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直拖到前堂,发现大门口有亮光,借着光才发现,拖着我的是一个剪着披肩短发的女孩,心里顿时一阵惊喜,感觉全身有了一种绝处逢生的力量,也加快了脚步。出了大门,才发现门的左侧不知道谁点了一盏灯,却并不见人,那姑娘猛地把我的手一甩:“你咬我干嘛?”也不等我回答,自顾自的跑到一边去处理伤口去了,我心里此时感觉歉疚,毕竟别人姑娘家救你你去要人家一口确实不是什么礼貌的行为。也就不好意思跟过去,只得站在原地发呆,正在这个时候,老宅里面慢慢的走出一个人,大概四十开外,但是我却并不认识,感觉很是面生,虽然现在长时间在外,但是对于中年人我自认为还是挺熟的,毕竟在老家呆了很多年,不认识也实在不好意思说我是这里人,所以我敢确定这个人并不是本地人,一个外地人深更半夜进一个破败的老宅,难道也是偷盗分子,看老宅被烧了,想最后挣一把?想到这里,我也顾不上害怕,对着中年男子说了声:“请问你是?”然而中年男子就像是没听到一样,把我当空气给直接略过了。只得又说了声,依然还是没反应,我顿时一阵无语,心想要不是欠你情,我在不在这低声下气呢,正郁闷着呢,一阵银铃般的女声传来:“我叔助听器刚才掉了,听不见的!”原来是刚才那女孩已经处理好伤口,正往这边走来!我看着她的手,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了声:“谢谢!”“不敢当,下次救你的时候别咬我就是了。”姑娘似乎余怒未消:“你说一个大老爷们,说咬人就咬人啊!连个女人都不如!”我只得尴尬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姑娘也不搭理我,只是朝那中年人做了几个手势,那个中年男子也回了几下,她便转过头来对我道,“我叔说,事情回你家再说?”“回我家?”我心想你们倒还真是不见外,回我家就像回自家一样,嘟囔道:“我家就一张床,没有多余的?”“小气鬼,”那姑娘顿时露出一副鄙视的样子,满脸的不屑:“我们刚从你家里过来,好像不止一间房吧?”顿了顿又道:“赶紧先回吧,我叔受伤了,到时会跟你讲的”我本来还想说两句,听她这么一讲,忙急急的去看那中年男子,果然在他的腰上豁开了一个大口子,已经被包扎好了,但是依然在淌血,显然伤的不轻。也顾不上跟那女孩犟嘴了,值得走上前去,搀扶着中年男子朝我家走去。回到家之后我看了看手机,已经是凌晨一点了,放了放太阳然热水器的水,热的,便招呼他们两去洗澡,自己跑到别的房间里整理出别的床铺,心里一直担心喵子的事,都凌晨一点多了,喵子还没有回来,还有那声喵子的声音,究竟是幻觉还是真的?“你怎么了?怎么心不在焉的?”我回了回神,原来这这女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进来“你先去洗澡吧,这里我来帮你整理一下!”说着,也不等我回答,径直夺过我手上的被单,一边整理着,一边催促我快点去。洗完澡出来,那女子已经把房间整理好了,正和他叔坐在客厅里面,像是在说些什么?我刚坐下,正想着如何开口呢?中年男子便道:“这么晚了,你怎么会一个人去老宅?”“我朋友不见了,”我顿了顿;“老宅的主人,胡家的长孙喵子,也叫胡天。”“是今天晚上吗?还是以前?”中年男子盯着我,眼角闪过一丝疑惑;“嗯,他下午来找我,叫我看一块什么日晷。。。。。”“日晷?”他们叔侄两个几乎是同时叫了起来:“是不是这个?”说完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递给我。照片上正是那个日晷,我还了回去,点点头:“你们怎么会有这东西的照片?”“我们就是来找这个东西的,那日晷现在在哪?”那姑娘顿了顿,似乎又想起什么来了,眼里一阵恐惧“胡天给你的,这么说那日晷还在那熟粽子手上?”“熟粽子?”我的心里一颤,像是明白了什么:“你。。。你是说那只熟粽子就是喵子?”我几乎不敢相信,然而那个中年男子却肯定的点了点头。我几乎不敢相信这件事,也没有办法相信,既然喵子成了粽子,那下午找到我的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会带我走进那个房间,是不是他们在撒谎,然而直觉告诉我:他们没有。“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有很多疑问。”中年人顿了顿:“告诉我,他们是浙江上虞封家的人,他是现在封家的当家人,而那女孩是他的侄女封灵,他是昨天下午得到胡家老宅被烧得消息,感觉事关重大便连忙当天亲自赶了过来。听胡家老爷子讲过,封家是倒斗界的龙头老大,向来就有着“封龙伍凤”的传统,难道胡家人跟封家还有什么交集不成,心里当下疑惑,然而他不说,我也不便多问,只得继续听了下去。