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由于太兴奋直到凌晨才睡着,头脑里不停地勾勒着城里的模样。我想想我来了快一个星期了,缪彤竟然是我来这里后见到的除何家人外的第一个人,我竟然还没有去外面看过呢,城外可是地地道道的老北京,运气好的话也许不小心在路上还会碰到个什么历史名人,估计我是不可能像小说里的主角一样有机会和一些王宫贵胄有关系,至少也得去外面见识一下吧。在现代已经处处被压抑了,在古代我得活的潇洒一点,我不用怕在古代犯错,反正这个时代跟我没有什么关系。
第二天早上,我和婕儿都换好了男装,遮住头发,因为清朝的男子都是半光头,我照了照镜子,倒也看不出来是个女生,也就算上个比较好看的白面书生。至于婕儿,她的脸本来就才巴掌大,又长的精致,根本就是个文弱的浊世佳公子,这个书童也太抢眼了一点吧。
“婕儿,你要是男儿郎,都快被你迷死了。”婕儿对于我的啧啧称赞显得很不好意思。
我和婕儿出门后上了一辆马车,一路上我高兴的坐不稳,一直往外面张望着,京城虽然没有现在的北京那么现代化,却别有一番风韵,北京街头传统的店铺门脸的装饰极为精美和繁复,街上很热闹,人们熙熙攘攘,行业繁多。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空地上还有摆着各式小摊的商贩。在路过一个烤鸭店时,我便要车夫把我放下来。这才是正宗的北京烤鸭,不吃未免太可惜了。
“啊!”我刚下车,就听见后面的婕儿大喊。我转过头,只见一匹马被上面的人拉的嘶吼,马蹄高高抬起就快落在婕儿身上,幸好在婕儿头上不到一分米的距离时,马头突然一侧转去,马蹄也顺着那边落下,马没有伤到婕儿,可是她却因差点被吓的丢了魂,而摔到地上,手臂擦伤了一小块。马上的人在调转马头后看都不看我和婕儿一眼就准备扬长而去。
“你给我等等!”我看他这样,心里极度窝火。
马上的人转过头来扫了我一眼,眼睛却久久停在婕儿身上,马上的男子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身材高大,古铜色皮肤,脸部线条硬朗棱角分明,剑眉星眸,英气十足。
“小姐,算了吧,我并没有被伤到。”婕儿低声对我说,这丫头脸一片红,可能是受惊吓过度吧。
“不行!你不是擦伤了吗!”我也低声对婕儿说,又继续故作混混的样子大声的喊:“你怎么也应该道个歉再走吧!”
“不用了!不用了,这位公子,我没有被伤到,你走吧!”婕儿拉着我,用手示意那人离开。
马上的人却驱马一步一步向我们走进,我根本不怕他,心想大不了被马踩死回到现代而已。他俯下身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看了下婕儿的伤口。突然,他一伸手把婕儿抱上了马,策马而去。而我却吃了满嘴的飞尘。
“追上那匹马!”我上了马车对车夫说。车夫立马追上去,无奈我们的马比不上他的马,眼看着我们越丢越远,直到没有看见婕儿他们了。
“这怎么办啊?”我眼见着追不上了,心里极其烦躁,那小子把马骑得倒是出神入化。
“小姐不必心急,那位是尔坠公子,是鳌中堂的孙子,大家都怕他怕的打紧啊。”车夫说。
“鳌中堂莫非是鳌拜?”鳌拜这个人可不简单,现在是康熙五年,康熙皇帝年幼尚未亲政,正是鳌拜达到权力顶峰的时候,说权倾朝野一点也不夸张。可是,那也不能让婕儿随意让他们欺负。
“正是鳌拜,小姐,不如我们先回府上与老爷商量,可好?”车夫看来很害怕鳌拜,一直叫我回去。
