的铸剑师。”

伍艳看着李聃一眼说道:“令兄能够打造如此精细的剑,想必一定是一位铸剑高手,我们有一把断剑不知道能否麻烦令兄帮助重新打造?”说完后从包袱中拿出断水剑残片

欧青自小跟着兄长长大,见识过不少好剑,看到断水剑的残片后,不禁赞叹道:“真是一把好剑,可惜了,不知是为何而断?”

李聃冷冷地说道:“为了刺杀吴王寿梦”

欧青听到后大惊:“原来两位就是刺杀吴王的好汉,最近边关上到处是搜查两位的士兵。不知有没有成功?”因为吴越两国之间经常交战,所以自然欧青也是非常憎恨吴人,听到李聃说他们就是刺杀吴王的此刻时,心中对他们的警惕之心消去大半。

李聃说道:“只是刺中的吴王的右肩,之后被人阻止。”

欧青有些凄凉地说道:“如果我猜的不错,能阻挡李大哥的人必定是吴王四公子季札。”

伍艳听后问道:“难道你也认识此人。”

欧青低声说道:“我宁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难怪断水剑会断了,我早该料到是他了。”

李聃说道:“要怪就怪我技不如人,居然将断水剑都折断了。”

欧青定了定神说道:“李大哥不要过于自责,你的剑术未必弱于季札,或许只是没有一把真正属于你的好剑而已。”

李聃苦笑一声:“剑不过是外在的器具,最主要的还是在于自身的剑术,姑娘不必安慰在下了。”

欧青说道:“李大哥你错了,你太小看剑了,我大哥说过每一把剑都像人一样是有灵性,好的铸剑师就是要根据不同的剑客为他们打造适合他们的剑,待会我们送小婉跟父母团聚后,我带两位去见我大哥,到时候让他为李大哥锻造一把真正的利剑。”

伍艳见李聃似乎有些不信,便说道:“聃,毕竟现在我们在越地,人生地不熟就算要走也要找个向导才是,我看不如乘着这个机会见见这个欧冶子,到时候请欧青姑娘带我们离开也来得及,况且你箭伤还没有恢复完全。”

李聃知道伍艳说的有理,点头答应。

欧青开心地说道:“那就这么定了,我想大哥也会很开心见到刺吴王的好汉的,大家坐好了,我快马加鞭估计再过一个月就到剑仙谷了。”

公元前562年十一月,洛阳城中已经是深秋时节,最近几场秋雨过后,天气明显地变冷,马上到而立之年的周灵王披着狐皮披风,正在大殿内听着十岁的太子吹笙。周太子姬晋从小喜爱吹笙,小小年纪已经能吹出如同凤凰欢鸣一样的声音。

单顷公此时正往大殿上走来,这段时间他一直四处活动,刚刚回到洛阳便赶来跟周王汇报。

周灵王见单顷公风尘仆仆地走进大殿,示意他走上前来:“你看太子的乐声如何,有师旷当年的风范吧?”

单顷公摸着头上的汗水,他进了洛阳城还没有来得及回家就直奔而来:“太子技艺的确大有长进,主上,下臣有一个重要的消息报告,原先是想将晋国的几个盟国都弄乱,让晋国忙于救火无暇继续扩张势力,但似乎连最重要的齐公也过于畏惧晋国,虽然有意争雄,却没有胆量。”

周灵王微微笑道:“好个公孙周,看来他真的已经完成当年自己想要称霸诸侯的梦想了,单顷公,你说我们为什么非要阻止他呢?你难道不相信他会兑现当年称霸后礼敬周王室的诺言吗?当年我与他约定,周王室主管礼乐化治天下,晋国主管军事征伐天下。这些年我也一直在努力培养太子做一个懂礼知乐的君王,我不相信公孙周会食言”

单顷公说道:“大王,下臣在晋国的卧底汇报,晋公太子姬彪曾说天下唯晋君为大,就算公孙周是周文王,又如何保证他的后代不做周武王呢?”

