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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你许我时光里最初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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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分之后,我们去到了一家距离公寓大约将近一百多米的料理店里。店的名字叫:“左鸢”。门外的招牌写着:“欢迎光临,请品尝每一道料理最初最美的感动。”

店门看上去非常宽敞,店内的装潢很素雅,非常典型的江南风格,朱红色的柱子,还有那一盏盏晶莹剔透的吊灯,闪着光亮,似乎在欢迎着每一个到来这里的客人。我扶着若默选择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透过窗外可以看到外面的风景。貌似北海的初夏一直都是这样,从初夏到盛夏,每一天都涌动着丝丝清凉。它与嘉木不一样,虽然都是海洋性气候,只是,嘉木永远都是连绵的群山,还有满山盛开的雏菊。相反的,北海永远都拥有海洋的气息,那种温煦,让人迷恋。

服务生把餐牌递了上来,我首先把它给了宋嘉奇以及姐夫看了看。

“你要吃什么?”我问着坐在我旁边的若默,她只是微微笑着,不回答。

“嘉奇。你先点吧。等会我们再点。”我倒了一杯暖茶给若默,她突然说:“微。我想你跟我回去拜祭方薇。自从你离开嘉木以后,我都很少去看她了。”她的眼神看上去渴求十分,我只是说:“这个等会再说。”

“微。其实过去了就好了。好么。不要放不过自己。这样不好。”

我只是沉默着。

坐在对面的姐夫和宋嘉奇把餐牌递给我们,我大概浏览了一下,用手指着其中的一两样子,告诉了服务生。他只是沙沙沙地在纸上写着,最后附送一句,请稍候,寿司很快就送来。

我与若微和坐在对面的两个大男人四目对视,只是他们亦开始窃窃私语着什么。

“微。其实方薇离开很多年了。好像我们都很久不曾与对方提起她。”

“嗯。若默。其实我觉得方薇是一个很好的设计师。只是我不曾说过,她设计衣服的理念真的很好。呵。若默,你有没有发现我们都是后知后觉的孩子。这倒也罢了。默,我答应你,到时候找个时间抽空回去看看她吧。”

若默抚摸着我的头,一脸怜惜的样子。寿司终于被服务生端了上来,满溢着香气,似乎很多种类的寿司都让人有种以简单为美味,以自然为美味,然后开始越来越招人喜欢。

我夹了一块递给若默,她只是笑了笑,便安安静静地吃着。若默一直都是这样子,她永远比我安静,也被我容易安稳。

“他们姐妹俩的关系真的好得很。”宋嘉奇突然诡异地对我们说。坐在一旁的夏烨也只是微微一笑。

“可不是么。我们是亲姐妹耶。”若默终于咯咯地笑着起来,偶尔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

放在桌子上面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宋嘉奇接了起来。

“喂。哪位?”

只见他在十多分之后,便对我说:“微,你和他们吃吧。陈宜找我有急事。”

随后便头也不回地大步流星地迈出了寿司店。

姐夫突然抬起头对我说:“微。你的男人是干嘛的?”看着他满脸的疑惑,我只得告诉他。

“他是服装设计师。”

他只是哦了一声,变沉默了。随手便点燃一根烟,害的若默一直咳嗽,随后,他终于把烟灭了。

我不好说什么,只是我亲爱的若默竟然要忍受他的二手烟。是不是成家以后的女人,无论是多么糟糕的缺点,都必须容忍,才能保证彼此之间的感情不会受到任何的摩擦。

我们在半个小时后吃饱,付了款,离开了寿司店,便往坐公交车回去。

路上的风景依然是那么地吸引人,“若默。其实我喜欢北海,因为这里,让我感觉到温暖。”

我依靠着她的肩膀,微笑地说着。

“微。其实你在炫耀你的幸福。对不对。”她捏了捏我的小脸颊。满脸疼惜的样子。说真的,我打从心里爱她。这是真的。

没有什么比她在我的生命中显得更为重要。

我只是笑。其实若默她懂我。她知道我需要什么样的温暖。

我们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再亲密的人都会变得陌生的,是不是呢。我曾经一度认为夏烨,我亲爱的姐夫是个很帅气的男人,只是他与宋嘉奇不一样。他有着最深邃的瞳孔和爱若默的心。

我忽然有些许想念曾经与若默在一起生活的日子。指尖绕过深绿色的青藤,流年指尖的夏日到底蕴藏着多么大的力量。我能够做到的,而且是仅仅能够做到的,是不是可以给你最美好最真挚的祝福。我不晓得要怎么样表达我对你深深地眷恋。但是,时光知道,我是多么的爱你。

终于回到了公寓,此时天色已晚,宋嘉奇亦早已回来。

“微。回来了。不好意思,陈宜说,朱旭儿要我明天去找她。”

“呃。嘉奇,这事,我们今晚再说好不好。”

他只是唔了一声,便继续忙乎他的东西去了。

我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身跟若默一起回去房间,她安静地坐在床沿边,抚摸着我的头,说:“微。既然你有事,那我和夏烨就不打扰了。我们明天也就回去了。而且呢,你姐姐我后天也要产前检查了。所以呢,我们明天就回去嘉木了。”

