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当时我完全懵了,你小子行啊,有一套!带着帮菜鸟居然能跟我们四个打平,哦不,其实是你赢了!”我吃着肉串,就口啤酒,“还是这种路边摊好,想当年……”
“看样子,你是老了,开始回忆当年了。”笑生摆出那亘古不变的笑脸。
“唉,是老了,记忆力大不如前了!不过,你到现在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枪里没子弹的?别告诉我你是从枪管里看到的。”
“以小奇你的聪明才智早就知道了,何必再多此一问呢?”
“你小子……算了,你怎么会到那家医院当医生?那个楼梯是怎么回事?”我举杯跟笑生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去那家医院,这个说来话长。至于那个楼梯,”笑生挑了下眉,“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擦!这小子还是一如既往地灵啊,这都被他看出来了。也罢,说了我也不会吃亏,说不定还能找到根源,何乐而不为呢?我很详尽地把在楼梯那儿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原以为他会觉得我在编故事甚至取笑我,结果,他都没有,只是用手摸着下巴——这是他想问题时的一贯动作。
“笑生,说话!”看笑生半天都不吱声,我有点受不住这种沉默。
然而他依旧保持那种姿势,全然不予理睬。也许是喝了几杯酒,我有些急躁。就在我快要发作的时候,笑生却好像自语般说了句:“齿轮已经开始转动了。”
“啥?”我怀疑是不是喝多听错了。
“那个地下层是连着条地下河的,至于通向哪里只有当初建院的少数几个高层知道,而那个栅栏则是在建院二十年后才有的。”
“为什么是二十年后?”
“这个……”笑生顿了顿,“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文笑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了?”我最恨那种欲言又止的人。
“那是因为……二十年后有人失踪了。”
“失踪?”这跟栅栏有什么关系。
我正闷着,笑生接着说:“失踪的是其中一个高层的儿子,他不顾众人的反对一个人下去,就再也没有上来。”
我吸了口气,又喝了一杯,笑生看着我加了一句:“他跟你描述看到的那个人极为相似。”
我整个人僵在了那里,一股寒气弥漫全身,笑生是从不拿这种事开玩笑的,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是哪里呢?
“不对,有人失踪应该是派人去找,怎么可能再封个栅栏?再说,那个失踪人的相貌你又怎么会知道?”我的脑子清醒了些,要不就是这小子胡说,编个故事吓我。要不就是另有隐情,这小子不肯说。
笑生跟我对望了一会儿,两肩一耸:“到底是瞒不过你。不过,我接下来说的你能相信吗?”
“那要看你说的是不是实话了。”尽管我因为感冒加上些许醉意导致头痛,不过,意识还是清楚的,何况被别人当傻瓜是我最不能忍受的。
“好吧。”笑生看了看我,慢慢地说。
(以下是以笑生的口气叙述)
我因为要调查某件事情进入那家医院,无意中发现了一个秘密档案,里面就是关于那个楼梯及栅栏来历的记载。
最初那个人失踪之后,高层立刻下令封锁那幢楼,再派人下去找。第一批寻找的人不到两天就上来了,说只有一条可并排三个人行走的通道,里面既没有灯也没有暗门。尽头是一个不算很大的水池,下去探过了,池子非常深,很有可能通向地下河。没有专业工具是下不去的,所以又派了第二批人。找了三天,把整个池子找了个遍,依然一无所获。
失踪的那人是某个高层的独子,那个高层不死心,又让人在出口——也就是你看到的楼梯那里守着,守了两天。第三天早上轮班的人到了楼梯那里却没有发现前一班的人,一个班的人全都失踪了。到处都找遍了,最后剩下楼梯那里,只得继续下去找。在下面的通道里,四处喷溅着大量血迹,像是某种大型动物撕裂猎物造成的。里面的血腥味已经重到捂住口鼻都挡不住的地步,场面十分骇人。但让人奇怪的是除了血迹外,还是血迹,别的什么都没有。他们一直找到池子边,仍旧一无所获,于是就向上级汇报了此事。
然而等上级再派人下来查看的时候,发现血迹竟然蔓延到了台阶上——第二班人下去搜索的时候是绝对没有的,上级立刻下令封锁楼梯。据说当时有一个很有分量的人提议用类似钨钢的材料与别的什么混合,才做成了现在的栅栏。
至此,这里便再没有出过事。只是偶尔有人会听进里面传来“沙沙”声。
(笑生的叙述到此结束了)
“现在距离当时事发已经八十一年了,九世一个轮回,这次给你‘幸运’遇上了。”
“别胡扯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什么轮回转生,我才不信!这些一定是骗局!骗局!”我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笑生抬眼看了我一下:“小奇,你什么时候脾气变这么躁了?火气真大,你身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我一愣,冷笑一声:“你才是!三个月不见,你居然成了神棍!”
“三个月?你确定我们三个月没见?”
“呃,要不四个月?”
“小奇,你让我怎么说好。我们已经一年零四个月没见了!”
“什么?!”笑生的话犹如五雷轰顶,顿时我的脑子“嗡”地一下,头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