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昭没有上过学堂,豆大的字不识几个,这可真是难为他了。
把自己晾干,严昭伸手拿起兽皮书籍,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把书籍置于双膝之上,这才开始翻阅。
“这个不认识,那个也不认识,”洋洋洒洒一页数十个字,没一个严昭认识的,这怎么办?
正当严昭苦恼的时候,身前的兽皮书籍忽然绽放出一抹光亮,书中的文字彷佛精灵一般从书页上浮起,在严昭目瞪口呆的时候,组合成了一个小人。
它似乎在打拳,时而跃起,时而落下,一双拳头不断挥空,隐隐的彷佛能够撕裂空气,带着风啸声。
风声过后,小人的拳锋,一个漏斗形的风罩以拳头为中心撕开空气,即便再不懂,严昭也知道了这就是武技。
武技的名字为袭风,顾名思义,其属性便是风属性,能够驾驭自然之风,增添武技的威力。
有模有样的学起小人的动作,由于刚刚起步,严昭的招式动作略显生涩,往往一个动作要学百遍甚至千遍才能有点样子,同时当他挥舞拳头的时候,体内一缕武气自动运行,使得严昭的拳头上微微泛光。
这缕武气并不是严昭领悟的,而是赫连成留给严昭的,那是一颗武道的种子,否则靠严昭自己的话,鬼知道猴年马月他才能领悟出武气。
严昭体内的武气并不多,赫连成也没想给他什么特殊的待遇,因为不管修炼什么,都讲究一个循序渐进,陡然提升只是拔苗助长,毫无益处,所以留给严昭一颗武道的种子,让他自然萌发,成长才是最好的。
武气游走于奇经八脉,不过最终的去向还是丹海。
丹海,一个存储武气的地方,当一个武者想要运用武气的时候,丹海便会通过奇经八脉运送出去,挥拳,那么武气便被运送到拳头上,飞踢,那么武气便会被运送到足上,可以说丹海就是一个人体仓库,不用的时候,存储起来,用的时候在开启。
严昭运送武气的速度很快,只因他的奇经八脉已经被赫连成扩宽,就像一条马路,本只能两车并行,然而在拓宽之后就变成了高速公路,可以容纳三车,四车并行,使得武气的运送量大大增加。
不过比较遗憾的是,严昭的武气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多,所以拳脚的威力大大折扣,但严昭却已经很满足,只见他挥拳之中,烈风阵阵。
一棵大树,在他一拳之下树皮划出一道刃状的斜纹,摸上树皮,严昭有些骄傲,要知道这是他赤手空拳的结果,换做以前恐怕只有使用柴刀才能造成这种效果,不禁让他想到,是不是以后砍柴都不用带刀了?
当然不可能,因为严昭现在的能力不过只是让树皮划出一道口子,而树皮下那坚硬的树干则丝毫没有损伤,只能说他的武气着实弱的可以。
按照武者的等级,严昭现在的实力不过武徒阶段,而武徒阶段又分三六九等,在这三六九等中,严昭位列九等,也就是最次的一个等级。放眼整个世界,武徒九等,那是比蝼蚁还不如的存在,只是比普通人强一点,但是强也不会强到哪去。
光着脚丫,严昭下了小山,或许是因为武技的原因,严昭突然有种离家出走的想法,他厌恶那个家,厌恶那个恶婆娘,如果可以话。。
只是没有如果,严昭还是个孩子,身上无半分银两,又没有什么生活历练,怎么出走?出走去哪?流浪,乞讨?去哪流浪?去哪乞讨?对于一个山里的孩子来说,外面的世界除了向外以外,更多的是害怕。
来到村头,不见王捕快,想来一定还在自己的家。
可是这次严昭猜错了,只见他没走几步,村里,一群穿着铠甲,手执刀枪,一脸肃人的军士正挨家挨户的寻找着什么。
“前线告急,凡10岁以上50以下的男子,一律充军,报效国家。”一名书记一样的兵士,每走一户人家,便高声喊道。
“小虎子,小虎子,我家的小虎子。”一名大婶,被两名大汉缚住双臂,眼睁睁的看着一名士兵带着她那刚满10岁的孩子。
只是整个村子何止一个10岁以上的孩子,没有一会儿,宁静的山村阵阵歇斯底里响来。
唯独严昭的嫂嫂严氏,当严昭回到家中,还不知道发生什么的时候,人已经被一名兵士抓住,而他的嫂嫂则磕着瓜子,与一名官员摸样的兵士说话,话闭之后,那名官员给了严氏几两纹银,这么一来,严昭便明白了,她是把他卖了。
没由来的心中的一腔愤怒泯灭了严昭的理智,他呼喊着,咆哮着,一双眼珠瞪得硕大,他死死的盯着严氏,用着无比愤怒的口吻挣扎道:“你骂我,打我,我都忍了,现在你居然为了钱,把我卖了,你这个恶婆娘,实在可恶,我和你拼了。”
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兵士一下没抓稳,严昭便逃脱了束缚,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眸,抄起院落中的一把柴刀,便劈向严氏。
严氏虽然凶恶,但还不曾见过严昭这么一面,当下有些害怕,她感到这次她似乎真的做错了。
“不要,不要过来。”严氏带着哭腔喊道。
但世上哪有后悔药可以吃,只惊叫一声,严氏当头便被严昭的柴刀劈中,鲜血流了一地,没有一会儿便断了生机,只睁着一双不可置信的双眸,倒在血泊中。
王捕快站在院落外,他亲眼目睹了一切,而当他想要上前阻止的时候,不经意的一瞥,他看到了严昭的眼睛,那是犹如一匹受伤的野狼,这个时候他上前,无疑是自讨没趣,他害怕了,被一个孩子就这么吓住了。
“怎么回事?”这时,外面走来一名兵士,这名兵士的穿着与其他的兵士有所不同,像是一个军官。
他听到惊叫声后,便寻声走了过来,望着倒在血泊中的严氏,以及站在一旁不断呼出冷气的严昭,皱了皱眉头,寻找周边的兵士。
听到长官问话,那名本抓住严昭的兵士有些害怕的说道:“校尉大人,属下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从只言片语中似乎这村妇对这么孩子不好,又把他卖了,所以他发起了疯。”
简单的询问一下,知道大致原因后,被唤作校尉大人的军官上前一步来到严昭的身前,对于他这种沙场军官来说,严昭的那点杀气根本无法影响到他。
他蹲下身子,捡起散落在地上的几两纹银,拉过严昭的手,把纹银交给了严昭,随即道:“小小年纪,有血腥,有胆气,是个好苗子,不如你跟我如何?”校尉大人捏了捏严昭的肩膀,力道不大,却很稳重,在他看来这样的人最适合军旅不过。
严昭没有说话,也没有留恋什么,便跟上了校尉,山村他已经不能在呆了,因为刚才他看到了王捕头,如若他不走,一旦等那些兵士离去,恐怕王捕头就会让他好看。
其实严昭不知道,王捕头巴不得他离开这里,他心虚了,女人嘛,在找一个不就行了,但严昭这个孩子却是头狼,杀他,那他在这个山村还呆的下去?不杀他?以前那么欺负他,他不会报仇?王捕头吃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