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总是暂时的,分离总是永久的,为什么两个人不能贴在一起呢,用那种永远可以粘贴在一起的胶水,这样就不会分离了。有的时候,一个人面对一些事情总是心惊,可是身边有一个人,虽然他可能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却也觉得舒心,音律衡就是这样的存在。
“你这是几天没回家了?”音律衡无奈地叹了口气。
“四天了。”那晟低下头,这几天一直住在慕容坤家里,今天她提出要回来的时候慕容坤只是挑了挑眉毛并没有多说什么,那些什么‘送你回来’的话一句也没有。
“哎,你啊。”像是责备更像是心疼,“和你爸就不能好好相处吗?那毕竟也是你爸爸,和他好好说话他会听的。”
“他会听我讲话?!”像是鼻间发出的一声冷哼,“那母猪都会上树了吧。”
“这话说的难听的。”音律衡摇了摇头,接过那晟手上的书包,“我陪你进去吧,你和你爸好好说说,有我这个外人在,你爸也不会怎么样的,毕竟他是个那么爱面子的人,而且我还能适时打打圆场。”
“那么麻烦你啦,音律同学~”那晟对音律衡眨眨眼睛敬了个礼。其实那晟对于身边的朋友一直都是那么孩子气,并不是像外人所见那样酷,可是她的朋友实在是少得可怜啊,所以能成为她的朋友,音律衡不禁从心里感到自豪。
昏黄的楼道,跺一脚才能发出光亮的灯泡,墙上有点掉皮,楼梯有点狭窄的走道,这个就是自己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从出生就注定的地方,从出生就注定面对今后父亲给的这种生活,坦然面对却力不从心,有的时候又无从开口,无言以对,众人羡慕她的美丽和才华,殊不知她的烦恼也如平常人一般,活在这个世界上就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承受着痛苦,只不过形态不同罢了。
“我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那合胜一见到是那晟进门便气不打一处来,“你几天没有回来了?!”
本来想好好说话的欲望一下消磨殆尽了,憋在胸口的只有怒气,“不是你让我走的么!我听你话走了现在你又来指责我不回家!”
那合胜走进那晟,一个巴掌就准备打下来。那晟猫眼倔强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父女两个人的脸真是如出一辙的相似,相同的猫眼,高挺的鼻梁,她妩媚而美丽,他深邃而帅气。
“叔叔。”音律衡赶忙堆起笑脸挡在那合胜面前,“叔叔,你就原谅小晟,她这几天已经在反省了,你看她在学校多乖啊,从来没有逃过课呢。”
那合胜的眼神微微有点缓和,“你妈出去买菜了,说上次给你做糖醋排骨都没吃成,今天打算再做一次,她说你一定今天会回家。”
这就是传说中的母女连心吗?那晟和音律衡对视一眼,不禁一笑。
“把脸洗了去,你看你这脸上乌七八糟化的什么东西啊?!”那合胜一把拽过那晟把她弄进房间里,那晟不满地甩开父亲的手说道:“我自己会走,你拽个什么劲啊?!”
见父女俩又要发作,音律衡又赶忙过来打起了圆场,“小晟你快听叔叔的话去把脸洗了吧。”那晟不满地看了下那合胜,任由音律衡牵着她到了洗漱台。
有时候没有你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总是像一个任性的孩子,并不是因为我的性格令我为所欲为,而是因为我知道你总会在离我最近的地方保护我,这样我就可以任意胡闹和撒娇。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了,我说不定会一夜之间长大。因为,再也没有人能纵容孩子气的我。
吃完晚饭妈妈安慰了那晟几句,那合胜又找那晟谈起话来。
“那晟,你说说,你现在天天逃课,以后想干点什么?!”
“我以后想当职业音乐人,那个职业不需要现在上课吧。”那晟撇过头并不看父亲。
“你不能现实一点么,当那玩意儿有什么前途?!”
“人在成功之前所作所为总是被其他人当做笑谈,可是成功以后当年别人眼中的笑话全都变成了成功之路上必然的经历。”那晟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这才反应过来这是慕容坤对她说过的话,原来她竟记得这么清楚,不经意间就拓印在了脑子里,只要一个适当的契机就能一下子回忆起来。
“别给我讲这些你们所谓的理论。”那合胜打断那晟的话,“我告诉你,你以后正正经经按照我安排的路走下去,不然的话就当我没有你这个女儿。”
“哼。”那晟冷笑一声,“你这句话对我说过多少遍,那你就当没生过我吧,反正你也没有尽过当父亲的责任!”
果真如自己所料,又是不欢而散。
慕容坤,这个世界上懂我的人难道只有你一个吗?但我知道我是幸运的,最起码有这么一个懂我的人,能被我爱的人所爱,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有时候我真的想着不要再去奢求别的什么了,我拥有的这些足够多了,可是活得越久总是想要的越多,梦想和自由,感情和生活,这些东西不是追求就能换来的,为什么欲望总是无止境的呢?
“喂。”这个时候真的只想和他聊聊,哪怕听听声音也好,“坤。”
慕容坤并没有立马说话,但那晟似乎可以看见他的表情,他斜斜地勾起嘴角露出那个藐视众生的笑容,“晟。“
他们两个人的交流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就算平静的电波也能传达彼此的感情。
“今天回去有吃好吃的吗?”慕容坤并不问那些不开心的事情而是选择了一些开心的情绪。
“嗯,妈妈做的糖醋排骨。”心情豁然开朗。
“我妈根本不会做饭,这种东西只有在饭馆能吃到,都不知道家里做出来到底是什么味。”
“没关系呀,以后我做饭给你吃。”那晟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这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竟然像永恒誓言一般暧昧不清,但是她还没来得及改口,电话那头就传来那个玩世不恭的声音。
“好,就算你做得有毒我也会全吃完。”
那晟愣了愣,心里的感动无法用言语形容,“那如果真的有毒,我天天做给你吃你会吃多久呢?”
“那要看你做多久了。”虽然是戏谑的语气但是却是正经的表情,“你做一辈子,我就吃一辈子。”
那晟抿住嘴唇,眼睛里是难忍的泪水。
在有限的时间里送上永恒的誓言,就算生命在此立即终结我也在所不惜了,突然觉得我活着就是为了与你相遇,我们两个,是命中注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