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惊两江秦鼎彝暴动愧团民李秉衡饮鸩

却说那李鸿章接到朝廷电旨，封其为直隶总督，外务大臣，并令其电商各国，停战和谈。儿子李经方道：“现若朝廷以挽救国家之计，应任命袁世凯为直隶总督，外务大臣，然荣禄、载漪等真乃误国小人也，他们知袁世凯年轻有为有野心，一旦袁世凯当权，将来必在他们之上，故而宁肯让老佛爷西狩、国亡，也不肯用袁世凯，转而让父亲大人你出面救世。以我之见，父亲大人应放弃大清，重新建立一个合众国，以洗父亲大人签订《马关条约》之耻。”李鸿章道：“现大清虽只剩一朽壳，然谁也不敢冒尖建立什么新的政权，众多野心勃勃者日夜偷窥，想乘机作乱。而我等用之仍可遮阳蔽阴，挡风避雨，是我等的保护伞。”李经方道：“父亲大人可否决定即刻上京赴任？”李鸿章道：“不！不！我若即刻进京，将京、津围解了，正合荣禄等奸臣的心愿，是我等出力，他人邀功，天下那有此等好事，若让我进京调解此事，需答应我两个条件，一是朝廷必须宣布剿灭义和团；二是恢复洋商洋教的自主权。”李经方道：“此事载漪岂能答应？”李鸿章道：“载漪等肯定不会答应，但荣禄为保慈禧之命，又不得不答应。”李经方道：“自太平天国以来，大清朝以汉治汉已60余年，然国一稳定，汉人即被排斥，现荣禄等仍要玩此招，我等不如等洋人将其赶出北京，太后老佛爷让您作为全权代表与洋人谈判，到那时，父亲大人即刻将荣禄、载漪等人全部根除。”李鸿章道：“我也是这样想，不过此事还得与刘坤一、张之洞等人商议。”李经方道：“父亲大人可先与杏荪联络，由杏荪从中周旋，然后再决定去京行程。”李鸿章道：“是也，你即刻去办理。”李经方忙去亲自办理。却说那慈禧太后接到李鸿章回电，急忙招集各大臣会议，并传示李鸿章的电报，载漪先道：“太后老佛爷明鉴，义和团杀洋人，扶我大清，而洋人吞我土地，攻击我军队，欺辱我大清，我等不杀洋人，反而去剿灭义和团，天下那有此等道理？”荣禄道：“天下强权就是理，能保我大清的生存，就是天地之大理，现洋人势大，我等只有灭拳与洋人讲和，才能得以生存。”载漪道：“太后老佛爷明鉴，现在不是我等灭不了洋人，而是南方汉人军队不来勤王，那些汉臣拥兵自重，老佛爷若能将其杀几个，以儆效尤，不愁汉人不出，洋人不克，现若杀义和团，我大清失去民心，失去汉人之心，先祖创下的二百余年基业将毁于一旦。”刚毅、徐桐等皆附和之。正在慈禧太后犹豫之时，廷下传来八百里急报：康党在通州暴动。满朝文武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慈禧太后令发电张之洞、刘坤一等迅速剿灭康党。却说那唐才常，经过数月联络，万事俱备，单等朝廷下诏勤王时起事，没想到，刘坤一、张之洞、李鸿章、袁世凯等搞了个“东南互保”，不率军进京勤王，全盘计划落空，急电康有为，康有为令唐才常首先起义，杀死督抚，率军北上。唐才常与秦力山、吴禄贞、林圭、傅慈祥、田邦璇等商议决定，八月九日起义，但须一笔汇款，租借洋人大船，列车北上，唐才常电请康有为去筹集款项，康有为接电后，答应尽快筹备，按时汇达，唐才常即准备起义。因海上起台风，船舶不能营运，康有为的汇款也不能到达，唐才常只好改变起事日期，然通州统领秦鼎彝（字力山，1877年生，善化人）并未接到通知，按时起事，由于打着靖难旗号，清驻大通水师炮船四艘，首先夺取盐务，厘金、药械三局和一些库房及衙门。继之，完全占领了大通镇。皖抚王之春一方面电报朝廷，一方面派出营官邱显铭带领武卫楚军及芜湖防营管带李本钦率部前来围攻大通。两江总督刘坤一本对此事早有防备，接到慈禧懿旨后，派龙骧、虎威，策电兵轮三艘与长江水师提督黄少春调江明水师三营，湖标舳板三十只，分水陆两路“会剿”大通，秦鼎彝起兵后，才知道唐才常推迟起兵，然箭已射出，不可收回，秦鼎彝一方面发电唐才常求援，一方面且战且退。唐才常接电后，急忙令与通州近的军队起兵呼应，然刘坤一将两江地区控制的水泄不通，所有青壮年受到管制，乱走动者，格杀勿论。唐才常是干着急，没办法，秦鼎彝率自立军又与清军在横港，杨家山、汀家洲、南岭境内等地激战，终因孤军奋战失败，秦力山一人潜逃日本。慈禧太后得到两江总督刘坤一报后，心中稍安，然主犯唐才常还未抓着，南方军队还存在极大危险，慈禧太后同意荣禄奏章，答应李鸿章所提条件，宣布剿灭义和团，保护洋人洋教，南方军队不动，李鸿章单人回京赴任，与洋人讲和。却说那载漪、徐桐、刚毅、载勋等人，听到慈禧懿旨，个个惊呆，散朝后聚在一起商议对策，徐桐道：“老佛爷此举，是要我等之命也。”刚毅道：“老佛爷只听荣禄之言，岂不知在京、津线上，由义和团兵层层把守，若义和团‘义士’得知此信撤走，沿路空虚，洋人如入无人之境，三日即刻进京，京中都是我八旗弟子，个个惜命，岂能是洋人的对手，一打即逃，老佛爷岂不危哉？”