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村头,此刻村头站了约莫七八个与严昭年纪相仿的孩童,都是一脸的木那,似乎不知道为什么来这里。
当一行兵士准备离去时,七八个孩童这才明白,是要离开家,离开父母的身边了,不禁同时哇哇大哭起来,使命的想要逃跑,可惜这些孩子哪是兵士们的对手,三下两下就被这些孩子结结实实的捆住,拉上一辆辆马车,不消片刻,便绝尘而去,留下一个个以泪洗面的老爹,老娘。
严昭因为是主动跟随的,所以没有被捆绑,他坐在一辆马车内,抱着双膝,呆在马车的角落,抽着一根大鼻涕,看着身前同样坐着的校尉大人。
“喏,吃点东西。”大眼瞪小眼,校尉大人摸了摸鼻子,从身旁掏出一张烙饼,带着阵阵葱花味递给到了严昭的面前。
上面似乎还有肉沫,严昭咽了咽口水,从早上开始他就没有吃过东西,所以肚子早就咕咕直叫了,这般严昭毫不客气的接过烙饼,大口吞咽起来。
“够不够?”看着狼吞虎咽的严昭,校尉大人续道。
闻言,严昭顿了顿,双眼早已恢复清明的他,歪着脑袋用着疑惑的语气道:“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一阵哑然,校尉又摸了摸鼻子,暗道:“给你几张饼就是对你好啦。。”
思索了一会儿,“你是要上战场的,可以说是有去无回,总不能让你做个饿死鬼吧。”校尉大人不无调侃的说道。
“哦。”严昭应了一声,随即闷头不语。
正如校尉所说,严昭这些不过10岁左右的孩子,上了战场能做什么?充其量也就是炮灰,给老兵们争取时间,对他们好点,算是给自己积点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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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赫连成立于一棵大树的枝丫上望着被带走的严昭,作为一个武者,作为一个过来人,严昭必须经历一些事情,这些事情可能会很危险,但可以加快严昭的成长,可以说是一种财富,而这种财富不可能轻易给与,只有让他自己去摸索。
转身,脚下一垫,赫连成便消失在原地,不知去向。
镇北大营,吴国边塞一个重要的军事重地,严昭此去的地方就是这里,由于两国交锋,伤亡惨重,急需补充兵员,所以才有校尉级别的军官出营补充。
校尉,吴国中级军官,下辖500左右兵士,相当于营级编制。
刚到大营,还未修整,严昭便被一队人马带走,这队人马的人员参差不齐,有老,有少,甚至还有残疾。
严昭一脸的茫然,他不知道要被带哪去,所以对着身旁一名五十多岁的老人问道:“大哥,我们要去哪?”
这声大哥叫的很别扭,因为按年纪他都可以当严昭的爷爷了。
“你不知道?”老人问道。
闻言,严昭点了点头。
“。。。。。”老人沉默了片刻,摸了摸严昭的脑袋,叹了一口气:“哎,这么小的年纪,难为你了。”
话音未落,老人续道:“要你这么一个娃陪我们这些早晚都要死的人,老天真是不开眼。”
虽然不明白老人为什么这么说,但后知后觉中脑海已经有了一点眉目。
“二愣,这个娃交给你了,教教他怎么活下去。”这时,老人对着身前一名身材魁梧,却断了一条臂膀的汉子说道。
听到声音,被唤作二愣的汉子转过头来,一脸无奈的说道:“我说,王兽医,怎么好事不想到我,麻烦事一准想到我。”语气有些调侃之意。
“去,去,一个大男人哪那么多废话,要不是我老了,还需要你教?”王兽医瞪了一眼二愣,从他们的言行举止严昭看的出,他们的关系不错。
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二愣伸出一只满是伤疤的手臂,盖到严昭的脑袋上,扯着嘴角讪讪道:“小子,算你倒霉被抓了壮丁,不过只要跟着哥哥,保证你死不了。”说完,把严昭拉到身旁,似乎就要开始讲座。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喧天的锣鼓声响起,并伴随着一阵高亢的吼叫声:“将军有令,各校尉统领旗下人马,午时一刻准备迎战。”
话音一落,整个军营内突然涌出一个个兵士,这些兵士素质极高,不用人喊叫,便已经集结起来。而严昭所在的队伍则依旧懒懒散散。
指了指一个个集结完毕的方正,严昭道:“我们不用吗?”
闻言,二愣哈哈大笑:“我们?别逗了,你不知道我们是什么吗?我们是炮灰,挡枪口,刀身有你的份,集合操练这种事还轮不到。”二愣虽在笑,但他的眉宇间却流露出一抹不甘。
曾几何时他也是其中的一员,只是废了一条手臂后,他便与那些人分道扬镳,形如陌路了。
可能是越看严昭越顺眼,来到炮灰营地后,二愣为严昭挑了一套比较好的铠甲,只是穿着严昭的身上显的有些肥大,这不王兽医便用针线给这道铠甲稍稍收了收,让穿在严昭的身上不至于脱落。
不同于其他被抓来的孩童,严昭一直没有叫喊,哭闹,这让炮灰营的人对他比对其他的孩童要好,因为到了战场,一个人的力量是非常有限的,想要生存就必须靠大家,如若上了战场还哭闹那不是自找死路么。
“别哭了,再哭,揍你们哦。”二愣被哭喊声闹的有些烦躁,便出声呵斥,效果不错,话音一落,还在哭喊的孩童便止住了声音,只发出阵阵的抽噎,到底还是孩子,对于凶神恶煞,常年征战的兵士而言,不比恶鬼逊色多少,因为在这里可没有父母能够护着。
仅仅休息了一个时辰的样子,炮灰营地内走来一个兵士,像是传令兵,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对着营地内一名大汉说道:“刘副尉,将军有令,午时整,你营兵士为先锋,吸引敌军火力,为大军争取时间。”
刘副尉,一个五十多岁的壮汉,年纪比王兽医小不了多少,但整体看起来却像是正值壮年,他是个武者,按照武者等级为武者七等,比严昭高两等,也因为他是武者,所以即便是炮灰,也是一个军官炮灰。
目送传令兵离去,刘副尉撇了撇嘴巴,随即来到营地中央,对着一杆懒散的炮灰吼道:“格老子,今天又是个送死的好日子,你们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