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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爱如香水

杨学斌绞尽脑汁策划着制造浪漫,殊不知家里已经因为他的突然失踪炸了锅。舒晓沁还以为在娘家住几天,他就会亲自来接她回家,可等了近一个星期也没见到他,打家里的电话也没人接,打他手机更是被拒接,打去他公司,助理说他早就请了长假。这下她才意识到出事了,火急火燎地回家一看,早已人去屋空,连他的衣柜都空了一大半。她傻眼了,一屁股坐到地上,欲哭无泪。想了半天,终于有了主意——去找齐媛。

这下轮到齐媛头疼了,本来她一天工作下来已经很累了,回到家就想好好休息,没想到舒晓沁突然杀过来,跟她说杨雪斌失踪了,还跟她讲了一堆关于他们夫妻俩吵架的事,齐媛听得头都快炸了。她耐着性子听完,说:“晓沁,不是我毒舌,要是他心里真没有你,你这样苦苦相逼只会把他推得更远。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舒晓沁怨毒地看着她,说:“大道理谁都会讲,你要是真想得那么明白,又怎么会痴心妄想这么多年还不肯死心?他一定是跑去找慕宇了,也不知道那个小妖精给他灌了什么药,让他这么着迷。”

“我是局外人看得清楚,凭良心说,慕宇从来就没跟你争过,都是你自己瞎猜,你自己搞不定男人,就往别人身上泼脏水。”

终于,舒晓沁被噎得哑口无言。齐媛长舒了一口气,盘算着怎么把她打发走,谁料她又紧紧拉住齐媛的手,问:“你要是知道雪斌去哪儿了,你一定得告诉我啊!我现在六神无主,也想不出谁能帮我。”

齐媛无奈,说:“大姐,他是你老公,你自己都看不住,我又怎么会知道他去哪儿了啊?这事我真是爱莫能助。”

“那你总知道慕宇那个狐狸精在哪儿吧?我觉得只要找到她,就能找到雪斌了。你把她地址告诉我吧,求求你了。”

“怎么着,我告诉完你,你又跑去闹她?怎么说她也是我朋友,事情还没弄清楚,我可不能干这种缺德事。再说慕宇跟雪斌早就断了,你这完全是猜忌,又不是事实。我今天真累了,要不然你先回去,说不定他只是出去散散心,过两天自己就回来了。”

舒晓沁依然坚持,说:“直觉告诉我,他这次不会回来了。你还是帮我找找吧,你们不是同学吗?你问问其他人,总会有人知道吧?”

齐媛几近崩溃,无力地扶着额头说:“好好好,我帮你问。可是我累一天了,特别想睡,你先回家等消息,我问到了就第一时间告诉你,行吗?”

看到齐媛一脸疲惫,舒晓沁识趣地说:“那行,我先回去了,这事就拜托你了,先谢谢你。”

齐媛哭笑不得,说:“你可别谢我,现在能让我好好睡一觉,我就谢谢你了。其实你不用太担心的,雪斌从来就不是始乱终弃的人,他也就是一时生气,过几天就好了。你不是说了吗?他只是跟公司请了个长假,又没辞职,你不用担心。我跟你保证,只要今晚睡了还能醒过来,明天早上就帮你去找他。”

好不容易把舒晓沁哄走了,齐媛垂头丧气地倒在沙发里,她伸长手够到了茶几上的手机,试着拨杨雪斌的号码,没想到响了几声他就接了,她单刀直入:“你现在跑哪儿去了?”

“我现在是休假中,你能不能别管我在哪儿?”

齐媛气急了,很大声地说:“你当我愿意管你啊?你这一走是无事一身轻了,你老婆跑我这儿来,我招谁惹谁了?我拜托你跟你老婆说清楚,别让她把我这儿当知心大姐演播厅行吗?无论如何,你们之间的事与我无关,别整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行不行啊。你要是没事就回来吧,无论多大的事,把话说清楚就行了。你是没看见,晓沁现在真挺可怜的,现在也就只有你能救得了她。”

杨雪斌不说话,齐媛又说:“大哥,您说句话行吗?”

