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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香茗山下

天边溜过来一片黑云,紧跟着地是风起,疯狂地拍打着站在崖边的子夜的身体,雨就在这个时候倾盆而来,如此猛烈。

站在雨中,子夜没有丝毫怯意,雨情迎合着伤悲在他的世界里不断上演着离别,如今有所思,而思却又将远离,为何命运总是这般无情,玩弄于股掌间,还显得那么理所当然,这条路不知如何走下去了,坚持也无法击败结局的苦涩,沉静在难受中,像是毒药,无药可救。

雨声阻断了一切,身后突然多了一个人,敏感地子夜还是从他的呼吸声中感受到了他的存在,回过身,看到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衣人,从他的气味里能分辨出来,和刚才卷走子夜的黑风相似,应该是同一个人吧,身体里散发着妖气,不在湖妖之下。

黑衣人未动,但子夜感受到一股压力,如杀气般让人窒息,迫使着子夜解下了系在右手的树腾,妖气瞬间释放,右眼里蓝灵珠闪着蓝光,右掌里的绿灵珠也闪着绿光,眼神邪恶,獠牙突显,指甲也慢慢伸长,变成了那个可怕的夜魔。

雨越下越大了,视线都被雨滴阻挡,无法抬起头,无法睁开眼睛,全凭感觉去寻找对方的位置,黑衣人快步而来,急影飘幻,子夜试着睁开眼睛去观察黑衣人的动向,可反复几次都无法真的睁开眼睛,他干脆闭上了眼睛,身体一侧,用心去迎敌。

黑影袭来,左右不定,子夜不断去感应,手中也引出了神剑,光影夺目间,是整个山头的灿烂,片刻之后,子夜收回了神剑,双拳紧握,嘴角间露出一丝丝笑意,黑影临近时,子夜一拳重击,黑影被破,黑衣人受重创后,节节后退,起先双腿还能站立,到后来整个身体倒在地上,还滑行了几米之后才停下来。

初战得胜,心头的杀意越发浓烈,已经无法抵制的欲望占领了理性,子夜冲了过去,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撕碎这个黑衣人,连脸都不愿意示人的家伙,该死的东西。

黑衣人化为一阵黑风急转而去,欲逃,子夜快步随后跟上,眼睛变成了红色,杀气已经掩盖了一切。

环境越来越熟悉,可是子夜根本就没有理会,紧跟着黑风而行,手中引出了神剑,一剑而去,剑气直击,可是黑影一转,躲过了这一招攻击,剑气砍断了一颗大树,随后的攻击,一波接着一波,一波更胜一波,可是黑影都能在最后时刻,逃之夭夭,此情更激怒了子夜,不断地进攻。

子夜跟着黑衣人追赶到了香茗山下,子夜依然用凌厉的攻势追杀着黑衣人,一直没能成功,可是一入香茗山,黑影突然不见了,妖气消散,气味全无,发怒的子夜,疯狂地挥剑,剑气天地间,肆意破坏着周围的一切,电光火石,一片糊涂。

就在这个时候,香雪四季带着一帮人从山上下来,众人看到了发狂的子夜,而其中还有香雪寒,她最后一个从人群中走出来,站到香雪四季身边,虽脸上不作表情,可心里却是痛得不能再痛了,她强忍着,一直强忍着。

看到香雪寒的那一刻,子夜整个人都静止了,眼睛不再赤红,獠牙隐去,指甲退去,变成了先前那个子夜,没有一点害怕。

香雪寒向前两步,想要走到子夜的面前,却被香雪四季挡住了,灭魔战士列阵在前,直对夜魔。

许久,都未动,子夜一直看着香雪寒,而香雪寒如是,两个人的对视让很多人不知所以,不明白这其中为何?

