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尖叫声打破了整个原本寂静的内院,瞬间变的骚动起来,几乎就在同时,空中穿来一声声隐隐的破空之声,地面传来阵阵匆忙地脚步声,只得片刻,大部禁军守卫以及带刀侍卫俱都伫立在了这具肥胖的尸体之旁。
只见尸体旁边正瘫坐着一弱小宦官,正瞪大着双眼呼呼喘气,双眼圆睁,手脚一个劲的在地上乱抖,乱画。就在此时,从侍卫之中迈出一金甲金盔将领,晃动着腰间明晃晃的双锏从人群中越出,低声吼道:“说,你看到了什么?”
这弱小宦官只是一个劲的在地面上使劲蹭动,似乎想要从这令人窒息的气氛之中逃离出去,只是一个劲的挥舞双手哆嗦着道:“杀......杀....杀...杀人了,”而其双脚由于在地面摩擦的程度过深,竟连脚踝从短靴之中露出一大半都浑然不觉,不是一个劲的在旁边胡言乱语。
金甲将领见了这不堪的一幕,不由怒上心头,弯下腰去一只手狠狠的提住了弱小内宦的衣领,瞪着一双怒睁虎眼,额上青筋暴起,右手不由有些发颤,似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怒气,免得一不小心之下一下掐断了他瘦小的脖子,一张嘴口中喷出一团白雾直直喷在瘦小的内宦官的脸上:“你看到什么?还不赶紧给老夫说来。”这正是内功练到了极高境界,从而在身体之中形成一个高速旋转的内循环,从而导致体内极度发热。
瘦小宦官差点被他一把掕断了脖子,一口气几乎提不上来,呼哧了好半晌似乎隐隐回过神来带着三分茫然三分恐惧的说道:“奴..奴婢不知,前几日,高丽王上..上..供一批高丽人参,奴才闻知太子爷自小好这新鲜玩意,寻思着今儿个给太子爷送上一两株过去,哪..哪曾想到,刚过此地,便,便发现此人倒在这儿,早已,早已没了气息。”
金甲将领闻听此言一把将手中的瘦弱太监不耐烦的丢开身旁,一把翻过这肥胖的尸体,正好露出一张惨淡的面庞,不由一怔低声说道:“李侍郎,李大人?”旋即不再多说对着尸体仔细的翻查起来。
片刻后似在自言自语:“李大人怎么会出现在皇城之中。”正在此时从侍卫之中越出一人躬身说道:“禀林大都督,李大人适才与其内侍一同进宫,”说话这人一袭绣飞鱼袍腰悬绣春刀年纪约莫三十有余,颌下无须。
闻听此言,金甲将领双眼微微眯起说道:“哦?那适才为何没有人与我禀告?”
“大人,卑职正欲禀告,只是适才耽搁了片刻这才未能及时通传。”中年侍卫急急辩道。
“啪”的一声,却感觉一声清脆声音传来,这金甲将领不知何时早已立起身子,如标枪一样站立在自己身前,似是感觉刚才一瞬间是产生了错觉,直到自己脸上传来一阵麻痛之感,这才提醒了自己这响声分明就是扇在自己脸上所传出来的声音,直到此时方才感觉到自己是实实的挨了一巴掌,不过也不敢吱声,只得裂了裂眼角,依旧抱拳而立。
“我看,是你自己不想禀告吧,这皇宫的奢华生活把你养娇贵了不是?这连天的大雨怎能淋坏你的身子?”金甲将领恨声说道。
“卑职不敢,卑职....”话未说完便是感觉前方那标枪般的身影已经闪烁到了自己跟前望着那近在咫尺的噬人大眼不由眼角抽了抽。却是那金甲将领打断吼道:“你不是说一同前来的还有李大人得内侍吗?”一顿之间话音又是陡然提高了八度嘶声吼道:“那内侍呢?”
中年侍卫忙忙腰垂得更低,额间渗出一颗颗豆大的汗珠焦声说道:“卑职。有罪,卑职....卑职不知。”
“你是有罪!如此大事竟敢擅作主张,知而不报,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罔顾军令。”说到后来金甲将领却是铿锵说道,喉间竟然迸发出一阵金铁的交戈的声音。
闻听此言,中年大汉不禁面色惨白,几欲就要趴伏在地不敢动弹,只是低声说道:“卑职有罪,请都督处罚。”
金甲将领背过身去,狠狠拂袖却是哼的一声走到了趴在一旁装死半天不曾动弹的内宦身边,提起蒲扇般的大脚恨恨得踹在高趴在地的屁股蛋上,吼到:“你这没有的阉党,还不敢进滚起来办你的事去。”
地上的小宦挨了一脚,却是急急从趴伏的地下弹起,似是再挨上半分却连屁股蛋都会被踢成四瓣。连连说道:“是...是..是奴婢告退。
说着便往东面方向走去。
“你这没用的阉党,难道被吓傻了吗?太子居西面承武殿你都不知了吗?”语毕,又是一脚狠狠踹在两股惴惴的的内宦腿弯,引得内宦左右摇摆,站立不稳,隐隐间又要摔个四脚朝天。
得见此情景,周遭一众侍卫齐齐嘴角一抽,竟差点笑出声来。知道老大心情不好,不敢笑出声来一个个只是憋着,忍得好生辛苦。
金甲将领狠狠握紧了手中的金锏缓缓凝视身旁诸位侍卫,众人急急肃了肃面容心中同时想到:“老大要发飙,我等可别触这苗头,一个不好可就....”几乎同时眼角偷偷瞄在了一旁腰都快弯在地上的中年大汉,视线所及似有些古怪。”
中年大汉似有所感,眼睛狠狠抽了抽不由暗暗腹诽:“你们这群幸灾乐祸的王八蛋,总有一天,哼。”
金甲将领凝视完后,略带沙哑的说道:“我知道你们一个个眼高余顶,认为在我大明中心之位,无有乱臣贼子敢来,更一个个自持武艺高强,不畏任何奸险小人。可是,我只想问你们一个事,你们的职责是何?是拱卫京师,还是上阵杀敌?是护得圣上安慰,还是只过大杀四方的享受?”
闻听此言个个顿时低头称诺,似已知错。
“儿郎们!既然贼人敢来,不管其出于何等目的,我等自叫他有来无回,诛于刀剑之下!”金甲将领朗声说道。旋即大声厉喝:“那么,不管来人是一百,还是一千。诸君于我搜寻出来——杀无赦,到底谁是猎人谁是狐狸,这个游戏马上开始!”
“是”一干人等领命说道,旋即一阵阵波纹在空中荡起,只是瞬间俱都消失在这原本拥挤的偏殿之下。
金甲将领微微抚了抚面上的长须。
雨越下越小,渐渐的便只剩滴滴答答的零落之声,只是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席卷整个大明皇宫,整个京师,整个大明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