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结束了这段让我郁闷的游玩,回家在老娘那露了个面后,在被超市员工举报我又在超市就地解决了几瓶可乐和薯片后坚决不买单且态度蛮横后,老娘用她自我出生后就修炼大成的金刚掌把我拍出了她的超市。
我揉着中掌部位愤愤的把那举报我的人从头至脚问候了一遍。就这眼力还盯着我?没看我早已经藏了一大袋子吃的藏到后门去了吗?小样。虽说我目前不差钱了,但勤俭持家的优良革命传统咱还得继续保持是不是。
想到老爷子嘱咐回来给老娘报个到就回他那,这满肚子的疑惑还没搞明白,也就没什么心思在家停留。在联系兜子专车无果后,我不得不把这四块车费记在兜子应该付我的利息当中。
怎么也没想到这趟去爷爷之后,便让我今后很长的一段日子里再无宁日。
严阿姨把一切收拾完离开后我就跟老爷子坐在房里抽着烟,我想今天就能把我之前的那些疑惑给解开了。
我看着老爷子表情是很严肃的,也一改平时坐不正站不直的习惯。中规中矩的坐着等老爷子开口。
老爷子看着我说:“现在心里是不是还不信我说的那些事。”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确实这些天跟着老爷子看到的人和事,我自己有点动摇了。
“给你看样东西。”说着老爷子从衣橱顶拿出一个烟盒,倒出一个圆球在桌上。
我拿起圆球看了看,已经生满铜锈了,上面的纹路几乎已经看不出。老爷子说:“这个就是要了疤子家老二命的铜球。”吓的我一哆嗦就,铜球掉在地上。
老爷子捡起铜球说:“里面空的,不碍事。”说着又递给我。
我还是有点担心,看着老爷子就这么拿着似乎是没什么问题,接了过来端详了会。
“我先给你说说咱们家老祖宗的事。”老爷子喝了口茶便和我说起了一段让我听的目瞪口呆的马家老祖宗的悲惨往事。
咸淳元年间,赵禥登位,但其体弱有疾,整日沉迷于****,将朝政委托交与丞相贾似道,奸臣当道一时风光无限。
宋朝是唯一一个不在皇帝活着的时候修建陵寝的朝代,但贾似道知道赵禥这出生便有身体缺陷的皇帝是不会长寿的,自古大臣死后都要葬于皇帝陵寝陪葬,自己怎可能在下一皇帝登基后还能这般一手遮天逍遥快活,更不用说死后能在皇陵有一葬身之地了。
所以他便在生前就开始修建自己的陵墓,马家的祖先以替人修墓谋生,为了那颇为丰厚的修陵工钱步入这条不归之路。
贾似道陵墓自修建开始,老祖先一去不回,在那个年代老祖先的家人也无能力去寻找老祖先的下落,在去衙门报官被多次赶出之后,只得作罢,几十年后小老祖先只得为老祖先建了衣冠冢以示纪念。咋就这么拗口呢?呃,小老祖先当然也是我的老祖先,我不能都以老祖先一概而论吧,区分下而已哈。
之后的小老祖先的子孙后代无论男女都仿佛被施了咒一样,据不完全可靠统计都以低于他们时代平均寿命一半过世。这延续至今到我这代得多艰难啊,我也不由得不感叹古时候老百姓那天黑之后的娱乐项目是多重要啊。
按理说人死人生都是自然规律,族人虽一代一代的流传下来,也还是被一些能人异士看出一些端倪----当年修建贾似道陵墓的老祖先是被殉葬死在了贾似道的陵墓,贾似道生前过惯了被人服侍梳头更衣的大老板生活,怕死后没有跟班的。就让高人在工人们殉葬的时候做了手脚,以至殉葬人的子孙后代都正当壮年就纷纷早逝去给他做长工丫鬟去了,破解之法只有找回殉葬的老祖先的遗骸重新下葬。
自此祖先们就为了解开这害惨他们的邪门诅咒,留下祖训子孙后代都必须找到老祖先的遗骸为终生目标,付出一代又一代人的生命,这就到了老爷子这一代。
老爷子在年轻时以胜人一筹的能力迅速完成了延续血脉的重要任务之后,就失踪了,自此是跋山涉水啊,翻身越岭啊,好容易身体受不了了就想着回家了,当他回家后奶奶早已过世,虽然他已经完成了繁衍后代的任务,奶奶的过世他也未曾多难受,只不过我看老爷子多严阿姨的态度,啧啧。。。是有那么点再度辉煌的意思。咳。。。。扯远了。
听到这,我沉默了很久,小时候父亲跟伯父的早逝阴影又笼罩上我的心头,那种自卑感油然而生。回想起小学写作文,老师经常要我们写“我的父亲”时我无从下笔,这以后我要是也死了,我儿子不也要重复着我的杯具吗?
