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父母大人和五哥陈怀,陈羽还是第一次被人称作“小子”,毕竟贵为七殿下,在帝京内每个人都很敬重之。不过陈羽倒不介意,听腻了那些恭维与迎合,反而觉得眼前的这位老者格外的爽快耿直。
“没错,我姓陈。”陈羽答道。
老者又缓缓睁开另一只眼,“名羽?”
“对。”
“那就是你小子没错了,前几日陈王的手下来了,说过几日他的七儿子要来,让我代为照顾,哎……你别愣着了,随我来吧。”
老者的言语间似乎透着一股不情愿,这让陈羽感到很不舒服。
“父王也真是的,莫非这就是那位他口中的‘林师傅’?什么嘛,还以为是个多有趣的叔伯,原来只是个邋遢的糟老头。”陈羽心里骂道。他并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只是对对方的傲慢有些不满。
走在前面的老者似乎知道陈羽在想什么,拿着烟袋的双手背了过去,头也不回道:“你一定是看不上这穷乡僻壤和糟老头子我吧,告诉你小子,陈王对我有恩,你的事我多少也听说了一些,他把你托付到我这里可谓用心良苦,现在就埋怨的话,以后可有你受的。”
老者的话让陈羽心里一惊,他旋即觉得父王安排这次“游玩”不单单是为了让自己长世面那么简单,而眼前这位自称受恩于父王的人行为举止又很是怪异,恐怕接下来的日子要和自己想象中的天差地别了。
一路上鲜有人家,即便有也都是茅草屋,门口堆着些矿工锄和篓筐,显然这里是以挖矿为主的矿城。
老者在一个茅屋前停下,推门走了进去,陈羽也紧跟其后。
这是一间简陋到不能再简陋的屋子,甚至连个床榻都没有,只有地上铺着的两片草席。屋中央是个炭炉,一些矿工锄和篓筐随意摆放在各个角落,有的篓筐中还装着些发出闪闪金光的东西。
“那些发光的石头是金子么?”陈羽好奇地问道。
“你堂堂陈王的儿子难道还没见过金子不成?少大惊小怪的,老头子我为了等你已经晚睡了两个时辰,那片新草席是你的,没有被褥,凑合对付吧!”
这几句话如一盆凉水直浇到陈羽的心窝,自己进门时的猜想果然没错,这个破屋子果然就是这个糟老头的住所,起初他还在心中祈祷这只是老者存放工具的地方,一会便会带他到一个好歹有床的地方,如今看来完全是异想天开。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事到如今陈羽也只能“任人宰割”了,心里却在盘算着回去后如何质问父王。
躺在冰冷的草席上,这一晚可怜的陈羽注定是要失眠了,他开始想念母后和贤妃宫,以往枯燥无味的深宫生活现在看来是那么的让人怀念。
“老先生,能问一下,刚才您为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跟我说话么?”
痛苦的陈羽根本无法入睡,只得和屋里的另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活物”搭话,自己还要注意语气,即便对方的态度很生硬,毕竟是别人寄人篱下。
老者被他吵得翻了个身,徐徐道:“因为困。”
◇◇◇◇◇◇◇◇◇◇◇
翌日,陈王殿内。
“黑袍,我让你去异兽大陆寻找水兽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陈王问道。
一个身着黑袍的中年人上前答道:“回陛下,属下已从西国神秘组织那里寻得四头避水兽,此兽其嘴硕大无朋,腹藏乾坤,可容纳五百人。”
“好!一头五百人,四头便是两千人,足矣!“听到这个好消息的陈王喜于言表,黑袍作为他机动部队的头领完成各种暗访刺杀,情报收集,秘密行动时从未令人失望过。
“白袍,那三百人的天赋者军队你筹备的怎么样了。”
白袍上前,道:“三百人一个不少,其中力印者一百九十七人,贤者二十人,法道者五十三人,还有一些是身兼两种天赋的人,他们都已整装待发,随时听从陛下的调遣。”
“非常好!”陈王激动的起身走下王座,“你们的任务都完成的非常完美,我北国为了今天已经筹谋了十五年,如今信、清两位上仙也终于被本王说服,同意前来助阵,相信这次一扫西国乃至统治天下的计划必将功成!”陈王言辞激昂,又转向五王子陈怀,“怀儿,你火速赶往东国边境,传我命令,让二王子与三王子各率一千人马返京,只留四王子一人镇守东面。到时这两千人马以水路突袭,配合你大哥驻守西边的主力陆战军队,定可一举拿下西国!”
“儿臣领命!”陈怀得令后即刻动身走出大殿。
“众位大臣们,北国称霸的那一天不远了,你们都是北国,是天下的功臣!”
“还有一人也该记头功!”
殿外突传来一人声,然余音未落,只见一红一蓝两道光影已然飞至大殿中央,定睛看时,竟是一老一少两个人分坐在一剑一扇之上,悬于空中。
“上仙!”
群臣纷纷行礼,二人缓缓降至地面,陈王也快步上前。
“原来是二位上仙驾到,陈廷失迎了。”
二人中一个精装威猛,剑眉虎鬓,使一把精金短剑;另一个则白须冉冉,鹤发童颜,持一柄八珠宝扇。他们分别是信凌和清寒子,力印与贤者的天赋拥有者,也都是涅虚中期的修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