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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玉中乾坤

这是一个白蒙蒙的世界,四周什么也没有。

“这是哪,地狱吗?”墨白喃喃自语,手在四周划过,白蒙蒙的雾气荡开后再次回拢。

“呵呵,地狱要是这么舒适那真是奇迹?”

他自嘲的摇了摇头,这里给他的感觉虽然神秘可却相当亲和舒适,就像离别在外后回到故乡一样。

“有人吗?”墨白大叫了一声,选定一个方向慢慢走去。

一路毫无差异,都是这种白蒙蒙的空间,没有遇到半个人影。

在这个奇异的地方,墨白一时忘了自己不能修炼的事,好奇的摸索着。

突然,正前方雾气中带着丝丝红色显得很是突兀,他走近一看。

一杆黑色长戟,就那样立于虚空,白蒙蒙的雾气在它三尺之外使得它是那么的突兀,那么凶煞。

戟长三米有余,刃端暗红,余者皆黑。

它就像一个杀戮万千的王者,傲然的立在那里,古朴大气的姿态俯瞰众生。

出现在眼前的一幕超出了墨白的想象,只觉一股腥风扑面而来。

“这是什么武器?我游览天下也从未见过?”

“似矛非矛,好像多种兵器组合成的?”

墨白心中奇怪,只是并无多少怯意,戟他没有见过,而这里给他的感觉并不危险。

近了,一种万马奔腾的杀破之气直冲心扉,那是久经沙场的冷冽。

墨白呆了,游走天下,算不上温文尔雅,谈不上狂豪不羁,从没遇到过如此杀意腥然的气势,那种一往无前是不回头的意志,催人心魄。

噗!

“这就是玄风爷爷口中修炼界之物吧!哈哈……想不到我墨白连一件废兵气势都抵挡不住!”

墨白被长戟的慑人气势迫的吐血,想着昏迷前的一切,一股怒气直冲脑门。

“天道无缘……我只是想不那么平凡的活着,只是想为生命找点意义,只是想看看人到底能走多远,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行!”

只见他右手咬牙中猛然向着长戟握去。

我墨白即使死也不愿庸庸而活!

这是墨白的执着,年轻随性的装牛角尖的一面!

长戟似乎能感受到有东西接近,本能的散发出无形气芒。

只见墨白的右手瞬间鲜血淋漓。然而,他紧皱着双眉,状若星辰的双眼怒睁着,嘴中早已被自己的血溢满。右手前进中,左手再次向前抄去。

嗡!

这下长戟怒了,红的发黑的戟刃轻颤了一下,血红的光芒骤然汇聚到戟尖,形成质感十足的冲击波刃,刹那间就要向四周横扫。

“仙!真的遥不可及吗?”感受到黑色大戟的强悍,墨白嘴角苦涩,只是状若星辰的黑眸毫无半点悔恨反而是解脱。

与其庸碌一生,不如博一下,哪怕结果早已注定!

然而,紧盯着戟身的墨白并没有察觉到原本充彻在这片空间的蒙蒙白雾以惊人的速度向着他的身体涌去,四周变得越来越清晰可见。

下一刻,血光充彻墨白的双眼,那一刻即将到来。

“我墨白短暂一生,只在这世上留下些许足迹,一年或许两年之后便会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了吧。呵呵……玄风爷爷,琴绝,秦老哥,墨家……”

轰!

只听脑中一声巨响,昏迷前的墨白脑中闪过了唯一的念头:“不对……”

之所以察觉到不对,是因为全身上下感觉不到一点痛楚,只有脑中像是被什么冲击一样,轰然炸开昏了过去。

空间类,只见墨白闭着双眼,眉头紧皱在一起,白雾以惊人的速度涌进他的身体。身前,黑色长戟收敛了光华变得如同死物,他的右手这时不知怎的却握到了戟身上。

白色雾气渐渐消失,四周变得清晰可见。

这是一个不大的空间,只有一间小房间大小。如果墨白还醒着,以他那随和的性格也会忍不住骂街的,这么大的地方他硬是绕了半天。

空间类除了墨白和长戟还有一卷古朴的竹简,此外别无他物。

雾气涌进墨白身体,汇聚成一个复杂的符号,古朴大气,似乎是个古字,自头部向下延伸到全身。等雾气全部进入后,这个复杂到极点的古字符号光华大闪。接着,墨白头部、胸口、丹田、左右胸五个地方像是被激活一样形成一个个小漩涡。

这时,正是外界天地骤变的开始。

空间内,古字符号似乎用尽了能量变得光芒黯淡,不一会儿就隐于墨白身体,消失不见。五个被激活的小漩涡原本刚好位于古字符的几个关键部位,这时随着前者的消失也慢慢隐去。

白色的空间平静了下来,只有一身黑衣的墨白闭着双眼手握黑色长戟伫立在那,原本一夜青丝成白发这时又渐渐变黑,无风自动。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间,墨白的身体也开始变淡,一点一点透明虚幻飘散开来。最后,空间彻底平静下来。

“死了吗?”

