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玻璃红心
这场雨在我来到这个家后,也连续的下了好几天,似要把我和以前的一切都阻断,把我之前的足迹都冲刷个干干净净,我就这样默默的站在或坐在一边往窗外看,时不时的听着璇柔不满的发脾气和叫嚷着。在不满于这场雨阻挡了她不能去外面,也不满于我的到来;干妈因为一路上护着我,被雨淋了个全湿,那天晚上便开始咳嗽。
她听着璇柔的不满,同时;也可能静静的聆听着我的无声。我因为受到了她的全面保护,摆脱了病痛的纠缠;我渴望自己也病一场。这样干妈就会呆在我的身边,笑着对我说“武州,···”的关心我。璇柔也许就不会这样的厌恶我,我忧伤的卡在了干妈和璇柔之间。
璇柔看着我的眼神是迷茫,也是忧伤的;于此同时,更多的是溢满的忧伤,就像她眼睛里充斥的泪水,溢满了却不愿点出来,我知道要维持那样的眼神是多么的痛苦。而干妈看着我的眼神是怜爱和忧伤的。她似对于我和璇柔的关系不敢触碰一样,再把给璇柔的爱分一半给了我。
一个星期过后,天空不再下雨;我们都能如愿的走出那间房子,跑到外面;但是走到外面才知道我对这里的一切还是陌生的;除了身边的两个人,我再也没有可以打招呼的人了;璇柔似也和我一样,除了我们两个之外再无可以打招呼的人;但是我知道她想要招呼的只是她妈妈,我的干妈;对于窃贼的我她是不愿意看我,跟我打招呼的。
在那个星期里,干妈为我转好了学校;她巧妙的把我按排在了和璇柔一个班级,似这样就能缓和我俩之间的关系,但这样的方法却还是进展的异常缓慢。她每次在傍晚接我俩回去时我都能看到她脸上的痛苦和无奈。不知道是因为我还是因为璇柔,总之是痛苦的;因为情感异常的沉重,时间也似乎停滞的异常缓慢;如若化学实验下沉淀下的胶状物,不管往哪里流淌都是异常的缓慢。这头牵着那头,那头牵着这头,没有一个定向。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一两个月,璇柔还是像我刚来是那样和我保持着在她认为安全的距离。干妈,为自己放假几天特地的要陪我们出去逛街;也许她也意识到再这样放任我们自己处理关系会酿造出不好的后果。她一边拉一个的拉着我们,在外人看来这是多么幸福的家庭,多么幸福的孩子;妈妈那样的优雅和美貌,孩子是那样的清新靓丽;简直就是完美的一道风景线。
“嗯,柔儿,武州哥哥还没有玩具,我们去给哥哥买一个”她是这样温柔,带着笑对璇柔说的,同时;对着我。我看着璇柔并不说话,我也没敢说话;其实我的心里却很开心,也很在意。她没等我俩的回答,拉着我们就进了一家儿童玩具文具超市;那里有着琳琅满目的小玩意,是我从来就不敢奢望的。我有些怯懦的看着璇柔,她却自己走了开去;独自的在这些童话的世界里逛了起来。
干妈这是低头看着我,笑笑的拍着我的头,说“武州,你也去看看,找件你喜欢的”然后她就像放任鸟儿一样,放开了我的手,其实我是特希望她拉着我一起逛的,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离她而去,或她离我而去。当我回头看璇柔时,她已经消失在货架的另一头去了,她走的轻车熟路,驾轻就熟。
她似在鼓励我,让我自己在这里走。我迟疑了片刻还是顺从了她,我开始走到距离我最近的一排排货架前边,然后回头看她;再走,直到看不见她。我完全没有在童话和幻想里游荡的心思,我想要的只是不让她痛苦,让她开心也让我开心。我的心思让我想要去找璇柔,去看她想要什么。
很快的就在玻璃饰品的展柜窗里见到了她那娇小而又可爱的身影,璇柔长得是娇小玲珑的那种,而且让人怜爱,让人看着就想要亲近她;但是她却总在释放一种叫孤独的元素,让人难于靠近,想要靠近和能不能够靠近显得是那样的界限分明。
她在专注的看着一颗玻璃的红心,那颗心里就像是有另一片乐园,她看着它竟然微微的露出了微笑,这是我从来就没有看到过的,她的笑像极了干妈;很美很柔和。完全不像是她性格相搭边的。玻璃心里有着几片绿叶和蝴蝶,相得益彰,的确是一个美丽的精灵世界似的。也许璇柔就是想着那样的世界,而她就会是哪个世界的守护精灵,美丽而欢乐。
干妈也在远处看着她,只是却没有向前去的意思。她是知道我也在看着璇柔;侧过脸看着我;对着我微笑。然后漫步过来,蹲在我的身边,说“武州,咋们给妹妹演一场戏,好不好”我看着她甜甜的笑,瞬间就把我的疑问完全的瓦解,我“嗯”同意的点点头。
一场精心布置的谎言就开始了,干妈看着;犹豫后说,“以后都不要告诉她,知道吗?”我向她微笑,表示我知道怎么做。她问问“你没有什么要买的吗?”我向周围看了看,我虽然也喜欢童话,有淡淡的忧伤感,却不会如现实那般瞬间就把人刺痛,甚至一瞬间就能把人会的面目全非,单现实依旧是现实,幻想童话也是可能变为现实但却不会完美。
我对着她“嗯,没有”回答的很肯定,因为我已经有要买的东西了,那就是璇柔的童话。干妈依照我们的约定没有给璇柔买那一颗红心。将这个任务交给了我,她巧妙的为我安排好一切,为我考虑的无微不至。璇柔在干妈说出“柔儿,你玩具不是很多了吗?”的那一刻终于把所有的不满都向我喊了出来,“都是你啊!”她喊的并不大声,很委屈,也很伤心。
我看着干妈,她还是那样对着我微笑;璇柔把她的手甩开就像家里跑去了,她看了我一眼才缓慢的跟着璇柔离开了。我有些呆呆的看着两个人,璇柔怨恨我把她的妈妈夺走了;而我只是眷恋有个妈妈爱我,而死皮赖脸的想要呆在她妈妈的怀里。
我们出来的时候是下午的6:00多钟了,在和干妈的计划里我该是8:00多就要回去的;但是当我看着璇柔跑开的那个样子,我却犹豫的很摇摆;我不知道我和干妈这样做是对还是错。我如苦恼的小孩一样在思考着我还完全不能接触的那一个领域问题,就这样那天我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干妈,那天晚上没有骂我。我看见她眼睛红红的,知道她为我们哭过了;她的微笑也只是为了掩饰她的伤心;当我把红心放在璇柔的小手上时,她没有了那种怨恨的表情;她第一次叫了我一声哥哥,她害怕玻璃红心的事被干妈知道所以叫我也不要说;其实这一切都是干妈安排好了的,只是为了她接纳我。如果她知道这一切是不是会怨恨她的母亲,我的干妈;我一直都不敢去猜测,所以这样的事实也就永远的埋在了我的心里。
——大家怎么能不给笔笔花朵呢?我是一个是花如命的小新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