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略看着她依然怔仲不语的样子,一双眼睛黯淡下来。“你不信我?”
“不是不是不是,”阮若弱回过神来,一叠声地否认。“我信你,我信你,哪怕全世界的人都不可信,我也会相信你。”
黯淡的眼睛旋即复又晶亮,李略唇角微扬,笑起来还带着些许稚气,如琉璃碗盛水晶匙,清明的无尘无垢。他把手里的玫瑰花再朝着阮若弱眼前一递,下意识地,阮若弱接过来。
李略的笑容顿时绚丽如烟花绽放。“你接了!你接了!姚继宗说,在你们二十一世纪里,用这样的办法求爱,女子接过了花就表示愿意了。你愿意了?真的愿意了?太好了,太好了!”
他雀跃如一个孩子,一边笑一边说,一边莽撞地一把拥她在怀,阮若弱只觉狠狠一撞,就撞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这感觉……如此熟悉,仿佛何年何月曾经有过。忽然记起,那次惊马狂奔时,她惊险万状的半悬在车外,被李略一把拉回车厢。扑进车厢后她立足不稳,把他扑倒了。自惊慌、恐惧、骇怕的险象环生中逃离出来,她一头扑在他的怀中,扑在那样坚实温暖的胸膛上,是千人万人里的唯一。那一刻的生死与共,是否已然注定,李略就是那个“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的那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