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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迷醉

2003年2月25日法国普罗旺斯

“一切都顺利吗?”

“顺利极了。”

“她好吗?”

“她很漂亮,不是吗?”

“那他呢?”

“比我们料想的还要出色。”

“他在慢慢觉醒。”

“是的,我们需要的只是耐心等待。”

“我已经等了二十三年。”

“唉,就算失去她你也不在乎吗?”

“你说呢?”

“哈哈……”

“哥哥,一切,还顺利吗?”塔布看着一脸得意的克拉模。

“当然,除了那个紫藤暮雪竟用花瓣伤了别西卜,一个精灵!”克拉模兴高采烈地说道。“你没有看到,别西卜回来时生气的表情。哈……”

“别西卜去哪了?”

“他通过魔法门去法国看一位老朋友了。”克拉模看着弟弟:“塔布,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想你受到伤害。我知道你对紫藤暮雪有好感,但是你和她永远也不可能!醒醒吧,塔布!”

“哥哥,我全都明白,但喜欢一个人是我自己的事情。哥哥,请不要伤害她,因为我会尽我所能保护她。”

“就算自己死亡也不在乎吗?”

“不在乎,哥哥。”

“为什么?塔布。”

“那你又为的是什么!”塔布离开了房间。

原因很简单,为的是爱!为了心爱的人,一切都变的那么渺小。

克拉模苦笑着。

暮雪从诺的房间退了出来,却了无睡意,一个人悄悄地爬上了旅馆的天台。她静静地坐在那,看着死寂的天空。风吹拂着她的秀发,像诗般炫美。

一个身影缓缓向暮雪走来,渐渐近了。他站在暮雪身后。

暮雪拍了拍身旁的地面,“坐。”

那人顺从地坐下了。

暮雪侧过头看着那男子:“我知道是你。”

那男子微笑着。

暮雪又说道:“我不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请你也不要问我,好吗?”

“好的。”他温柔地看着她,眼睛是如此的明亮。

“我真的很高兴见到你。”暮雪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那男子沉醉在这笑容里,呼吸着暮雪身上迷人的紫罗兰香,一时失了神。

暮雪没有想到会是他,他是另人难忘的,不是吗?

暮雪的头轻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她闭上了眼睛,闻着他身上美妙的草药香。暮雪的烦恼都溶解在这绿色的柔波中了。

那男子轻拥着暮雪,倾听着彼此的心跳,感受着她的脉搏。这个夜晚,值得让人回味永生的了。

雪:

爱,我的心日夜都盼着与你相见

我想为你写下永远

我想为你放弃明天

无论世界是怎样的未来

我只在乎你的笑颜

爱,有你我便拥有精彩

爱,只有你才值得我去等待

塔布

清晨微露,几只早起的乌鸦唱着凄凉的挽歌。

暮雪睁开了双眼,他已经离去了,只留下那一张字条,证明他曾经来过。暮雪的心里荡漾着幸福与平静。塔布,一个让她感到安全的男子……

和塔布算得上是萍水相逢。暮雪敏锐地感到塔布是复杂而神秘的,虽然只知道他的名字,其余的都一无所知。但和他在一起有种很亲切很温馨的感觉。他略显孩子气的笑容住在了暮雪明感的心灵里。那样的夜晚,飘渺的像一个梦境。黑暗,死亡都不及它的梦幻。

暮雪想到了诺,金色的诺,阳光的诺,真诚的诺,暮雪有些苦涩地笑了。如果不是和他们同时认识,如果没有巽,也许,自己会爱上这个烟火般绚烂的男子。但现在,自己不行!和诺的记忆交织着关于巽的一切,同时拥有两个人的回忆,她无法把关于勒巽的回忆清除干净,既然无法得到巽的爱,也就不能接受诺。

暮雪明白这样对诺很不公平,但感情的事情又哪有公平可言呢?!

等一切都结束了,自己会悄悄地蒸发掉,也许,这是最好的方法……

暮雪不想欺骗诺,但甜蜜的谎言要比真实的语言来的不那么残酷吧。尤其,那个人是诺……

诺一直沉醉在向暮雪倾吐心意的美好时光中,他全然没有发现暮雪眼中的内疚与不忍。爱情让人盲目啊!

当暮雪离开天台,惊讶地发现了诺,落回还有巽都在她的房间里。

“你整夜去哪了?”巽瞪着暮雪,一想到暮雪整晚都没回房间,可能遇到的危险,他就非常的生气。

暮雪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落回。

“雪姐姐,主教昨晚被人杀害了。大约是在凌晨3点种,也就是我们回到旅馆后不久。他是被人用匕首刺入心脏而死。凶器是一把由青松石制成的匕首,匕首的柄端是由青松石雕刻的十二翼天使像。天使的头顶盛开着一朵由玉骨髓玫瑰石刻的玫瑰花图案。

而地板上,遗落下了由皇家黄晶石制的十字架。那十字架上染上了一滴血,那鲜红的颜色像一朵绽放的玫瑰,妩媚,妖娆。

主教的眼睛空洞的瞪着大理石制的天花板。我相信,他认得凶手!”