雨静,树叶上还滴落着雨水,生灵被清洗了一次,应是生机勃勃的时候,却要迎来一场撕杀,浪费了老天爷的美意。

雨虽止,然天空未放晴,暗暗地,没有阳光,显得死气深沉,子夜转身离去,背影里参杂了太多的悲情和无奈,也许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可当结局出现时依然无法面对,这就是无可奈何之由。

子夜没有动手杀害这里的灭魔战士,香雪寒多少也猜到了,也明白了之前子夜为何一直闷闷不乐,原来这不是他想要的结局。

未走几步,子夜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急速向众人冲了过来,一边移动,一边身体急剧生变,再一次变成夜魔。

临近时,身体一顿,背向香雪寒,面朝山下,引出了神剑,迎敌的姿势,剑指天空,这时,众人才看到从远处飞速而来一不明之物,似流星损落,向香茗山入侵。

越来越近,子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凌厉的剑气已从剑身里散发出来,身后那些凡人们也通通拿出了武器,防御。

火石已近,剑气直上,与不明之物相撞,火光四射,如火山喷发,好不壮观、宏伟,不明之物四散而去,火影淡尽,但事情还同结束,天空出现了更多的不明之物,火光映红了整片天空,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而子夜毫不动容,提了一口气,迎敌,剑气凌厉多变,来去纵横天地间,应付自如。

香雪寒冲了过来,不顾父亲与其它灭魔战士的阻碍,到了子夜的身边,与他并肩作战,精妙的箭法,射落了来犯之物。

那不明之物似尘土般无穷无尽地袭来,纵使子夜的剑气凌厉,也不能全部阻杀,而后香雪四季与其它灭魔战士也加入了战斗,各显其能。

几刻时间流转过去,土地上到处散落着不明之物的残骸,天空恢复了平静,香雪寒站在离子夜最近的地方,站在离夜魔最近的地方,却感觉那么遥远、那么陌生,为何命运的捉弄会降临在如此相爱的他们。

当众人还沉静在打败了强敌的喜悦里时,那些残骸突生变化,从四散而合,到合众为一,短短片刻时间,集结成一个肉球,足有十丈之高,让众人为之一惊,连余心也在颤抖。

香雪寒一步步向肉球靠近,想弄清楚这是何物,越走越近,看清这肉球表面覆盖着一些类似血脉的东西,仿佛还有血液在其中流淌,这是一个生命体,很鲜活的生命体。

伸手去触摸,能感觉到温度,和一丝丝微弱的跳动声,欲要回过头向父亲讲解自己得到的信息,感觉身体被一股力量环抱,闪身到一边,回过神来,看到是子夜,而那个肉球却开始在地面上随意的滚动,子夜救了自己。

第一次拥抱,还是让两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香雪寒的脸颊带着些红晕,子夜连忙松开了双手,后退一步,用后背面对香雪寒,也许他害怕自己的样子会吓到香雪寒。

“为什么背对着我,是不想看到我吗?”香雪寒很想说出口,但只能在心里默默地说着。

“小心。”子夜头微微向右一侧,而后准备离开。

“我不想你走。”香雪寒鼓起勇气拉住了子夜的手臂。

“我是妖,我们,是,两个世界里的人,无法在一起。”子夜无奈地说出这些违心的话,心里也很痛,可痛又能怎样,只有不得不接受。

“如果我说,我不在乎呢?”香雪寒双手握得更紧了。

“可是事实,你很在乎。”子夜转过身,看着香雪寒,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用人性压制住妖气,变回那一半属于人类的身体。

“你无法面对一个像我这样的妖怪,这就是事实。”子夜看到香雪寒一直在犹豫。

“不,我无法面对的不是你是妖怪,而是无法面对你是妖,而现在才知道。”香雪寒很坚决的说着。

这时,肉球突然停止了滚动,从内而裂,缝隙越来越宽,直到爆开,走出来一个熟悉而且害怕的身影,湖妖,站立在众人的面前,脸上那股把一切都不放在眼里的傲气,显露无遗。

“这里,还是那样让人讨厌啊!被压在湖底的时候,我每时每刻都想回到这里,因为这里,有我失去的东西。”回到熟悉的地方,湖妖难免有些感怀。

“大胆湖妖,敢犯我香茗山。”天问说。

“香茗山,从今天以后,就会从这片大地之上消失,而你们,也会一同消失。”湖妖说。

“好大的口气,当年被封印于姻缘湖底,如今,你的下场也会如当初一样。”香雪四季说。

“封印,又能奈我何,香雪敬了,让那个老匹夫出来,我要将他碎尸万断。”湖妖在众人中努力寻找着香雪敬的身影,却未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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