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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长夜

漫漫长夜,他们回到了阿索斯南部的一家小旅馆。

“诺,我扶你先去休息。”暮雪看了一眼勒巽,扶着表情有些痛苦的诺离开了。诺并没有大碍,因为那男子使用了冰的力量攻击了我们,别的人还好,修行火之魔法的诺却受到了较为严重的打击。暮雪心里想着,可是为什么巽不出手?

落回也在想着这个问题。但落回始终没有开口询问。

“巽哥哥,早些休息吧。今晚发生的事我们明早再说。”落回也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勒巽注意到暮雪眼中的疑惑和责备,他没有解释什么,太混乱了,也许睡眠可以让他放松下来。

落回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勒巽,今天晚上勒巽的举止很奇怪,有一股说不出的古怪,尤其是当那男子的面罩被风掀起,他的面容清楚地呈现在眼前时,巽那好像受了剧烈震撼的眼神,迷茫的表情,全部落在了落回的眼中。

落回清楚,那个男子绝非人类,黑色的液体,青黄色的眼珠和没有一丝人的温度的笑容。一个仿佛来自地狱的鬼魂,不,也许他不是鬼魂。他不怕火,不怕蛇,只被暮雪姐姐的花瓣伤了一下手。

一个可以操控冰的男子。他究竟是谁?

勒巽回到房间,早早地就休息了。今天,对于他来说太混乱了,休息是最好的选择。

勒巽似乎闻到空气中浓浓的曼德拉草根的味道,那让人欢愉的轻飘飘的感觉,勒巽舒服地闭紧了眼睛。

“请从沉睡中醒来吧,我伟大的主人!”一个甜甜的女声轻唤着勒巽。

勒巽不由自主地睁开了眼睛。一位绝色的女人站在他的床榻旁边。那女人的头发是七彩的颜色,淡淡的色彩像雨后天上的虹,有些凌乱的垂在胸前。身穿着孔雀蓝的长袍,一直拖到地面。那长袍是用天鹅的羽毛和孔雀的尾翎织成的,上面绣着大朵大朵的曼陀罗花,金线绣的叶子,蓝宝石绣成的花朵,生动得仿佛像鲜活的一样,闪烁着炫目的光彩。她腰间系了一条红色的长腰带,是用桃花瓣缝制的,腰带中空,包裹着龙血和精灵制的贝壳。

那女人的右手上缠着一串长长的由孔雀石制成的珠子,额头上还绑着一串玫瑰色的石英,她的容貌艳丽,一双青紫色的诱人的双眸和那举世无双的玫瑰色双唇。

她的颈靠左侧有一块巴掌大的印记,印记是一片鲜绿色的三叶草形状,那女人双眼微合,向勒巽伸出了右手。

勒巽无法抗拒的跟在了她的身后。

勒巽和那女人一瞬间来到了早上去过的修道院。

一幅骇人的景象出现在眼前:主教正在躲闪着一名男子的攻击。那名男子右手持着一把青松石制的匕首,猛烈地向主教进攻。“你是谁?恶魔拿掉你的金面具,让主看清你丑恶的嘴脸。”那男子并不理会,一袭白衣像幽灵一般攻击主教。

勒巽想去帮忙,却发现腿像石头般一动也不能动。当主教的胸口深深的插入了匕首时,那男子摘下了金面具。主教的瞳孔突然放大了。“是你!原来是你!”主教手中的十字架“嘭”的掉在了大理石地板上。

勒巽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这是什么味道?

那男子背对着勒巽和那女人仰天长笑。笑声凄冷而悲伤。主教鲜红色的血像火浆喷射出来,浸红了那男子白色的衣服。

那女人扬起了胜利的笑容。

勒巽突然睁开了眼睛,还好,一切都只是场梦。

真的只是场梦吗?勒巽的心里又响起了那个声音,勒巽感到了头皮发麻。也许一切都不是梦境!

“诺,我去为你煎一碗草药。”暮雪把诺送回了房间,正准备离去,诺拉住了他的手。

“我没有大碍,暮雪。坐下来,陪我聊天好吗?”诺恳求暮雪。

暮雪想了一下,坐在了诺的床榻上。

“那个男人,我相信并不是人类,也决不是鬼物!人死后灵魂才成为鬼,我觉得那男子决非人类,没有魂魄,死后也就不会是鬼,自然也不是精灵族人,也不可能是神,只有魔了。他的能力——那冰的能力,实在是惊人的厉害。也许,如果我开始就使用火灵剑,可能还可以与之一斗。”

“我没想到他们竟如此强大。诺,今夜巽有些古怪……”

“我注意到了。”

诺和暮雪之间一阵沉默。

“暮雪,我不知道问你这个问题算不算太冒失,也许……”诺吞吞吐吐地说道。

“我知道,一直以来人们对精灵界是十分好奇的。精灵是存在于人与神之间的超自然体,地位低于神而高于人,和魔相当。拥有永恒的生命。

我的母亲已经二千多岁了,但精灵族人在二十岁就会停止生长,容颜会永不衰老。二十三年前我的母亲在法国普罗旺斯遇见了我的父亲,他们相恋,结婚。后来……我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母亲一直不肯告诉我父亲在哪里。

因为父母的相恋,母亲被剥夺了生活在精灵世界的权利。

你知道的,紫藤家族曾经是精灵界的王族,但在遥远的过去发生了一次举世震惊的变故,一直由国王保存的珍宝——尖贝若伊神秘的失踪了。

所以紫藤家族让出了王位,虽然名义上紫藤家族仍是王族,但已是名存实亡了。现在精灵之王是奥伯龙,泰坦尼雅是精灵界的王后,他们一同管理着精灵界。一般来说每个精灵都至少有一位神灵庇护,当然因为每个精灵的命运不尽相同,所以庇护他们的神也大有不同,当然都是异教神。

精灵的生命虽然是永恒的,但每位年龄超过三千岁的精灵都必须离开精灵谷,到精灵界的圣河——拉东河去长眠,等待世界末的最终审判。

我和母亲一直生活在父亲留下的城堡里,我从未去过精灵谷,因为我是人和精灵的混合体,没有最纯正的血统,所以不能进入精灵谷。我也许会老去,会死亡,但我不在乎。生命的永恒不是经历了多少时间,而是是否珍惜每一个时光。

我唯一舍不得的是母亲,精灵一生只能有一个孩子,而我……

好了,不说这些了。诺,你早些休息吧。”

“暮雪,可以……我是说,如果你愿意,我愿为你点燃一生一世的烟火。”

暮雪有些吃惊地看着诺,随即轻柔的一笑。她紫色的眸子闪动着绚烂的光彩。

“诺……”

“我知道,现在不是最完美的时候,但我只想让你知道,陪你看烟火轻舞是我最大的渴望。雪儿,我愿为你曲起手指,营造只属于你我的天空。”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陷入了回忆。暮雪在火精灵中摇曳轻舞,裙角扬起了另人心醉的波纹,诺微笑着伸出了手……

“诺,也许现在不是适合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给得起你答案。等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再谈这个问题好吗?”暮雪的笑容像一位高贵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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