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狂西摩天津起兵 义福祥廊坊出击

义和团与裕禄暗中达成协议后，各地的义和团又开始枪杀洋人，一些传教士和洋商人失踪，洋人将事件报于官府，官府只是查而不办，洋人纷纷要求本国政府出兵保护。此事激怒了英国海军中将西摩将军，说起这西摩将军，可有来历，当年太平军攻破天津后，清廷要求洋人出兵援助，英王乘机派二十岁的西摩，率2000人的陆战队从青岛登陆，掐断太平军的退路，当时，太平军的武器是大刀长矛，和明朝戚继光发明的鸟铳与罐炮，然鸟铳与罐炮早已没火药，只是个累赘，西摩的火枪得以发挥威力，太平军遭西摩的截击，惊慌失措，一溃千里，清廷才得以战胜太平军。从此，西摩将军也成清廷的贵客，常被邀请指导清军建设。英军司令部也将西摩升为海军中将，负责英国侨民在中国的安全。西摩得以长期在中国活动，对中国军队状况非常熟悉。因此，他得知义和团毁庙、杀传教士，即召集各国公使商议，最后由美、英、法、德、意、澳、俄、日八国，抽调使馆禁卫军，强拼硬凑了二千余人，组成八国联军，由西摩指挥，从天津聚齐向北京进攻，此时，各国公使提出质疑：仅天津就有十五万中国军队，内陆军队无数，区区二千人怎和中国军队对垒。西摩冷笑道：“当年英、法联军二万人从天津攻入，直打到北京，中国近三十万军队闻之争相逃窜，我英、法联军如入无人之境，只损失少数几人占领北京，中国军队不叫军队，只是一群绵羊而已。我们二千人的军队足可以进北京。”八国联军梦想着像英法联军一样，进北京发大财，欢呼雀跃的跟西摩出征。却说那西摩率领八国联军从武清出发，沿京津铁路消灭义和团，义和团坛主阎书勤、赵三多、朱红灯和李秉衡等得知此事，即刻派人向端王载漪报告，载漪即在朝堂上向慈禧太后禀明，众人大惊，御史许景澄再次出班奏道：“太后老佛爷明鉴，拳匪终于惹出祸端，洋人借此在我中华大地上行军，请老佛爷尽快下懿旨剿匪，然后让总理衙门出面使洋人撤出军队。”大学士徐桐呼道：“太后老佛爷！再不能让步了，再让步我大清名存实亡了，前些时，洋人干涉皇族家事，后又任免我大清官员，提出让袁世凯当山东巡抚，今又要替我们扫除匪患，明日我大清的武卫军也要换成洋人，老佛爷的话还有谁听？岂不成了洋人的天下吗？”启秀、英年、载勋等皆言不可再纵容洋人。慈禧太后心中无计，即问荣禄道：“仲华！你以为如何处置？”荣禄忙道：“奴才以为，洋人来路不明，是来剿匪，还是窥视我大清，还是有它图，我等不得而知，听说康有为等逃到了日本，四处活动，欲利用外国势力搞变法维新，他们若突然进京，挟持皇上变法，我大清危矣。故而阻止洋人比消灭义和团更为重要，现洋人来势不明，我朝必须先与其交涉，弄明洋人之意，再做决断不迟。”慈禧太后觉得有理，即令许景澄前往英使馆去与之交涉。却说那许景澄等人来到英使馆，英使馆得知许景澄是来谈西摩联军之事，坚决拒绝接见。许景澄向接待人断喝道：“尔等不顾国际法，擅自组织军队在我中国境内杀人，是违背国际法的，我中国军队可以将其全部剿灭！”说罢甩手离去，回报给慈禧太后。慈禧太后忙又召开朝臣会议。载漪开始时还害怕慈禧太后责难其义和团惹来大祸，如今许景澄被洋人责回，忙道：“太后老佛爷，奴才也以为洋人是康党所驱，我等再去杀义和团，义和团也趁机作乱，我大清危矣。不如承认义和团的地位，让义和团与洋人厮杀。”