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日子里我一直都会想起的是我曾经玩过的电脑游戏和看过的电影,不少都会涉及到丧屍这个题材,当然那全都是好几十年前的产物了,它们全都要比我大上十几甚至二十岁。虽然为了不触动世人的神经,这些年来一直都没有新的作品面世,但这些已有的作品也没有被销毁或是禁止,所以在这个情况下我还是接触到不少的。
以前我一直都不相信会有什麽变种的丧屍,像是你把它的头打爆然後还会有一株像是植物的东西从它体内冒出继续向你袭击,又或是体型巨增,看起来就像那个什麽绿巨人一样,这些我一直都不相信。
只是现在看来,这就好比数十年前的人坚信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丧屍一样。
我跟老黄吃力地朝商场深处跑去,即使因为没有电力供应的关系,我们连自己一直在狂奔的那个方向有些什麽也一无所知,但一想到身後的那些东西,实在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他妈的。」老黄轻皱着眉头,停住脚步回过身去,似是想跟那只东西决一胜负。
我本来劝住他让他放弃,可是看着它像是疾风一样奔驰而来的时候,我也就明白为什麽老黄会有这样的决定了。
那只东西真的很快,这是我回想起第一次遇见它时的第一印象,简单且深刻。
「退後一点。」老黄的神情严肃得让我有点诧异,因为到目前为止我还没看过他的脸上会有那样可怕的表情。
我没时间去猜老黄的企图和计划是什麽,因为光是看着那只东西用那比我在电视上所看过的所有短跑选手都要快上许多的速度往我们跑来的时候,整个脑海就已经无法思考了。
於是我才想明白它那身夸张的肌肉是怎麽一回事,这根本就是造物主对我们开的一个玩笑-你们都在搞什麽运动会想突破极限想破纪录吧,我给你弄点什麽,把你们那些什麽九秒一百米的成绩都忘掉吧。
在它快要与老黄迎上的时候我在心里不断地祈祷它的肌肉会因此而撕裂掉,可是显然地这不会发生。
它的拳头猛地朝老黄的脸上挥去,速度快得就像职业拳手的刺拳一样,但是我相信若是稍有不慎的吃下了这一拳,恐怕老黄要在地上躺半天都起不来。
不过它的脸上仍然插着那支电光管,那双眼肯定已经看不见了,看着从那片血肉模糊的脸上所冒出的鲜血就那麽随着它的挥拳四处飞舞,我感觉到这有点空落落的胃部瞬间翻腾不止。
老黄这次没有再拿电光管,只是拿着那根铁水管,看起来有点吃力而且惊险地闪避着它的连续攻击。我们都知道那只东西不会感到疲倦,所以当看到它攻击的节奏是如此的急速时,老黄脸上的那种苦恼就变得很理所当然了。
我在远处看着,这样下去老黄肯定撑不了多久,而老黄究竟在想着什麽我却一无所知。
「丧屍……丧屍……」我咬着牙吃力地想着。「要弄死它们就要把它们的大脑给破坏掉,又或是……嗯?」
我的目光停留在它脸上的那支电光管,想起来它所以没死,是因为电光管的硬度不足所以无法直接刺进大脑。这样想来,老黄可能就是打算看准某个机会把它打翻在地,然後该光管就会……操,想起来就觉得恶心。
虽然我不清楚那支电光管的硬度是否足够刺穿那麽多的皮肉或是骨头直通大脑,因为我本来就是个理科白痴,但是我很清楚我必须要快点引起那只东西的注意,好腾出时间来让老黄下手。
我飞快地想了一下,身上似乎没有多少能发出声音或是气味的东西,光是跺脚大喊什麽的……大喊。
「喂!」我轻轻吸了口气,然後大声喊道。
它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一喊吸引了一下子,毕竟这商场十分的安静,这样一喊哪怕本来没多大声但听起来还是挺震撼的。
然後老黄乘着这一秒不到的空隙踏前了一步,把手中的铁水管狠狠地朝它的膝盖处砸了下去,只听它闷叫一声,随即整个身驱无力地向前倒下,只见那根电光管就那麽乘着那道惯性的力量插进去了,当然外露的那一大半几乎全都碎掉了。
我只觉胃里一阵翻滚,转身就朝地上哇一声的吐了出来,而老黄乘着我在吐的时间,拿着那根铁水管不断重重的击打着它的头颅,可能是怕它的大脑还没有被破坏掉。我没敢再看一眼,背着那边摆了摆手,轻声说了一句快走。
