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两道闪亮的光芒,如初始神灵的眼眸,泰坦的眼珠,在开天之后缓慢升起,然后代替了天上消失许久的星辰,化作了在这个世间之中的崭新星辰。
星辰之光照着地上的枯凉寒冷以及着孤寂,照着在地面之上正不断掠夺着生命的所有凶猛恶兽及着其他的生灵,也照着光芒才刚刚离去不久的那抱圈的城市。那是几个本是分离着的城市,以着抱圈的形态,若是初始之时的人类,唯有抱圈,才能在处之于莽荒天地,生命受限之时,能够续有着可掌控世间的磅礴大意。
近处,在城池的近处,血,在着一道又一道绚丽的光芒之中,飞舞如蝶。此时,正是光芒来临,黎明到来之前的那道至深的黑暗,暗,带来了凉,很凉,甚至是凉到了骨髓之中,凉到了灵魂,凉到了意志之中。此时,肖天乐猛然睁开自己的眼眸,他此时的脸色隐有着些苍白,浩正莫名冷望。
此时,地上的血色变化了形状,化作了气流,开始升起,如同狰狞的恶龙,在望着天地的霎那便是要开始着杀戮,无论是在它诞生之前,还是诞生之后,唯有的,是在那满满的杀戮之中不断存在着的。
“浮云。”浩正低语,周边,如有清风拂面,淡淡的光芒透过血色,生命,如是有了精华,世间,如是存在了未来,生,如浮云,死,若浮云,于千载前,吾未生,为浮云,于千载后,吾未存,为浮云。
浮云之意席卷着周边,而又无一丝一点的痕迹,它使得血龙溃散,它,如是规则,造成毁灭之时的无声无息。血龙散,但,散掉的血龙中,开始有了灵气,为此,浩正将眼前正流转在空中的血龙,一口吞下。体内,鼓动,他身上的气息不断的爬升,而这种攀升却只是能向着大海的海潮,升,不会很多,且,终是会降。但,终是有升。
徒然,血色,占满了天地,也不知这血色究竟是为何的血色,周天之间,星辰接引,存在于世间的三百六十五颗星辰,纷纷溃散。
肖天乐眼中露了缕担忧的色彩,轻轻握着手中的剑,剑吟连连,那还未正是出鞘的剑,在此时似乎是预知了什么,它博不及待,它在这博不及待的感受之中,连连吟叫。
清澈的剑吟,如溪水流淌,带给着心灵至深的震荡。
但,还不是出鞘的时刻啊!因为,天还未亮,也是因为着还未到必要的时刻,因为着那周天星辰之阵在溃散之后,只在极短的一段时间之内,就是有了重组之势,如星辰巨兽,聚起星光,浑然一体,阵,好了。在这霎那之间,阵的溃散与重组,如是变作了世间的演变,世间种种,皆在其中。
肖天乐缓慢看着世间的种种,他将自己的目光从这天地之间那不断闪烁的耀眼阵芒,移到了远方空寂无人,被苍白围绕的天空,然后,着重的看了下眼前的浩正。剑,仍在鸣,但却不是因为先前的事了,而是其他的,不知为何的事,似在等待着肖天乐对它的回应。迟疑,犹如慵懒的波斯猫,并不愿意是为着自己的那迫在眉睫的事做出贡献而迅疾离散,它躺在肖天乐的眼眸之中久久不动。
远处,天地,也不知是在哪儿,一道极光闪过,将这世间照的一清二楚,一道磅礴的气息一闪而逝,似乎是一只炽焰的凤凰,在烈焰中,掌管着重生及光明的力量。
“这是?”
“朱雀?”
“发生什么事了?”
“涅槃重衍?”
“不过,再是什么事,现在也是和我无关,尽管以后……”那闪过的光明,是四灵圣兽之朱雀的离火之光,也是世间的心,炙焰之心,天地之炙焰,烈焰的火灵。
而那尽管以后是什么,此时的肖天乐却是有着对于着自己更加重要的事,是传承!
对,是传承,但,同时也是舍弃。
世间悄悄流逝,倏忽,天地的黑暗猛然一震,肖天乐正襟危坐,然后苦笑。
“要是……”他忽然想到了以前,以前他和他人冒险的时刻,以前他并不在意着这世间太多的看上去闪耀无比的事物的时刻,如利益,如所谓的神兵利器,如那存在着的,可能会随时掉下来的神功秘籍。以前的他,可不是这样的。
但,现在差不多了,差不多了,差不多了。
刀,落了下来,血,漫了开了,肖天乐的眼中猛然涌出了道耀眼的光。
嘻嘻哈哈,嘻嘻哈哈,嘻嘻哈哈哈哈。带着凄凉的笑声,在他的心中的旷野中不断的回荡。嘻嘻哈哈,嘻嘻哈哈哈哈。
路,在我眼下开始,若是连走路的勇气都没有,那算得了什么?紫芒化作了他眼中的一切,他眼中的一切变成了紫芒,化作了雷霆的世界。
“要开门了!”肖天乐的喉咙中跳出了这几个字,嗡嗡响动。然后,肖天乐面对着身前的大门,眼眸在复杂感慨中度过了几秒钟。
“嘻嘻,终于你有事准备将这个门打开了啦?话说这回我可以进去吗?”浩正跃起,浮空,落下,道。
“最好不要。”紫芒烁目。
“就知道是这样,唉!话说肖大哥,你不小气点,你会死吗?不就是让我进去一趟,有啥了不得了。咦,肖大哥,你是不是……”浩正眼中带着浓浓的笑意,“你是不是学习了古代的汉武帝,在金屋中藏娇了啊!”
