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片黑暗。
在神恩教典中有这样一个说法:夜的最深处,地狱的门会打开!
夜的最深处不是午夜,而是午夜的半个时辰之后,这个时间是一天最阴的时间。周一忽然觉得冷,很冷,昼夜在体内自行运转的真魔道法忽然停止运转。
好像冬天被冰封在河里的鱼,明明有自己的感知,但是就是动不了,连睁开一下眼睛都做不到,他甚至都分不清自己的真的动不了还是假的动不了。
身体的某个位置开始蠢蠢欲动,周一努力使得自己心情平静下来。一、二……九个,总共有九个气穴蠢蠢欲动,好像这些穴窍是一颗颗鸟蛋,经过孵化,里边的小鸟终于要破壳而出。
哣!哣!哣!哣!哣!哣!哣哣哣!!!
接连九声轻响,周一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好像都好像水流一样汩汩顺着这九个缺口流了下去,好像这九个缺口是永远也填不满的海眼一般。
不多时,周一觉得自己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心中又急又气,只觉得一股烦恶晕上心头,胸膛好似有一股痛楚在来回翻滚,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道轻烟似的黑衣人从房梁上落下来,在周一床前站住,这才看到这人身量极高极壮,只是整个人隐藏在黑暗里看不清楚脸,还似乎有些虚虚的不真实感,好像真的是一道轻烟聚集成的。
空气中好像有灰尘断裂一般的低吟声,隐约回荡!
“是他吗?”
“你不确定?”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不确定?”
“你原来说阎罗是,但是你后来又说阎罗不是,我们一路跟着阎罗,找到他,现在你确说不确定?”
“时间不多了!”
“怎么办?有人来了……”
窗户轻轻打开,星光从外边照射进来,阎罗的出现在周一窗前,有些疑惑的在四周看了一圈,但是似乎什么都没有找到,最后有些疑惑的离开了。
但是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那个神秘人,自始至终站在周一的床前没有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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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光亮起。
周一翻身从床上起来,立刻想起昨晚上发生的事情,赶紧盘腿做好,五心朝天,认真感悟体内气机。
但是感悟了半天却什么都感觉不到,顿时心中不解:难道真魔道法废了?
要知道,感悟气机是先天境界的能力,后天高手只修血气,哪里能感悟到真气运转?周一如果不是依靠神秘无比的真魔道法说不定还要在那年那月才能感悟气机呢!
事关重大,很仔细的实验了很多次,这才觉得似乎力气没有变,只是真魔道法停止运转了而已,其它的好像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周一汗水淋漓的从房间里出来正要去吃点东西,门刚一打开,就看见穿着一身翠绿长裙的小眼睛站在门口,手里还牵着一个同样打扮,好像是小一号的小眼睛的恩恩。只不过这个小一号的小眼睛似乎要比大一号的小眼睛要调皮的多,因为她正在倒立。
因为她在倒立所以小眼睛得将她的两只手都牵着才行,然后才能让她的脑门顶在她的鞋子上。
小眼睛似乎有些局促不安:“我们早上无聊,就顺便顺便过来走走……”倒是倒立的恩恩诚实:“你比较老实,比较好欺负,比较好玩所以我们就来找你来了……”
周一看小眼睛似乎更加局促,只得笑笑道:“要不要一起吃点东西?”
小眼睛脸红着摇摇头,恩恩啪的一声翻正身子,嘻嘻笑道:“眼睛姑姑肚子不舒服,我们去吃,她看着就成了!”
眼睛姑姑?周一心中一动,然后听到肚子不舒服,边走边问:“怎么肚子不舒服?”
“还不是你呢?难道你不知道我眼睛姑姑是不能吃肉的吗?昨晚吐了一个晚上。”周一朝小眼睛看去,果然看上去脸色有些惨白。
“我哥哥又不知道去那呢?跟鬼一样连个人影都见不到,王哥哥他们好闷,一点也不好玩!”
“我今天打擂,你可以来看我的笑话。”
恩恩笑的跟个小恶魔似的,就差长俩犄角了:“真的?”周一心底有些发虚:“假的!哪有那种好事情!”
恩恩的脸随即瘪了下来,旁边的小眼睛轻轻笑了笑:“他骗你呢,他就是今天打擂!”
“可是你怎么知道?”
小眼睛想了想:“因为我想知道。”周一翻了翻白眼,鄙视了她一下,便去张罗早餐。
小眼睛对恩恩说:“可是真是这样!”
恩恩很可爱的翻翻白眼,吐吐舌头,没理她。
吃东西的时候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因为你要在一边吃的时候还要一边听身边小眼睛不停吞咽口水的声音还有不小心就会瞄到她努力闭上的眼睛。但是好像恩恩很享受。
虽然说是两个人是去专门看周一笑话的,当然她们说是给他捧场的,一到广场俩人眼睛就直了,周一转过身的时候只看见一大一小两道绿色的影子在人群中闪了一下,就彻底不见了。
周一走到腾蛇擂台旁边,就看到擂台上站着一个年级约三十岁的大胡子士兵。
大胡子在擂台上哈哈大笑,声如雷鸣,手里挥舞着一条皮鞭,在空气中甩出啪啪的爆响:“哈哈,臭小子们,我是今年你们的新裁判,我叫乐正平谷,至于我的军衔呢你们就不必要知道了,我怕你去告状!”
“你们给老子听好了,早上是正式擂,下午是自由擂。早上你们按照顺序一个个一个来,输的就把号签给赢的那个,那么没有号签的要怎么样呢?那就去下午的自由擂,去挑战,如果有人接受挑战,并且你还赢了的话,恭喜你!那么你还有机会做一次炮灰的!”
大胡子说到这里,眼神张扬,桀桀怪笑一声,大声吼道。
“那么,我们开始!”
“第一组,腾蛇一号签对腾蛇一百号签。”
擂台高有九尺将近一丈,纵横十五丈,通体是一种黑色的石料,看起来坚实无比,周一顺着阶梯而上,一边走一边运气,等走到擂台上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调节到最佳状态。
对面的是个年轻人,似乎跟自己年纪差不多,只是不管打扮衣着看上去都比自己好的不已里计。
“山阳,周一,请指教!”
“山阳,方云,请指教!”
两人行过礼,面对面站着,像是两座即将崩塌的冰峰!等待着裁判的那一声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