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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暴怒的雷霆

叶思晨是第一次来到庭院的支部所在,原本是有机会的,但是被克洛诺斯打断了。

现在,庭院与外界的通讯被中断,叶思晨三人无法和联盟取得联系,发生了这种超出掌控的事情,三人也无法再淡定得待在病房里了。

三人一起到了支部基地所在处,白雪熟练的在墙壁上一按,密码键盘弹出,一张银白色的卡从卡槽中划过。光亮从冰冷的金属障壁中透出,一边的大门缓缓打开。

叶思晨跟在白雪身后,基地内部的通道错综复杂,完全不知道会通向哪里,第一次来的人绝对会迷路。按理说,觉醒者联盟并不都是觉醒者,还有很多优秀的普通人也会被联盟吸纳,为联盟工作。但是,自三人踏入基地起,就没有遇到一个人,整个基地像是一个空虚的纸箱。

“看那里!”风灵发现了什么,指向斜上方,“那里的摄像头不见了。”

叶思晨抬头,那里果然有几根黑色的线,但是却没有应有的摄像头。

“是克洛诺斯,只有他的天赋食零才能做的那么干净。”叶思晨道。

“去中央控制室。”白雪也意识到了不对,带头往中央控制室跑去。

中央控制室的大门打开的瞬间,一股血腥之气扑面而来。中央控制室内,三具尸体躺在冰凉的地面上,他们的身体同样冰冷,鲜血染红了地面。

看到这种景象,白雪眉头紧皱,风灵似有所不忍的扭过头去,叶思晨用手捂住嘴巴,强忍着胃部的翻滚之意。身为三人中唯一的男生,他的反应却最激烈,毕竟另外两人作为觉醒者有一段时间了,并非没有见过死人。

风灵坐在主电脑前,查看系统是否能运转,她是剩下三人中唯一的科研人员。

“系统没有损坏,还能自行运转。基地内部的生命反应······只有三人!”风灵颤抖着报出这个数字。

“都牺牲了吗?”白雪身上的寒意似乎要爆发一样。

“不对,不是牺牲了,而是消失了。工作人员,收录的病人,全都消失了。有部分摄像头还没有损坏,只是有一段时间屏幕全黑,应该是被克洛诺斯用黑气遮蔽了,好像是他故意留给我们看的。”风灵的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跳动,一条条报出自己的发现。

“对总部的联络呢?”

“很遗憾,发信器被破坏了,短时间无法修复。”风灵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笑容,现在的她更像一位觉醒者,现在的她依旧在战斗着。

“找到了,基地的出入记录,至少可以知道他侵入基地的方法。”风灵手指猛地一敲键盘,大屏幕上显示出了一条条进出信息。

然后她自己的表情先凝固住了。

“怎么会?”叶思晨同样愣住了,他对屏幕上的人不算熟悉,却也能认出。

“前辈······”白雪看着屏幕,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屏幕上显示了一张身份表,S级觉醒者凌冰涯,封号冰神的右手。

叶思晨第一次见到了他的脸,那是一张坚毅的脸庞,皱着的眉宇仿佛透出他的悲伤,又像是在温柔的祈祷。

有人用幽灵的身份敲开了觉醒者基地的大门。

“冰神的右手应该只剩下一条左臂······”风灵急忙捂住嘴巴,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克洛诺斯!”白雪紧咬下唇,双手的拳头紧握,那位王对她前辈的亵渎彻底激起了她的怒火。

*************

庭院因其安全的环境,导致原本配置的觉醒者就只有两位,加上新觉醒的叶思晨也只有三位,而风灵失去力量后,又恢复到了两位。在加上基地工作人员全部消失,人力资源只剩下这三人。

如果没有白雪这个S级的战力在,被孤立起来的庭院毫无希望可言。

整整一天时间,风灵在基地中专心制作新的发信器。而白雪和叶思晨则在庭院到处寻找克洛诺斯的身影。当然,两人身上都带了风灵的最佳之作,没想到看似无用的布偶现在竟然派上了如此大的作用,风灵还加了联动设置,只要其中一个探测到,另一个也会有所反应。

虽然每一分都是煎熬,但时间流逝的速度依旧不变,不对困境中的人们有丝毫怜惜。叶思晨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突然觉得自己和他们格格不入,自己知道他们所不知道的,自己的世界中庭院有着前所未有的危机,而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生活在表世界,他们的生活没有一丝改变,而现在的他,根本一个人都救不了。

终于明白了白雪的那句话:绝望的现实,我们来背负就足够了。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就算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死去,也是幸福的吧。

叶思晨悲哀得思索着,他的人生总是被这样的思索弄得很悲伤,所以他没能学会笑容,就像现在,明明知道危机,却什么都没能做到的无力感填满了他的心,怎么笑的出来啊!

