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半梦半醒间,昊辉感到了周围似乎亮起了光芒。
我这是,死了吗?
他只记得,在击败那五个使用巫族宝物的人之后,他因为超负荷使用功法而脱力晕了过去。在他晕倒之前,他只记得有人在他旁边点燃了熊熊烈火……
看来,我应该是死了吧。
他想挪动一下身体,却发现浑身上下竟然拿不出半点力气。
他只听得一阵浪花拍打的声音,而他自己也是顺着这些浪花拍打的频率缓缓的晃动着。
我是在船上吗?
昊辉想起了那些古老的传说,去到地狱的人,都要经过一条长长的冥河,难不成,自己正是在这条冥河上?
他终于睁开了双眼,想问一下自己是不是死了,却发现喉咙异常的干燥,根本发不出声音。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原本坐在他旁边背对着他的一个人缓缓的转过身来。
这个人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年轻人,年龄约摸在二十一二岁左右,而他的额头上,有一条细细的浅痕。
他看到昊辉睁开了眼睛,笑了笑:“你终于醒了,昊辉。”
昊辉一脸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皮肤白皙,身穿一身白衣,难道是地狱的白无常?可是白无常是吊死鬼,应该有一条长长的舌头才是啊。
年轻人看到昊辉一脸疑惑的表情,谁知道这个昊辉在想自己死没死的问题,便说道:“我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萧逸恒。”
萧逸恒?白无常不是叫这个名字啊。昊辉一头雾水,那个年轻人却是递过一碗水:“喝口水吧。”
一碗水下去,昊辉觉得喉咙舒畅了不少:“这么说,我没死?”
萧逸恒摇了摇头:“怎么会呢?你现在还活着。”
我还活着?那我现在在哪里?
昊辉这些话没有说出口,可是萧逸恒似乎一眼就看穿了:“你现在在一条船上,我们正在去往风暴城的路上。你已经昏迷了两天两夜了。”
“这么久?那我的赤炎剑,烈焰马呢?”
萧逸恒摇了摇头:“我们发现你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而已。”
昊辉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要人还活着,就不怕找不回来。
萧逸恒看了看他:“你现在身受重伤,还是先不要乱动为好。”
说完他就听到船只靠岸的声音,便走出船舱看了看港口。
港口处,依旧人来人往,人流如织。可是萧逸恒却看出了多少不对劲。
他看到了死气,一股只会从死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充满了整个港口。
萧逸恒自出生,便有一种特殊的能力,他能看到将死之人以及死人身上发出来的气息。
虽然这个港口依旧繁华,人声鼎沸,可是在萧逸恒的眼中,这些不过都是已死之人!
而且这种感觉绝对不止一两个,而是所有人!
船上的甲板上,还有三个身穿着青衣的,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他们看到萧逸恒的脸色有些异样,便问到:“少爷,发生什么事了?”
萧逸恒摇了摇头:“没什么,将他带上岸吧。”
两个青衣男子用一副担架将昊辉抬着,萧逸恒一行五人向风暴城的方向走去。
走的越近,萧逸恒看到的死气,也就越来越浓,似乎整个风暴城,都被笼罩在这一片死气当中!
萧逸恒一边走,一边问:“这风暴城,是不是曾经发生过什么事?”
其中一个青衣男子有些惊讶的看着萧逸恒:“少爷你不知道吗?三十年前,天邪跟三大门派八大高手鏖战风暴城,未曾想触发心魔,八大高手之中,六人被杀。随后,天邪将风暴城中的所有生灵,都屠戮了干净!”
可是照这么说,三十年间,这些死气应该消失了才对,为何现在依旧这么浓烈?
萧逸恒摇了摇头,他想到了一种极其可怕的可能性。
一行人来到城西的回龙客栈住下,萧逸恒想在这里住几天,他想四周调查一下,顺便调查一下三十年前那件事,顺便可以让昊辉养伤。
天色慢慢的暗了下来,风暴城似乎在暗下来的那一瞬间,便失去了喧嚣。
暴风雨,要来了吗?
萧逸恒看着窗外缓缓升起的月亮,暗暗说道。
昊辉躺在床上,相对于刚刚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可以自由行动了,不过身体活动起来还是有些不自在。
萧逸恒似乎对他这种恢复能力不足为奇,因为作为一个龙族血统的王子,那种骨子里的龙族血脉,本来就有着异于常人的恢复能力。
昊辉看着萧逸恒:“你到底是谁?”毕竟此时的他,没了赤炎剑,能发挥出来的功力只有那么六七成。可是他隐约感觉到,一个年轻人虽然救了他,可是他那无形之中的气势,却带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
萧逸恒看着窗外的月亮,过了许久才说道:“你不该问的。”
昊辉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他根本看不透他。这个神秘的年轻人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让他感到威胁大增。
“你,你为什么要救我。”昊辉问道。
救你?萧逸恒摇了摇头:“我没想到过要救你,只不过是你身上没有死气,是你自己挣脱了束缚罢了。”
我自己挣脱了,束缚?
