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马上就到,刘全儿你还没备好茶水?”大堂内突然跑进一个青年男子,冲正在洗刷茶盏的人吼道。
“啊?这么快?我这儿马上完事儿,冬子你出去接着。”那刘全儿吓的一哆嗦,手里动作立马麻利了起来。
“咦?那个人是谁?”刘冬看向大堂角落里刚刚站直了准备闪人的白若曦,厉声问道。
“哪个人?”刘全儿这才抬头顺着望过去,“这个是茶寮里的人,刚跟老板娘一起的。”
刘冬心下想了想,这茶寮事先派人查过,只得夫妻二人,又因它地理位置正处在通州城外不远不近的地方,正适合这次他们爷引蛇出洞的计划,这回要抓的可是苍岩山上的匪贼之首,这伙人烧杀抢掠又狡猾至极,之前官府的人本来已经去剿过几遍,山上杀得个片甲不留,却唯独逃脱了那号称花豹的大当家秦虎,说这秦虎原是自小习武、又天生神力,拳脚功夫很是不赖,官府的剿匪兵将去了一波又一波,都没逮着人,一个本来不算多大的剿匪行动就这么从顺天府上达了天听,而刘冬的主子近来实在闲着无事,听到这绰号花豹就有些不高兴了,一个土匪起这么凶猛的绰号不是欠揍么,便顺嘴把差事接了过来,也是他主子骄横惯了,低估了人家地头蛇的本事,出来了两趟逮人都被逃脱了,这下气坏了贵人,原以为手到擒来的东西居然还能失手两回,这才正经想了想,定下一计。因那花豹被追杀这两回也是惨烈,一次被箭射穿了肩头,一次被刀砍伤了后背,实在耻辱,这次知道抓他的贵人随身只带着五六个侍卫又只身跑出了通州城,他直叹天赐良机,这回一定要血债血偿,砍了那帮官府的狗杂碎。
刘冬一行人护着主子假意冲进龙虎山一圈,无功撤了出来,懒洋洋的往通州方向回去,察觉到秦虎跟了上来,众人按原计划到了茶寮坐等瓮中捉鳖。
可整个计划里,就没有白若曦这号人啊?刘冬不禁疑惑,他历来比刘全儿心细谨慎,刘全儿也不太清楚这趟的差事细节,故此刚才进来也没多在意白若曦。
孙氏端着一盆热水走进大堂,就见刘冬和刘全儿正定眼看着面向自己的白若曦,看这架势应该是正打算溜到后院。
白若曦心中暗暗叹气,就迟了一刻,平添事端啊。想了想便镇定下来,从容的转过身去。
刘冬只觉眼前一亮,这青衣少年眉如远岱,眼似弯月,朱唇皓齿,肤若凝脂,气似幽兰,好一个俊美清华的绝美少年。
白若曦颇侠气的朝他抱了抱拳,清声道:“这位小哥有礼了,在下乃老板娘的朋友,今日赶着回通州,这就告辞。”
孙氏连忙应道:“是的是的,这位公子是我熟客,他是碰巧过来喝杯热茶。”现场的紧张气氛还未疏解,就见大门外悠悠走来一个美服华冠的年轻公子,晨光微亮,茶寮内却被来人周身的光芒闪得有些刺眼,只见他头戴束发嵌宝紫金冠,身穿石青色宝相花刻丝锦袍,腰束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脚上一双青缎粉底朝靴,鬓若刀裁,龙眉凤眼,面如冠玉,唇角微微扬起,含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一双星光璀璨的眼眸朝大堂内淡淡扫了一眼,朱唇轻启:“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