没有理会这浩正的胡言乱语,肖天乐踏着缓慢的步伐,然后,用着大力,将这那门重重退踢开。一道透明的光华,眨眼间出现,似乎是觉察到了什么,缓慢消失。
此时,肖天乐疾速向后退出了一步。在他向后退去的瞬间,龙吟,凰鸣。腾起的真龙浮现于空中挥舞着自己的爪子,邪魅的凤凰躲着飘逸的舞步吐出了炙红色的火焰。
“九元禁制之深渊之水,苍青之木,莽荒之土。”
水,木,土,随着肖天乐的话语相生而起,相生而越,三者形成了个简单的三才之阵,徒现世间,然力撞而起,向着大门舍身撞去,如那毅然破斧沉舟的项家军。
无数道能量的光华纷纷跳跃而起,或许很长,或许很短。
龙,隐去了,凤,消失了。空荡的大门之中,龙和凤的图案已经无了,又是要等到在至少七天之后,门上的图案才是会重新出现。
浩正眼中带着琉璃的红光,低语,“三分。”
“竟是比着上次的实力多了至少三倍。”肖天乐语道。
“那很强了啊,肖大哥,不一定下一次运气好一些,里面会直接涨到原来的三十倍呢。然后呢,再再下一次,哇,那不一定是还会在涨个三百倍呢?肖大哥,以后你在将这两扇门搬走,然后,谁也进不到你的门了啊!”
“会有那么一天的。”肖天乐答道。
门,之所以是会有这那股诡异的力量,是因为这门在私下,是和着地面之上,看不到跟脚的阵法相互连通,若是将门移走了,那,这门也再也不是原来的门了。
不过首先,这门移得走吗?
而在此时,黎明将近,黑暗的大门逐步展开,黑暗遍布,对于面前的一切,没有人能够看的清楚。如最初神创世间之时,那时,地是空虚混沌,渊面黑暗,那时,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如藏在黑暗的门之中。于是: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此时的太阳正是从这东边的天地中悄悄出现。
门中的世界,在光中逐渐张露出了它的一角,或许是因为还是太黑暗的缘故,于是,神又说,天上要有光体,可以分昼夜,作记号,定节令,日子,年岁,并要发光在天空,普照在地上。门中的暗,缓缓汇聚,天地唱起了曲莫名的歌,星辰之光在门中,在门里的天空中悄然绽放。
大角中的门,是通向着位于这城市之中的另一个城市的入口,它的通道,是径直向下,随着光明的逐步降临,似乎是引发了门中世界的某种反应,它开始变了。
在门中通道的两边,无数的,无以穷尽的壁画中雕刻了无尽的事物。
最先亮起的,迎接着外界光明的不是最近的一段,而是,在较为中间的那段。空旷的世间在壁画之上悄然显现,此时,神似乎有说话了:世间,要有的生灵存在,于是,在光明所指向的前方,一道道生灵缓慢孕育而出,然后,光芒开始是向着接近着门的世界开始照耀着。那是一个可以舞动苍穹,掌可屠神的人,他双手合十,若手提巨斧,在劈开世间的一切,随着光逐步将着这道身影完全显现出来,将着这门附近的图案全部显现。
似乎是在呢喃,壁画的开端就是先前的那个手提巨斧的人,最初的那个巨人,手上空空荡荡,没有着任何东西的存在。他站起,睁眼,望着茫茫世间,他,躺下,睡觉,躲避着世间的永恒枯寂。他的眼角,随着世间的度过,而逐渐淌上了眼泪。
似有声哀鸣在身边响起,像只悲伤的鸟,但,若是认真听的话,这一声的哀鸣又是让人听不出什么话来,什么都没有。仿佛是突兀而来的愤怒,人站起,巨大的人双手合并,举向空中,做着开天之姿。同时,巨斧出现,神秘异常,隆,同时伴着一声声巨人的喃喃,然后,壁画所连接着的了就是所看到的那些描绘着空荡世间的壁画。至于更深的,已然看不到了。
至于先前所看到的那一抹星辰的光,更像是个幻影。
剑中,青光携带着剑于空中飘荡,青光如龙如鱼,在这片独属于它的清水中,百转千回,倏忽,剑徒然立起,如化作了在天地之巅依旧昂然站立,并且傲然的看待着诸天所有事物的山还有着山上的树。
鸣!剑不断震荡,剑如化作了生灵,起是缓慢,到达了黑暗之中,然后,微微一回转,对着肖天乐低低垂下,便是如解去了束缚的人,眨眼便逝。