我猛的站起来一拍桌大喊一声:“不,我不能让我儿子写不了作文。”老爷子被我这猛的一拍吓了一跳,被我这没头没脑的一说很是疑惑,在那盯着我直看。我这才发现自己有点失态了。
说归说,但我提出了几个建设性的疑问:“找出假道义的坟墓把老祖先挖出来不就革命成功了吗。
老爷子白了我一眼说:“是贾似道。”我尴尬的挠了挠头说:“管他假道义还是假道士,他修建的陵墓肯定很好找。”
老爷子也不理睬我的胡说八道说:“贾似道怎么死的都有好多说法,你以为老祖宗们就那么傻,没想到这点吗,确实给他们找到了贾似道当年修的陵墓,但里面却没有一具尸体。”
我猛的倒吸口气:“嘶。。。难不CD跑出来了?”
老爷子这下子发了火:“畜生,你以为我这是在跟你开玩笑讲笑话玩吗?”
我这才意识到,老爷子是很严肃的在和我讲杯具故事。不不,是讲老祖先延续到现在的不幸。当下坐正身子,不敢去顶撞老爷子。
老爷子看我端正了态度,明显是不满我刚才的态度。沉默了会说:“贾似道的陵墓并没有葬人,只是间空墓穴,那里面我也去过,棺材盖都没有钉上去。”
我不说话,怕挨骂,貌似认真的在听,我皱着眉头点点头示意老爷子继续。
“理所当然贾似道的尸首不在里面,那老祖宗的尸首做为殉葬应该就在墓穴里,当年修建陵墓的工人不说一百也有八十,一具尸首都没有。”
我没忍住插了句说:“那会不会老祖宗没死,修完陵墓就出去了,出来后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就去流浪了,哎,当年要是像现在有遣送站多好,逮到一个都能送回去。”后面那半句其实我是在自言自语了,忽然想到自己才端正态度一会,这下老爷子又要发火了,赶忙说:“爱慕骚瑞,爱慕骚瑞啊爷爷,我是替咱老祖先急,情不自禁的。”
老爷子显然是气的不行了,但胸口起伏一阵后也没骂我,在控制好情绪后老爷子说:“当年一起殉葬的修陵工人老祖先也寻了几家,也都跟咱家情况差不多,年轻轻的死了差不多了,也结伴去找贾似道的陵墓,但都没有结果。”
“马路,我现在也老了,老祖先多少人去做这件事都没成,我也没指望到我就能终了,这三十多年在外面我也替你打了点基础,也是为了不让你走冤枉路,接下来就要你去做了。”爷爷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我被看的心情有点凝重,老爷子玩失踪三十多年,看样子在外面没少受罪,虽说我目前还很难进入去解决整件事的角色状态,但老爷子苍老的脸上那楚楚动人的表情多少还是触动了我。
“爷爷我该怎么做?如果像你这样一出去三十年,这我。。。”我吞吞吐吐的说。
“现在不是以前,交通发达了,到哪都能很快的回来。”老爷子烟抽完了,拿过我的烟点上一根接着说:“我本不想再回来了,这些年太多事让我心灰意冷,那年打电话回来知道你爹跟你伯伯也死了,我就彻底泄了气,打算走到哪走不动了就结束这辈子算了。”
我听到这只觉得心里像被堵住了一样,不知不觉鼻子有点酸,我捏了捏老爷子的手说:“爷爷,还有我。”虽然我没把握说这种事我就做的来,但还是觉得这个时候必须安慰下老爷子。
“现在这个年代的年轻人都吃不了苦,我只是不想在我这就把老祖宗的血脉给断了。”说到这老爷子眼圈已经红了,老一代人传宗接代开枝散叶的思想还是很重的。就怪这计划生育,还什么只生一个好。。。这就是要把咱家逼的绝种啊。
“我不指望谁给我养老送终,只想我的子孙能好好的活下去。。。”老爷子说到这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这会我才真正发现我面前的这个老头,他也是有血有肉的,虽然长时间分离让这份亲情很淡,可这几年的相伴让我多少也接受了这个爷爷。特别是当一个老人在面前无力的哭泣时,那种悲伤是能传染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老爷子,心里也是很难过,我走过去想给老爷子擦擦眼泪,但还是忍住了,我轻轻抚着老爷子的后背。老爷子这么些年压抑的心情爆发了,让他好好哭会吧。
就这样沉默了许久,我终于下定决心,就算是帮帮这老人家也好,还是为了我将来的儿子作文里的对象是我而不是他的继父也好,我要扛起这份重担。
“爷爷,交给我吧,我听你的。”
老爷子听我这么一说抬起头看着我点点头没有说什么,两人就这么继续沉默着。
外面的警笛声打断了这个安静的气氛,我心里忽然一阵光明说:“爷爷,咱们报警吧,有困难找警察啊!”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