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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百花林

昨晚下了一整晚的雨,直到早上,大雨还在继续,似乎想要把整个夏季的炎热和烦躁都清洗干净一样,空气中也传来一阵阵的凉意,让人感觉到了秋天的气息。雨一直持续了三天,在第四天的时候,天空又变得晴朗,太阳一出来,气温又在一点点地回升。这时,人们觉得秋天来了,这个季节需要用的东西要先准备起来了,而衣衫就是这其中的重中之重,去把以前的衣衫从箱子里找出来,再去看看有什么好的,再买些新的回来。

而百花林的秋季服装展就在这个时候举行了。这次的服装展还是选择在上次的小土坡上。天空中少了云朵的遮挡,阳光变得格外刺目而耀眼。当红彤彤的太阳高高的挂在天空时,百花林的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当悠扬的琴声响起,服装展正式开始了。

只见先走来的姑娘身穿一袭蓝色长裙,裙摆呈花瓣的形状,蓝色的面料中夹杂着一根根银丝,亮晶晶的。长裙的设计比较简单,只在腰部束了一条略为宽阔的腰带,再无过多繁复的装饰。姑娘的发型也并不复杂,只是把头发简单地绾了个发髻,脸上画着浅浅的妆容,简洁大方,随着姑娘的走动,身上长裙蓝中透着银亮,却有一种流光溢彩的感觉。

随后走来的姑娘身穿一袭紫色长裙,衣衫采用收胸的方式,把她完美的胸部很好的衬托出来。裙摆上绣着几只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裙摆翩飞,蝴蝶就似活了一般。姑娘化了妩媚的蝴蝶妆,盘了发,发上配着珠饰,有几分妩媚几分柔美。

接着走过来的姑娘身穿一袭对襟的杏黄色衣裳,衣裳略长,扎腰,再配以流苏香囊,衣裳就如及臀部的短裙一般,下身配以裤装,梳着可爱的发型,妆容干净,步伐轻盈,就如邻家女孩一样娇俏可人。

再后面接着再过来的姑娘身穿一袭大红的长裙,长裙采用现代礼服的样式,露出了圆润的香肩和两条如藕的手臂,再加上小半个光滑的后背,在一边腰侧以一朵同色玫瑰做装饰,外罩一件同色纱衣,纱衣质地较为密集厚实,长裙所露出的部分只微隐约可见,姑娘脸上的妆容以粉色为主,整张脸显得粉嫩透明,吹弹可破,头发仔细的盘起,配以精致的发饰,既不失高贵,又有着妩媚性质的诱惑。

......

百花林衣坊的秋季服装展圆满的结束了。从现场热烈的气氛和看客高涨的情绪可以看出这次的服装展是非常成功的,评选的结果也让百花林挣了不少银子。加之上次服装展的原因,群芳楼的生意一下暴涨,气势直逼京城中的一流妓院。这次百花林的服装展,京城中多家有名的妓院都来找萧晨雨,想让自家的姑娘来展示百花林的衣裳,而且条件非常优厚,妓院中的姑娘随便挑,姑娘免费的为百花林服装展服务不说,还送给萧晨雨一笔银子。如此做法只为提高自家姑娘在京城民间的知名度,以拉动自家的生意。最终,萧晨雨选择了京城中一家有名的大妓院。

此次服装展萧晨雨花费了大量的功夫和精力,所取得的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但凡看过百花林两季服装展的人都发现,秋季服装展无论是从服装的款式、颜色、效果上,还是从姑娘的样貌、气质上,都比上一季的服装展更胜一筹,清纯与妩媚,恬静与奔放,温柔与活泼,都是决定鲜明的对比。

秋季服装展结束后,百花林中的衣裳生意变得十分火爆,而百花林的花卉也开始销售。京城中的贵妇,有的是慕名而来,有的曾得到过萧晨雨的花,不管是哪一种,都纷纷往百花林跑,只为能得一盆自己中意的稀有花朵。此已时值八月,百花林中井中已是众花卉含苞待放。有醉芙蓉、十八学士山茶花、形似蝴蝶的蝴蝶兰、婀娜娇媚的球根秋海棠、纯洁的百合花、娇嫩的绿桂、轻盈多姿的菊花。叶片片翠绿,花朵朵娇艳,风姿各异的各种花朵刺激着人们的感官,让人很有购买的欲望,尽管每一盆花都价格不菲,却仍引得众人争相购买。