在後面陆续涌上来的丧屍群很快盲追了上来,并一直在我们身後穷追不舍,我跟老黄也被逼在漆黑的商场里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四处奔跑。想找个完全漆黑的地方躲起来是没用的,因为它们在黑暗中所能看到的东西比我们人类要多一点点,而且即使什麽也看不见了,凭着那相对灵敏的听觉和嗅觉,不管在什麽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我们还是无所遁形的。关於这一点,为此而吃苦头的人多了去了,所以人们都说最好别在野外流连就是这个意思。
「防火通道!防火通道!」老黄指了指旁边那道灰色的门,我们把急速的脚步停了下来,然後又转身跑回去了几步。
「砰!」
在请那些东西吃了顿闭门羹以後,我跟老黄气喘吁吁地靠在了旁边的墙上和扶手上,老黄把嘴中的香烟吐掉,探出了烟盒,才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操,对啊,还没找到烟。」老黄有点焦急地搔了搔头。
「慌什麽,外面满街都是士多,找几包烟不难吧。」我笑道。
「也是,这一路走下来,途经的士多好像还是有点烟的,却一直没记得。」老黄摇了摇头,苦笑道。
「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我笑了笑。「该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了。」
这条防火楼梯虽然十分昏暗但比想像中要安全一点,我们没费多大功夫便安全地到达了地面,只是眼前的防火门却让我跟老黄都头痛了起来。
「会响吗?」我走上前,一脸担忧地细看着门上的那个开关。
「谁知道呢,」老黄皱着眉头看起来不太精神,除了精神不足以外似乎还因为烟瘾而显得有点烦躁。「可再不走的话,那些东西就会下来了吧,那道防火门挺不了多久的。」
「话是这样说没错……」我点了点头,可是我不太敢想像一旦推开这道门而让警钟响起来的话会有什麽样的後果。
「不,这里都断电了吧。」
老黄刚把话说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便走上前一脚把门猛力蹬开,我半眯着眼看着外头,似乎什麽都没有发生,警钟真如老黄所说的一样没有响起来,外面也没有任何的丧屍在抱着头走来走去。
我俩跑到街上,尝试找寻正确的前进方向,然後我们在那商场附近看到了好几家酒店,不过老黄在外头经过的时候只是轻轻的看了一眼便走了过去,我知道他肯定也很困了,但真正的原因应该是因为他还没找到想要的东西,香烟。
「不先睡一觉?」我笑道。
「还没开饭,睡也睡得不香啊。」老黄歪了歪嘴,老实话我不是很习惯说话时嘴上没烟或是没在点烟拿烟的老黄,就彷佛没有了烟他就不是他一般。
「那……你打算到哪里找?」
老黄正想回答,不过很快地我俩的目光都聚在了同一块,只见前方不远处的一块招牌,上面赫然印着「烟酒」两个大字,而下面就是一家看起来十分普通的小店。
「如果真有上帝的话,那衪应该就是知道我想抽烟了。」
在这不太长的路段上,我看见老黄的食指和中指不时带点颤抖和惯性地在嘴唇附近搔着脸蛋,看起来非常的不自然,而那双深遽的眼睛则不安份地在那家烟酒店处到处扫视,彷佛觉得在那里面或是旁边的一些阴暗处会突然窜出数只丧屍来。
这烟酒店的位置是那一列商铺的最左方,在它的左方便是一条小巷,老黄在进去之前也瞧了一眼,那应该是通往後面的小区的,看起来有点窄,大概能刚好容纳到两个人并肩前行,不过要是跑起来的话肯定会有一个被旁边那个人的手肘直接甩到墙上去。
老黄也没想太多,一句话没说就走进了烟酒店里,把背包甩到了前面来,迅速地把那些牌子颜色种类各异的香烟塞到半满的背包当中。
在把背包塞满了以後,他便重新背包把背上,然後再把剩下的一些香烟放到自己的夹克里面,我笑了一声,说这里够他抽大半年了。
「可能三四个月吧,」他满意地笑了一声,从一包蓝色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来。「我抽烟抽得有点多。」
「这还能算『有点』?」我失笑道。
「没办法,烟是我的『命根儿』。」他答道,脸上又浮现出那个好像很长时间没能看到的微笑。
在走出商场的时候我还纳闷为什麽老黄的背包看起来好像要比我的轻一点,原来是因为他早就预留了一大堆空间用来承载他的「命根儿」。
老黄说他生存就是为了抽烟,没有了烟,他跟那些东西其实没有什麽本质上的区别。
然後他顿了顿,问我:你生存是为了什麽?
