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祭灵

第二天未明，大家很早就起来了。他们要为死去的猎手就行祭灵仪式。勇士们敢在日出之前就用土黄建好了一座祭灵台，祭台长宽各五步，高约一步。祭台之上又建一圆台，此圆台比方太略小，高约一步。圆台周围分八个方向，每个方向上各生起篝火。方台一侧用圆木做成一楼梯。祭台正前方有一座小土堆，土堆一旁放着两只大龟壳，龟壳之中盛放着清水。土堆与龟壳两侧放着两根圆木，圆木用十字木架支起。待众勇士洗脸净手之后，变围坐在祭台四周等待着祭灵的开始。清晨的朝阳开始慢慢升起，太阳的光芒开始洒向大草荡。嘟嘟嘟、、、、。一声号响，祭灵仪式随即开始。倚贺长老左手持杖右手持一柳枝，缓缓地走上祭灵台，然后面向初起太阳张开双臂，大喝一声：“吼”。台下众勇士个伴随着大喝：吼吼吼。喝声过后几名勇士手持短木，开始有节奏的敲击圆木鼓，咚咚咚，，，，，，人们站了起来，跟随着鼓声跳起祭灵舞。他们手拉着手，围绕着祭灵台由内到外站成四大圈，伴随着鼓声，配合着舞步，围绕着祭灵台转圈。两圈正转，两圈逆转，两两交替，他们向前弓着腰，每移动一步，吆喝一声。当各自转过一周之后，开始整体向前移动。左脚尖先点地，上半身向下压，在左脚跟着地，吆喝一次，右脚跟进。整体向前移动一段距离后，在向后移动。咚咚咚、、、、。木鼓声音激昂，大家的舞步整齐、有力。此时的倚贺长老则面向太阳，右手握住柳条放在左胸前、闭目，叨念着咒语。一段时间过后倚贺长老走下灵台，将法杖交给一名勇士，手持柳枝走到龟壳前。用柳枝在清水上画了道水符，叨念了一阵咒语念过咒语之后倚贺长老用柳条蘸水洒在土堆之上，这时从一旁走出两名勇士，将清水倒在土堆之上并搅拌。稍后长老那柳条在头顶画了一道圆弧，大喝道：吼！。全体静了下来，注视着倚贺长老。在长老的正前方，勇士们散开一道小路，所有人开始都都看向这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片刻寂静之后，角号声突然响起，嘟、、、、。之后，木鼓响起，鼓声沉重缓慢，气氛显得压抑，凝重。伴随着沉重的鼓声，丛小路走出一队勇士，他们披散着头发，额头束一条兽皮带,跟着木鼓的节奏，缓缓走进了祭台。勇士们六人一组，把死去的猎手抬进了人群。周围的勇士望着自己的已故的亲人，缓缓地低下了头，眼里流出了泪水。这队勇士将猎手们的遗体放在和好的泥土旁。倚贺长老走过来，鼓声停止，大家都注视着倚贺长老，周围一片寂静。倚贺长老展开双臂，大呼：咿呀！周围木鼓再度响起，猎手们开始吹牛角号。其他勇士则继续跳起了祭灵舞，和以前不同的是嘴里哼唱着：咿呀！喔倚！交替呼喊，顿挫起伏。挥舞着柳枝大声呼道：勇士的英灵呀，赶快回来吧，不要再野外四处游荡，回到你的身躯，驻进你的头颅。长老一遍遍的重复着。几阵舞蹈过后，有几名勇士从队伍中走出，开始给周围八堆篝火加柴，使他们烧的更旺。柴加完了，火苗烧起了一人多高。这几名勇士并没有进入队伍，而是伴随着灵歌往死者的身上抹湿泥，尤其是死者的头部，抹了厚厚的一层。见湿泥已抹完，倚贺长老挥了个手势，周围静了下来。这时冉云从队伍之中走出，手里持一把骨刀，走到一具尸体前。见他缓缓地举起骨刀，将骨刀放在死者的劲部，闭上双眼，用力向下一划，将一死者的头割下。身旁的勇士接过头颅，用湿泥把刀口封好。由于是在野外，死者的尸体不能带回部落，只能将他们的头颅用湿泥封好，再把封头的胶泥烤干带回部落埋葬。他们相信，死者的灵魂在祭师的召唤下会驻进他们的头颅,尸身则还给大自然。这些用胶泥封好的头颅会在部落中得到供奉，头颅的主人是部落里最勇敢的猎手，是真正的勇士，会得到在整个部落的尊敬。一会儿，死者们的头颅全部放在了祭灵台中心，等待周围的篝火将其烤干。清晨的太阳远离了地平线，又把大地照的火红。动物们开始外出觅食，原始世界又活跃了起来。祭灵仪式过后，勇士们开始收拾装备准备回家。一声牛角号响毕，全体集结。冉云走到一处高地道：勇士们，此次围猎我们经历了二十五个日夜，在此期间，我们共同经历了生死，我会永远的记住你们。我们虽然是去了亲人，但我们要坚强起来，我们将会为部族带来生机，整个部族都会记住我们的功绩！