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开学之际,佐助变得益发努力了,每天修炼的时间大大增加。我可受不了那种超负荷的训练,累得软趴趴地回了屋,留下佐助一人在那儿继续扔苦无。我抬了条凳子,站上去惦着脚从柜顶抽出一个木盒子,所以说人长得太矮也是有很多不便的,我开始理解日番谷老是想长高的心情了。我习惯累的时候坐在藤椅上悠闲地品茶,这还是受的大姐的熏陶。以前,大姐的事务十分繁忙,能和我聊会子天就很不错了,但是她往往不死心,一得偷闲之机便找上我,那时,她最喜欢的便是坐下品茶,顺带着了解一下我在灵术学院的学习情况。打开木盒子,里边儿装的是上好的冷香玉。这是一种茶叶,得先在热水里泡上一泡,待茶叶沉于杯底后,再将热水析出,将还冒着热气的茶叶置于温水之中。大姐告诉过我,这种茶叶很是奇特,在它沉湎于温水中后,温水会立即降温,直至冷却。也由于它贵比翡翠,品时会嗅到极为浓郁的香味儿,得名冷香玉。我知道大姐最喜的便是这种茶,尝试了很多种办法方学会了它的制作程序。此时我手中的这一盒便是我在闲暇时制成的。当捧着满当当一杯的茶水时,杯子表面已经随着水温的下降变得冰凉凉的了。我靠在藤椅上,端起茶杯细细地抿了一口,茶水顺着喉流入肺腑,带着绵长的凉意,在这寒冰未融的冬天,令人忍不住的身子轻微颤抖。把杯子放在桌上,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沿,我缓声道,“连我也被监视了啊,也不知是我的不幸还是一种荣幸,你说是吧?”说完,我挂着笑意望向悬梁。不多时,一个人影从房梁上飘了下来,在我两米开外站定,懒散地回一句,“哎呀,被发现了。”有趣地看向来人,只见他全身着了黑色的劲装,脸被黑布蒙去了一半,无法窥得其真模样,只是那一头的银白色短发却恍了我的神。有一瞬间脑海里浮现日番谷的影子,不过,我立马回过神来,笑道,“这位大哥,您是长得太俊了,怕别人垂涎你的美色,方把脸遮着的吗?”对方怔了怔,说道,“不是。”“这便好,左右我也闲着无聊,不如大哥陪我喝一杯茶如何?”“哦,我对喝茶不感兴趣。”“这样啊,”我万般遗憾地抚了抚茶杯,“除了我,可没有人会有冷香玉的哦?确定不尝一下?”“确定,”男子回道,眼神随意地看向窗外,“我来这里可不是喝茶的。”“监视我嘛,我知道。”我了解地点头。“并不全是,”男子收回视线,转而看向我,认真说道,“有个人一直很想知道,你和大蛇丸的关系。”“那人是派你来的人吧,”我调整了个舒服的坐姿,说道,“若我说,没有关系,你可信?”“不信。”“呵呵,所以说,答案不是早就由你决定了吗?又何必费些口舌地问我?”“也是,”男子停顿了半刹,接着道,“你可知你留在这里会给宇智波佐助招来什么?”“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在考虑离开。”原想着自己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兴许会过得平淡快活些,原来,也只是我单方面的遐想罢了。在各种形势面前,没有力量的人,总是渺小的。没有能力去迎击,那么剩下的也就只有逃避了。“呃?”男子似乎没有料到我会如此说,愣神片刻,说道,“没想到这次的任务那么容易。”“不过大哥,我答应过佐助不会离开的,不知可否请大哥帮忙演场戏?”这场戏里没有对错。我只希望,不要再有人因我而出事。所以佐助,请原谅我的不守承诺。男子默了一默,说道,“当然可以。”