“咦!怎么突然觉得似乎是忘记了什么似的?肖大哥,你说,我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我这么感觉到自己似乎是要遭殃了?”浩正抬头望天,突然心生疑虑。
此时,在城的上方,一道透明的薄膜仿佛是位于浩荡且神秘的星辰之中,那专属引领守护的力量,薄膜之中有着无数星辰忽闪忽闪,似是一会来到了远古,但在下一瞬间又仿佛是来到了未来。
在闪烁的星辰中,红色,占了大半部分,其余的,几乎都是为蓝色。
闪闪的光芒中,若只是有着蓝色的星辰,有着那些在朦胧之中忽闪忽闪的蓝色星辰,就会是有着一种仿佛是在梦中的感受。
但在事实之中,这不是在梦中,而是真实之中。红色的,在远处看,看上去也是有着中奇幻的意味,若是没有了蓝色,或许红色也是会成为着中胜景。
红色的,如同宝石的存在,如同世间之中存在着的那些珍贵之极的宝物,带着红色,带着红芒,带着那夕阳落下之时,鲜明显现的红芒的宝石。在近处看,那一颗颗红色的星辰则是有了种灵活之色,但这并不好,因为在星辰所环绕,所转动,所改变着自己的轨迹的同时,就是会有着股股刺鼻的腥味浮现,使他人有做呕的感触。
这阵,看上去是和着昨天之时,城中除了浩正以及着肖天乐两人以外的所有人一齐所摆下的大阵,那个杀戮之阵有些不同。这个阵,在一夜的杀戮之中,阵中是因为染上了太多了杀戮,其中杀戮的气息横流,因此,不能再杀的缘故。杀戮早就已经换成了守护,这是在用着杀戮之气,做着守护之举。这是周天星辰大阵之守阵。
“是啊!浩正,天亮了。”肖天乐嘴边带着缕笑意。
“天……天……亮……亮了。那,不就是说……”浩正脸色竟是在短短瞬间变得惨白,“快,不一定我先去叫醒人,不一定还来着急呢。对了,肖大哥,你也太不够义气,多不提醒我。这会,要是会被莲姐骂,都是因为你的缘故。”
“嗡!”嗡嗡的响声在城中,如那水中的波痕,开始逐渐扩散开来。
三百六十五个钟,一个接着一个,以着轻扬清逸的趋势,在空中滞留着。
钟,若得到了神力无风而起,晃荡到了高处,有重重落下。如歌颂着神灵的歌,传于世间,如赞美星辰的语,低低述言,如有了神明的关注。
三百六十五个钟,一个借着一个传递着其中的声响。
轰!钟声汇聚,然后再霎那之间,同时再次响起,最终,最后的一个钟也是随之响起了。这一声,格外强烈,如是开天之时的轰鸣,仿佛共工怒撞不周而起的震动,好像刑天舞干戚时闪动的威仪。
更如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一天流连在外,直到了闰年的芳华,才是悄然显现,向着天地之间的生灵说着,这,是一年之中的那是第三百六十六天。
震天的钟声在城中晃动,如巨兽的喃喃叫喊。巨兽惊醒,所有的参与进来的凶兽,都留在了原地颤颤发抖。同时,在城中,在城的深处:吟!昂然龙吟,汹涌而出。好像化作了神灵的威严,引来了真龙的降临,强烈的龙威震慑天地。
阵,溃散了,星辰之光在闪烁之时,已然竭尽了原本的星辰之力。
千百来人累了,欲要在这黎明的时刻,安详着睡上一场,但,又望了望城最中的方向,在看了看不知何处的远方,还有着,在它们附近环绕着的凶兽。
说实在,他们对着他们只是损失了那少少的几十个人,他们很是震撼,要知道,在七年前,还不需要如此众多的凶猛恶兽,只是其中的小小一部分,那时的他们可就是回因着自己的无力而酿造着那藏着自己心中哀鸣的曲。
人,小部分的人,逐渐站起,欲要化作树立城中永恒不到的苍翠,挺立世间。
兽,在吼声消散之后就乱了,但在乱的同时,又是因为着先前所苦苦对敌的人懒散了,因而得以在这时刻,做着它们一晚上都难以做成的事,杀,将城中的人杀死。
此时,远方,两道星光降临,一蓝一紫,他们的降临似乎是代表着什么。
“要出发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