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月之前……
蹬蹬蹬…..
“来者何人?”长平关下,守城士兵长戈竖起上前一步将来人挡下,只见来人身着一身狻猊甲,头戴亮银狮子盔,胯下一头骏马低声嘶吼,鼻孔间喷着粗气,端的是威武异常,“哼!小小守卫也敢挡我去路,你可听好了,我是马服君赵奢之子赵括,前来接替廉颇做阵前大将军的!”守城卫兵一听,一阵骇然,面色惶恐,连忙施礼:“小人知罪!”
“哼!”赵括一声冷哼也不多言,脚下一蹬,向着关内走去。
将军府中,主位之上,坐着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老者虽然挂着白须,但面色红润,身躯挺立,英姿不减,虽然面无表情,但却挂着深深的威严;这名老者便是赵国名将——廉颇。
廉颇闭着双眼,手里拿着一只青铜虎符不住的把玩着,感知着其中传出的元力波动,确是赵王无疑。站在下方的赵括不耐烦的拍着脚:“赵将军,这虎符没错吧,我到这里可是奉了王上的命令。”廉颇连眼皮也懒得抬一下,并没有接赵括的话茬,许久之后廉颇仰天长叹一声“赵国,亡矣~~”
一听这话,赵括当场就火了:“廉颇,我敬你是一代名将,处处忍让与你,你还如此羞辱我,休要得寸进尺!”赵括说完,周身气势陡然散开,磅礴的元力将地面震的寸寸龟裂。廉颇双眼看向赵括:“只此一项,你就远远不及你的父亲,此战,你必败”说完,也不等赵括的反应,廉颇便起身离去,独留赵括一人在厅间紧握双拳,两只眼睛瞪得老大,死死地看着廉颇的背影渐渐消失。
“全军集合~~~”
校场之上,赵括身披铠甲看着下方数十万将士,一时间意气风发。
大军后方,廉颇骑在一匹枣红马上,听着赵括宣布着一条条新令,神情越来越难看,一旁的偏将见了赶忙说道“将军,保重身体啊!”
廉颇一摆手:“无妨,唉~罢了,回邯郸吧!”说完,再不多言,率先离去,左右偏将对视一眼相随而去,一行百余人渐渐消失在军营外。
第二日,赵军军内军垒全都合并成大营,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帅营之中,偏将冯亭向着赵括不断劝谏,保留廉颇的部署,然而赵括刚愎自用,非但不听,更是下了一条“秦兵若来,务必奋勇争先。如遇得胜,便行追逐,务使秦军一骑不返!”的命令。
秦军军帐内,一身穿亮银龙鳞甲的男子踱步在帐中,手中拿着记录这赵括命令的竹简,忽而止步,嘴角一撇:“他想胜,那便让他胜吧!”神情之中尽是自信。
又过一日,秦军大营忽然传出一阵响动,三千名骑兵身披甲胄,手执长矛,带起一阵尘雾,直奔赵军营地而去。
“缩头乌龟!缩头乌龟!缩头乌龟!”
三千人刚一道营前就开始大叫起来,这三年间,秦军时常叫阵,不管怎么辱骂赵军,廉颇都是下令坚守不出,不过,今天的赵军却是一反常态。秦军刚一叫阵,营门忽然大开,赵括当先冲了出来,在其身后,浩浩荡荡约有万人,“鼠辈,敢来战否?”赵括手中长戟指向那三千秦军,也不等对方回答,单手猛的一挥,身后万人顷刻间嘶吼着杀出。
“退!”
三千多人来的快去的也快,这三千人转瞬之间便消失不见。
“哼!不过尔尔!”赵括单手抓着长戟轻蔑的看着那三千人离去。
“吼~~吼~~~吼~~~”
身后万人振臂高呼,坚守了三年,终于在今天迎来了第一次胜利。赵军的士气被瞬间点燃。
在远方的一处山壁上,那名身穿亮银龙鳞甲的男子一指下方正在庆祝的诸人,嘴角弯起一丝弧度,语气极为轻蔑的对着身边一人说道“王龁,你且看好,现在是我让他胜!”