说完，冉云举起石斧，大喝道：呼！所有将士也举起武器，跟喝道：呼！呼！呼！呀呼！顷刻间，整个大地都回荡着勇士们的呐喊声，这声音似惊雷，似山洪。周围的鸟兽吓得逃走。冉云此番话不但让所有人迸发出激情，也让倚贺和延需振奋不已，倚贺不禁暗暗地佩服这个少年。冉云下令,弓箭手站成两队，其余人用简易的木质担架带上货物，伤员，走于中央。弓箭手大都配有牛角号，大家行进过程中每一百步就要吹角号，这样不但能吓走野兽还可以相互包平安。于此同时，冉云又派出了一个八人组成哨队在前面探路，他们离大队伍不会太远，一角号联络。延需看着自己的儿子把一切安排的如此妥当，心理感到无比的骄傲，嘴上总是挂着一丝笑意。一切准备完毕，大队伍开始出发了。整个队伍像一条长蛇，在深林与草甸之中穿梭。弓箭手持弓箭走在外围警戒，一队人手持木棍，先再两旁的深草中打开一条路，运送货物的大队再通过。就这样，他们遇山开路，逢水架桥，转眼之间五天过去了。这天大队伍集结休息，草帐之中，冉云正向倚贺长老请教祭文的知识。因为文字只在统治阶级和祭师之间流传，并且每个部落的祭文和解释也不尽相同。冉云本应该在成人礼之前就应该学到祭文，但他不幸被敌人抓走，并没有学过，对此颇为感遗憾。冉云学习正酣，突然前面的队伍一阵骚乱，二人赶快起身向帐外走去。只见前面人群一阵欢呼，又叫又跳，几个相互抱在一起，总之显得格外高兴。又见几名探路兵被围中心，他们似乎刚回来，正在喝着羊皮袋子里的水。见冉云和长老过来，大家稍微安静了些，一名探路兵走向前来，这名勇士先向冉云和倚贺行礼，探路兵左手接过石棒，再将右手附在左胸，弯身低头。礼毕，说道：长老、头领，我们到了，前面不远就是界山，我们要回巢啦。这名勇士说完不禁流出了激动地泪水。冉云听完也几乎快流出泪水，不过他的泪水并没有流出来。这么多天，他经历了太多，望着眼前和他一起出猎的年轻勇士，他有太多的话要说，可一时又不知从何处说起。冉云感谢他们，他们和自己一样，是第一次出猎；他们在战斗中是多么勇敢，有的甚至失去了生命；冉云不但为自己感到骄傲，他更为这些年轻的勇士感到自豪，在他们的身上，冉云看到了力量，看到了未来。就在这时，冉云突然发现父亲不在好一会了，冉云道：老头领在何处?不见好一会了。一名拿着木矛的士兵接道：头领不必担心，老头领听说快到界山了，便带着些人提前赶过去了。冉云听罢，喊道：众勇士快快集合，准备回巢。嘟嘟嘟，，，，几声牛角号响，众人很快集合完毕，知道要回巢了，大家都很兴奋，做起事情来也很积极。因为这次狩猎归来后，他们就会成为聚落里真正的勇士，会得到所有人的尊敬，他们将有权力争夺领导位子，有权利选择自己心爱的人。就在前几天，猎队曾和一群大山羊相遇。当然，猎队大获全胜，又为聚落增加了很多肉食和皮毛。一切就绪，冉云下令，大部队开始朝着界山行进。界山是冉苍部落与大深林和大草荡的边界，山势险峻，绵延千里，多奇鸟异兽，树木参天繁茂，盛产美玉。这山的最高峰之上生长着一棵龙血树，这树主干可由十个人合围，附近的几个部落之中，没有人能说出他的年龄。龙血树是最长寿的树种，因被割破时能流出血红色的液体而得名。它的叶子宽大，边缘处分出五个尖角，熬其汁液可治冻伤。过了这山便是自己部落的控制区，变轻松了很多。冉云带队走在前面，众人紧跟其后，渐渐地一座青山展现在众人眼前，这山想一条巨蟒盘绕在大地之上，众人脚步更加快捷了，恨不得马上飞过去。冉云远远地就望见山峰之上那颗龙血树，郁郁葱葱，枝繁叶茂。龙血树的主峰之下出是入山的隧道，这隧道长一百五百步，宽约六步，在三代酋长的带领下才打通，不知有多少奴隶和部民在这项工程中倒下。在隧道一边有一座草棚，草棚里通常驻扎着一队士兵。隧道口越来越近，冉云看见了自己的父亲正在和士兵长交谈，父亲的手里拿着一个陶碗，看样子是刚刚喝完界山的泉水。见冉云一伙过来，父亲放下陶碗连忙迎接，后面跟守军和几名猎手。这些守军皆身披白花鹿皮，额头缠着一条虎皮带，腰间束一石匕，右手持一木矛。因为是在边防，经常接见外部族人员，所以这些守军穿的很整齐。延需是个开朗的直性子，一回到界山就笑的没有合过嘴，笑声清脆响亮。