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头痛欲裂,脑袋中嗡鸣声不绝,双手不由自主的狠狠击打着自己的脑袋,忽然他在模模糊糊中听到旁边传来一声大喊:“快按住他!快!快!”接着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脚都被牢牢按住。
“快逃……快逃……”他的嘴里叫喊着,使劲的挣扎。
“刘大夫,要不要使用镇静剂?”
“不知道病人发狂的原因之前,不要使用镇静剂。”
年轻人感觉全身一阵疲乏,力气正在一点点的消失,意识也渐渐的模糊起来。
“病人又要昏厥,不能再让他继续睡下去!注射少剂量甲基苯丙胺,让他保持精神兴奋。快!”
随后年轻人就觉得脖子上被针扎了一下,把自己的意识从黑暗的边缘拉了回来,躺在床上无力的喘息,眼皮艰难的睁开,打量着四周,有三四个人围绕在自己的病床旁忙碌着,眼中都有着一丝焦急之色,见到自己醒来,才稍稍有了一丝笑容。
刘医生摘下口罩,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年轻人说:“小伙子,放心吧!你既然醒了过来就没有生命危险了。”
“这是哪?”年轻人问。
“医院。”
“医院?啊,我的头……”年轻人的脑袋传来一阵剧痛,感觉就像要爆炸一样。
刘医生说:“你的头痛是因为沉睡的时间太长导致的,你已经睡了27个小时,喝点水休息一下就会好。”
“现在什么时间了?”
“大年初一,晚上八点整!”刘医生耸了耸肩说。
半个小时之后,年轻人的情绪和身体状况全部稳定了下来,刘医生带着王警官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二十八九岁的年轻人手里提着一个果篮,正是李新。
“欢迎你从迷茫与黑暗中归来!最起码没有错过整个新年!恭喜!”王警官笑着打趣说。
刘医生介绍说:“这位警官姓王,目前负责你的事件,这位年轻人叫李新。”
“我记得你!谢谢你救了我。”年轻人对李新说。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刚才接到王警官的电话,说你醒了过来,我真替你感到高兴,就随着王警官来看看你。顺便给你带了些水果,祝你早日康复。”李新笑着说。
王警官说:“嗯!我们还是先例行公事,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请问。”
“你的名字?”王警官问道。
“我的名字?”年轻人想到了梦中那个要杀自己的年轻人,脑袋又传来一阵剧痛,紧皱着眉头说:“我记得不是很清,可能是叫澹台余。”
“可能?”听到这个词,在场的三个人同时一愣。
王警官疑惑的问:“你记不清楚你的名字?”
“我……我叫什么?啊!我的头……好疼!”那年轻人痛呼一声,抱着脑袋使劲的向床头柜上砸:“我……我不记得了,我是不是叫澹台余?”
刘医生赶忙抢上几步,把他按在床上,对护士喊:“快给他注射止疼药。”
王警官看了看刘医生,后者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原因。护士在给年轻人注射时,王警官把刘医生拉到一旁问。
“真的失忆了?”
“不清楚啊。”
“你们没有给他做全面的大脑检查吗?”王警官皱眉问。
“做了,但是现在出来结果的只有脑神经反射检查这一项,从结论上来看他的脑神经确实在大脑的某些区域比较反常,非常的活跃,甚至一度曾经维持在百分之百,但由于活跃区域非常小所以我们没有往失忆这方面去想。”
王警官皱着眉搓了搓自己脸颊无奈的说:“刚有点希望又破灭了!”然后走到病床边,有些不死心的问那年轻人:“那你还记的……你的家庭住址吗?”
那年轻人喘着粗气摇了摇头,王警官叹了口气说:“那你好好休息吧!等身体康复了,出去走走,没准遇到熟悉的环境刺激一下大脑你就会恢复记忆的。过一段时间我们再谈吧!”
王警官小声地问刘医生:“这个年轻人需要多久才能完全康复?”
“他的身体情况没有什么问题,甚至现在就可以出院,问题出在他的脑袋里,”刘医生无奈的说:“哎!偏偏大脑是老大难!”
那年轻人头疼得厉害,紧咬了牙关说:“你们可以先叫我澹台余,等我确定了我的名字再改不迟。”那语气就像别人跟他有深仇大恨一样。
王警官见他痛的整张脸都扭曲了,也替他感到难受,答应道:“好!”