再说赵括回到军中,一场胜利更是让赵括信心满满,当下大笔一挥,一封战书即刻起草而出,随后赵括便遣人送去秦军军营之中。
“王龁,明日正午,可敢与我一战否?”王龁拿着竹简,将其上的内容念了出来,随后笑着说道:“这赵括小儿若是知道将军您来坐阵,想必会吓得尿裤子吧!”此话一出,营帐之内的众偏将尽皆哈哈大笑起来,那身穿亮银龙鳞甲的男子闻言也是微笑道:“这等只会纸上谈兵的无知小儿不足为虑,若是廉颇在此,我白起尚还觉得头疼,可这赵括嘛,呵~~”这身穿亮银龙鳞甲的男子却是秦王暗自派遣的武安君白起。
“恩?”赵括手里抓着一只竹简,上书“来日再战”四个大字。
“报~~~”就在此时一名探子跑了进来,单膝跪地,头微微低下,抱拳于前:“报告将军,王龁军退军十里,摆起长壁驻扎在旧屯之处!”
“哦?”赵括先是一愣,而后大笑起来“哈哈~~秦军畏我矣!”待心情平复之后,赵括道:“传令下去,明日决战,定要生擒王龁,让各路诸侯看场好戏!”
再说白起安营已定,即刻召集诸将于营中议事:“王贲,王陵你二人各自率领万人列阵,与赵括更迭交战,许败不许胜!只要引赵军来攻打长壁,便算大功一件。”
“末将领命!”
“司马错,司马梗你二人各领精兵一万五千,从间道绕至赵军之后,断其粮道,绝其补给!”
“末将领命!”
“胡伤听令!”
“末将在”胡伤上前一步,双手抱拳严肃以待。
“命你屯兵两万,埋伏在长壁两翼,待赵括追击我军时立即杀出,务必将赵军截成两断!”
“末将尊令!”
“蒙骜、王翦你二人各率轻骑五千伺候接应,王龁你随我坐守大营!”
“末将领命!”
白起接连下发三条命令,而后大手一挥豪情万丈的说道“现在,只等那赵括入瓮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赵军营内忽的转来一声吼声“将军有令,四更造饭,五更结束,平明列阵!”
天色大亮,赵括率领数万先行军向着秦军驻地而去,数万大军浩浩荡荡前行了不足五里的路程,前方忽然杀出一路人马,赵括定睛一看,来人正是王贲,两军阵型立即展开,两阵对圆之后,赵括下巴一点,一旁的男子点点头,策马上前:“傅豹在此,可敢一战!”
王贲嘴角一撇,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但却没被人注意到,一挥马缰,迎上傅豹。
“呀!”见到王贲过来,傅豹大喝一声冲了上去,手中持着的长戈之上顿时灌注了元力,向着王贲劈下,一道巨型戟状元力劈了下来,王贲手中秦剑横挡在头顶,元力巨戟轰然斩下,马匹前冲的身形为止一滞,一圈尘土以王贲坐骑为中心扩散开来。当王贲感到上方来自那元力巨戟的压力消失之后,傅豹已然来到近前,长戟拦腰挥出,王贲连忙用剑抵挡,眨眼间,二人已经是一次交锋,胯下战马前行不止,二人在相互错开的瞬间,傅豹回身用戟身上的月牙刃向着王贲劈去,却见王贲整个人向后弯下腰身几乎躺在马背之上,秦剑横摆挡在面门之上,另一只手托在剑身之上,“当”的一声,月牙刃砸在剑面之上,溅起一阵火星,将傅豹这一记“回马枪”挡下后,二人已经拉开了距离,遥视而立。
猛然间,傅豹周身元力激荡,手中长戟更是光芒大盛,
“封山开河!”
傅豹手中长戟舞动,隐约间一个出现个男子手握巨斧似有开山凿河之势,男子手中巨斧落下的同时,傅豹的长戟也是随之劈来,王贲双目一缩,也不在保留,地游境三重天的修为立即把发出来“剑指南山”没有花哨的动作,手中秦剑剑尖之上一个光点出现,却是元力高度凝聚而出,王贲一剑点向那虚影斧柄之上,轰的一声,剑戟相交,二人的动作皆是一止,元力鼓荡着二人的头发狂舞不止,但这静止仅仅维持了一息,一息之后,二人胯下战马再次飞奔起来,各自回到大军所在的方向,几乎是同时转过身子,却见王贲面色苍白,嘴角流出鲜血,反观傅豹却是看不出什么异常,看到王贲这狼狈的摸样,傅豹大笑一声道:“哈哈,秦将不过如此!”王贲没有反驳,面色悲愤大吼一声“撤”声音之中带了浓浓的不甘,看到王贲败走,傅豹回头看向赵括,见其点了点头后,一挥手,率领万人追击而去,
“王容你也去!”
