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曜从医院出来,车缓慢行驶着,似在夜里潜伏的豹子。刚去美国,林曜就作为接班人培训着,几个月前正式担任公司的总裁,巨大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看着泛黄的路灯,树影在风中摇晃。林曜一阵轻松,享受着此刻的惬意。眼角余光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细看,瞳孔一阵收缩,猛地刹车,目光定在眼前女孩的身上。
此刻真是八月份,扎着马尾,穿着T恤,穿着牛仔裤。这不是他日夜思念的杨木还是谁?还是原来的装扮,只是,更清瘦了。想起方安说的,杨木现在很幸福,心里一紧,紧握拳头,心有不甘。推开车门,下车朝着杨木走去,每走一步,心里愈加紧张,这是他日夜牵挂的人。
杨木低头走着,眼前出现一双鞋子,杨木心里一喜,抬起头:“张宇皓你还是。。。”看到来人后,后半句卡在喉咙里。
两人就这样对视,杨木眼中盛满情绪。悲痛,开心,两种情绪交织着,心中翻江倒海。
“木木。。”林曜率先打破沉默。
听到久违的声音,杨木的眼泪便不听话往下掉。林曜把杨木拉入怀中,紧紧抱着,想要把杨木与他融为一体。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气息。只是,是不是时间把两人隔地太远,为何怀中的人骨子里透出的倔强更强了?
杨木任由林曜抱着,不做反抗,这是她做梦都会梦到的场景。张宇皓的脸闪过脑海,对啊,自己已经是张宇皓的女朋友了。想要推开林曜,却没有丝毫办法。“林曜,松开我吧。”
听到杨木的声音带着鼻音,林曜以为自己抱得太紧,把杨木弄疼了,连忙放开杨木。
杨木看着林曜,那个经常在梦中出现的男人,现在站在她面前,身上还残留着他的温度,鼻尖还萦绕着他的气息。
林曜看着杨木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有些慌张,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看着杨木。“不好意思啊木木,我太激动了,把你弄疼了么?”
杨木依旧不语。
“木木你吃饭了吗?我们一起去吃吧。”说完不给杨木说话的机会,拉着她往车里走,生怕杨木从他的视线消失。杨木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到了车上,车子绝尘而去。
张宇皓站在路灯下,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如此孤独,如此寂寞。他还是回来了。扯开笑,转身,离去。
林曜和杨木面对面坐着,林曜一腔思念欲诉,却不知为何说不出口。是没有资格了么?杨木低头,用筷子戳着碗,碗中的饭菜已经被戳的稀巴烂,却没有往嘴里送一口。
林曜看着杨木的可爱模样,有些苦涩的笑了笑:“木木,这三年你还好么?”
杨木抬起头,语气平淡:“挺好的。”
以杨木的性子,林曜以为杨木会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向自己诉说,却只是三个字“挺好的”。林曜苦笑:“那叔叔阿姨。。”
“去世了。”杨木语气依旧平淡,仿佛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
“对不起。”林曜这一声道歉,不仅是因为这句话,还是因为在杨木最无助的时候身为男朋友并许下与子偕老的他却没在她身边。
“没事,已经过去了。”杨木笑笑。
林曜慌了,握住杨木的手,语气激动:“木木,这三年来我一直没忘记过你,我们从新开始吧。这三年,我已经错过了你,以后的每一天,我都想参与你的生活。”
杨木抽出手,有些恼怒:“林曜,这三年来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三年前你无故消失,我找不到你。如今,你又出现在我面前说这种话,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木木,我。。”林曜看着杨木,有些无措。
“林曜,我吃饱了。”杨木说完就走。
林曜把钱放在桌子上后追上杨木,和她并肩。“木木,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杨木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林曜:“我有男朋友了。”说完便走到路边,拦下出租车,走了。
林曜看着消失在夜幕中的出租车,久驻,眼中闪过失落。
杨木回到公寓,屋里漆黑一片,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酒味。杨木皱眉,刚要摸索开灯,一副身躯把她压在墙上。杨木知道是张宇皓。“你喝酒了?”