慈禧太后道：“洋人区区二千人怎经得起义和团的厮杀，洋人一旦被杀，岂不惹来更大祸端？”载漪道：“洋人违背国际公约，擅自带军入侵他国领土，乃违法在先，被消灭也无活可说。”慈禧听后又担心道：“义和团只凭大刀长矛能战败洋人吗？”载漪道：“太后老佛爷，奴才亲眼所见，义和团神勇无比，刀枪不入，战胜洋鬼子不在话下！”慈禧太后仍举棋不定，徐桐向慈禧太后道：“若太后老佛爷有疑虑，何不派人去查看一下义和团的底细，若真如端王爷所说，就支持义和团与洋鬼子开战。”慈禧觉得此主意可行，即道：“徐桐意见可行，谁愿去视察义和团？”刚毅道：“奴才愿往！”慈禧太后即令刚毅和赵舒翘为钦差前往。刚毅、赵舒翘等人奉旨视察义和团，载漪提前安排义和团，无非将裕禄看的重新表演一遍。刚毅、赵舒翘等人看后，向慈禧太后回奏：端王爷所言不差，义和团确实神勇无比，刀枪不入。慈禧太后即颁旨，承认义和团是中国民间组织，抵御外寇。义和团得朝廷承认，立即在涿州，召开各坛主会议，各坛主情绪激昂，纷纷表示要给洋鬼子以厉害。李秉衡道：“洋鬼子有洋枪洋炮，我们义和团和其正面交锋必吃大亏，我等应发挥人多又分散之长，扒铁路，拆电线，断其粮道，切断后方联络，然后将其困在京津之间，利用夜袭日扰消耗它，待其疲乏饥饿粮弹消耗殆尽之时，一举将其消灭。”众坛主皆同意此计。即各自领得一个差事而去。英将西摩以为义和团都是一些散兵游勇，乌合之众，不堪一击，大着胆子沿路枪杀拳民，有时见人就杀，行至廊坊，突然接到探子来报，东西铁路的钢轨被拆，电线被毁，西摩不以为然，冷笑道：“这些刁民只会干些偷鸡摸狗之事，明日即分成十个人一个分队，向各村剿拿拳民，争取在三天内将此地拳民消灭。”翌日，西摩令五百人守廊坊，其它分十几个队出击各村庄扫荡义和团。有些坛主自以为能抵洋枪洋炮，不听李秉衡的劝阻，面对面的与洋人战斗，结果全被杀死，当日即有三千多拳民死在洋人的枪口下。李秉衡见此，心如刀绞，再次召集各坛主商议。会上，有十几个坛主乃武行出身，见众弟兄被杀，满脑子都是复仇的念头，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会开半怒而离去。第三天与洋人再此对垒时，皆走了不归之路，李秉衡见众多坛主都是一根筋，各自为政，根本不和别人协作，眼看西摩即将拳民消灭光，心中焦急万分，张汝梅道：“这些坛主大多是有点武功可头脑简单之人，像茅池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无法管束，若照此下去，不出五天，拳民大部将被消灭，更让我等不能接受的是，洋鬼子西摩很可能还会跑掉。”李秉衡道：“这该如何是好？”张汝梅道：“不如将此事告诉端王爷，求端王爷暗中调董福祥率的武卫军参战，将西摩消灭，使义和团也知道正规军的力量，其以后加入正规军。”李秉衡觉得有理。二人即派人与端王载漪联络，载漪即写信让李秉衡等直接与董福祥联络。却说那张、李二人在廊坊见到董福祥，说明来意，董福祥埋怨道：“义和团不是刀枪不入吗？怎么二千多洋人就把义和团杀的不知所措？”李秉衡忙道：“刀枪不入的把戏，其实是招募聚集人的策略，岂能当真？欲消灭洋鬼子，还得真刀真枪，大人岂能看到西摩个狗东西在中国境内横行霸道？”