“吉祥”茶楼,依水而建,面向大街,在这家茶楼中,一面可以看到街上的情景,一面可以看到河上的风景,两边景象各有不同。

临河的窗边,六皇子元明临窗而坐,一手执着茶杯,浅浅地饮着杯中茶,品着茶中味。他姿态优雅,容貌俊美,这样的画面如果放到现代,不知能迷倒多少少女,只是在古代,却并没有多少少女有幸能看到这样的美景。元明一边品着茶,一边看着窗外。

夕阳下,河面上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黄色光晕,暖暖的,柔柔的。河岸边停泊着几只小船、画舫。在一艘画舫的甲板上,有两个年轻的身影吸引住了元明的目光。一个是自己的胞兄——当今太子元毅,一个是现下红极一时的百花林主人萧晨雨。两人并肩站立,倒是郎才女貌,一对璧人。不知在谈些什么,二人脸上均有着淡淡浅浅的笑意。后来,太子转动身形,与萧晨雨面对面而立。看着眼前女子干净出尘的容颜,想着她做每一件事都能把握好分寸,张弛有度,要说不动心那还真是假的。太子看着萧晨雨的眼神不自知地带上了几分柔情。不自觉地,太子缓缓地抬起右手,伸到了萧晨雨的脸旁,萧晨雨一愣,本能的一侧头,脸旁的手顿了顿,来到了萧晨雨的头顶,接着,幽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头顶上有一片掉落的花瓣,看把你吓得,把我当成登徒子啦?”说到最后,声音中似有一丝嘲弄的意味。

萧晨雨道:“殿下这不是在取笑晨雨吗,世人皆知殿下博学多才,满腹经纶,这世间只有最聪慧的女子才配得上殿下,晨雨又怎么会不自知。”

言语中的疏离,让元毅心中升起一缕淡淡的失落和不自在,他道:“你倒是很有自知。天色已经不早了,你先回去吧,自己注意安全。”

而落入元明眼中的却是两人有说有笑,太子元毅还亲昵地抚了抚萧晨雨的脸颊,再摸了摸她的头顶,之后看天色不早,萧晨雨离开。后,太子还伫立在船头久久地凝望着佳人的背影不愿离开。想起萧晨雨与太子妃之间的关系,萧晨雨手臂上的那一点嫣红,现在百花林与京城中达官贵人,乡士豪绅的关系,而萧晨雨与太子之间的情况,元明不禁陷入一片沉思。

这天早上,萧晨雨像往常一样,看过了中井中的花卉之后便来到了衣坊中。现在,萧晨雨仍是把大部分的时间花在衣坊中。刚到衣坊中不久,便有人进来道:“萧姑娘,今天外面又来了一位年轻公子,自称是来应征百花林衣坊掌柜的,他说要见您,现在正在外面等着呢,您看怎么办?”

萧晨雨道:“你看着怎么样,若实在不行的,你就直接打发了吧。”

百花林衣坊的生意一直红火,来应征百花林衣坊掌柜的人就一直不在少数,只是这其中良莠不齐,难免有滥竽充数的,最后没有一个能让萧晨雨满意的,时间久了,萧晨雨都不用每一个人都亲自去把关,有的直接就给打发了,今天,萧晨雨同样也不想浪费时间。

来人道:“今天这位公子长相出众,谈吐优雅,看着似乎不错,还要请萧姑娘亲自去看一看,以做定夺。”

萧晨雨道:“既是能过了你那一关,那我便去看看。”

两人一起来到了前面的偏厅中,萧晨雨看到一年轻的公子站于窗边,看样子,约莫比自己还要稍大一点。

同来的人开口道:“苏公子,这就是我们的当家萧姑娘。”

年轻公子转过身来,看到萧晨雨,微一颔首,道:“萧姑娘。”

同来的人道:“我先去做事了。”

萧晨雨道:“你去吧。”

“我叫萧晨雨,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姓苏,叫苏元明。”

“原来是苏公子啊。你想要到我们百花林来做掌柜的话,那我想要知道苏公子以前是否曾做过类似的事情?”

“那倒不曾。不过凡事都有第一次,只要萧姑娘愿意相信在下,那在下做事绝对能让萧姑娘满意。”

“苏公子倒是很有自信,只是漂亮的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苏元明也不在意萧晨雨的态度,道:“苏某做事向来自信,也认真负责。萧姑娘可以先让苏某试试看,若是苏某做事不能让萧姑娘满意,苏某立刻卷铺盖走人,萧姑娘也不用给苏某工钱。”

萧晨雨淡笑道:“既然苏公子这样说了,那就先试试吧。在百花林里做事情,前三个月是试用期,工钱是每月十两银子,若是这段时间里你的工作我们不满意,可以随时解雇你;要是过了三个月的试用期,工钱就会在再涨上去,每月的工钱是以前的一倍,要是工作出色的话,还有奖金。而百花林掌柜的工作除了要负责百花林的进货问题外,百花林中的日常生活琐事也要兼顾到,而一些重大的你不能定下来的事情可以来找我,你觉得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吗?”