於是就换我顿了顿。
为了什麽?我好像也不知道。每个人都争相逃命,为了存活下去而想尽办法,但天知道我们是为了什麽而生存。
「嗷呜……」
我很快从无谓的思考中醒了过来,迅速的与老黄的眼神接出,他神情有点严肃地朝店外走了两步,似乎是听出了声音来自於哪个方向。
那个叫声听起来不太像一般的丧屍会发出的声音,具体的分别在哪我也说不清楚,不过反正就是好像有点不一样。我在心里琢磨着是不是那个除了呕吐还是呕吐的特殊丧屍,但想来好像只听过它发出那种刺耳的尖叫……
妈的,会不会是在商场里碰到的那只东西?
只见老黄小心地把脚退了回来,轻声地示意我躲起来。我不敢多问,小心且快速地躲在了橱窗後面,很快地他也躲了进来,没有说些什麽,只是蹲在我旁边偷偷地观察着外面的状况。
老黄的烟呛得我掩着嘴巴忍不住想咳起来,他朝我看了一眼,不太舍得地把嘴巴叼着的那根烟狠狠地按在了地上。
「妈的,走了,」他朝外面看了看,低声骂道。「操,早知道就让你多燻几秒,浪费了我一根好烟。」
「你妈的,我的肺都快变黑色了,你还在纠结那根烟……」我瞪了他一眼,然後才想起了什麽来。「外面……」
「是刚才在商场里看到的那一种呢。」他站了起来,重重地呼了口气。「不穿上衣,全身的肌肉都膨胀得夸张……」
我也缓缓地站了起来,外面的街道看起来依然空无一人,不过我想老黄口中所说的那只东西恐怕走了也没多远。
那东西的背影与商场里的那一只差不了多少,不过我没有什麽去欣赏和研究它的闲工夫,眼下我只想快点折回到刚才看中的那家酒店里,好好地洗个澡然後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如果命运非要我死在那些东西的手上,那我宁愿是在我睡得正香的时候被杀死,至少这要比许多人死得幸福得多。
「快点,我可不想在这里遇上那个……」
老黄似是没打算把话说完,只见前方不太远的地方,也就是我们走来的那条路上,转出了十来只的丧屍,而且从那个「转出来」的数量和速度来看,那里应该有着一只老黄和我都极度不想碰见的恶心物体。
「怎麽办。」我朝左右两方看了看,有点慌张地问道。
「先躲进巷子吧,别的先不管,别发出声音。」他朝左方那只满身都是肌肉的丧屍瞧了一眼,然後果断地把身体转了过来。
「嗯。」
我们踮着脚步躲进了巷子里,老黄轻轻推了推我示意我到巷尾去察看一下情况。
後面的小区安静得像是从来就没有人在这里居住一般,残破的窗户和衣服、大约是六七十年的楼龄和只有五层高的高度让这几幢住宅看起来像是准备被清拆的旧房屋。我在後面看了看,确定了这附近空无一人以後,便回过身去跟他汇报。
「那就先进去吧,」老黄轻皱着眉头答道。「往右方逃太危险了,万一惊动到那只东西就麻烦了,我可不想再跟它来一次自由搏击。」
我跟老黄的想法都一样,就是尽可能的不要招惹到那只拥有一身夸张肌肉的东西。
「说起来,那只东西为什麽不会受到影响?就是那个一直吐的那只……」我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问道。
「谁知道呢,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老黄吹着烟,漫不经心地答道,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在回答我还是怎麽的。「人类有人类自己的约束和天性,那可能它们也有自己的规矩吧。」
虽然被那些丧屍逼了进来,不过眼下我俩最想解决的还是那不断袭来的睡意,老黄的意思是再挺一下子,看看有没有什麽办法折回原路,上去酒店好好的休息一下,要不就找条小路离开这里,随便找家酒店就算了。
「民房呢?」我看了看上面,问道。