青卯山上,百草凋零,乱石嶙峋。我站在山巅上,手里捧着个木盒子,出神地看着山下成群破败的房屋。从没想过你会离去,所以,如今才会加倍的悲伤悔恨吧。我没有勇气去挑战命运了,因此,思来想去,还是让它伴着你入土吧。你也不用觉着孤单,我想我会很快来陪你。我没有散发任何的灵识,自然也不会探到逐渐靠近的人。“呼——天侨,总,总算是,找到你了。”雏森额头还冒着汗,双手撑在膝上不住地喘气。“嗯。”我脑海里其实是空白一片的,只是听见说话声没了,敷衍地应了一声。“小白他,找了你很久。”雏森眼里闪过不忍。“嗯。”接下来便再没了声音了,也许是她走了吧。我抱着木盒子岿然不动,环境一安静下来,人会很容易开始回忆。我就从我们的初识回忆起吧。记得我们就是在这青卯山上相识的,那时,我正在吃偷来的西瓜,你抱着一个西瓜徐徐走来。见这场景,顿时我便笑了,只因你抱着的那西瓜和我正吃的,正好是出于同一家。“别告诉我你是在大叔那儿买的。”你灿烂地笑着。“也得有钱才行啊。”“呵呵,看来咱俩是一样的。”“是啊,那大叔也委实可怜了些,辛苦种的瓜却是养了两个贼。”在流魂街,初次相遇,一般会问的都是你是什么时候来到尸魂界的,就像在现世,第一次见面问你是哪儿的人一样。我因是穿越来的,也便用的穿越的时间,却恰好与你等同了。也正因此,我们很快便聊开了。相处下来,便发现我们有很多的相似之处。我们一样的散漫,就算是小小的端水杯的事儿,也不愿亲自动手,定要划拳得个输赢方心不甘情不愿地端来水两人共享。我们也一样的爱笑,偶尔会抽了风的看到什么就大笑,毫无女子的矜持。有一次就是因为这样,被一肥硕的男子误认为我们是在嘲笑他,操了把刀追杀了我们整整一条西流魂街,也是在那时,经历了我们人生的第一个转折点。那时的我们,想到的不是往上爬,而是怎样生存下去。我们出门总是结伴,我打头阵,你做掩护,在这纷乱的流魂街,凭着我俩的小聪明,倒也过得相安无事。后来,我们各自被领养。只是,我被带回了贵族,你被带回了四番队的队长家。但终归是,一起进了静灵廷。我们一起上学,一起看书,一起恶整骂我们”攀高枝”的同学,一起练习白打和鬼道,最后一起毕业。我曾无数次的庆幸我遇见了你。一起进入四番队时,还开心了好一阵,为此,我们凑钱买了对手链,你的是满月形的,我的是新月形的,但是拼凑在一起后,就是两个字,“挚友”。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吧。你如是说。只是,竟是你先失约了,留下我一人。“天侨。”是谁在叫我?转过身见得日番谷神色担忧,眉头紧锁着。“冬狮郎?”我轻声问道。“嗯,我在这里,”日番谷向我走来,手覆上我抱着木盒子的手,他手心的温暖自手背传递过来,被山风吹得发冷的身子,因这一丝的柔和瘫软下来,强自抑制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冬狮郎,花翎她,”嘴里吐出这个名字,心便是一抽,再无力气说下去。“我知道,我都知道,”日番谷两手揽过我的肩,把我带进他的怀里,手轻拍我的后背,柔声道,“别难过了,你还有我。”“可是,我不甘心,”一想到蓝染的脸,我恨声道,“这件事不是意外!”“天侨,”日番谷抱着我的手紧了紧,本想安抚我几句,可我却生生地从里面听出了些许怀疑的意味。我猛地推开他,闪着泪花冲他大吼,“不是意外!绝不是意外!她是因我而死的,若我不能替她报仇,就是死我也无所谓了!”“啪!”墨色的发丝随着力道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弧,挂在眼眶的泪珠被这一扇甩了出去,在地面溅起微小的水花。我诧异地看着日番谷尚停在空中的手,也没去摸红肿的脸颊,死死地抱着木盒子,瞪着一双雾蒙蒙的眸子和他对峙着。“对,对不起,天侨。”日番谷收回手,走上前来,抬手欲抚摸我的脸。我退后几步,躲开他的手,充满水气的眼也看不清他的表情,我冷声道,“我知道,你是不相信我罢,你和他们一样,都觉得我是受了刺激变得神志不清了,是吧?呵呵,也罢,也罢。”说完,我把木盒抱在胸口,转身往山下跑。我要找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我不想看到任何人。身后是日番谷的道歉,我知道他追过来了,毫不犹豫地使用瞬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