载漪道：“刚大人为何不在朝堂上给老佛爷说。”刚毅道：“老佛爷已不是太平天国时期的兰贵人，思路清晰，英明果敢，处乱不惊。现是焦急暴躁，反复无常，疑心重重，谁的话都听不进的老佛爷，我说之岂不等于送死？现我等只有封闭信息，让义和团仍去迎击洋人，让他们能抵抗多少是多少。”载勋道：“偌大的义和团，岂不知信乎？”刚毅道：“义和团识字的人少之又少，且又不与上层人接触，我等不言，岂能知乎？”载勋道：“这样岂不害了义和团？”刚毅道：“现在是啥时候了，我等性命尝且不保，岂能管义和团死活？”众人无计之计将此事定了下来。武卫帮办李秉衡急待朝廷圣旨，却得到了慈禧太后的懿旨，要其剿杀义和团，与洋人和谈。李秉衡气闷填胸，忙给载漪等联络，载漪等电报回道：“尔等应竭力阻挡洋人前进，将洋人打的越狠，越有利于我等说服太后，吾已设法运作。”李秉衡看罢电报，心中稍安，即在张家湾组织义军和清兵设防，然等洋人向张家湾攻击时，清兵纷纷撤退，并将重炮带走，义和团军只凭大刀片、矛头应战，伤亡极大，十几个坛主前来质问李秉衡，李秉衡无言以对，只好再次向载漪发电，载漪下死命令道：“不能让洋人再前进半步，否则格杀勿论。”李秉衡接电后，即招集众坛主商议，坛主赵三多道：“清兵可以撤走，然必须留下十门重炮和炮弹。”李秉衡忙与武卫军统领宋庆商议，宋庆道：“我奉荣大人之命撤军，若炮兵不撤，有违将令，必须撤之。”李秉衡与宋庆争执多时，宋庆坚持要撤，李秉衡无奈告诉坛主，坛主们个个愤恨，要强行留下大炮，正当双方欲大打出手时，忽接到朝廷电报，李鸿章已在广州电商各国停战和谈，各军停止与洋人厮杀。义和团兵和清兵不再争执大炮之事，清兵带着大炮离去。李秉衡见是李鸿章出面，即知朝廷已改变主意，唉叹道：“大清国这群蠢猪，洋人攻下天津月余，不派兵攻打，等洋人援军来到大举进攻时，又出来和谈，洋人能和其谈乎？”说罢，又召集各坛主开会，等坛主到齐，李秉衡开言道：“各位坛主，我李秉衡本想带领大家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好光宗耀祖，封妻荫子，没想到大清朝己到了腐朽不堪的地步，大清朝的官员犹如一群苍蝇，见到一泡屎的利都聚集成群，遇着一个影子都吓的各自飞去，现洋人已开始进攻北京，东南各省发出自保信号，不援助京、津，荣禄等无奈只好请李鸿章出来收拾残局，李鸿章提出要剿灭我义和团，然后和洋人和谈，慈禧太后等只得同意，我义和团不像《水浒传》里梁山好汉那样反过朝廷，而是在政府的组织下帮助朝廷，今还要被剿灭，天下那有此等道理，我李秉衡上对不住朝廷，下对不住弟兄们，只有一死明心迹。”说罢饮鸩而亡。有庶人叹道：五味杂陈将军泪，末世救主该怨谁？张良刘基辅新君，出身小吏惊后人。却说那张汝梅等没制止住，李秉衡饮鸩身亡，众人唉叹不已，此时，洋人攻来，义和团中谁还愿战，将李秉衡的尸体安置后，各自退去，洋兵高唱凯歌进入张家湾。张汝梅等上报朝廷，荣禄等得知此事，忙报于慈禧太后，慈禧得知武卫军帮办李秉衡已亡，义和团“义士”散去，武卫军步步退却，洋人根本不理李鸿章的和谈请求，继续向京城攻击，慈禧令荣禄先组织人员到洋人使馆进行和谈，另一方面急电李鸿章速速进京。却说那李鸿章知道洋人不会理他的电请，即让儿子李经方率先进京打探消息，自己随后缓行，参军陈谋生道：“大人称病月余，洋人逼近京师，一旦大清灭亡，国家处于混乱之中，大人可依附谁？”李鸿章道：“荣禄、载漪等把持朝政，我等去有何益？”陈谋生道：“我等火候要掌握好，既可除掉载漪、荣禄，又要保存大清躯壳，一招不慎，全盘皆输。等与刘坤一、张之洞、袁世凯等商议后，再决定进京时日。”李鸿章道：“我也是此想。”二人商定，李鸿章即宣布带疾北上。暗中令盛宣怀召集各方人士到上海面议。却说那慈禧太后得知李鸿章北上消息，心中暗喜，心想那李鸿章乘洋轮最多五日即刻到达天津。众官员心中一块大石头落地。那清兵更是轻松，看见洋人来到，即躲的远远的，洋兵占领张家湾后，翌日即占领通州，然后分三路向京城内进攻，俄军攻东便门，日军攻朝阳门、东直门，英军攻广渠门，慈禧太后知此急问荣禄，荣禄哑口无言，急忙调禁卫军去阻击，然为时已晚，英军在攻广渠门受阻后，西摩率突击队顺护城河偷入东交民巷，击溃了载勋的虎神营，解救了各国使馆，广渠门守军受到前后夹击，溃败而去。第三日，英军又抄后攻击朝阳门、东直门，清守军受到夹击后，朝阳门、东直门也相继失守。外城被攻破，京中一片恐慌，真是：财爷来了各有话，人人有份拿回家，匪徒来了各自顾，那堪他人遭践踏。欲知洋人进京，慈禧太后何以应对，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