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世事如何的变幻,太阳每天总会准时的升起,即便是末世之中。太阳刚刚在东方升起,杨惟忠恰好赶到了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小城,街道上没有行人,没有车辆,甚至于连一条流浪狗也没有。
只有被人们扔掉的垃圾,还有几辆废弃了的车子停在路上,没有人声鼎沸也没有车水马龙。风吹过来,卷着纸片、树叶和塑料袋,在路上飞过。生长在中国的杨惟忠已经习惯了熙熙攘攘,对于这种带着压抑的安静十分的不适应。不过这也提醒了他,末世突如其然的来到了他的身边,并不在意他想法。
不知道为什么宽阔、繁忙的公路从这个小城里穿城而过,也许是因为西部人烟稀少。杨惟忠没有时间在这里伤感,准备离去的时候。忽然间一个纸包砸在了他的背上,他回头一看,在路边的院墙上有一个小姑娘向他挥手,示意他过去。杨惟忠看着那个趴在墙头上的小姑娘,问他:“你是谁,为什么在哪里”。谁知她竖起食指放在嘴边,不让他说话,还又挥手让他过去。
杨惟忠奇怪于这个小姑娘的古怪,想过去问个究竟,突然看见她又惊恐的指着自己的身后。杨惟忠转过身来,看到了一个怪兽向自己慢慢的走来,一直走到他面前十几米远的地方。
这个怪兽明显的小于那个七八米高的大怪兽,只有两米高左右,看上去有一头牛大小,全身都是绿色的鳞片。在头上有一个三四十厘米的触角,脸上没有鼻子,却有老鼠一样的嘴巴,满是锋利、洁白的利齿,尤其是前端大牙就像匕首一样。在身后还拖着一条长鞭一样的尾巴,活活的像一个的绿色老鼠,只不过却是犀牛一般的大小。它颈部的鳞片一张一合,用碗口大小的红色眼睛,没有任何感情的看着杨惟忠,即便是有感情恐怕也没人能看得出来。
杨惟忠这时候却是出奇的没有感到恐惧,反而是非常的冷静,飞快的把枪拿到手中。那个怪兽一个飞扑,张着大嘴就想把他扑倒在地,杨惟忠轻轻的向后一跃退出了七、八米远。这时他直接用手端着机枪开火,一百发子弹划着一条直线,前前后后的打在了怪兽的右眼周围,把它的头瞬间给击碎,嘭的一声就歪倒在地痛痛快快的就死了。
看着脑袋被打倒稀巴烂的怪兽,杨惟忠的脑中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吃了它脑子,就会获得力量。这个想法一经出现,就挥之不去,杨惟忠不由得走到怪兽的尸体前。伸手从他的脑袋里划拉出一个鸡蛋黄一般的肉球,看着手里拿着的这个肉块。心中那个吃了它的想法愈加强烈,反正自己也不是没吃过,现在还不是好好的,吃就吃了吧。
杨惟忠捏着这个半熟的鸡蛋黄,一下子放到嘴里,咬了一口就吞到肚子里。一股带着花草的清香,伴随着软滑的感觉充满了他的口腔,太好吃了,比自己昨晚吃的那一大块还好吃。那个趴在墙头的小姑娘看着他的表现,早就看的发呆了,看着他轻轻一跃,然后就一口气把怪兽给打死了,最帅气、最酷的就是一口吃了怪兽的脑子,简直酷毙了。
杨惟忠吃了怪兽的脑子之后,感到了心情大好,这时听到墙头上的小女孩喊自己快进去。他转身向大门走去,小女孩却从墙上扔给了他一根绳子,给他说大门已经堵死了。杨惟忠抓住绳子一用力,就觉得自己嗖的一声自己从墙头上越过到了院子里。
从来没有跳这么高的杨惟忠,以一个最惨重的落地方式掉在了地上,就是脸先着地。杨惟忠觉得自己眼前金星乱冒,脸上火辣辣的,吓得杨惟忠赶紧摸了摸脸上,只觉得脸上有不少的土,没有流血,也没有擦破。那个小姑娘也跑了过来,平日里常以潘安、宋玉自居的杨惟忠连忙对她说:“快看看,我是不是破相了,脸上有没有受伤啊”。
小姑娘看着他,想用手把他的脸擦干净,可惜以杨惟忠一米九的身高,她还够不到。杨惟忠赶紧给大弯腰,让她给自己检查一下。她伸手把他脸上的土擦干净,发现一点事情也没有,甚至于连红都不红一点。这个小姑娘不由自主的对杨惟忠说:“兵哥哥,你的脸皮真厚,一点事情也没有”,杨惟忠听他说自己没受伤,也感慨的说到:“是啊,我也觉着今天脸皮够厚的,要是从前早受伤了”。二人说完之后也觉得有点不对劲,都哈哈的笑了起来,笑了一半,小姑娘拉起他就走进了楼里。
进到里边才发现里面十分宽阔,原来这里是一个大型的停车场,还有饭店、旅馆、修车铺混杂在一起。二人进入了一件挂着住宿字样的楼里,小姑娘关上了门,还给杨惟忠那里一瓶纯净水。
经过了一夜的折腾,杨惟忠也真是渴了,咕咚咕咚的就喝了个干净。喝完了之后,向小姑娘了解她的情况。这个小姑娘名叫李依依,今年十二岁,出身于张掖市一个牧民家庭。在四月十四日发生的大灾难中,逃到了这里,父母已经葬身于凶兽之口,她也和逃难的人群失散,这十天来他一直躲在这个停车场里。
杨惟忠这才知道原来十四日就发生了这场大灾难,十四日自己才刚刚进入到山里。这种怪兽已经被人们命名为凶兽,自己一夜的狂奔现在是在天水市的境内。依依从收音机里得知,凶兽只是在白天活动,夜晚则趴在一起休息。所以依依才喊住他,让他进来躲起来。
杨惟忠看着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依依,想起自己的妹妹,也是叫依依,望着满眼期盼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依依。杨惟忠的同情心霎时泛滥起来,站起来看着她,慢慢的对她说道:“小妹妹你放心,安全的离开这里,我一定会照顾你的”。
依依听到了杨惟忠肯定的回答,立刻高兴起来还和他拉钩约定不反悔。安抚下了高兴的依依,杨惟忠赶紧拿出卫星电话给家里联系,开机之后,拨通了父亲的手机,嘟的一声响以后,父亲焦急的声音立刻传来。
“是小忠吗”
“爸,是我”
简单的几个字,已经让杨惟忠泪流满面,听到了爸爸的声音,好像找到了依靠,心中的惊恐、无奈一下子发泄出来,下边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大颗的泪珠顺着脸庞滑落。电话那头已经换了他的母亲焦急的催他,“小忠啊,我是妈妈,你还好吗,你在那里。快说话啊”。
杨惟忠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给母亲说自己现在在甘肃省天水,自己已经是一名军人,还当上了连长。他的母亲在电话里开始担心他的安危,嘱咐他要小心自己,赶快回家。这时他的父亲杨保国抢过手机干脆的对他说道:“你现在是一名军人,不要在担心家里,我和你的妈妈还有妹妹都很好。你一切以国事为重,我命令你马上与你的上级联系,请示下一步的行动”。说完没等他再说什么,就挂断了电话。
杨惟忠的父亲是一名退休的大校,一生刚正不阿,忠心耿耿的报效国家,是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做一个孬兵,这才是真正的军人杨保国。他知道父亲一直用自己的方式,默默的关心,爱护着自己。父爱如山,像山一样的沉重,像山一样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