李新在旁边不知道该说什么,犹豫着是不是应该离开,但是澹台余首先开口对他说:“李兄?”
“嗯?”李新看他咬牙切齿的样子,好笑之余也不禁觉着后脊梁骨一阵发寒,就答应了一声然后劝他:“你先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怎么样?”
“不,我没什么问题。”澹台余说。
李新心道,你没问题我有问题啊,看着你这副似有深仇大恨的样子实在让我心里瘆的慌!
“我必须得告诉你,你手腕上佩戴的珠子上刻的不是什么……好话!”澹台余说。
“这是祈祷上天赐福的意思,怎么会不是好话?这是甲骨文,最近才破译出来的!”李新吃惊道。
“如果你没有抄错的话,那肯定就是破译上出错了!那些字绝不是祈福的意思,那是一个极其恶毒的是诅咒,你左手腕上写的是‘祈求上苍降雷罚诛此妖孽’,这应该是一些封魔碑上的封印用词,而你的右手腕上的则是封魔咒,与佛家的六字真言相差无几,意思是‘叱、斗、休、临、于、止、咤、死、惊、绝’,这是古人镇压罪大恶极之徒或者灭杀妖魔巨兽时封印他们的魂魄时使用的,以期望能将它们的魂魄永远封印,万劫不得翻身!”澹台余强忍着疼痛说。
李新听到他的话心中不禁吓得一颤,但随后就皱着眉摇了摇头,自己手上的甲骨文毕竟是专家多年研究破译的结果,带有绝对权威,虽然澹台余说的可怕,但是如果让他在专家和澹台余两者之间做个选择,他还是更愿意相信专家的权威。
澹台余痛哼一声说:“相信我,你帮了我一次,我是绝对不会害你的!”
李新心中依旧充满了怀疑,便问:“你怎么会认识甲骨文?”
“我不知道你说的甲骨文是什么!这些文字……我记的叫做‘河文’。”
“你没有完全失忆?”王警官惊讶的问。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认识这种文字,只是一看到这些文字大脑就知道该怎么读,是什么意思。就像是一个人看到馒头米饭就知道那是食物,是用来吃的一样,习惯成自然,用不着去努力的回忆,似乎与记忆无关。”
王警官闻言皱了皱眉,毫无疑问澹台余的话是很有道理的,但是他怎么会认识比甲骨文更神秘的文字,还成了一种习惯!这背后的潜台词就是澹台余对这种文字的熟悉程度已经达到了极致,这是成为习惯的前提!可问题是现在这种文字已近乎消亡,只剩下只言片语的谜团,澹台余又怎么会对这种文字非常熟悉呢。想到这里王警官身体一阵发冷,他记起了昨天晚上两个警员说过的话——这人的衣料是来自于万年前甚至更早,难道这个年轻人真的是来自于万年之前,但这怎么可能?王警官额头的青筋跳动,脸色阴沉不定,根本想不出事情的所以然,最后只能颓然叹气。
李新见澹台余说的非常郑重,心中不由的相信了几分,掏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递给澹台余说:“你能认得出这些文字吗?”
李新并不傻,想让他完全相信就得拿出让人信得过的实在证据,那张照片上有九个甲骨文,那是从五年前出土的一块龟甲上拍摄的,这九个文字经过考古学家和古文化专家五年的论证与解读已经百分之百的确认了它们的意思,如果澹台余能够毫不费力的辨认出来,那么也就意味着他刚才所说的话是真的。
澹台余只看了一眼,便脱口而出:“第一个字读‘离’音,翻译成现代的意思应该是‘若是’的‘若’字,这九个字连起来就是——‘若及庙隐漠,将难再之’。”
李新刚听到时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先是一怔,继而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巴微张,瞳孔微缩,目瞪口呆。二话不说直接把手腕上的珠串取了下来,扔到垃圾箱里,跟见了鬼一样呆呆的盯着澹台余上下打量。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就认出这些甲骨文?这……这太匪夷所思了。”
“我说过了,这些文字是‘河文’。”止疼针终于开始发挥作用了,澹台余稍稍舒展了一下眉头。
“哎,你说的河文看样子就是我们的甲骨文,只不过名称不一样罢了,盛行于殷商时期。”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殷商’这个词。嗯……你怎么能够接触到古文字?”澹台余感觉脑袋更好了。
“我爸爸就是一个考古学和古文化研究专家,我从小耳濡目染也懂得不少其中的知识,”李新感叹说:“现在甲骨文之谜,仍旧是迷雾重重,未解之谜太多了,有些专家倾其一生都可能一无所获,你居然对它信手拈来。”
李新说到这里眼睛一亮,对澹台余说:“澹台老弟,你看这样好不好,你能不能将甲骨文彻底的破译出来,这可是一件大好事。”
澹台余皱着眉头说:“我必须得想办法尽快恢复记忆。”
“这并不矛盾,你可以在努力恢复记忆的同时破译文字。”李新兴奋的说。
“可是我根本不知道怎样去恢复记忆,简直毫无头绪。”澹台余苦笑着说。
“这确实是个老大难!”李新也皱起了眉头,他忽然想起了昨天澹台余说的那几句没有头尾的话,便问道:“你昨天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说的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澹台余疑惑的问:“我说话了?我当时刚看到你就觉着意识进入了一片漆黑的空间,不可能说话!”
