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花楼的头牌春花、秋月,是一对十四五岁的姊妹花,称不上美艳绝伦,却是清丽脱俗,白皙的脸庞上自然的布满红晕,怯怯的表情,楚楚动人;赏心悦目的明眸皓齿,一笑犹如沐浴春风,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说不出的俏皮可爱,自然而然惹人怜爱。
吴隐坐在两人之间,左右逢迎,扫荡着桌上的酒菜,不知不觉,第十批酒菜已经摆上,吴隐越喝越精神,接受着春花、秋月殷勤的劝酒,十五壶酒水下肚,酒兴越发的浓厚。
春花、秋月通红着双颊,迷蒙的双眼已经露出了慌乱,倚着吴隐更加殷勤的劝酒,似乎不把吴隐灌醉不肯罢休。
“你们两个小妖精,莫非想要把我灌醉?”吴隐蜻蜓点水似的在春花额头上留下一吻,戏谑的说道。
“公子讨厌,你这么能喝的还真是少见,曹操每次喝到第五壶就已经意乱情迷,可看公子依然清醒,还污蔑奴家想灌醉你,要罚。”春花举着酒杯又凑到了吴隐嘴边,说道。
“那怎么我喝五杯,你们才喝一杯,还有秋月还偷偷的倒掉,你们说谁该罚呢?”吴隐虽然那么说,却并没拒绝春花递到嘴边的酒水,一口喝干。
“我给公子抚一曲,如何?”秋月起身说道,却并没有等待吴隐的答复,坐到琴案旁,弹了起来。
淅淅沥沥,犹如夜雨打芭蕉;嘀嘀嗒嗒,犹如大雨落山林;叮叮咚咚,犹如溪流进石缝;哗哗啦啦,犹如山涧落九霄;咕咚咕咚,犹如石子落深潭……
吴隐细听着,仿佛置身高山,孤寂中期待雨水灌溉,孤傲的俯视山林,寻觅着涓涓细流,一声长长的尾音,犹如深深的叹息,响起在厢房,吴隐蓦然惊醒,看着泪光点点的秋月,深深的叹息。
“奴家献丑了!”秋月回到吴隐身边,挨着吴隐坐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吴隐摇头说道:“可惜,可惜,对牛弹琴而已!”
“公子说我是牛?奴家可不依你!要罚。”春花说道,连往吴隐嘴中送了三杯酒。
“你们怎么会流落到这里?”吴隐问道。
“家破人亡,无处栖身,难道到公子家里?”秋月一边说道,一边朝春花眼神交流。
“奴家为公子献一支舞,妹妹为我伴奏!”春花起身,轻移莲步,进入内室,放下白色的帷幔,阻挡住吴隐看向内室大床的视线。
琴声响起处,烛光下,朦胧中,有人翩翩的起舞,衣袂飘飘,百花怒放,只是却吸引不了吴隐的注意,叹息一声,说道:“好了,别在我面前耍伎俩,都过来坐吧!”
“都说公子不懂情趣,只想牛嚼牡丹,姐姐,我们白做媚眼给瞎子看了。”秋月停住抚琴,说道。
“我可不想像曹操一样,稀里糊涂的把自己灌醉,只担心控制不住,把你们两个小妖精吃了,我差不多要走了!”吴隐摇头说道。
“你说什么?我们不明白!”春花冲出内室,盯视着吴隐。
“好了,两个小丫头,如果愿意,你们可以跟着我走,最少我有能力让你们嫁个好人家!”吴隐淡淡的说道。
“你不怕曹操?”春花、秋月同时换上了认真的脸色,同声问道。
“我这次来陈留,就是要提醒曹操不要打我的洛阳的主意,可惜扑空了,找不到人喝酒,才会到这里。”吴隐坚定的说道。
“老鸨不会让你带我们走,我们就像她的保护伞,有我们在,曹操也会经常来,自然更能保住万花楼第一楼的名声!”春花脸色黯淡的说道,连脸上的红晕都已经被掩盖。
“愿意就跟上!”吴隐说完,转身走出了厢房。
春花、秋月并没有犹豫多久,互相对视几眼,眼中的疑虑逐渐被坚定取代,跟上了吴隐。
吴隐跟老鸨商谈了几句,付了赎金,走出了万花楼,放弃了在万花楼过夜的想法,否则只怕春花、秋月不把他灌醉不肯罢休,摇摇头,迎着夜风踏入了黑暗,卑微的怜悯再次作怪,让吴隐忍不住把春花、秋月赎了出来。
“碰、碰、碰……”,“吱呀”,平安客栈的大门打开一道缝隙,探出一个虎头虎脑的脑袋,问道:“客官,我们已经歇业!”
“住店!”吴隐推开了小二挡住的门,径直走了进去,问道:“独立院子还有没有?”
“没了。”小二答道。
“那安排两间上房!”吴隐赏了小二几两银子,示意小二带路。
吴隐躺到床上,没过多久,天就已经大亮,一阵碰、碰的敲门声把吴隐惊醒过来,起身开了门,两双黑乎乎的眼圈映入眼帘,吴隐连退两步,才发现是春花、秋月,问道:“你们干嘛?”
“我们想确定一下是不是真的!”秋月说道。
“什么真的,你们晚上不睡觉,白天就别出来吓人?”吴隐不满的说道。
“我们想确定下我们是不是真的离开了万花楼,看看是不是做梦!”春花认真的说道。
“好了,是真的,回去睡觉吧,走的时候,我叫你们!”吴隐说完,关上门,摇头苦笑。
临近中午,吴隐才把春花、秋月叫起来,来到大厅点了一桌子的菜,看着春花、秋月两人狼吞虎咽,好笑的问道:“你们在万花楼的时候,要比这里吃得好多了,到这里怎么像饿死鬼投胎?”
“公子不明白,在那里吃得不安心!”春花说道。
“叫我隐子吧,我不是什么公子!”吴隐说道。
“你是我们的恩人,那怎么行?公子,我们原本也是这里的大富人家,黑山贼肆掠,家破人亡,只有我们姐妹逃了出来,无处栖身,才加入万花楼,幸好遇到公子!”秋月含泪说道。
“那就叫隐子哥吧,都过去了,你们改回原来的名字吧!”吴隐说道。
“我叫张春华,妹妹叫张秋月,河内人,避祸陈留!”春花说道。
“不会吧!”吴隐吃了一惊,这么说来,误打误撞把司马懿的未来老婆给救了出来,望着两人,暗道,没想到吃顿花酒能吃出个晋朝皇后,感慨着说道:“你们注定是富贵命,不碰到我,自然也会有别人来救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