见到众勇士士归来，便道：勇士们快到这里来，快喝这界山的泉水，清凉可口哦、这一说，还真起作用，勇士们象一群飞奔的野马，扔掉武器，放下手里的东西，呼喊着朝着山泉跑去。冉云和倚贺见众人欢快的样子也大笑起来。二人走到延需面前，相互行礼之后，开始商议接下来的事这时，一守军来到三人面前行礼，只见此人一身守军装扮，与其他守军不同的是此人额头之上带的是一白玉冠，白冠之的右侧有一似鸟头的装饰探出，左手持一长矛，矛头是用硬玉制作，腰间除一把玉匕之外，还用皮绳挂一角号。此人特别之处是长着一对蓝眉。礼毕,说道：请各位头领稍作休息，我们先通报酋长，不久之后，便可进巢。延需随后说道：哈哈，郎儿不知道吧，此人便是这守军的头领，叫专户，是训练卫军的领首。他曾经一个人猎杀过一百人之多，每年一次的打术会上，也是无人能敌。冉云心想：能做卫军就已经够厉害的了，眼前的这位竟然是一位领首，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能做卫军可是每个男儿的梦想呀。让冉云更加想不到的是这位领首竟如此谦虚礼貌，说话温和。专户又道：延需头领严重了，我早就听说过小头领的故事，年纪青青就如此有胆识，将来定有所成。说完看了看冉云，蹙了蹙他那一双蓝眉。倚贺长老道;哈哈，二人不必相让，你们都是我部的英雄，是部落的希望，都值得部民尊敬。说完这四人相互看了看，一起放声大笑。劳累了快十几天的的勇士们也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他们三五成群的散坐在地上，正享受着前所未有的平和。时间是川流不息的长河，享受平和的时间似乎很短暂，只听隧道口的令一头传来一阵木鼓声，咚、咚、、、、、。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隧道口，不一会，从洞口里跑出一人。此人身披腰间围一麋鹿皮，上身穿衣草皮蓑衣，散发披肩，身材高挑芊瘦，右手里拿一木矛。这人朝着冉云一伙跑了过来。只见他先行礼，然后说道：酋长已传话，请各位勇士进巢，酋长和其他头领已在巢门等候。延需道：大家赶快收拾物品，准备回巢。众人赶快准备，抬肉的把肉装好，抬皮的也把皮货用绳捆好，戒备的、探路的、开路的、也都拿着武器跟在了队伍里，不一会的功夫，一切准备就绪。延需、倚贺、冉云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三人向专户道别后，隧道的木门缓缓地打开，大队伍开始走进隧道，专户行礼相送。隧道口的另一边也驻扎着一队守军，不过这队守军的任务不是对外防御，而是传递命令，这队人全是善于长跑的健将。隧道口一边也有一座草棚，这草棚分为上下两层，第一层供将士平时休息，第二层草堂之上挂着一只大角号。角号之下时刻又士兵把守，一旦有敌情，便吹响角号，通报敌情。草棚的一旁又竖一木鼓。大队在自己的领地显得比较放松，没有像原来那样戒备。大家边走边说，熙熙攘攘，很是热闹、欢快。很快队伍穿过了农场、泻湖。泻湖是冉苍部的主要淡水来源，湖水源自界山之上，此湖水清凉甘甜，四季不冻，冉苍部常湖水来欢迎外宾。泻湖供养着世代的部落居民。是部民心中的圣湖。一路之上，可以依稀见到部民，远离部落数天，见到亲人大家感到无比的亲切。转眼之间，队伍已经过了部落之间的交换场。可交换场是部落之间交换的地方，不同部落之间可以在此进行交换。交换场地势平整，这里曾经是个古战场，部落前任酋长赫拔曾经在这里与犬柔部大战三天。后来，赫拔又把俘获的五百一十六人在此活埋。几年来这里杂草丛生，一片荒芜，没人愿意来此。近几年，由于部落和邻部交换货物数量的增大和频繁，急需一块开阔地带用作交换场地。用其他平整的地带大家又不愿意，只有用这块地来做交换的场地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交换的频繁，这里已经变成了比较活跃的地区。看着交换场上不同部落的人群，大家心里似乎乐开了花。大家知道，随着交换场的扩大，冉仓部的地位也随之提高、名气也不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