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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以神做对手

以神做对手

“对于我而言,没有立于不败之地的绝对优势,只要存在,就有弱点。”鹰傲然一笑,目光从电视机上移开,投向远处。

李名育听他说的狂妄,心中一动,沿他目光瞧去,却只看到一堵墙,但他已清楚,他淡淡的道:“她来了。”

鹰嘴角上翘,看了李名育一眼,嘴角勾勒出一分兴奋,“给你个忠告,去和白仙儿呆在一起。”他眼中的兴奋扩大,人却凭空消失,看得李名育头皮发麻,他突然想到小女孩,同样是武者,即使仙儿没有鹰的实力也应比常人强上许多,但她……李名育使劲摇了摇头,把脑海中的想法摇出脑袋。

鹰方天画戟在手,身穿金色战甲,凝望着十丈以外手持劲弓的羽。

“你是故意让我看到你的。”鹰皱眉道,“身为刺客,正面做战可不是你的特长。”

“你很自信。”她望了望他手中的戟,“这应该不是你最擅长的武器吧,这次并非为了切蹉,我是专程为了杀你而来,准备使出全力。”

“如果你有本领,尽管乘我没尽全力时杀掉我吧,怎么还不出手?”他淡淡的道。

“很久没有见过比你更出色的人类了,忍不住让你多活一阵儿,你死了之后,我想我也会为你难过好一阵儿。”

“能让你这样的大美人为我伤心,死了也值了。”鹰哈哈一笑,“如果你不出手,我可要先上了。”鹰眼中目射奇光,方天画戟自上而下划出一道痕迹,“我所习戟法以雄奇为主,共分十三式、八十击,一招使尽可劈山断河,你可要小心。”

“如非迫不得已,真不想同你这样的人为敌。”她的眼中蓝芒闪动,“自从那场灭世之战后,你还是第一个迫我使出‘劫’的人,你应该自豪了。”

果然有秘技,鹰有些意料之中的心动,出道至今,这还是第二次对一件事没有十足把握,他心中一动,抬首看天,一只苍色乌鸦一声鸣叫之后滑过天际,“有些古怪”,他这念头才成形,未及深思,精力便被羽吸引,只见她口中喃喃有词,手中已多了三支雕羚,鹰正要先发制人,那三支箭未经挽弓便即射出。

鹰吃了一惊,但他反应奇绝,沉腰落马,手中长戟一挥,将箭斫开。

“记住了,不要忘记我的名字,我叫羽。”她的咒语终于念完,她的手摊开,一种奇异之极的力量从四面冒出,将两人包围住,羽手中的弓在她手中轻颤了一下,慢慢悬到半空中,发出一种暗紫色的光辉。

从直觉上来说,这个结界最危险的再也不是这个自称为“羽”的精灵,而是这把拥有异力的弓,鹰一时摸不清这把弓的深浅,不得不收起爱出奇制胜的性情,他的戟再向上抬起一分,露出腹下三分这处破绽,如果敌人不露破绽那就引他露出破绽,这一向是他的战术。

随着鹰的动做,那把弓颤了一下,千百之箭从四面八方射来,一批又一批,无有穷尽。

“如果只是这样就想杀死我,那未免太小看人了吧。”鹰冷冷一笑,不躲不闪,挥舞起手中这把千古名戟,长戟在他的运转下形成一条白色光晕,将所有的箭矢挡在圈外。

他一步一步朝那把弓逼进。

他有些失落,有些期待落空的失落,既然这把弓只有这种能力,这么令人失望,那么,留着它还有何用。

他连走三步,斫开成千上万只箭矢,左肩忽然一痛,一支绿羽箭竟钉在了上面,血如泉沿着箭羽汩汩而下,让鹰有些意外,他猛然大喝一声,将速度提至极限,一面挥舞手中长戟一面朝弓追去。

