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隐的反复盘问到底是触怒了董白,董白一时间面红耳赤,恼怒的说道:“为什么每次都要把我跟爷爷扯到一起?难道你也想要借我攀权附贵?”
吴隐翻一阵白眼,说道:“傻妞,我是希望事先撇清关系,免得大难临头还不自知。”
董白围着吴隐转圈,嘴里一边说道:“哎呦、哎呦,你这么个人儿,难道就是所谓的卿大夫士大夫之流?一面吃不到葡萄,一面自命清高的人?”
吴隐双目一翻,说道:“你自己回城吧,你那恶名昭彰的爷爷我可高攀不起,再见!”
说完,吴隐连马匹也不要了,转身就走,任由董白在背后空喊“站住……”,吴隐回到东门客栈时,典韦早已离开,桌面上留着一张字迹潦草的纸条,写着:俺会回来的。吴隐露齿一笑,收了起来,自言自语道:“不如我到陈留找你去,也省得孤家寡人过年。”
第二天一早,吴隐关了客栈,与卖豆腐的陈老汉打了声招呼,就起身离开洛阳,只是刚到城门口,未来得及反应,就被守门卫兵给围上绑了起来,拉到路旁与九个美少年作伴,只听为首的卫兵吩咐几个卫兵说道:“终于凑齐十个了,送去让小姐验收。”
说完,嘴角还露出一丝淫笑,惹得吴隐直皱眉,硬被塞进了一辆大马车,到得重见光明时,已经处于一座深宅大院,被带着在来往巡逻卫兵当中穿廊过巷,到了一座“议事厅”门口,吴隐抬头往里一看,惊了一跳,为首坐着董卓,左侧以吕布为首,依次华雄、徐荣、高顺、张辽等人,右侧坐着几个妇人,董白赫然在列,吴隐不觉冒出一身冷汗,暗骂自己托大,真个进了龙潭虎穴了!
吴隐停住脚步,往后面一挤,反把拉着自己的卫兵给扯到了身旁,轻声对那卫兵说道:“我跟里面那些将军都是老相识,你这样绑着我进去,只怕你再也出不来了,尽快解开我,都到这里了,还怕我跑了不成?”
那卫兵看看大厅内,又左右看看,犹豫不决,吴隐又说道:“为首的吕将军,我们一起喝过酒;华雄、徐荣、高顺、张辽,我们还是拜过把子的;待会我替你美言几句,高官厚禄有你的好处!”
这时大厅内董卓喝道:“还在门口拉拉扯扯做什么?还不带进来!”
吴隐又朝卫兵说道:“还不快解开!”
卫兵慌手慌脚的解了绳子,随着众人进入大厅,还没待董卓等人发话,吴隐就笑着说道:“众位将军好啊,我们又见面了!”
一时间议事厅内沉寂数秒,只听董白喊道:“我就说了,我喜欢的东西从来逃不出我的掌心!”
董白这一提醒倒好,瞬时大厅内如临大敌,吕布等人全都站起,奈何众人苦无兵器,赤手空拳的摆了个空架势。
吴隐摇摇手,手中握着一柄斩马刀,说道:“我今天不是来闹事的,早知道请我,哪需这样大费周章,送封请帖来不就完了,都坐好了,千万别乱动!”
只听吕布说道:“小祖宗,你怎么把他给请来了?你不知道他就是义父的对头?”
董卓微眯着三角眼,满脸阴霾,说道:“十·一五叛乱就是你搞出来的?”
吴隐看着董卓说道:“董相国说的哪里话,您如此有身份的人,怎么初次见面也没点见面礼,这不显得寒颤了相国?奉先说话这不是寒颤我嘛,忘记我们一起喝酒了?还有高顺、张辽你们几个,趁我不在,就翻了天了!”
“信口雌黄!”吕布几人异口同声喝道。
董卓舒展了眉目,倒笑着说道:“我还真以为你三头六臂,倒还是一表人才,你想要什么见面礼?官职、金银、珠宝、美女,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董白插嘴喊道:“美女不行!”
吴隐满脸黑线的喝道:“一边去,大人说话,哪有小孩子插嘴的份!”
董白嘟哝着嘴,嘀咕道:“你也比我大不了几岁!”
这时,早已惊动了院内的巡逻卫兵,把座议事厅围得水泄不通,吴隐又说道:“让卫兵都退了吧,这哪是待客之道。”
吕布瞠目说道:“你见过谁人做客提着刀的?”
吴隐笑着说道:“这倒也是,让他们退了,我就收了刀!”
卫兵退走后,吴隐也把斩马刀收了起来,在董卓右侧坐下,斜眯了董卓一眼,对着厅内众人说道:“别企图不轨,如若不然,我虽走不出这里,但这大厅中也有几人休想再走出去。”
董卓艰难的转过脖子,对着吴隐说道:“严格来说,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吴隐点点头,目不转睛的盯视董卓,说道:“第一次是在皇宫,伍孚也在;第二次在东城门,我杀了牛辅将军,奉先放箭射我!这是第三次了,我已经放弃刺杀你了,千万别再出什么事才好!”
董卓面不改色的说道:“当然不会。”
只是事情总有不尽完美之处,右侧一华裳美妇哭骂道:“原来就是你这短命的杀了我夫婿,爹爹替女儿做主,讨回公道!”
董卓喝道:“出去!男人的事,没你妇人插嘴的份!”
华裳美妇哭着退出了议事厅,只是临出门时,阴狠的撇了一眼吴隐,吴隐只当没看见,心里倒是多了几分不忍,只好顾左右而言他,说道:“董相国,想来我是没那么大面子的,这一厅子人这是为的那般?”
董卓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我这孙女说遇到个少年英雄,恰巧他们都来回禀军务,就把他们留下来观摩观摩,只是未想到我们早认识了,还真是不打不相识!”
吴隐说道:“相国别往我脸上抹金,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做的那些伤天害理之事,该斟酌你还是斟酌着些,我眼不见心为静,千万别再激起我暗杀你的念头。”
吴隐的话,说得一厅子的人满头大汗,现在一旦火拼起来,只怕总得几个炮灰,看吴隐的情景是打定主意:赤脚的不怕穿鞋的,横竖拉一个垫背,两个赚一个。一厅人全盯着董卓。
董卓说道:“小兄弟倒是爽快人,既然话说开了,以后你所在之处,士卒退避就是了,还请小兄弟告知现居何处?”
吴隐答道:“东门客栈就是我的地儿,希望相国言而有信,我这就先行告辞了!”
董白喝道:“站住,我还有话问你!”
吴隐哪里理会,隐了身形,溜出了相府,回到东门客栈洗了个热水澡,才感觉整个人轻了许多,一直紧绷的心弦才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