“不行!去鳌拜家里!都是我才会害得婕儿这样的,我不能丢下她不管。”婕儿现在可是在个男的手里,婕儿那么貌美如花,那么娇弱,被发现是女儿身的话岂不是太危险了。
“小姐,你这样去,不止自己危险还会害了老爷夫人啊!”车夫显得很为难。
“那我们先回去吧。”我可以不顾自己,因为我不属于这里,可是却不能不管何家。我感叹自己怎么可以这么的背,第一次踏出何家大门就惹事,何文为了我的安全着想,估计我以后想出门得花点心思了。
回到何府后,我冲进大堂,看见娘和一个长相清癯、十七八岁上下的男子坐在一起。
“裔儿,记得我吗?我是大哥啊!”原来是何裔的大哥何穆。
“大哥,不好了,婕儿被鳌拜的孙子尔坠给抓走了。”我现在可没有心情认哥哥。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细说了一遍。
“四大辅臣,索尼你年老,遏必隆闇弱、而苏克萨哈没有大谋,鳌拜越发猖狂了!”何穆气愤而又无奈的说。
“穆儿,这话可不能在外面乱讲啊,我这次去收租不少地被鳌拜的镶黄旗圈占啊!”这个娘一跟钱沾了边就气愤起来。
我曾经在书上看过关于鳌拜圈地的事,本来镶黄旗由皇太极亲统,是嫡系,分得了肥沃的土地,可是皇太极死后多尔衮掌朝,而多尔衮主管正白旗,于是多尔衮把应该给镶黄旗的好土地下令给了自己的正白旗。鳌拜作为镶黄旗人自然不服当年多尔衮的做法,他被顺治选为四大辅臣后,权力扩大,于是在二十年后也就是康熙五年正月,他提出“八旗自有定序,镶黄旗不当处于右翼之末,当与正白蓟、遵化、迁安诸州、县分地相易。”要把两旗的土地再次换过来,从此挑起了三旗内部的无情厮杀。
“不行,不管怎么样我得去求求鳌拜。”何文低头叹气说。
“这不是直接去送死吗,我觉得找尔坠就可以了。”我简直对何文的直脑筋给气死了,连尔坠都不会把何文放在眼里,何况是鳌拜。
“我愧对婕儿父母临死前的托孤啊!”何文拍了一下桌子,显得十分悔恨悲怆。
“都是我不好啦,不该对尔坠不依不饶。”我就是当时太要面子了,心想人活一张脸,我出门就被欺负,以后还怎么混,害了自己就算了,只是想不到害了婕儿。
“老爷!老爷!婕儿姐姐回来了!”小滟气喘吁吁的跑来的说,眼里还带着泪花。
婕儿随后进了大堂,对我们做了个揖说:“让大家担心了,婕儿实在是心有愧疚。”
“无事就好,小滟快带婕儿回去休息。”何文似乎松了口气。
小滟送婕儿回房时,我也跟着一起去了,我很担心婕儿是不是被欺负了但是没有吭声。我跟着进了婕儿的房间,我着实吓了一跳,这个房间跟我的房间无异,布置并不比我的房间的差,而且是婕儿一人一间。据我了解,除婕儿外小滟她们都是共用一间房的。婕儿的身份果然是不简单的。
“小姐,你或许是忘记了,我的父母是老爷的故友,我父母临死前把我托孤给老爷了。”看出我的疑惑,婕儿回答说。我点点头,原来是他朋友的女儿。
“婕儿,那个人后来真的没有对付你,他一定对你用刑了吧?”我连忙把婕儿拉着坐下来,检查婕儿的身体,婕儿笑着让我检查,表明她真的没有受伤。
“啊!我知道了,他用针扎你了吧?难怪没有伤口。”我想起《还珠格格》里容嬷嬷用针扎紫薇的场景。
“呵呵,小姐,真的没有啦,他......命人帮我包扎了伤口。”婕儿举起手臂,我看到擦伤处果然用白色的纱布包扎了,才放下心。
“他会这么好?”我不敢相信的问,婕儿点点头并羞赧的笑着。想起他傲慢无礼的样子,我就觉得这件事不真实。总之,我的初次外出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收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