正全心全意感受结界内情况的羽叹了口气。

明明看到弓就在眼前,只要走上五步便能抓住,但他无论怎样加速那把弓仍只是在眼前不住颤抖,每颤抖一下,又有成千上万只绿羽箭射来,那些箭再非从前的单调,同样的速度,同样的重量,同样的冲击力……而是变化多端,有些明明就在眼前,但两中箭羽相碰便改变了方向,从另一个死角射过来,有些箭奇快,有些箭冲击力奇大,杂乱无章,就像战场上时时刻刻飘荡的‘暗箭’一样,但危胁力比之战场上何止大了百倍,尽管以鹰的久经战阵一时也有应接不暇之感,不过他是那种天生遇强则强的人,只要有一线机会,便不会放弃。

第三支箭再次冲破了他的戟网,射入他的胸口,而他俊面有如铁铸,对这旁人无法承受的重创看也看不清,只望着那把不停颤抖的弓。

“再不用全力,你会死掉的。”羽的嘴角溢出一份自信的笑意。

“是你,你也是武者?”李名育费了好大功夫终于把李心洁和小女孩弄清醒过来,然后躲在窗子后面观战,此刻看到羽满天飞舞的“金发”,吃惊之下不由脱口而出,“那林雪染呢,她是不是也是这场赌局的参与者?”他的心直沉下去。

看到鹰身上的箭矢,李心洁和小女孩的脸同时变得苍白,“鹰,快退,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还有机会。”若非知道自己除了添麻烦外帮不上任何忙,李心洁早已冲了出去。

小女孩面对困局好像想到了什么,“结界?孤魂哥哥……”她喃喃的道,两兄妹各有怀抱,一时都没注意她的失神。

羽自鹰出来便一直注意屋外的情况,此刻透过窗子看到小女孩,内心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感觉:畏惧、崇尚、喜爱、怀疑、信任……世间的所有感觉好像都夹杂了一点,她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这个小女孩,她才是她心中最大的隐患,但羽绝不会去碰她,今晚,会是一个很精彩的晚上,她笑了笑。

“放心啦,这种小把戏能难倒我嘛,你说是吧,羽。”鹰一面挥舞长戟,一面调笑道。

看到那有些无赖气息的笑又回到了他有脸上,羽心中不喜,小心的控制起结界中的那把弓来,“不论他的实力如何,如果能将他击杀,只有益处没有害处,没有他在前面守护,那个小女孩绝活不过今晚。”

感到压力又有所增加,鹰将目光转向远处的黑暗,突然大喊一声,不理从各个角度射来的劲箭,将戟掷出,在他掷出戟的瞬间,四周箭矢从以倍数增加,箭箭毫不落空的刺在他身上,将他射成一个刺猥,从远处看去,只能看到一个毛刷子立在那里,绿色的箭密如绸缎,他金甲的光芒被遮掩住,不露丝毫。

一时之间,屋中的两兄妹都呆在那里,头皮发麻的看着这一切,对于这两兄妹而言整个天地仿如静止了,只有那方天画戟映着月光带着银芒在天光中划过一条弧线,直刺远方的黑暗。

同样的,羽心中的震撼也是无与伦比,这个结界的隔绝力量她是知道的,不论是谁,只要身处结界之中,均不能往外送出一物,更遑论攻击了,而那把戟不仅被他掷出了结界,竟仍带着这种恐怖的力量,怎么可能,她难以置信。

虽然感觉到结界内再无生命的痕迹,但她却知道自己并没杀死他,甚或伤到他,能有这种能力的人也绝不会这么轻易就死的,但那密密麻麻的箭矢依就站在那里,诉说着所有人共见的事实。

“作为淑女,尹莉亚可不喜欢这种礼物?”一个声音从林中传来,一个头带紫色贵族圆筒帽的少女从林中走出,她看了众人一眼,发出一个甜甜的笑容,突然提裙施礼道:“尹莉雅向各位问好。”

她出现的突然,由其是身上一种诡密的贵族气息,让人更觉突兀,尽管李氏兄弟十分伤怀亦禁不住被她吸引,李名育被气氛所慑,过了好久,才艰难的道:“你也是‘参与者’吗?”

