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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中学印象

我叫顾雨默,那年十四岁,像大多数农村里的留守儿童一样。父母在城市里站稳了脚,之后我也就走出了宁静的村庄来到了一座海市蜃楼般陌生的大城市里与父母团聚。

城市里舞榭亭台,灯红酒绿,街道上车水马龙。熙来攘往的人群像潮水一样,霓虹刺眼,灯光恍惚,一切的一切都是新的,和我的家乡完全不一样。父母带我去逛了好多地方,吃好多好多好吃的,似乎城市里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那么好的,但我在我内心深处并不喜欢这里,因为我并不贪恋繁华,而向往宁静。我之所以想留在这里,因为这里能和我最重要的人在一起——我的父母。

因为父母忙,自然理会我的时间很少。整整一个假期的时间里,我都是一个人在家。我最讨厌一个人了,一个人在家无聊透了。城市里的快节奏让人变的冷漠,楼上楼下居然都是那么陌生。这让我很诧异,人是群居的动物,这要是在家乡是不敢相信的,邻里之间居然见面都不打招呼,每每想到于此,我就会想起家里的小伙伴们,一个人的时候他们就是我最好的回忆,那些麦堆上的日子,只是这钢筋混凝土里的人是不会理解的。

我一直在等待开学的日子,开学也终于在我苦苦期盼中走来。

那天别提多高兴了,就好似被关了很久的小鸟重回自然似的。还记得开学那天我那是那么开心的跟着父母来到我家附近的一所中学,这所中学的名字叫“天山中学”,于是我在潜意识中对一所不仅承办初中,还有高中的重点中学存在极大的好感。

学校大门是拱形的建筑,周围石壁上用铁浆浇灌出的四个大字——“天山中学”。历史的沉淀让它显得有些锈迹斑斑,但正因如此反而给人以庄严,厚德载物之感。四五米长的自动门缓缓打开之时就好像是要引领我们学生进入了一个神圣的知识的殿堂。一条笔直的林**直直的通向主教学楼。这条路叫求学路,路边有绿草茵茵的三叶草,青翠的枝叶招展着不凡的气息,如一把小伞,在随风摇荡。淡然清新,我十分喜欢这种绿色的味道,美丽而不张扬。

初中部的教学楼前有个音乐喷泉正随着音乐的旋律跳动着。学校前得广场之上,此刻已是热闹非凡,周围已经聚集众多来报到的学生和陪伴他们的家长,远远看去,人头耸动,浩浩荡荡的人群显示了这一古老中学的人气。干净整洁的校服让他们看上去是那么的英姿勃发,这便是天山中学大力栽培的莘莘学子,走在其中你不免都为要成为其中的一份子而感到骄傲。我还记得初次去天山中学是学校放的那首儿歌《蓝精灵》,虽然那时的我们还小,可已经是不再喜欢那些自认为幼稚的歌的年纪了,但我真的非常开心,因为每个人的脸上都有张超幸福的脸!幸福,是属于那个天真的年纪!

我办理一些必要的入学的手续,一切离入学就要近了,说实话当时我很兴奋,但是我说不上自己为什么那么兴奋,可能上学可以使我不那么的无聊。

但在我心中还是有些小恐惧的,在一个新环境下隐隐有些躁动与不安,前方虽然是美好的可却也是未知的,未知总会让人没有安全感。

入学第一步自然参加了新生必须通过的插班考试,我不知道当时父亲想给那个监考老师什么东西,只是从监考老师略带鄙夷的眼神中显然父亲吃了“闭门羹”。父亲的举动是多余的,因为当我拿到那份入学考试的试卷时,在我眼中这个学校出的题简直就是简单的让人痛心!

又过了两日,到了正式开学的日子,我一直都跟在父母的后面沉默着,像犯了什么错误一样一言不发。当父母把我拉向我后来的班主任那里去了,那种小紧张感越发的强烈了!