苏元明道:“在下没有问题。”

萧晨雨道:“那好,我们百花林管一日三餐,每次用餐时间你都可以自己去厨房,那里有厨娘负责管理。不知苏公子何时能来上工?”

“在下现在也没什么事,随时都能上工。在下想问一下,百花林是否还管工人的住宿问题?”

萧晨雨略一点头,道:“公子家中若是离这儿很远的话,我们是可以提供住宿的,只是这儿的条件,只怕是比不上公子在自己家中。”

苏元明道:“只要管住就行,在下家中距离这儿确实较远,每日往返确有不便。”

萧晨雨道:“那待会儿我让人整理出一间屋子来,你把自己的行李搬过来,明天就上工吧。既然苏公子是这里的工人了,我就把该说的话说清楚了,苏公子以后是百花林的掌柜了,你会有一间单独的工作间。在百花林里,不可调戏这里的女工人,最后一进院子的附近是不能去的。”

苏元明道:“在下知晓了。”

“那你明天就来上工吧。”

从此百花林就有了新掌柜。每天,苏元明都是早早的便起来了,在店铺开门营业前把店铺中缺少的衣裳从衣坊中拿来补上。因为苏元明长得也是唇红齿白,俊逸潇洒,也算是极品帅哥一个,所以自打苏元明在百花林做掌柜的那天起,百花林中的每一个工人都知道并认识了这个新掌柜,所有的工人也都很喜欢这个新掌柜,无论是谁碰到他都会和他打招呼,而新掌柜人也不错,没有架子,对任何人都笑脸相迎,也因如此,当他有事相询的时候,大家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苏元明除了每天都把店铺中所需的新衣裳准备好外,还要去仓库中把每种布匹纱料的数量清点一遍,看看什么东西用完了,什么东西不多了,该要进一些来了。他每天也会到中井中去看看,看看自己能帮得上什么忙。眼前一下出现了这么一个俊俏的公子哥,惹得两小姑娘面红耳赤,手忙脚乱,羞答答的,两个人倒是把各种花的名称及栽种上的各种注意事项都跟他说了。剩下的时间,苏元明都用在熟识各种纱料布匹的做工质量上了,从每种布料的出产商,工艺流程,优劣势,触感到市场上的价格,他都认真仔细地学习,有些事还很虚心的向萧晨雨请教,他的记忆力十分强大,萧晨雨所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能分毫不差地记住。

在萧晨雨第一次带着苏元明在酒楼与一纱料商人谈买卖的时候,对方贪婪地注视着萧晨雨的美貌,对苏元明语带讽刺地道:“真没想到苏公子堂堂七尺之躯,竟愿屈就与一小女子之下,任凭差遣,实在是让人佩服。”

苏元明也不气恼,只道:“自古以来百善孝为先,为人子女者,不只要孝敬父亲,也要孝敬母亲,这连当今天子也不例外,并且天子也对自己的结发妻子敬重有加。而苏某只是一无名小卒,如果萧姑娘有才能,苏某就算在萧姑娘手下做事也无不可。”

纱料商人听了,哈哈一笑,道:“男子汉不拘小节,好,好。哈哈哈......”

之后才一起谈生意,此次生意上的细节双方都说得很仔细,苏元明在一旁做记录,等双方都谈妥了之后各自签字画押,最后相继离开。

之后的每一次买卖,萧晨雨都带着苏元明,从一开始萧晨雨跟人谈买卖,苏元明在一旁写合作协议,到后来萧晨雨先把每次所需要的合作协议拟写好,交予苏元明事先看过之后再与买卖的商人谈合作,萧晨雨只做旁听。到后来试用期满,每次的买卖都由苏元明独自出马,之后再把签下的买卖协议交予萧晨雨过目。渐渐地,京城中有头有脸的商人都认识了这位百花林的男掌柜。随着时间的推移,有时萧晨雨都发觉有的细节苏元明考虑的比自己都要全面,在风险和利润上对百花林都有很大帮助,如此,萧晨雨能有更多的时间来准备百花林今年的冬季服装展。

有时萧晨雨自己都在想,是不是可以把买卖上的谈判工作都交给苏元明,这样自己才能腾出更多的时间做别的事情呢。照现在这样的情景,加上百花林中的鲜花,不出三五年,萧晨雨就算什么都不做,她的下半辈子都能衣食无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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