“大哥哥好聪明啊。”紫衣少女拍了拍手,她看了羽和鹰一眼,奇道:“他们也是吗?一点也不像啊。”显然她对羽和鹰一点也不感兴趣,她又望向李名育,笑道:“太好了,今天这里有四个‘武者’,另一个也马上就要到了,省了尹莉雅到处跑了,大哥哥,你说我们一次就把战争解决了好吗?”

李名育看她才十四、五岁左右,天真烂漫,漫无机心的样子,头又有些发昏,他不禁重捶了一下头。

尹莉雅看他动作可笑,咯咯笑出声来,“看在大哥哥是第一个和我说话的份上,如果大哥哥肯放弃‘参与者’的身份,我可以饶你一命的哦,至于其他人,可没有这种待遇的哦。”她认真的对李名育道。

“能不能再加上我妹妹?”李名育苦笑了笑。

“这样啊,我必须和他好好商量一下。”少女把头转向旁边,并抬了老高低声说了一阵儿,像是征询一个人的意见,过了片刻,她高兴的道:“wotan同意了,可是只她一个人哦。”

李心洁忍无可忍,“要投降你去投降吧,就当我没有你这个哥。”她从窗户一跃而出,在少女和羽的注视下不顾一切的跑到鹰的旁边,想要拥抱死者却无从下手,急得她直哭直嚷。

李名育本要阻止她最终却叹了口气,伸手攥紧了小女孩的手,却发现她的神情呆滞,小手冰凉,他想不出话来安慰,只能苦笑了笑。

“公主的泪可以使王子复生,我虽不是王子,只是一个将军,想不到也同样有效。”那一身箭矢同时化为齑粉,鹰伸了个懒腰,“哭什么,我不早说了吗,打死我也不会让美女伤心的。”

李心洁转惊为喜,不顾一切的投入他的怀抱,“你坏,你坏,骗我。”她喜极而泣之下,口不成声,只能用粉拳捶打他宽广的胸怀,表示惊喜之情。

羽虽早猜到这种情况还是吃了一惊,她看了一眼鹰,又看了一眼那紫衣少女,最后目光投到小女孩上面。

“他不是人,wotan,这都不会死。“少女对这一变故非常吃惊,抬起头来,对着那看不见的透明人道。

“我们能不能休战?”鹰轻抚李心洁的后背,对着心道,显然,他已把才出现的被小女孩称为“wotan”的人当成第一对手,故极需羽表态。

一直以来,她一直都凭着身为潜行者的优势将所有人的底细查个一清二楚,对他们的计划了如指掌,此刻这个少女尹莉雅的出现正在她的计划中,只不过来的稍微早了一些,没有等到自己重创鹰,她看了小仙儿一眼,下定决心,细节可以改,但目的不能变,今晚,这个小女孩一定要死。

“很抱歉,我的主人已对我下了命令,要取你的性命,我想,为了维持她的信任,我是绝对不能空手而回的。”

“你们不用商量了,今天我会把你们全都杀了,wotan,还不出手。”小女孩道,她的手指朝鹰和羽一指,脸上露出自信的笑。

虚空之中,凭空出现一个身高三米有余的独眼巨人,他手执长枪,大吼一声,朝两人劈至,枪未至,凌厉的气劲让人身如刀割,鹰心中一凛,尽管他已对这个巨人有极高的估计,但仍没想到对方这一枪有如此威势,本来以他的脾性一定要试试这一枪到底有多少力道,但此刻抱着李心洁,伸手不便,只得闪开。

羽的技巧本就以灵巧为主,见他这一势沉力足,想都不想,便即跃开,她不想与这巨人相争让他人得利,所以避的甚远,同时把那一枪的力道引向鹰。

鹰的武功本已沉稳为主,不擅腾挪躲闪,此刻抱着李心洁更是不便,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避开长枪,几个起落窜到窗旁,放下李心洁,然后转首望向那巨人,左肩之上,血水汩汩而出。