“会是昨晚那个男人吗?”诺问到。

“也许。”落回若有所思。

巽一直沉默不语。他不知如何开口,昨晚发生的事情,那位风华绝代的女子,和那似曾亲眼所见的杀戮。巽不知如何解释。

“暮雪,昨晚你从我房间出去后又去了哪里?”诺突然发问。

暮雪看着诺,又看了看落回,幽幽地叹了口气:“我在天台。”

“一个人?”巽追问道。

“不是。有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落回问到。

“一个陌生又熟悉的朋友。我认为这和主教的身亡没有任何关系!”暮雪的声音有些僵硬。

“暮雪,你确定昨晚和你在一起的人是朋友?!”勒巽的语调骤然低了几度。

“我认为你管不着我交什么样的朋友。勒巽!”暮雪生气地大声嚷到。

“我是没有资格过问紫藤家的千金交什么样的朋友的,是不是?诺。”勒巽自嘲地笑了。

“这和诺没有关系,勒巽。你简直是不可理喻。你自负,你骄傲,你对人冷冰冰,你从不在乎别人对你的关怀,就算有人为此而受伤你也无动于衷。勒巽,我讨厌你,从心底讨厌!我讨厌你的自以为是,讨厌你的故做深沉,你是一块没有任何情感的冰!

对,你高傲!去你的高傲吧!我现在总算明白莳萝为什么要杀你,因为你……”

“好了,够了吧。你们俩。”诺严厉地打断了暮雪:“你需要冷静。”说着他就要拉暮雪出去,暮雪已经先一步离开了。诺冲落回使了个眼色,也跟着出去了。

勒巽还沉浸在暮雪的话中:“自负、骄傲、冰冷冷、不在乎、讨厌、从心底讨厌。不,不是这样的!暮雪。”勒巽在心中大喊着:“我不是自负,不是骄傲,我是自卑,我是瞧不起自己啊!暮雪,我是一名孤儿,我没有父母,我只有故作高傲,才能掩盖我内心的自卑。你明不明白?我害怕你们的嘲笑,我讨厌你们感情的施舍,请不要讨厌我。我知道你对我的好,我不是木头,我感觉得到。对不起暮雪,请不要讨厌我!

你说我,你怪我,你骂我,只求你别讨厌我!暮雪!

请不要提莳萝,暮雪!你总认为我在伤害你,可你和诺,也伤害了我啊!暮雪。

我没有勇气去追求你,去追逐爱情!是因为我害怕输,我比不上诺,我害怕啊!

我逃避,是因为我真的在乎!

落回看着脸色苍白的勒巽:“巽哥哥……”

“什么都别说了。”巽用眼神阻止了落回。

勒巽默默地离开了,他的脚步沉重,落回分明感觉到巽的颤抖。

怎么如此之混乱?压抑的终还是爆发了。这难解的三角习题!

如果巽哥哥能坦白地告诉暮雪姐姐他的想法,告诉姐姐自己其实很喜欢她,如果巽哥哥可以有一丝勇气,也许结局是可以挽回的……

但诺哥哥又怎么办?

巽躺在自己的房间,手里拿着那个很像暮雪的翡翠娃娃。巽的心有些痛,那是一种懊悔的感觉。

他一遍一遍地抚摩着娃娃,把它捧在掌心:“暮雪,对不起。”巽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雪儿,别跑了。”诺上气不接下气地拦在了暮雪面前。

“诺,不要管我。走开!”暮雪生气地瞪着诺。

“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追到你!”诺郑重地看着暮雪。

“诺,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听。你什么都不要说了。”

诺突然用力地抱住了暮雪。暮雪没有挣扎:“放手,诺。”

“不。”

“我让你放手!”

诺渐渐松开了手:“你更在乎他对吗?从一开始你就更在意他对吗?”

“我谁都不在乎!”暮雪叫嚷着。

诺的表情很失落。

“对不起,诺。”暮雪看着诺,轻轻地说道。

“没关系。”诺灿烂一笑:“我可以等。”

“诺……”

“什么都不要说,雪儿。”

诺相信,雪儿需要时间,也许一两年,雪儿会对勒巽冷下来,只要自己有耐心一点,暮雪终会爱上自己的。诺想到这,有些释怀。

暮雪没有再说什么,也许时间可以洗净一切,包括感情。暮雪暗暗希望现在陪在自己身边的人

是塔布,而不是对自己一往情深的诺。如果是塔布,也许自己会放肆地伏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哭泣,甚至可以任性地向他发脾气。塔布一定不会生气,反而会宠爱地拥着自己,轻轻地拍打自己的后背,温柔地安慰她。可现在陪在自己身边的偏偏是诺!是……暮雪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诺,可以让我一个人走走吗?我想……”

“那好吧。”诺打断了她的话,用一种担心的目光望着她,他的嘴角不情愿地向上努了一下:“早些回来,晚上还有行动。”

“你放心吧,谢谢你。”暮雪勉强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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