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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独上高楼

天明,张青走在通往演武场的路上。

“张青,明天就是武试了,导师把我们叫到演武场,是不是有什么秘诀啊。”同行的周兴说道。周兴是张青除了明天之外最好的朋友。周兴最出众的是轻功,最烦人的就是他的嘴皮子。

张青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一会不就知道了么。你着什么急么?”

周兴说道:“我也不是着急,只不过,对于明天的武试还有些担心,你有必过的信心么?”

张青说道:“必过的人,只有那些达到天人境的**们。我也不是那帮**,所以上哪里有必过的信心。对了,话说你的内功修炼到第几层了?我怎么看不出来?”

周兴高兴的说:“哈哈,原来你也没有信心,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能够真气外放了,厉害吧。”

张青无所谓的摇了摇头道:“还可以吧。”

张青和周兴到达演武场的时候,这里已经来了很多人,包括明月在内,甚至宁采薇也来了。然后导师虞世南走了过来。然后大家就开始吟诗:《蝉》

垂緌饮清露,

流响出疏桐。

居高声自远,

非是藉秋风。

这是老师的成名作,在老师讲课之前,张青和大家要声情并茂的进行朗诵以表达对老师的热爱之情。

导师虞世南讲话:非常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来参加我的课程,只要能来就是给我虞世南面子。不像那些地字室的学生,几天一请假,请一次假几天,连带着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一次面,也不知道我甚是想念他们。话说周兴你不是地字室的么,今天怎么有空来啊?没有去山里锻炼身体,和你的豺狼虎豹兄弟打个招呼?

这就是导师虞世南的开场白。在每个开场白中,都会有一个躺枪的人,很明显,周兴就是这个人。不过,这个只是开头,最倒霉的人在后面。

果然,近来,我发现咱们的某些男女同学走的太近,需要注意一下。有几句话送给大家。对女生说的:不要轻易他许诺一生的言辞,一万年太久,现在朝夕相伴,早已厌了昨天。曾经的海誓山盟早已海枯石烂。对男生说的:你那稚嫩的肩膀还承受不了爱情的重担,青春撒起的热血,只是你荷尔蒙异常的爆发,这本不怪你,但如果你还在呵呵就是你的不对了。

“好了,现在我们来讲一下明天武试的大概内容,张青,你下课来我这一趟。”导师虞世南每节课上都会有一些经典的话,张青很容易能够记下,不过,今天可能要着重的注意一下,谁让他昨天晚上冲冠一怒为“红颜”了呢。

“不过,这个事情,导师是怎么知道的呢?”他看了看周兴,看了看明月,又看了看宁采薇,最后想起了昨日的蝉鸣,“真想原来是这样”。

……

时间就这样在手中匆匆走过,半了路途,醉了离歌。

叮铃铃,下课了。

张青迈步向导师走去。周兴拦了张青一下:“说道,兄弟,想开点,保重。”说完,又拍了拍张青的肩膀。

张青回道:“兴,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周兴回答道:“南哥什么脾气,我们都知道,不用死撑着,祝你死的不是太惨。”

张青无语了。

在所有人都走了之后,虞世南开始训话。

“以后注意一点,我和你父亲张枫是朋友,在很年轻的时候就认识,你父亲不喜欢武术,但他的文采极其出众。尤其一手笔墨诗书,极富韵味。你的爷爷张继是我极为佩服的人,武道修为高深莫测,又一身正气。并且,他也出身我们洛城书院,所以,刚一开始的时候,我就对你极其注意。”

“当年,你父亲自知道命不久矣,所以把你爷爷的留下的六件礼物放在书院之中。是留给你们兄弟的。你哥哥天人合一的时候,来过一次,没有留下一件,我问他不给你留下一件,他说你不需要。这件事情,你知道么?”

张青听了这些话,唤起了他的一份长埋在脑海深处的记忆。那还是在很小的时候,哥哥欺负自己,其实,到也说不上欺负,只是对自己很严厉,那时候,自己的身体很虚弱,学什么都慢。那时候家里有一部内功心法,叫做,先天太元气,一共有一十二层。分别对应武道后天九层和天人境的上中下境界。但是自己连第一层都没有达到,所以总是受到嘲笑。

但是过去的都过去了,未来是美好的,这个世界上有着太多的机会,他虽然拿走了很多,看似有着优势,却不如自己,有着整个世界可以去拼搏。

虞世南拍了拍张青的肩膀,道:“你觉得你哥哥做得对么?”