“好枪”,他活动了一下左肩,目光中透出前所未有的精芒。

wotan神色不变,用他的独目扫视了一遍鹰,又将目光垂下。

“wotan,没听到吗,杀了他们,先杀了这个变态,在被杀之前先杀掉他。”尹莉雅大声命令。

wotan仅剩的一目泛出红芒,显然已将力量提至极限,他猛跨数步,长枪沿着他预定的轨迹以一种时刻变幻的速度旋转,以期在鹰的反击前将全身力量集于这一击之中,一枪决胜负。

“好枪”,鹰再次赞叹,手中天蝉丝移动,被尹莉雅丢在她面前的方天画戟如有活性般跃入他的手中,在接住戟的一瞬他沉腰落马,挥动长戟朝wotan长枪迎去,以最强碰最强,一举定胜负。

出奇的没有惊天动地,而是寂然无声,鹰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望着被他弹飞出去落在小女孩身旁的wotan。

“好枪”,过了半晌,鹰傲然一笑,收戟而立,这也是他第三次赞叹长枪的威力,“自入神眠之地以来,从来没有人能阻我全力一击,更遑论重创于我,痛快痛快,这一击足足出了我两千多年的那口鸟气。”他突然俯身喷出一口血来,接着不禁仰天而笑。

“这家伙真是一个疯子,受了重伤还能笑的这么畅快,wotan快杀了他。”尹莉雅有些震惊,因震惊而厌恶,害怕,愤怒。

“刚才那一击对wotan也并非全无影响,至少他已经显现原形了”。李名育仔细观察着站在尹莉雅前面的巨人,只见他身材高大,足有三米五,左目已盲,却已绽放出血红色的光芒,他右目冷若冰霜,锐利的好像能透视一切,他虽凝望着鹰,但眼尾余光扫过自己,还是让自己的身体颤栗,头皮发麻,有着被他看的通透的感觉。

他头戴鹰盔,身体因为过于巨大穿不上任何盔甲而裸露在外,但那硬如岩石的肌肉却早已让人疑心可刀枪不入,他右手拿着一个裸露在外的长枪,长枪斜指着鹰,枪光在月光下就像是水在流动,湛入冷冽的寒光,他的背上背着一柄黄金盾,盾的边旋尽是锋利的锯齿,可以想像他挥舞起巨盾时盾上的锯齿锋利如刀,必可发挥难以想像的威力。

李名育看他第一眼只觉面熟,这样的打扮好像在哪听过,wotan,这个名字好像是……李名育吃了一惊,“你是奥汀,你是北欧阿瑟神族最强的神奥汀。”

“大哥哥好厉害啊,竟能一眼看出我的wotan。”尹莉雅赞叹道。

wotan一声怒吼,挥着舞长枪,再次朝鹰击去,鹰再也不敢硬接他长枪,只是利用戟之特性以巧技克制长枪的变化,勉力维持不败不局,同时尽力寻找他枪法中的破绽,但越看越是心惊,wotan的每一招枪法均是千锤百炼的杰作,力量与技巧的完美组合,他气像悠长,招招之间连绵不绝,往往一招未尽第二招已出,招招之中毫无让人攻击的间隙,更让鹰骇然的是他身躯巨大,行动本应缓慢,但他好像违背了宇宙定则般行动之迅捷竟可和自己相若,他长枪长达四米三分,身体只是轻轻摆动便可仗着长兵器对自己做出攻击,而自己为了避免同他比拚气力则要像猴子般跳来跳去,这样下去,绝对不行,鹰眼中有金芒闪动……

天空忽然有乌鸦鸣叫,鹰心中一动,wotan不禁放缓攻势,果然小女孩面色一变,“wotan,回来,把那个家伙找出来。”

鹰乐于收手,从wotan攻势中退了开去,看了少女一眼,不禁有些头痛,为什么自己的对手都是这些怪物呢?这个时代真是怪物横行的年代,他看尹莉雅白发、碧眸,思维幼稚无比,轻轻易易便为自己招惹敌人,暗暗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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