大概是晚上八九点,封灵和他的叔叔才刚到我们村,然后想先去一下我家,但是发现我不在家,便把行李放在了我的客厅里,直接奔老宅而来。“去我家?”我有点莫名其妙,“喵子找你你去我家干嘛?”然而他并没有搭理我,而是继续讲了下去:考虑到老宅很黑,他们事先带好了夜视仪,这也是他为什么能在黑暗中拽我出来的原因?一直走到老宅的内堂,才从西厢房里发现了一丝灯光,由于光线对夜视仪的干扰很大,中年男子便摘下夜视仪借着微弱的灯光一直走到西厢房的门前,里面是一个瘦消的,带着眼睛的年轻男子,也怪我当时一时疏忽大意,中年男子说“我要是稍稍留个心眼也许就不会受伤了,”说着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伤口:“当时下意识的认为那人就是胡天,也没有防范,信步走了过去,那东西似乎也没有什么异样,很友好的和我打了一个招呼。刚想寒暄两句,感觉有人拉了拉我的衣角”然后便听见封灵靠在耳边轻声说了句:“叔叔小心!”然后伸手递过她的夜视仪,当时我也没有多在意,伸手接过夜视仪,封灵示意我带上去。这个时候我才发现:那个东西不是人,而是一个死物!“死物?”我感到费解;“肉眼看过去是看不出来的,但是夜视仪戴在眼上,他便暴露了。”中年男子淡淡的说着,像是再一次进入了当时的情境中去“在夜视仪里,根本就没有他的存在,根本就没有他,或者说根本就看不见他。”我心里一惊:“也就是说,这个东西根本就没有热量散发,没有体温?所以你判断他是一只粽子?”“嗯,就是这样。”封灵说:“我怕粽子觉察到已经被揭穿了,就想要我二叔快点退下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二叔的那个诧异的表情让粽子觉察到了。。。”“然后你们就受伤了?”“不可能,”封灵道:“以二叔的身手纵然赤手空拳打不赢那只粽子,但是逃跑却还是绰绰有余的。”“但是我们刚出西厢房,便看见了快尿裤子的你。”封灵看着我咯咯一笑:“就只能让我叔叔先档上一阵子,我先带着伍大少爷跑出来罗!”“其实伤我的不是粽子?”中年男子缓缓道:“是青魅!”说吧看看一脸惊讶的我们,继续说道:“那是一种。。。”正说着,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这么晚谁敲门啊?”我满脸疑惑的去开门,门口显出一张臃肿的中年妇女的脸,是喵子婶婶!“伍昊!你不说小天回家了吗,都这么晚了他怎么还不回家啊?”我的心里突然一阵悲凉,一个十几年的玩伴说没了就没了,我该怎么告诉喵子婶婶喵子的事情呢?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封灵走了过来;“婶,我是喵子城里的同事,喵子在城里还有点事,不回来了。”喵子婶婶把脸转了过去:“这位是?”“我是伍昊的朋友,这次来看他。”说着看着我。“嗯嗯嗯”我忙点点头,喵子婶婶看了看我,又回头撇了撇封灵,换上一张极有深意的笑脸:“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喵子婶婶邪恶了,我无奈的笑了笑。送走了喵子婶婶,才发现自己确实有些倦了,时间也太晚了,几个人便各自回房睡觉。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日子开始变得平淡,老宅也被拆了,奇怪的是并没有任何的尸体,也没有人发现那个石室,如果不是家里平白多了两个人,我想我肯定会把那天晚上的一切当做一场梦,中年男子的伤调养得很好,康复的也差不多了,而老宅的那个石室,纵使我真的十分好奇,却再也不敢下去了,什么日晷,什么秘密,都见鬼去吧!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我从外面回来看见慕容封灵正在整理东西,见我进来,他告诉我我们要回去了,我心里一阵喜悦,当了一个礼拜的冤大头,早就想把他们送走了。但是碍于面子不好明讲,现在他们主动提出来,我真是求之不得。她看着我得意忘形的样子,说:“是我们!”说着用手指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自己?我一阵困惑:这是要抓我当上门女婿么?问了一句:“为什么?”“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她抬起头来。“你知不知道你是谁的儿子?”这话一出我就莫名其妙的:“我是我爸妈的儿子啊,你到底想说。。。”话没讲完只听得那边扑哧一声:“我当然知道你是你爸妈的儿子,我是问你知不知道你们伍家是干什么?你爷爷没跟你讲过?”“我们伍家?我爷爷?”其实我根本就没见过我爷爷,至于我们伍家是干什么的以前,以前也问过长辈们,但是她们好像比较避讳,印象里大概是地主吧?看她这样子好像知道我们家的一些情况?