“烨。你说怎么样?”若默转过头询问着,他只是淡淡地说:“可以啊。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嘛。反正你也来看了若微了。”

我瞬间很想哭,眼眶都开始噙着眼泪。只得拥抱她,甚至说不出一句话来表达所有的感情,所有的爱。

是不是真的血浓于水才会有这样深刻而温暖的感情?如果是真的,我想我们下辈子还要当姐妹。

是夜,我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宋嘉奇在抽着烟,貌似很久都曾见过他皱眉头的样子。我急切地问:“亲爱的。怎么了。”

“没。没事。亲爱的,我好怕失去你。朱旭儿要我明天去她的工作室上班。我与她见过面了,她说,希望我们一起去。虽然,我怕自己做不好。毕竟我很久没有那样子生活了。”

“不会的。放心,我一直都在这里。”我只是安静地拥抱他。仿若这一刻只有拥抱可以传递最有力的能量。

“你要相信我爱你。”

“嗯。我相信。嘉奇,若默明天就回去了。我想早点睡觉,明天早上早点送她去火车站。”

他低下头亲吻我的嘴唇,我只是用力地拥抱他。其实我又何尝不怕失去他。我们都是缺乏安全感的孩子,能够在陌生的城市里,遇见彼此真心相爱的人,是多么难得的机会。即使我从来不曾相信一辈子的承诺。

就像陈奕迅唱:“谁人又相信一生一世这肤浅对白。”

尔后,我们都开始沉默,依然是相拥而眠。

若默与夏烨在第二天就离开了。我早早就起来,洗漱好便与他们一同去火车站。火车站依然是人潮攒动,是否我们在众多的城市里,都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旅行者,漫长的旅途,都会有个落脚点,我不太确定北海是不是我的落脚点,就像是若默说的,在北海,之所以美好是因为有一个爱我的人在这里与我一起生活。

若默与夏烨离开的时候是将近八点的火车,我依依不舍地与他们拥抱,便转身消失在他们的眼帘里。

我双手合十地祈祷着,亲爱的若默,你要很好的。

回到公寓的时候,宋嘉奇刚好醒过来,睡眼惺忪地伸了伸懒腰。

“微。早。你姐姐他们回去了么?等下我们一起坐公交车去朱旭儿的工作室里。”

“哦。好的,若默他们回去了。嗯。那你等我一下,我先去换套衣服。火车站很多人,拥挤得透不过气。你洗漱完快点出来。”我大声地吼他。

他也只是笑着,露出一个小鬼脸。

宋嘉奇的脾气真的很好,我不晓得我的脾气要怎么修养才能与他这般的相像。

随后,我亦去换了一套素色而带着一点小碎花点缀的连衣裙。我喜欢素雅的连衣裙,毕竟素雅的颜色总有最美好的质感。

我与宋嘉奇一起离开公寓往朱旭儿的工作室走去。

半个小时后,她早已冲好两杯浓郁的等待着我们的到来。她扎起高高的马尾,我终于细细打量着她。真的是个美人胚子,乌黑而深邃的瞳孔,还有长长微微翘起的眼睫毛,都是那么地精致。

“微。来。”她递给我暖暖的咖啡,便坐了下来。

“阿奇。你是我打算设计的草图,我想找你帮我看看。因为那个客人说下周就得要我设计出来。”

她递给他一叠的草图。我偷偷地看了一下,都是婚纱的设计草图。

“唔。我上次给陈宜说过,不晓得他有没有跟你说我的意见。”

“你的意见是什么?哦。我忘记他跟我说过的了。哎呀,最近忙呢。不记得的事情太多了。”

“婚纱的设计可以是有点小复古,有点小清新的感觉。彼得潘领现在大行其道,然后皱褶的地方设计一些小点缀,”

“哦。那色彩呢。其实关键是色彩的运用,我希望给人家一种温馨的感觉。”

“皱褶的部分可以是浅蓝或者淡粉,然后领子的话就运用比较彩色的设计。旭儿,你看这样行么?我能想到的暂时只有这些。”

“挺好。没关系的。最近真的超忙,我很多事情都忘光光。没办法,人老了。”对了,微,我这里有一套连衣裙,刚刚设计出来的,你来试试,如果合适的话,这期的春装发表会,你来当模特。”

随即,她转身递给我一套深紫色的裙子,设计像是晚礼服的样子,很奢华的样子,我接过她手里的裙子,便去更衣室试穿。

二十分钟后,我走到朱旭儿的面前,只见她微笑地说:“哦。亲爱的,你真的很美。这样,阿奇,今天开始,你和若微都在我这里上班。她的身材真的很适合当模特,你的设计目光也真的很独特。噢,上帝,我该如何感谢你们。”

“好吧。”说完我拥抱一下了她。

原来最好的青春是在最美的时候遇见你,然后你的出现占据我的所有最深的记忆。不管是怎么样的青春,在如此疯狂的初夏,我又该如何纪念已经遗失的青春?看着潮汐潮落,你许我时光里最初的爱,我给予你最深远的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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