“好像没有?”

这天,一个坐山面水的简陋新坟,突然伸出了一只手……

只见墨白狼狈的坐在从中间掀开的小土堆旁,脸上只有眼睛依旧那么明亮,其余脏兮兮和小叫花子无疑。

“一夜一梦,一梦成灾!”

手中拿着由新木削成的碑,墨白眼中满是不解。

“字是玄风爷爷的,错不了!一夜一梦是那夜没错,可这一梦成灾是什么意思。”

茫然醒来,脑中充满了困惑:

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自己会被当成死人葬于此地?

一梦成灾又是何解?

神秘的白色空间发生的一切是梦吗?自己的头发好像又变黑了……

墨白无解,望着漆黑的天空发着呆。

四年前开始,这片天空除了一轮月亮就没有一颗星星了。

四周很静,静的墨白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静到好像能听到有个声音一直在对自己说:“修炼者,天道无缘……呵!我偏不信,无论如何我也要踏上这天道。凡人的生活,我过够了!”

“对,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一定会有能让我踏上仙途的方法。我墨白来世上一遭,不成功就随风而去又如何!”只见他豁然站了起来,盯着明月对自己说道。

语气很平静,没有咬牙切齿的狰狞,只有平淡的一言。然而,这一幕,定格在了历史的瞬间。

月下独誓,与天地共舞。

“好大的口气,年轻人不要随意发誓,冥冥之中都有定数的。”

“哦,不知阁下是何人!”几年游历,使得墨白对突然传来的声音并没有太大的波动,依旧看着天空。

不得不说这时的他依旧是那个受墨玄风,受墨家保护的少年,虽然游历天下,可真正的凶险都被一个修炼有成的老头屏蔽了,使得墨白对于人心险恶并没有太多了解。

远处的黑暗中传来了轻微的脚步身,来人看上去五十岁左右,仙风道骨,一袭青白袍,朴素中又脱俗归真。只见老者眉头微皱,看着清风。

“原来是个才经事的少年,不知天高地厚!”老者叹了口气,对于墨白的评价直线降低。

而听到脚步声的临近,后者终于寻声看去。

“咦,修炼者!”这是墨白对老者的第一感觉,不是什么神功大进之类,纯粹的是感觉。至从知道修炼界的存在,很多事物看上去都像那个神秘境界的东西,何况这老者卖相太像了,仙风道骨的。

“好清澈的一双眼,如此少年心性想必不差。”而老者对墨白的感觉一下好转,接着开始考虑起来,“看他身无半点真元,绝非修炼之人,为何知道修仙之说进而发下誓言?”

两人就这样对望打量着,本是夏季虫鸣季节,这时却分外安静。

墨白看着老者,越看越觉得像修炼者。不然,除了自己这个“已死之人”谁还三更半夜的跑到这荒郊野外来,何况还是个老者。

“书上说,这些人有时为了得到天地灵物,在一个地方一呆几年都有的是,肯定是这样!”墨白有点兴奋,墨玄风由于经常看见,所以并没有多少惊奇,而这老者是除了他以外墨白遇到的第一个修炼者,有着好奇,也有着羡慕。

老者半百的头发在头上盘成一个髻用古簪束着,其余披散,续了多年的黑色胡须,颇有仙意。这时只见他,眼中矛盾的纠结着看着墨白。半响,纠结方才消失,心道,“罢了,摆了……”

“少年人,你知道修炼界的事。”老者决定之后,心就放开了,话也多了,“老夫问你,你可愿拜我为师。”

墨白一下懵了,“这是闹哪一出?修炼者……成仙路……可那有一上来就收徒弟的!”

“你是修练之人?”虽然已经猜到,可是墨白还是问道。

只见老者左手轻抚胡须,傲然道:“当然,老夫乃修炼界第一宗门,天云宗的二代弟子,误道子!”

只见老者青白道袍无风自动,右手向着远处山峦随意挥去。

轰!

只见青光一闪后,轰鸣骤起,远处山峦轰然爆开,气势十足。

墨白呆了,这就是修者之威吗?随意一挥就可开山断海,当真厉害!墨玄风那天只是轻轻飘起并没有太多动作,没有这老头来的震撼。

“怎样,愿不愿意?”老头笑道,而这时他的心中却有点紧张和伤感,“小子,老夫平生唯一一次收徒,你就从了吧!”

墨白很想答应,可是现在脑中有很多疑团,他要回冥城。而且最重要的是墨玄风的那句话“无缘道途”,他不想让这老者以后失望。

“不了,我没有仙缘,无缘道途。”墨白说道。

老头一愣,现在才品出那句没有豪言誓言的味道,心中笑道:“感情这小子被人骗了,虽然根骨不加,只是个微末杂灵根,也不能说无缘道途啊。”

只见他故作高深道:“这你不用担心,老夫修道多年这点问题还是能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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