张宇皓不说话。杨木伸手想要开灯,又被抓住,嘴巴被张宇皓封住。夏夜里,张宇皓的唇那么冰,却吻得如此热烈,不给杨木喘息的机会。他怕失去,怕失去杨木。在她上了那辆车之后,恐惧,挥之不去。
终于,在杨木就要断气后张宇皓才放开。
总算呼吸到空气,杨木欲哭:“张宇皓别闹了,快开灯。”
听到杨木的声音,张宇皓酒醒了不少。猛然想起杨木说过自己怕黑,张宇皓忙伸手开灯。看到杨木通红的双眼,心里一阵后悔。把杨木抱在怀里,连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我在。”
想起刚刚和林曜在一起发生的事,杨木哭得更凶了。
张宇皓慌了手脚,更加懊悔自己刚才的行为,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只好抱着杨木。杨木哭累了,就睡着了。张宇皓为杨木洗好了澡,看着床上杨木红肿的双眼,心中一疼。吻了吻杨木的额头,起身走到阳台抽起了烟。
都说最难忘的是初恋,林曜,很强大的情敌。杨木,我该拿你如何是好?阳台没开灯,烟火一闪一弱,无依无靠。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跑到房中嬉戏,房间的采光点很好。地上是阳光照在窗户上形成的平行四边形,因为纱窗帘遮住而只显示了模糊的轮廓。
杨木睁开眼,想到不用上课,又闭上,酝酿着起床。过了一会儿,眼睛又重新睁开。刚要下床,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扯了扯身上的睡衣,表情一滞。“张宇皓!!”怒吼声从房间传出。
正要热东西的张宇皓忙从厨房跑回房间,看着杨木忙问:“怎么了怎么了?”
杨木扯了扯身上的睡衣,咬牙切齿看着张宇皓:“怎么回事?”
张宇皓无辜耸耸肩:“昨晚你睡着了,又没洗澡,我怕你睡得不舒服,就帮你了。”
杨木红着脸,瞪着张宇皓。僵持几秒,张宇皓摸摸鼻子,龇牙坏笑走到杨木身边。杨木则把脸转到一边,一脸受气模样。张宇皓揽过杨木,低头凑到杨木耳边,温热的气息令杨木觉得痒痒的,耳根子又热了起来。
“该看的都看了,不该看的也看了。不管怎么样,你早晚都是我的人。”
杨木本来还恼怒张宇皓的第一句话,听到后面那句顿时不知如何是好。杨木正纠结着,就被张宇皓推到床上。张宇皓顺势压了上来,杨木紧张:“你干嘛?”
杨木虽****,这种事发展的趋势她还是懂的。
张宇皓笑笑:“你懂的。”
“喂,我。。”张宇皓堵住了杨木的唇,把她未说完的话淹没了。
外面阳光明媚,天气晴朗,室内风光无限。他们,滚床单了。
杨木醒来时已经是晚上,张宇皓早已不知去向。挪了挪身子,下身传来的痛让杨木扯了扯嘴角。忍不住咒骂,书上不是说这种事很飘飘欲仙么?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像把自己往死里弄一样?同时咒骂张宇皓这个王八蛋。
肚子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了。站起身,床上的落红已经干了,深红色,还是有些刺眼。这时张宇皓进来,看到杨木光着脚站在地上,也循着她的眼光看去,横抱起杨木。杨木没觉察他进来,吓得惊呼。
“正要进来叫你吃饭呢。”张玉哈看着杨木温柔笑笑。
杨木不自觉搂住张宇皓的脖子。“我自己能走。”
“我老婆现在行动不方便。”张宇皓说得理直气壮。
杨木无奈,只能由着张宇皓。张宇皓把杨木放到自己腿上,把头埋进杨木的脖子,霸道的说:“你现在是我女人,不能让别的男人靠近。”
别的男人,自然特指林曜。
杨木笑笑:“我知道了。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吃。”
张宇皓把杨木放到旁边的椅子上,杨木不再理会张宇皓,自顾自的吃起来。某吃货要饿疯了。
张宇皓看着杨木的吃相,笑了。他就喜欢杨木从骨子里透出的真实。最单纯的幸福,无非是杨木闹,张宇皓笑。
杨木吃得差不多了,看到张宇皓正看着自己。扯了扯嘴角:“你干嘛不吃?”
张宇皓笑的无害:“我看着你吃就好。”
杨木撇撇嘴:“真俗。”说完继续低头消灭眼前的食物。
张宇皓翻翻白眼,他何曾对女生说过情话?眼前这个女人还不领情,真是。。用手撑着脸,看着杨木,淡淡的说:“真怕以后养不起你。”
杨木嘴里塞满东西,还是含糊不清回应张宇皓:“养不起你就别养啊。”
张宇皓立刻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