“也可能你当时是无意识说出来的!你说的是,快走……都死了……离开这里……活下去……要不然希望就没了之类的话。”
澹台余闻言脸色瞬间惨变,满是惊恐,他想起了刚才做的梦,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我不是在做梦吗?难道那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事情?那个让我逃跑的声音到底是谁?到底都是谁死了?到底是谁的希望没了?为什么只有我逃出来才会有希望?希望到底指的是什么?想到这里他的脸色变得通红,全身的血液似乎全部涌上了头颅,他甚至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动脉的跳动,脑袋霎时又一阵来撕裂般的痛楚,让他痛哼一声,全身颤抖。
刘医生大吃一惊喊道:“难道止疼药不管用?”
澹台余强忍疼痛摆了摆手,心中实在无法确定那到底是不是梦?如果是梦,那为什么在做梦之前就对李新说过“快逃,希望没了”这些与梦境完全相同的话。
澹台余心道:“我得尽快搞清楚那个梦是怎么回事,必须得尽快恢复记忆!可目前就像个没头的苍蝇一样,该怎么办?而且出院之后没有任何的身份,完全是黑户,连个落脚吃饭的地方都没有,这下真惨了。”
王警官和李新见澹台余痛苦的样子,心知也得不到更多的信息了,看看时间已近夜里十点,当下让他好好休息,一前一后离开了病房。
澹台余满脑子未解的谜团,倍感压力,挨到很晚才睡着。
第二天是大年初二,天气比较暖和,但是却飘飘洒洒的下起了雪,入眼皆是灰蒙蒙的一片,天地一色,地平线都难以分清,澹台余睡得朦胧当中,就听到屋内有几人正在轻声交谈,睁眼时见李新与两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坐在床边交谈,两个老头不时会留露出一丝兴奋的神情,红光满面。
李新看到澹台余醒了,非常高兴的说:“你这一觉睡得可真沉。”
澹台余不明白这个人怎么又来了,问道:“李兄?你……”
李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昨天我回去之后把你认识甲骨文的事情告诉了我爸爸,所以……”
澹台余明白了,原来是奔着河文来的,就说:“李老兄,不是我不帮你,但现在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脑海中有一大堆问题得不到答案,目前来说,我真的没有精力去帮你们!”