耳边只是传来父母跟一个二十来岁的女的攀谈着有关我的事。听着那个人的声音我也勾勒老师的样子,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好听且和蔼的声音会让我听到手心都冒汗,末了我还是一直低着头没敢看老师。

后来我才知道那位女老师叫樊美琪,是我的班主任,是学校里最受欢迎的中学优秀老师之一。

“快给你老师问好。”母亲拉着我的衣襟,母亲对我这种默不作声有点生气。当时的我却也是内向的很,因为多年跟着奶奶,在老家的时候就养成这个性格,只跟熟的人说个没完,陌生人不太说话。

我握了握我的小手,还是低着头不语,就那么简单的一个小问候都让我感觉痛苦万分。我小时候就养成的习惯,因为奶奶时常告诫我不让我跟陌生人说话。

母亲看了看我,她用眼神告诉我对我现在的表现很失望。随后她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老师:“樊老师,你看,这小孩认生。”

“呵呵,没关系的,我看这小孩子停懂事的。”老师的甜美的声音仿佛有融化坚冰的作用,让我父母不好意思的心态一下子就融解了。

她如水一般的眼波,看了一眼母亲,又看了看我,那一个瞬间,那一种肯定的眼神仿佛竟如温柔的手在抚摩自己脸庞一般。

“小朋友,你叫什么啊。”老师走过来轻轻的摸着我的头。

我抬起眼睛微微看了一下老师,愈发的紧张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我的班主任,乌黑发亮的秀发盘着发髻,散发出淡淡的发香。两道柳叶眉,一双眼眸清亮无比,一身整齐的衣服,透着一些难以言明的清新,透着一种非凡的气质,明亮的眼睛下充满着智慧吧,让我一下被老师的气质所折服,我第一眼看到老师,就喜欢上了这个老师,就好像另类的一见钟情吧。

“雨默!”父亲看了看我好像告诉我这样不礼貌的。

“老师问你呢?”父亲接着说。

“恩,恩”我突然有种莫名的激动,当时的我是个不善言谈的孩子。

“顾,顾,雨默。”我终于结结巴巴小声小气说完了自己的介绍。心里就像是一块石头落了地,一下子舒坦好多。

“什么”老师睁大了眼睛,略带着淡淡的微笑,我明白她显然对我略带方言且微弱的声音,没有没听清。

母亲急忙重复了一遍“老师,他姓顾,叫雨默。”

“雨默,哦”樊老师兴奋的说出口,仿佛听如获至宝。

“多好听的名字呐,名如其人啊,像雨那样静默与清爽。”樊老师不由的赞美道。

当时老师一夸我,旁边静静的听着的我别提多高兴了。

“这小孩太不懂事了!”父亲有瞪了我一眼。

小声的斥责了我“也不会给老师说话呀?”

“老师这孩子,不懂事,就交给您了,您可多担待呐。”母亲又重复了一遍。

当着那么漂亮的老师面前说我,我突然有些小生气,但是当时仍陶醉于老师的夸奖之中,心里美滋滋的。

“放心吧,您二老就放一万个心吧,这小孩我一看就知道是个聪明伶俐的主。我看过他的入学分数了,我很满意!哈哈。”老师笑了,那么的可亲与自信。

父亲说道“那我们就放心啦,您该说就说,这小孩子属破车的,欠修理。”

我仍低头不语,心里就是一个劲的不懂:为什么老师一个劲的夸我,父母还一个劲的说我,搞的我不是亲生的一样。

“放心吧,放心吧!”老师还有意的看了看父母,“没事的,没事的。”

一听到老师的声音就是那么舒服,像寒冬里沐浴在暖暖的阳光下一样。

“我要把小孩带走了,您们不会舍不得吧,”樊老师看了看手中的表哈哈一笑,一手牵起了我的手。“该开班会了哦。”

“哦,是,是。”说着双方就笑开了。

有时大人们所笑的是什么我们小孩子就是搞不太明白,我摸了摸头。

母亲走的时候还不时给我拽了拽衣襟,好像我要被卖了一样。不过我的心早已经飞了,飞向那一段飘着粉墨书香的海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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