张青道:“长兄为父,我不敢评价他的对错,但是他的某些观点我是不赞同的,但他始终认为他是对的,我争不过他。老师,我能知道这六件礼物都是什么么?”

虞世南道:“一柄剑,一张符,一枚丹药,一块玉佩,一本书,一枚神通种子。”

张青无所谓的道:”就这些,那也没有什么。”

虞世南道:“剑是一柄神兵,符是天府真符,丹药是传说中的不死仙丹,玉佩是万年暖玉,据说里面蕴含着一份藏宝图,书是当年河洛大帝用来推衍过去未来的《洛书》,神通是先天大神通——斗转星移。现在你还觉得没有什么吗?”

张青大大的喘了一口粗气,任是谁听到这样的六样绝世宝物,也要心灵颤上那么几颤。张青现在真是佩服自己的祖父张继,一代牛人。随随便便留下的东西都是堪称绝世的。

“老师,我再听下去,恐怕明天不用考试了。”张青道。

这真的是一个大事件。堪比任何奇遇。

虞世南道:“你恨你的哥哥么?”

“谈不上恨,但是若是有一天,我的武道修为超越了他,我会站在他面前说一声,他错了。”张青道。

“孺子可教也。我现在实在很佩服你的父亲,他从来没有看过《洛书》但是却能够预见事情的发展。他让你的哥哥先选这六件礼物,若是他选择三件,那我后面的话也就不用说了,但是若是,他都拿走了,那么,他也要留下一样东西,来表示他对于你们俩的爱是等同的。”

张青听到这里才知道原来父亲还是留下了后手。所有了解张青的人都知道,最爱张青的人就是他的父亲。父爱如山不是说说算了的。

张青颤抖着说道:“不知道我的父亲留下了什么?”

虞世南道:“那是一个世界。”

……

张青听到导师的话,才体会到父亲的苦心。虞世南把张青领到书院第六层楼。屋中的摆设很简单,桌椅一如既往。墙上的那副山水画依旧那般干净。

虞世南道:“张青,若是让你看这件屋子有什么特别的,你能说出来么?”

张青仔细的瞧了瞧,道,这里的每一件东西,我都很熟悉,要说特别,或者每一件东西都是特别的,但显然老师不是这个意思,单单要我来看,最特别的就是这幅画,无论什么时候来,这幅画都是干干净净的,现在想来,这幅画的纸张质量实在不错。”

虞世南脸上露出笑意道:“的确,你看的很仔细。眼光跟你的父亲一样好。不过,这幅画干干净净不是因为它的质量,而是它不是一幅画,而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你看看那副对联。”

张青仔细观察这幅画,画上山林荒地飞鸟虫鱼尽皆有之,的确特别像是一个世界。但要说这就是一个世界,张青显然不能相信。画上有着一副对联:小有洞天藏世界,更无圣地赛仙山。横批是天外神山。

虞世南好像知道张青不信,他也不多说,只是在这幅画前比划着复杂的手印,然后好像很吃力的样子然后大喊了一声:“开”。

张青就进入一个其妙的世界,他听到了高山流水的气息,这里仿佛世外桃源一般,散发着一种脱俗的气息,奇怪的是,这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虞世南坐倒在地,心中想到,强行使用阴阳术开启洞天之门,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好在是成功了。实际上,他和陈浩明都是张继的学生,都受过他的教诲。所以说他们对张青兄弟两人都特别关注。

但是陈浩明选择了哥哥,而虞世南选择了弟弟。不一样的选择,注定是不一样的征程。六件天下的绝世宝物,一处洞天福地。哥哥选择了前者,留给弟弟的只能是后者。

世间的事情,有些时候不在于公不公平,而在于成功的到底是谁。结果永远是最重要的。张青在洞天世界中也不知道呆了多久,只是当他出来的时候,他显得越发沉默。

虞世南不懂。因为张青始终在吟诵着一首诗:

枫桥夜泊

叶落乌啼霜满天,

江枫渔火对愁眠。

姑苏城外寒山寺,

夜半钟声到客船。

这是张继的诗,这是张继的绝笔题词。但是很少有人听过,就连虞世南都没有听过,所以他不知道张青吟着这首诗是什么意思,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叫张青离开。

张青确实是离开了,谁也不知道到底张青在洞天世界里遇到了什么,但等到后来张青无敌天下的时候,所有人都认为他的强者之路就是从那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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