其中一个老头赶忙说:“没关系,反正甲骨文一时半会儿解不出也没什么,我们完全等的起,等你什么时候恢复了记忆有了时间,我们再麻烦你也不晚。”老头虽然口中这么说,但是脸上仍旧充满了失望之色。
澹台余见他这个样子,心中也颇为不忍,扭头看了看李新,李新忙给他介绍,指着刚才说话的那个老头说:“这位是孙思平教授,是燕京大学先秦文学教授,也是国家考古研究所的副所长。”又指着另一位说:“这位是我的父亲,也是燕京大学的教授,国家考古研究所的首席顾问。”
澹台余说:“两位老先生,现在出土的甲骨文应该不多吧?如果用不了太长的时间的话,我也许可以先把那些文字的意思告诉你们,你们再去考证,这样可以省很多时间。”
两个老头闻言大喜,相互看了一眼,孙思平教授掏出一个老旧的笔记本递给澹台余,说:“甲骨文现在有4500多个,但是能够破译出来的只有2000余个,但是外界公认的只有1250个。”
“也就是说现在还有2500个字没有任何破译的可能,另有750个字非常有争议。”澹台余心中计算了一下说。
“没错。”
“3250个字,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弄完的!”澹台余手里翻看着笔记本,皱眉说。
两个老头见他皱眉,李新的父亲忙说:“小哥!你的事情我都听李新跟我说了,反正你现在也没处去,要不然就先到我家里暂住,等你恢复了记忆我们再来破译也行。”
澹台余哪里不知道李老的意思,自己难道就能一直好意思在人家家里白住下去,怎么着也得抽空帮他们把甲骨文破译出来。但转念一想,李老虽然有利用自己的意思,但是自己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解决燃眉之急,眼下澹台余的确需要一个住的地方,要不然自己没准会活活冻死或者饿死。
“这方便吗?”澹台余问。
两个老人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动心了,显得非常高兴,李老说:“很方便,我的孩子们都有自己的房子,家里只有我和小外孙两个人,空房间多得是。”
澹台余没有矫情,直接答应了,手里依旧一页页的翻看着笔记本,里面的纸张已经发黄,想来也有不少的年岁了。正在这时他忽然看到了几个用铅笔写的古怪的字符,夹杂在甲骨文当中,字迹已经很淡,但是仍旧可以看得清。
澹台余手一哆嗦,惊叫了一声:“啊?什么情况?这些到底是什么字?”
孙思平看了看说:“我们也不清楚这些是什么字,开始时我们以为是甲骨文的一个分支或者是比甲骨文更早的陶文,所以我把这些字标注在了与甲骨文相似的字旁边,但后来我们发现这种文字的造字法以及结构与甲骨文完全不是一个体系,这可能是单独的一个文明所用的文字,但是我们翻遍了整个人类的历史,也找不到这种文字的使用时期,我们就怀疑历史可能在某一个时代出现了断层,让这个文明消失在了历史长河当中。”
澹台余的手指哆哆嗦嗦的临摹了一遍其中的一个字符,嘴唇略略颤抖,这个字他见过,曾出现在他做的那个怪梦当中,就刻在那扇虚掩的大门上。当时他就觉着很熟悉,但却又记不起这个字代表着什么,也记不起自己曾经在哪里见过。澹台余咬紧了牙关,心想,那个怪梦必定是在告诉自己某些事情,但是自己真的不明白那个梦的意思。
“你们能够破译这些文字吗?”澹台余问。
孙思平见他的脸色很不好看,便说:“这种文字到现在只发现了四十七个,我们只能勉强的推测出一个字的意思,而且并不敢十分的肯定。”孙思平说着,将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指着一个字说:“就是这个字,我们认为这是虞姬的‘虞’字。”
“这个字读‘虞’?”澹台余有些兴奋,这个字他居然也见过,就在大门上的那副刻图里,有十几个身着怪异服装的人围绕着一堆熊熊燃烧的大火,在手之舞之足之蹈之,那堆火的四周围绕着一圈石头,在石头上分东西南北刻着四个字,其中就有这个“虞”字。
孙思平接着说:“这四十七个字是在不同的遗迹中出土的,根本没有什么规律可循。另外所承载这些字的残碑或者陶器瓦片之类的都存在于一万年前,甚至更早,但这个时间段已经早于炎黄时代,这听上去就像是奇幻故事,所以这些字并不被正统学术界认可。鉴于我们根本不知道这些字的来源,我们给它命名为‘佚名文字’或者‘轶文’,意思就是不知名的文字或者丢失的文字。”
澹台余的潜意识里觉着,他的失忆恐怕与这种佚名文字有着分不开的关系,他感觉自己的记忆就像被一扇大门保护在了脑海里,他要做的就是找到钥匙打开门上的锁,而这种文字恐怕就能够为自己提供钥匙的线索,甚至这些文字本身就是钥匙,但问题是自己不知道该怎样使用。
他仔细的翻看着这些佚名文字,当看到扉页时,见到夹缝里夹杂着一张用铅笔临摹的图画,取出来一看,立时瞳孔一缩,叫道:“琉封国!”