昊辉刚想开口问他,萧逸恒却是笑了笑:“没错,你的实力,已经突破到第七阶了。而且,这回我救下你,只是为了,让我的布局,多下一块获胜的筹码罢了。”
布局?获胜的筹码?昊辉听不懂,他本来就是一个直来直去的人,根本不会思考这些问题。
在他的眼中,正就是正,邪就是邪。可是这个萧逸恒,却带给了他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他无法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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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邪打开门的时候,门外站着一个身高超过两米,戴着怪异面具的巫族人。
那个巫族人看到天邪的时候,他只感到一种压力,一种巨大的杀气。
不过在那个高大巫族人身边有着不少普通人身高的巫族人,他们并没有意识到危险,反而走上前去想推开天邪:“你们家的草药呢?如果量不够,那就要。。。。。。”
话音未落,天邪已经动手了。
一道紫黑色的残影闪过,那个说话的巫族人的身躯已经断成了两截。而没有人看到天邪是怎样出剑的,那只是一个残影,只是一个瞬间。那个被断成两截的巫族人这时才会发出悲苦的哀嚎。
“放过这个镇子。”天邪看着那个被他断成两截,将要死掉的巫族人,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异样。
而那对老夫妇却是吓得不行,他们几乎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吓得大声惊叫起来。
天邪转过身来:“雪儿还在睡觉,麻烦二人照顾好她。”
说完,天邪看着那个身材高大的巫族人:“你们的首领是谁,带我去见他。”
那个巫族人哪能有半点迟疑,眼前这个人展现出来的势力已经超出了他认识的范畴,哪敢与这个人作对?
“那,请跟我来吧。”天邪跟着这个身材高大的巫族人走到门外,天邪却是上了烈焰马,跟着这个人向着深山的方向走去。
巫族有七个部落,每个部落都用颜色来命名。按照部落等级的高低分别是:红巫、黄巫、蓝巫、绿巫、黑巫、白巫、花巫。这些部落以他们头部的头巾的颜色来区分部落。每个部落都有一个长老式的人物,合称巫族七老。每个巫族长老的帐下都有七个年轻人,这些年轻人是在整个部落里挑选出来的男女,是未来部落长老的继承人的人选。而天邪面前这个年轻人,正是这些继承人当中的一个。
不过这七个部落之中的蓝巫和绿巫,在三十年前,被天邪给灭了啊……
他们一路向着一座山的山顶走去,而天邪也是知道了不少事情。
山顶上有一处想寨子一样的东西,说不定就是像这个部落长者居住的地方。
这里离那处小镇也不远,不过就三四十里的距离,天邪一边走着,一边跟那个高大的年轻人聊了起来。
“你们为什么,要这些居民给你们上交草药呢?”天邪问道。
那个年轻人也是毫无保留,因为他知道,自己再怎么说也不能保留了:“我们花巫一族,在数个月前被袭击了。我们原本的家园,被一群不明身份的人强行霸占了去。而且,我们的镇族之宝,喋血宝珠也被抢了去。我们的长老也失去了力量,他需要大量的草药来维持自己的性命,我们没有办法,只能去那个城镇掠夺。”
天邪像是在听故事一样,袭击一个部落?这是要多大的力量才能做到?
“那其他巫族的部落呢,你们巫族不都是唇亡齿寒才对啊?为什么他们不救援?”
那个年轻人却是摇了摇头:“所有巫族的部落,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袭击。而跟我们相同的是,他们的喋血宝珠,也被人抢夺了去。”
所有的巫族部落都遭受到了袭击?看来,我还是小看了这股力量了啊。
巫族的长老们的实力他都清楚,大约就是第六阶和第七阶之间,连这种实力的强者都能被人打成重伤,那对方的实力,不就能跟我匹敌?
也就是说,还不够,我的筹码还不够!
天邪抓了抓头皮,布局这些方面他很不擅长,虽然说他的智商不低,但是要完成布局和破局,只靠他一个人是远远不够的。
天邪跟着那个年轻人,很顺利的就上到这座山的山顶,没有任何人阻拦。
“我师傅就在里面。”说完,青年将帘子掀了起来,示意天邪进去。
天邪躬了躬身子,钻进了帐篷。
只见帐篷里居然坐着一名女子,一名美貌的女子。
单从这名女子的容貌来说,也是倾国倾城,不过她的脸色苍白,呼吸急促,看上去命不久矣。
那名青年向这名美貌女子躬了躬身子:“师傅,他来了。”说完,那名青年便转身退了出去。
美貌女子点了点头,她看到天邪,脸上露出了微笑,示意天邪坐下,坐在帐篷中心的篝火旁边。
天邪刚坐下,那名女子却是咳嗽了两声,居然咳出了血来。
她清了清嗓子,天邪却是有些惊讶的看着她。这个美貌的女子,竟然会是花巫的现任长老。
“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女子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咳嗽了两声。
她的脸色苍白得就像纸张一样,似乎吹一吹就会破掉。
天邪凑近了观察了她两眼:“内力被打碎,功力尽失,看来对方是个高手啊。”
女子点了点头,扯了扯裹在自己身上的长袍。长袍底下那曼妙的身形若隐若现:“那又怎样,我如今功力尽失,命不久矣,不过就是一个废人罢了。不知道你来找我,所谓何事?狂魔宗的宗主,天邪!”
天邪内心震了一下,对方竟然知道他的身份。不过他并没有太意外:“我是来,拯救你们的。”
“拯救?不如这样说吧,其实我们在你的手上,只是你的筹码而已。”女子干笑了一声,这个天邪绝不会这么好心想来帮助他们。
天邪点了点头:“没错,不过如果我给到你们足够的利益呢?那么我们还能不能合作,比方说,帮你治好你的伤势,还是帮你把你们的镇族之宝给夺回来,前提是没有被别人给毁掉。。。。。。”
“阿嚏!”远在风暴城的昊辉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喷嚏。
“那,你需要我们做什么?”女子问道。
“加入狂魔宗!”天邪说完,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