“是”
率兵刚追了不大一点的距离,王容又遇到秦将王陵二话不说就是一番交战,然而出乎王容预料的是仅仅几个回合王陵便败下阵来,再看王陵虽然战败,但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有一些不快而已,而后便率兵撤退,王容心中虽然奇怪,但也没多想,“也许只是那王陵性格如此。”这样想着心底间的疑惑便释然了,率兵追了上去!
后方的赵括见到赵军连胜两场,顿时神采飞扬,正准备亲自率领大军追击而上,一旁的冯亭忽而开口道“将军,穷寇莫追,而且秦人多诈,其败不可信啊!”一盆冷水当头浇下,令得赵括顿时心生不满,语气怪异的说道“哦?那么请问,我是大将军还是你是大将军呢?”一语说出,冯亭面容顿时僵住,满脸的尴尬,不知如何是好。
“追!”赵括冷哼一声,没有理会一旁苦笑的冯亭,万数多人齐齐追向王贲王陵二人,行进了约有十余里的路程,赵括终于来到秦壁,远远就看见了秦军大营,微微迷住眼睛,遥遥望见王贲王陵二人并未回营,而是向两侧离去,赵括一挥手:“攻破秦营”
“吼~~~”
赵括身后大军嘶吼着犹如潮水一般冲向秦军营地,秦军营楼之上,忽然出现两排士兵,个个手持弓箭,第一排的士兵站立,第二排的则是单膝跪立,王龁站在士兵中央,看着涌过来的赵军露出轻蔑的笑容,其右手缓缓举起,待到大军进入射程之后,王龁眼神一寒,右手重重挥下同时,大喝了一声“放”
“嗖嗖嗖~~~”
顷刻之间,无数箭矢如雨点一般落在赵军军阵中,第一排士兵将箭矢射出后,立刻后退,重新搭弓,第二排的士兵则是立即站起向前跨出一步,发射箭矢,如此往复,连绵不绝。
赵军来的快去的也快,除了留下一地的尸体之外,再无其他“建树”
就这样,赵括命人一连攻打了数日,可秦军就是坚守不出,气的赵括牙根直痒痒。
这一日,赵括看着士兵再次被秦军的箭矢击退,一挥手,叫来一名传信兵:“速催后军移营前来,一举攻破秦军!”
“将军!将军!不好啦!”
过了许久,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急迫的吼声,赵括回身一看,却是苏射,苏射飞马而来,见到远处的赵括之后,竟然等不及马匹停下,当即飞身跃起,来到赵括面前,抱拳,急切的说道“将军不好了,后营被秦将胡伤率兵遏住,不得前来!”
“什么?胡伤你找死!本将军定要亲自擒拿你!”
赵括哼哧哼哧的喘了几口粗气,对着一名探子说道“速去打探道路!”过了盏茶的功夫探子来报“西路兵马不绝,东路无人”
赵括点点头,麾军从东路而走,救援后营。赵括骑在马上不住的咒骂着胡伤,正暗自骂的兴起,蒙骜一军忽然从斜刺里杀出,将其拦截下来,蒙骜大笑一声“赵括,你中了我武安君之计,还不速速投降。”
“武安君?白起?”赵括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一想:“关于白起的情报一直被重视,现在却没有收到任何风声,定是秦军诈我!”如此一想,赵括眼中的惊慌立即就被冲天怒火所替代“欺人太甚”,赵括提戟正要上前,王容立即道“不劳元帅,容某建功!”而后,上前与蒙骜战在一起,二人斗得正酣,王翦一军又杀至,赵军匆忙应战,再加上敌众我寡,死伤惨重,赵括看出难以取胜,立即鸣金收兵,退到一处有水草的山谷处便立即下令扎营,冯亭见此立即说道:“军气用锐,虽然我军此战失利,但锐气仍在,此刻若能力战必然可强行突破,与后营汇合,并力抗敌。若在此处安营,腹背受敌,将来再无法出去。”赵括没有理会冯亭的进谏,指挥着赵军筑成长垒,坚壁自守。一面又飞奏赵王求援,一面催取粮饷。可赵括哪里知道,运粮之路早已被司马错、司马梗塞住。
这一日,赵括握住长戟,站在营帐前,看着前方不知再想些什么,忽然,赵括的瞳孔一缩,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只见谷外忽然出现一面白色大旗,上书一个血红色的“白”字,无时无刻不散发着肃杀之气。大旗出现仅仅数息之后,铺天盖地的的士兵也随之而现!
赵括被围之后,秦军每日传武安君将令,招赵括投降。赵括这个时候才知道白起真在军中,一时间惊惧的心胆俱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