“什么琉封国?”孙四平神情一呆。
澹台余紧皱着眉头努力地回想,终究还是没有想起什么是琉封国,就说:“我一看到这幅图脑中就浮现了这个词语,这是潜意识的反应,我一定在哪里听过或者见过,一定非常熟悉!这很可能是一张地图,看这幅图的内容应该只是地图的一部分。”
李老看着澹台余额头上青筋闪现,忙帮着澹台余问孙四平地图的来源。
“这是从姚家的一个青铜酒樽上拓画的。”孙四平回答说。
这个答案实在没有什么用处可言,有等于无,犹豫了半晌,忽的一点灵光闪过对澹台余说:“嗯……小哥,你在失忆的情况下仍旧牢牢地记得这些根本就不常用的古文字,说明你对这些文字极其熟悉,而这些东西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可以接触到的,往往保存在一些不曾断了传承的大家族当中,我想你完全可以通过那些大家族找到你所想要的东西。”
澹台余听了这话呆了一下,他究竟想要什么,可能是那个真实的怪梦给了他巨大的压力,让他的心中像堵了一块巨石一样,他真正想要的只是一个“答案”,一个能解决所有问题的答案!
孙四平想了想说:“那件酒樽将于大年初七在论青唐拍卖行进行慈善拍卖,届时姚家的当代家主也会去。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给你引见。特殊时期时我们在一个地方插队,算是老朋友了。”
澹台余紧皱着眉头,现在的谜团越来越多了,就像是陷入了一场谜局当中,他听到孙思平的话,心想试一试也好,便说:“那就多谢老先生了!”
十点钟的时候,王警官来了,刚跟澹台余打了声招呼那就被刘医生叫到了门外。
刘医生脸色古怪的说:“关于他大脑的全面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我们发现……他的大脑跟我们正常人有着很大的区别,他的脑容积居然比我们要小一些,我们现在还找不到原因。”
“你的意思是……这个澹台余很可能是个脑瘫?”王警官惊疑的问:“弄错了吧?他可能够认识甲骨文的,言谈举止怎么看也不是脑瘫的表现啊。”
刘医生仔细的措了一下词语说:“不,不是脑瘫!正好相反,他的脑部发育非常完美,其完美程度超出了我们人类现有的所有记录,他的大脑开发程度达到了99.8%,甚至是100%,因为我们的仪器存在一定的误差。要知道我们人类对于大脑的利用程度绝大多数都停留在1%左右,只有极个别的能达到10%-20%,那就是天才中的天才了,比如说爱因斯坦。换句话说,这个病人的脑容积之所以小,是因为那是浓缩成的精华,我们的大脑之所以大,更多的是臃肿。”
刘医生越说越兴奋,说完这些话时,已经是满脸通红,两只手不停地摩擦。
王警官被惊的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问:“这……这对于他的恢复记忆有帮助吗?”
刘医生沉吟了一下说:“记忆与大脑的开发程度没什么关系,不过我们已经制定了一份治疗计划,如果我们能够解开他的大脑之谜没准就能帮他恢复记忆!而且一旦解开了关于他的大脑的问题,对于国内的脑科发展将是一件里程碑的事情,所以我们想要说服他能够配合我们的治疗,这毕竟是双向受益的。”
王警官思考了一会,眉头渐舒,说:“你可以试一试,但如果那个澹台余不同意,也不要太勉强。他身上总是笼罩着一股浓浓的迷雾。我已经把他的照片传到了全市各个公安局,询问是否有目标人物走失,但是至今没有回音,在这一切没有定数之前,我们一定要要冷静对待……。”
两人回到病房,刘医生把自己的意思向澹台余说了,澹台余想了一下问:“以前有过成功的案例吗?”
“你的状况超过了以前所有的案例,所以……”刘医生稍稍有些脸红。
澹台余听到这里就明白刘医生的意思了,这是要拿自己当小白鼠,但澹台余是绝不可能放弃关于恢复自己记忆的任何机会,如果能从现代医学上解决自己的失忆问题,即便充当一次小白鼠又能怎么样,所以澹台余干脆的答应了。
李新把邀请澹台余去家里住的事情对王警官说了,王警官显得非常高兴,这下就用不着考虑该怎样安置澹台余的问题了,王警官很麻利的帮着办了出院手续,并且还给澹台余办了一张临时身份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