“我现在还不想回去,再说吧。她要是再找你,你敷衍敷衍就得了,只要你不给她任何希望,她就不会没完没了缠着你。”

“你不觉得这样对她很残忍吗?”齐媛追问。

“反正你要是问我意见,我现在就只能想到这种办法。你要是愿意管她,随便你,别再打来找我就行。”杨雪斌挂了电话,直接关机。

他知道自己的做法很自私,可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再回头又会陷入两难之中,慕宇一直是她的梦,如今机会摆在眼前,无论如何他不会再放弃。他从来没有爱过舒晓沁,两人继续勉强维持下去,继续浪费人生,对彼此都不好。相守一生的应该是心爱的人,而不是一个只盛放着感情的人。

都说万事开头难,反过来想想,凡事只要开了先例,就不怕没有第二次。杨雪斌在慕宇家成功留宿一次之后,又多次找不同的理由跑去她家,一番软磨硬泡之后,他终于如愿得到她家的钥匙。看到他如获至宝的表情,慕宇做了个鬼脸,说:“钥匙可以给你,但你别没事就过来,尤其是别跟安勇碰上,要不然我可真有事干了。”

“你就跟他把话挑明了吧,不然还准备一脚踏两船?”

“别蹬鼻子上脸啊,你也待不了几天就得回去了。”

“我已经辞职了,而且不会再回去,就在这儿陪你,怎么样?”

“得了吧。我们之前有一段很长时间的空白,现在的你我都变了,彼此不了解,怎么走一辈子?”

“谁说我不了解你了?你个性还是很别扭,无论过多少年都不会变,典型的想吃又怕烫着。你外表看起来跟变形金刚一样,好像刀枪不入,其实都是装的,硬撑着给别人看,死要面子活受罪。而且,我这个人最好相处了,脾气好得没话说,虽然算不上高富帅,但至少养得起你,以后再有孩子,我也照样能养活。”

“你还真敢说,就你还脾气好?你要是真那么好,当初也不会拿着我的日记威胁我,半夜因为我没关机就跟我吵架,最恶毒的就是拿我打赌。”

“我那是关心你!还不是为了你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打赌的事我也是被逼无奈,要不然他们就让我认怂,所以——”

慕宇抢着说:“所以就为了你的脸面,把我给牺牲出去了?你别解释了,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多说无益,咱们就说说现在。我十分确定自己改变了很多,我以前内心是有点软弱,可如今真的勇敢很多,你信不信?”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挑衅的意味,杨雪斌心里已经有几分相信,嘴上却说:“我才不信呢,就你还能勇敢?开玩笑吧。”

慕宇勾起嘴角笑,说:“今天太晚了,改天吧,给你个惊喜。”

“好啊,随时奉陪,看你能玩出什么新花样。”

杨雪斌的手机依然每天都有很多来自舒晓沁的电话和短信,他担心自己的突然消失会给慕宇惹麻烦,犹豫良久,终于主动打给舒晓沁。

电话几乎是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舒晓沁喜极而泣,开口就问:“你在哪儿,什么时候回家啊?”

“我恐怕······这边有事,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你不用管我了,照顾好自己,别去打扰齐媛,也别去我公司。你可不可以······算了,你当我不存在就行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我们离婚吧。”

舒晓沁冷冷地说:“你再说一遍。”

“这段时间你好好冷静冷静吧,等你想通了,我再打给你。”

既然要分开,就不能再给她任何希望,杨雪斌果断挂了电话,然后关机。

翌日,乌云密布,午后太阳还没有照常上班,大连及其附近的城市相继下起雷阵雨。慕宇坐在自家的窗台上,背靠着墙,左侧脸颊贴着冰冷的窗。大雨疯狂冲刷着窗玻璃,视线变得模糊,只能听到狂风嘶吼的声音,仿佛要一语道尽这世间所有悲情,听雨的人不由得心头蔓上一丝凄凉。杨雪斌也因大雨没有出门,但他也没有闲着,正好趁此机会写辞职信,还得上网投简历。他目前对工作并不十分在意,只要赚的钱够生活费就行,他的心思都在慕宇身上,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弥补爱情的缺憾。他并不知道,此时此刻,舒晓沁会走出家门,站在路边淋着雨,瓢泼大雨无情地冲刷掉她的眼泪,没有人会看到她的悲伤。

往事如烟,轻轻飘过。岁月如水,淙淙流过。而爱情如香水,前调芬芳似牡丹,盛情绽放;中调是玫瑰之香,浓烈的渲染,早已经彼此的身影融入血液,唯你在心;尾调是淡淡薰衣草的香气,没有明艳灿烂的极致之美,却像呼吸一样,一喜一悲、一颦一笑皆与你紧紧相连,就算写满了等待,今生也再不能忘。爱情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婚姻亦是如此,一旦决定爱了,孤注一掷,就不要怕输得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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