不免对他们产生了一些兴趣,便想直接去问,但是转念一想,这样他自是不会好好回答的,不如反着来,反而能把一些事情逼出来也说不定,这样想着,依然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们家可是三代贫农,苗正更红的!”那边果然立即就有了反应;“三代贫农,你去问问你爷爷,看看你们家什么时候穷过?还三代贫农呢?也不害躁。”她这样一说,我更是肯定了我的猜想。还想再接着问下去,这个时候,中年大叔朝我这边走来,递给我一封信!我看了一下信笺,信是九二年写的,也就是二十年前的,感到不知所谓,那中年汉子朝我点点头,那意思是叫我拆开。我疑惑的拆开那封信,上面只有一句话:兹成坪村伍昊系大师兄伍凉城之长孙,古之奇术当以巧计传之,他日驾鹤,另有所嘱。二十年前,那就应该是我刚出生那会,信末没有署名,看样子应该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写的,大师兄我自是不理解,也许是我爷爷当年到过什么类似于少林的地方吧,但是那个所谓的以巧计传我的奇术我是真心不理解了,自己活了二十年,倒是想碰见个高人教我奇术,但是混了这么久,除了混到一个大学文凭之外几乎没有任何成就可言。所以,我把信递回给中年叔,摇摇头表示完全不理解。我的反应似乎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也没有说话,只是拍拍我的肩膀:“跟我们去,只有你,能解开所有的秘密!”“又是这句”我心里一震感觉他们没有开玩笑,可能真的有一些事情,是我所不知道的,而我,却是那个关键的关键。想到这里,却又心有不甘:“作为当事人,我想让我知道一些基本的细节应该不过分吧?”“其实不仅仅是你想知道,我们又何尝不想知道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中年人顿了顿又道:“我们来找你,就是为了解开那个几十年的谜团。”“解放那会,由于白道上不稳,倒斗者盛行,北方以鞠冉耀为首,而南方,自然是唯土行孙马首是瞻,土行孙坐下有四个弟子,分别是伍凉城,封妖腆,东方刀以及李开宗,后来政府严打,土行孙被捕入狱,在狱中留下一张龙楼宝殿的地图,你爷爷四兄弟,为了完成师傅未完成的心愿,托熟人找了一个腰包鼓的准备行头,于是便找上了氏族胡家,双方约定事成之后三分息,那胡家当家的也着实是个实诚人,派自己的儿子跟着他们一起出发,然而中途不知出了什么意外,除了胡老爷子,所有人都没有再次回来,我们的长辈也去问过几次,然而胡家对这讳莫如深,任你做什么也是不说。几十年里我们封家不知道派了多少人马,然而依然了无音讯。”“大师兄?”当我听到我伍凉城这个名字时一阵惊讶,我居然完全不知道:“你的意思是我的爷爷曾经是个盗墓的?”“嗯”中年男子肯定的点了点头:“伍师伯是北派里除了老祖宗最资历的泰斗。”“原来这样啊”听到这里我居然有了一丝自豪,然而转瞬我就想起了什么:“你们。。。不会是想找我去挖坟吧?”“不是挖坟,是倒斗,”封灵那女的一脸鄙视的说:“拜托你用词专业点好么?”说吧故作高深的哀叹一声。“也是,也不是”中年男子说,“我们最大的目的还是去寻找祖辈的下落,但是干这一行的,如果失踪,除了在古墓,还是在古墓!”“那我们不是要挖坟?”我满脸惊恐,虽然说平时胆子挺大的,但是想起这个,还是一阵悚然:“会不会。。。会不会有那个?”“那叫倒斗,”封灵整出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样子:“用词不专业也就算了,还这么胆小,这么多年真是光长个了。”“要么管”我心里悄悄骂道,然而他叔在场,而且又是女的,也懒得和他斗嘴,发作倒显得我好没度量,只得酸溜溜的说:“你们一个家族找了几十年都没有结果的事情,我一个又不专业又胆小的人怎么能派的上用场呢?”说完故意用眼瞟了那女孩两眼,只见那家伙刚想说上两句,便看见中年男子朝她使了一个眼色,那边只得把到嘴的话咽回去,坐在沙发上生闷气。我看了当时心里居然一阵的得意。“小孩子不知道什么?”中年男子见我生气,倒有点紧张:“这件事缺不得你!”听他这么一说我倒有点不好意思。只好满口应承:“大叔,那我们什么时候去?”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果然狐狸还是老的精,居然就这样被他套了进去。果然话一出口,中年大叔就面露喜悦之色:“不急,我们打理好行李就出发”说着又朝封灵试了试眼色,叫他去收拾行李,我情知现在后悔是来不及了,是刀山是火海也得跟着一起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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