「也可以,虽然可能会比较麻烦,」老黄也看了看附近的这几幢住宅。「不过酒店其实也有一定的风险,首先就是一定要有电力供应,不然会连房间的门都打不开。」
「这个市的电力供应好像并不怎麽……」我回想着刚才看中的那几家酒店。
「不过这麽久没睡,难得来到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城市,我是想好好的洗个热水澡然後睡上个大半天的……」老黄说毕,把头转过来看着我,像是在徵求着我的同意一样。
「反正不用钱,当然要高级一点的享受,对吧?」我笑道。
记得在那时候在广州,也就是大约半年前,这一次病毒刚刚爆发没多久的那会儿,当时满大街的酒店都逼满了人,然後很快就传来了一阵阵的尖叫声,人越多的地方就越不安全这是铁一般不变的真理。
这些日子以来,什麽山地、大厦天台、下水道之类的都睡过了,有时候我会觉得和平的日子好像不会再回来一样,或许我们以後都只能这样漫无目的地四处漂泊,为了生存活命而毫无意义地活下去。
这让我又想起了老黄的那个问题,虽然我觉得他的答案肯定不是他心里面真正所想。
老黄乘着这闲余的时间很快就点了根烟,我不时的朝巷子外窥探,那些东西似乎还在外面徘徊着。人与车子不同,虽然丧屍的嗅觉十分灵敏,能够通过汽车所留下的气味追踪一段距离,因此除非有人流着血,否则光凭衣物的气味是难以让它们分辨和追踪的。
「怎麽办,似乎还出不去。」我把头缩了回来,轻叹了口气。
「等一下呗,还能怎样,」老黄一脸从容地吹着烟。「不过别睡着了,把睡意好好留着,豪华舒适的大酒店就在不远处呢。」
「你怎麽知道里面又豪华又舒适呢,说不定早就被其他人弄得一塌糊涂了。」我不以为然地笑道。
「做人总得给自己一点希望和美好的憧憬吧。」老黄笑道。
我正想说些什麽,但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异样的吼叫,然後就是一轮的枪声,这些声音虽然明显地从比较远的地方传来,但在这麽安静的环境下,所有不明显的声音都显得嘹亮无比。
我跟老黄立刻二话不说地一同站了起来,看他的表情恐怕是跟我一样,都认出了那一声吼叫是什麽来头了。
「有人惹到那只东西了。」老黄轻皱着眉头,轻轻敲打着牙齿,看起来像是在思考着什麽。
「是啊,希望不要有人挂掉就好。」我点了点头。
「跟我来,别发出声音。」老黄轻轻拍了拍我,然後迅速地转入了巷子里,肩膀贴着左面的墙半蹲着缓缓朝外面走去,但我们手中的武器依然仅仅是一根水管而已。
我在想他打算怎麽去救他们,然後他万分小心地朝外面瞧了瞧,朝我挥了挥手以後,很快的朝对面街跑了过去。
我在奔跑的途中往左方一看,才明白老黄根本没有想过要去救他们-或者说我们根本没有任何的方法可以帮助到他们,那些东西的数量实在多得太惊人。
「应该全往那边去了,」老黄轻轻的喘着气。「把它们引走的人……我想可能是刚才在那座超市碰到的团队。」
「数量好多,他们支持得了吗……」我有点不放心地朝那边看了看,然後老黄皱着眉头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别把头伸出去。
「我再说一次,我们没有能力去管别人,你明白吗?」老黄一脸严肃地看着我。「该自私的时候就自私一点,别为了一些与自己毫无瓜葛的人把小命搭上。」
或许老黄说得没错,我也知道所有的人都不可相信,除了眼前这个与我结伴同行的老头以外,当然或许哪一天他也会把我抛弃,原因就是为了活命两字,不过若真有那一天的话我要死也没任何怨言。
重点是,我不希望成为其中一个人性泯灭的幸存者,谁他妈的知道我活着是为了什麽,或许是拯救一些我所能拯救的人,谁知道呢。