周灵王大怒:“混账,竟敢用先王比拟公孙周父子。”

单顷公吓得匍匐在地:“主上息怒,下臣如此作比只希望主上三思,切不可妇人之仁。”

周灵王叹气道:“如果这个世间有一个人寡人最不想为敌的就是他公孙周了,可惜,单顷公寡人听说齐公有一个女儿已经是二八年华,寡人就再麻烦你跑一趟齐国,为寡人聘娶齐公之女。”

单顷公见周灵王终于下定决心,“遵命,下臣必定不负所托”

十二月,越地虽然地处南面,但也已经感觉到寒风阵阵,此时的马车中已经只剩下欧青李聃伍艳三人,之前的越女小婉前几天已经跟家人团聚,李聃伍艳见到他们一家团聚后,都有些思念自己的故乡,毕竟已经身在南国将近一年了。

欧青跟伍艳差不多大,而且两人的脾气相投,伍艳自从跟贵族女子生活在一起,难得碰到一个跟自己一样大大咧咧的女子,这一个月来朝夕相处,两人已经成为无话不谈的密友。

“这么说李大哥就将是别人的夫君咯,艳儿,我看你也很喜欢他吧”欧青笑道,此时三人停下稍事休息,李聃牵着马去附近吃草,欧青与伍艳在马车内闲聊。

“哪有?李聃跟妍公主是真正般配的一对,我只喜欢舞刀弄剑,才不会喜欢这个呆子呢”伍艳羞红了脸,被欧青说中心事。

“你就不要骗我了,你们楚人就是规矩多,要是我们越人喜欢谁就大大方方地说出来,才不管什么合不合礼仪不礼仪”欧青说道

“不说我了,我上次看你提到吴国四公司季札时的表情,你跟他的关系非同一般吧?”伍艳将话题引向欧青身上。

“那个坏蛋是应该千刀万剐才是,不提他了”欧青一听到季札就恨得牙痒痒。

“看你这个样子可不想愿意千刀万剐了他喔”伍艳说道

“艳儿,你来打趣我,看我怎么收拾你”欧青边说边挠伍艳的痒

伍艳边反抗边笑着说道:“死丫头,我只是想告诉你别凡事说的那么轻松,到你自己头上就没那么洒脱了。”

之后大约又走了五六天的行程,李聃一行人来到一个山谷之中

欧青跳下马车:“哈哈,终于又回到家了。”

只见远处先是露出两个头接着两个人跳出来大喊道:“大小姐回来啦。”边喊边跑向欧青

两人都是一副蛮人的打扮,就爱难道李聃与伍艳站在欧青身边都有些畏生

“不要怕,这是刺杀吴王的好汉,李聃,伍艳,他们现在都是我的朋友”欧青跟两人介绍道,紧接着跟李聃两人介绍道:“这个长得高高大大的是小虎,这个整天傻笑的是小豹,他们都是我大哥的助手。”

李聃和伍艳听后都躬身跟两人行礼。

小虎小豹似乎吓了一跳,他们都是土生土长的越人平时根本不懂中原的礼仪。

欧青笑道:“好啦,李大哥,伍艳,不要吓着他们了,小虎小豹我大哥在吗?”

小虎说道:“还好大小姐回来了,不然寨主就要亲自去吴国找你了,你一走就是这么多天。”

小豹说道:“大小姐下次出去一定要带上我们。”

欧青被他们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原来她这次前往吴国是私作主张。

接着小虎小豹两人牵过马车,带着李聃一行人往山谷内走去,两人知道李聃他们是楚国人后都大吃一惊,缠着李聃伍艳问东问西。一路上只见山谷内还有许多居民,这些居民见到欧青都客气地喊大小姐。

几个人走了好长一段路后,终于看到一棵大树旁边有一间茅屋,只见一个身材异常魁梧高大的男子正在茅屋旁边的铁铺中打铁。

“大哥,我回来了”欧青冲那高个子大喊

“哈哈,妹子”欧冶子扔下铁锤,跑出来拥抱欧青,开心之后又故意装生气道:“谁让你一个人跑去吴国的,害的我这段日子为你担心的不得了。”

“大哥,以后我再不擅作主张了,你就不要生气了”欧青故意撒娇道

“哈哈,那就原谅你了”欧冶子又恢复笑脸。

李聃与伍艳面面相觑地看着这对兄妹。

“你就是铸剑师欧冶子”伍艳在一旁问道

“你是什么人?”欧冶子知道这时才发现李聃与伍艳

没等李聃伍艳自我介绍,旁边的小虎小豹已经你一言我一句说开了。

“喔,原来是刺杀吴王的好汉,哈哈,既然你们帮过我小妹,就是我欧冶子的朋友”欧冶子说道

“我们有一把断剑,还想请先生帮忙重新打造”李聃卸下身后的包袱,取出断水剑

“是把好剑,我倒是能重新打造,但需要费些时日”欧冶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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