黄昏已近,通红的夕阳渐渐向西边坠去。

叶思晨蹲在一座桥下,这里远离闹市区,路人很少。

他已经努力了一天,在人少的地方寻找克洛诺斯的身影,可惜事与愿违,连个像样的背影都没遇到。

一条河流从他眼前流过,这条河流绕了庭院一圈,不知哪里是源头,他无限循环地流淌,永远无法汇入江海。它和庭院中的人们一样,被那一圈金属障壁深深地限制住。

叶思晨蹲在桥下,桥的影子成了他的掩护。他在桥下挽起左手的袖子,看着左手小臂上的黑色斑点。虽然白雪说过,只要心武还在,就不会堕化,甚至连疫苗都不需要注射。但是他还是很担心,担心哪一天黑色斑点覆盖了他的全身。

他原本以为自己的人生不需要在意,但是自从觉醒后,他变得怕死了,害怕就这么死去。

“哦?这可真是稀奇啊。”有人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叶思晨猛然转身,正对上克洛诺斯的脸。

叶思晨被吓得跌坐在地上,下意识得握住胸前的心武。

为什么最佳之作没有反应?叶思晨心中有恐惧萌芽。

“成为王之后,控制自身的气息再简单不过了。”克洛诺斯那双苍穹般的碧眼仿佛能直视叶思晨的内心。

“当然,这样你们应该就能发现了吧。”克洛诺斯伸出手,一道黑气从他手中飘出。

“哟吼~堕者来啦!”最佳之作的警报声还是那么搞笑,但是却让人笑不出来。

叶思晨起身就跑,他可没那种拖住王,并等到白雪赶来的自信。他所能做到的极限应该就是在白雪赶来之前,不被杀死。

“我有那么可怕吗?”克洛诺斯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脸。

下一秒,克洛诺斯直接出现在叶思晨面前,将手搭在他的肩上。

“安心吧,我对你有点小兴趣,稍微坐下来聊聊如何?”

叶思晨往后退了五六步,握住赤红色小刀的手都在颤抖,刀尖有火苗冒出。他在那晚之后就又一次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武了,小刀也无法再变成匕首,那种连接上的感觉也消失了。

“你想聊什么?”叶思晨的声音中带着颤音,不论怎样至少先拖延时间。

黑气突然从叶思晨脚下冒出,像一条条黑色藤蔓缠住了他的身体,令他悬空。他的双臂被黑气制住伸展开来,难以动弹。

这算哪门子“坐下来聊聊”啊!

“我还以为觉醒者身上的能量不会暴走呢。”克洛诺斯饶有兴致地挽起叶思晨的袖子,伸出手指,一缕缕黑气汇向指尖,变成了黑色的液滴,像是血液。

他将这滴黑色液体滴在黑斑上,黑色液滴与叶思晨的手臂接触的瞬间,手臂上的黑斑如躁动般,变得极不稳定。叶思晨的胸口更是绽放出赤红色的光芒,震散了黑色液滴。

叶思晨劫后余生般喘着粗气,但是他清楚自己现在充其量只是一只实验用的小白鼠。等克洛诺斯解开疑惑或者失去兴趣后,应该会毫不留情得杀掉吧。

“算了,果然是不行的呢。不如我们聊聊那位银发的小姑娘吧。”克洛诺斯笑着开口。

“我可不觉得有什么可聊的。”白雪冰冷的声音响起。

银色雷电劈在叶思晨与克洛诺斯之间,银色电弧极为巧妙的击碎了叶思晨身上的黑气带,同时将他与克洛诺斯划分在两边。

克洛诺斯向后一跃,拉开了距离。原本他所站立的地方有了新的身影。

白雪长长的银色马尾在空中划过一道绝妙的弧度,她的脚上还缠着银色电弧。她是用急速赶来的。

“白雪······”叶思晨还没说完,白雪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

“克洛诺斯!”叶思晨被白雪完美的无视,“为什么你有前辈的卡?回答我!”