往那几家酒店折回的路上畅通无比,因为那些丧屍都被引到另一边去了,老黄看起来还是显得有点心安理得,只是我依然无法做到像他那样把别人的生死置诸度外,反覆在这件事上面思来想去使我的睡意有减退的迹象,不过我能确实的感觉到自己身驱的沉重,我必须要以一顿足够的睡眠来彻底舒缓这几日来的疲劳和奔波。
酒店的大门早就被击碎,遍地的玻璃碎片中夹杂着不少红色,应该全是一些已经乾掉的血迹,这证明这里曾有一些丧屍踏足过。
似乎与我抱着同样想法的老黄看起来稍微警戒了一点,空荡荡的大堂散发着一股阴森的感觉,若是在电影或是游戏里面的话,这个场景一般就是碰到Boss的时候了。
「电……」老黄低声的嘀咕着,一边往接待处的方向走去,而我则在大堂的中央四周张望,尝试在昏暗的环境中搞清楚防火楼梯、升降机等设备的位置。
只听得啪的一声,天花板上那盏不怎麽夸张的吊灯闪了闪然後亮了起来,很快地整个大堂的灯也都全亮了。
「真幸运。」我松了一口气。「不过呢……其实为什麽电力会失去供应呢,丧屍总不会有意识去破坏那些电力设备吧……」
「谁知道呢,」老黄把大部分的灯关掉以後走了出来,朝我招了招手示意到升降机那里去。「电话的讯号供应不也是吗?虽然很多时候都是政府和军方自己切断的,不过也有不少城市里的讯号供应是莫名其妙地被切断掉的,没有人知道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我记得好像听老妈说过,当年病毒被平息了以後,重建的期间也是不断的发现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和问题,可是到了最後谁也没能搞清楚是怎麽一回事。比如说上海的那座很出名的什麽东方明珠,就在那几年里莫名其妙的倒塌了,没有人知道原因是什麽,你说是丧屍们聚起来合力把它推倒的话那也太科幻了。
还有就是这个谜一样的病毒到底是从何而来的,虽然多年以来中国政府一直都说是疫苗变种所产生的意外,可是再傻再天真的人都明白这个事情远没有他们口中说的那麽简单。
升降机的电源似乎还没有打开,老黄从衣袋里拿出一串应该是刚才从接待处那里得到的钥匙,找到了电机房并走了进去,没多久升降机的显示屏便亮了起来,我有点惊讶他居然会懂这些东西,不过一想到他以前的那些经验就好像觉得一切都是那麽的理所当然了。
「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就先别想了,」老黄走了过来按下按钮将升降机的门打开,并走了进去。「先好好睡一觉,再去考虑别的事情吧。」
「嗯。」我应了一声,也走了进去。
正常情况下升降机一启动就会把附近的丧屍都引过来的,不过这几层楼的过程中似乎都没听到什麽声音,可能是因为这城市的丧屍都被集中了,而且……都被引到那些人那里去了。
老黄按的是九楼,这酒店最高是十楼,他选这个高度可能是比较接近天台吧,天台某程度上来说是一座建筑物里最安全的地方了。
「我们分房睡吗?还是?」出了升降机,我问道。
「当然是一起睡,我选了个豪华的双人间,」老黄答道。「总统套房一般都会被上一手的人给弄得一塌糊涂,豪华房的命运则一般都会好一些……你介意一起睡?」
「哦,当然不会,随口问问而已。」我笑道。
不过老黄所说的「一般」并不一般,我们把九楼全部十二个双人豪华间全都看了一遍,几乎全都被弄得惨不忍睹,然後我跟老黄到八楼去打开了其中一个单人大床的房间,里面整齐得就像没人来过一样。
「就这里?」老黄搔了搔头,问道。
「随便吧,」我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我也不想再浪费时间了,赶紧洗个澡睡上一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