董福祥道：“我若不是看到洋鬼子在中国的地盘上横行和端王爷的亲笔信上，我才懒得管此事，让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义和团民们好好尝尝枪子、炮弹的厉害。”张汝梅忙道：“大人说的极是，现在西摩联军滞留在廊坊等处，补给和通讯与外界中断，西摩会更加猖狂，说不定会危机到北京的安全。”董福祥听之道：“尔等一提起北京，我猛然想起，此事还需报于朝廷同意，否则引起洋人争端，后果不堪设想。”李秉衡道：“太后畏惧洋人如虎，怎能与洋人开战？”张汝梅道：“太后怕打不过洋人才不敢与洋人开战，现洋人滞留在廊坊，粮、弹也耗的差不多了，大人何不趁此将西摩军消灭，太后见我大清军队打败了洋人的军队，必然大喜，即刻支持大人与洋人开战。”董福祥觉得有理，即决定出兵帮助义和团消灭洋人。却说那西摩联军一连几天得胜，虽弹药不多，可抢的粮食仍能维持，西摩即令军士打到北京与使馆联络上，士兵们见义和团只用大刀长矛抵抗，知都是送死，故而打义和团只当进山打猎，成为一种乐趣，西摩一下令向北京攻击，个个争先，部队刚出廊坊，即被包围，一百多士兵被打死，西摩不相信中国人会抵抗，即又组织两次冲击，结果又死伤数十人败回，此时各国军队开始辱骂西摩错估中国军队，并要退出战场，西摩一改以前的霸气，好声劝慰各国军队，只有团结应战，才能活命，各国军队哪听他的活，一味要撤退。西摩无奈，只好退到杨村固守，令一个日本人装扮成中国农民到天津租界送信求援。却说那洋人使馆得知义和团有枪有炮，异常厉害，美、德、英、法、日、俄、意等国经电报联络，各国的海军向渤海湾云集，欲从大沽口登陆营救西摩联军，当时最近的部队有日军五千，俄军在大连的二千，德军占领青岛的军队抽出四百，三国军队组成联军，这三国联合军向清廷总理衙门发出通牒，要求中国军队退出炮台，掩护俄、日、德联军营救西摩联军。总理衙门接到通牒后，奕劻忙去奏请慈禧太后，然慈禧正在为宫女侍候不周发怒，李莲英见此让奕劻改日再奏。奕劻无奈只好退去。一连三日慈禧太后谁都不见，大沽炮台守将罗荣光像热锅上的蚂蚁，不时电讯朝廷圣旨，然终无答复，洋人见中国朝廷无反应，即要求守将罗荣光交出炮台，罗荣光断然拒绝。俄、日、德联军即用炮火猛攻炮台，罗荣光正欲令士兵还击，参军陈冒向罗荣光道：“现洋人势大，多次挑衅我中国军队，朝廷死命令不让招惹洋人，我等未奉旨未奉令向洋人开炮，将来再把天津割让给洋人，杀我等头是小，恐怕还要招之国亡。”众人听此，不知所措，罗荣光又电请直隶总督裕禄，裕禄回答，我也未接到朝廷旨意，你自行决定是否还击。皮球再次踢给了罗荣光，罗荣光即找几个下级商议，陈冒道：“这就是国亡的前兆，朝廷上下都是庸官，蠢官，日日只算计钱权得失，早已不知官管什么，遇事时，一怕担责，二是根本不知道如何决策，只让那最低层的人抗着。我等现在只有二百人迎击抗敌，若无后援和兄弟部队配合，旋即失败。现无朝廷圣旨，友军看着我等灭亡也不会相助，总督眼见我等被炸死也不敢派兵援助，我等是生是死只靠大人一句话！”罗荣光百感交集，挥泪道：“诸位能抵抗多少是多少。”众下级的炮手更不知所措，纷纷来到炮台，放几炮离去。大沽炮台当日被俄日德联军占领。真是：智者居安思危，愚者烧媚酣睡。前方十万火急，后方**酒醉。欲知大沽炮台丢失后载漪等臣如何交差，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