白雪手中的心武雷霆直指克洛诺斯,大有一副不说就劈死你的架势。

“卡?莫非是这张。”克洛诺斯的右手变得漆黑如墨,一张卡坠出,被他接住。

银色雷光一闪,白雪伸手就抢。

克洛诺斯又是向后一跃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如果白雪敢乱来的话很明显会暴露在普通人面前,令她有点束手束脚。

“真是心急啊。想知道听就行了嘛。”克洛诺斯将那张卡完完整整的给两人看了,因为保存在克洛诺斯体内,上面还有凝固的血迹呈现黑色。

“这玩意儿是从一个将死的觉醒者身上找到的。明明断了一只手臂,血都染红了半边身子,偏偏还像蟑螂一样顽强的活着啊!似乎一直在叫着什么雪来着,因为太烦了,所以把他咔嚓掉了。”克洛诺斯像是在向两人讲述自己午饭吃了什么般简单,完全没有意识到周围的温度因为某位少女的寒意而变低。

白雪身上的银色电弧全部消失了,她低着头,刘海遮住了她的双眼。

“白雪······”叶思晨担心地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但是白雪没有了反应,当她抬起头时,她的眼中仿佛失去了光,只剩下深不见底的黑暗与寒意。所有雷电都汇聚到雷霆之上。

“瞬雷!”

白雪仿佛瞬移般的出现在克洛诺斯面前,雷霆巨斧劈下。

克洛诺斯脸上的笑容在那一瞬间消失了,他竭力躲开白雪这种牺牲攻击范围的战法。但是躲开后,他的瞳孔猛地一缩,白雪的身影又一次消失了。

白雪宛若鬼魅般出现在克洛诺斯身后,她那映射出内心黑暗的双眼中只有克洛诺斯一个人的身影,仿佛要将他拽入黑暗。

克洛诺斯身上大量黑气涌出,但是在雷霆面前像是纸糊一般,就算最后将黑气凝聚在一起堪堪挡住,但他还是被击飞了,老老实实挨下了那份力量。

现在的白雪就像是暴怒的雷霆,没有所谓的理智,只想让眼前的敌人彻底消失。

闪电的速度,雷霆的力量,小姑娘你这是在开挂啊。克洛诺斯在心中暗想。

“但是,不要太嚣张了。”克洛诺斯身上的黑气汇聚在他的手上,他的手臂变成了两只恶魔之手一边,粗壮的手臂,漆黑的利爪。

白雪的脚上缠着银色电弧,再一次施展急速瞬移。但是这一次却没有上两次那么顺利。在她恢复视野时,面前是一块地皮。

“银发的小姑娘,知道自己的缺陷吗?”

白雪挥舞起雷霆劈开眼前的遮挡物,但是又有更多的地皮被投过来,克洛诺斯的身影反而消失了。

“能力过强,面对什么堕者都是一击秒杀······”

白雪再一次展开瞬移般的速度,但是,克洛诺斯仿佛预测好一样,在她身后悄无声息的出现,黑色的利爪上,有一颗漆黑的能量球,还有黑气不断得被吸收。

“小心后面!”这是叶思晨的声音。

“缺乏真正的战斗经验。说白了,你其实弱爆了!”克洛诺斯的声音响起的同时,一颗黑色的能量球飞向白雪。

瞬雷再次发动,银色电弧覆盖白雪全身,形成雷霆之铠。

但是,黑色能量球并不需要击中,直接在白雪瞬移走之前炸开了。

当白雪的身影再次出现时,她半跪在地上,用手捂住左肩,虽然防住了大部分冲击,但是她左肩的衣料已经消失,点点血迹顺着手臂流下。

“终究只是一位小姑娘啊。”克洛诺斯站在那里,如一位王者般俯视败者。

叶思晨愣在了当场。难道,S级的觉醒者也难以战胜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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