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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江南如玉

结拜之后几人关系更加亲密,花妩媚和上官婉儿很是疼爱水灵儿,毫不藏私,什么珍贵的东西一堆一堆的拿给水灵儿,倒把高英俊给引的惨嚎不已,直呼偏心,不过除了小白和小山,没人理会他。

这刚过了几天,小白和小山不知道怎么就混熟了,而且在同一件事情上的态度保持了惊人的一致,那就是——咬高英俊,围追截堵,把个高英俊给咬的上蹿下跳,逗的水灵儿娇笑连连,跟在后面喊着死胖子,那高英俊在刚开始应付小白小山还有些吃力,到半天之后,竟然在躲避之余还有闲心冲着水灵儿挤眉弄眼,“灵儿妹妹,过来喊一句哥哥听听~”看来也是一人才,轻功方面的造诣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当然,水灵儿大部分时间还是粘着乔曲的,“师父师父,你去过南方么?”乔曲微微皱了下眉,“灵儿,以后别喊我师父了。”

水灵儿愣住,眼睛水汽上涌,“师父,师父不要灵儿了么?”

乔曲忍不住勾起好看的唇,笑道,“傻姑娘,当然不是,依我们现在的情况,你再喊师父,会给人笑话的。”

水灵儿看着乔曲眼含深情,当下反应过来,羞红了脸,垂首沉思,她现在已经知道一些世俗封建,当然也知道了师徒关系的严谨,原来乔曲当时带她出来,没想过会有表露心迹的这么一天,只想默默守护着,所以收她为徒,现在二人心思确定,再以师徒相称确实不妥。水灵儿轻轻咬了咬唇,抬起头,羞涩中透着欣喜,“那我喊乔大哥,不行,喊乔大哥都把你喊老了,就喊……”沉吟了一下,突然开心笑道,“就喊乔哥哥,嘻嘻,乔哥哥,乔哥哥~”

乔曲听水灵儿声音清脆甜美,透着爱意,一口一个乔哥哥,这声音直喊到了乔曲的心底,落花满地,幽香弥漫,深爱的水灵儿,俏生生的立在眼前,甜美的喊着乔哥哥,这一刻,如此美好,刻骨铭心,在以后的日子里,这一幕经常出现在乔曲的脑海中,落英缤纷,无法掩去水灵儿的娇俏可人,“今生,我定要与灵儿携手到老,我要灵儿永远幸福无忧!”

乔曲突然伸手把水灵儿拥入怀里,喃喃说道,“灵儿,灵儿,今生定不相负……”落花无声,唯暗香浮动,见证着二人的心灵相依的幸福……

然而好景不长,二人的深情相拥被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打断了,“谁在那里?”乔曲袖子一甩,一粒石子飞了出去,“哎哟……”是高英俊的声音,只见树丛后面,高英俊揉着额头绝尘而去,“嘎嘎,灵儿妹妹,乔妹夫,你们继续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

水灵儿从乔曲怀抱里挣脱出来,羞红了脸,咬牙切齿的说道,“这死胖子,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轻松的日子过去了七八天,除了小白小山和高英俊天天在水灵儿的推波助澜下天天闹的鸡飞狗跳,其它时间众人偶尔教灵儿武功,相互切磋,偶尔品茶论事,谈诗论画,不像在土匪山寨,倒像才子佳人,笑谈风花雪月。

这天一群人正在研究南下的诸多事宜,手下来报,“有人拜访。”乔曲笑道,“他们终于到了。”很快来到寨门,门口立着七个青年人,为首一人身穿灰袍,眼神凌厉,面容冷峻,见到乔曲,拱手一礼,“师兄,我们来了,这些都是我们隐藏的玄字辈的俗家弟子,玄空,玄明,玄净,玄远,玄古,玄义,我们听方丈说了,以后便听师兄调遣。”“这位是周寂,我的师弟,天纵奇才,很受师门看重。”乔曲向水灵儿等人介绍了一下,一干人等随后进入山寨,就等安置一下,出发在即。

乔曲和周寂解说了一下这次南下的一些事情,然后说道,“我们如此大规模南下必然会引起蒙军的注意,带来不便,我们计划分开行走,到了襄阳城再汇合,路途遥远,黑风寨的弟兄们由上官婉儿和独孤漠带领,乔装成商队,可以运送一些物资,我,灵儿,二位寨主,还有师弟,就乔装成出游的商界大家族的公子小姐,玄师弟们可以化装成我们的侍卫,如此,便可以不惊动蒙军,悄悄离去。”乔曲早年曾走南闯北,对这些事情十分熟练。

“但凭师兄做主。”周寂很快表态,黑风寨的人也纷纷表示此法可行,水灵儿更不用说,乔曲的话她向来深信不疑。很快计划定下,明日,就可以出发了。

上官婉儿和独孤漠带着一些愿意离开的弟兄们,先行出发,花妩媚对水灵儿得意的说道,“看到没,黑风马,我们黑风寨专门养的,每一匹都是良驹,可日行千里。”水灵儿靠近摸了摸一匹马的脑袋,触手光滑,仔细看去,神骏非凡,果然是好马。很快,上官婉儿一行就出发了,乔曲几人也准备了行李,小心的把水灵儿扶上一匹黑风,花妩媚向留在山寨的人做着最后的交代,突然一阵喧哗,原来是高英俊从后面挤了过来,“灵儿妹妹,我舍不得你啊,所以我决定抛弃娇妻幼子追随你来了~”看见乔曲要杀人的眼神,高英俊立刻转了语气,一脸严肃,“天下危亡,匹夫有责,我也愿随你们南下,为我大宋江山做一些事情!”水灵儿看到这胖子变脸如此之快,不由得撇撇嘴,然后笑了。

这点小插曲很快过去,乔曲一行十二人(还有小白小山……),马鞭一挥,告别了黑风寨,告别了北方,开始策马南下!

…………

乔曲一行人意气风发,策马南下,因为有着高英俊这个活宝,一路上笑声不断,丝毫没有长路漫漫旅途寂寞的感觉,这不,又开始了鬼哭狼嚎,“有女水灵方二八,倾国倾城一枝花。若得此女来相伴,从此四海也为家~嗷嗷~嗷~~”

水灵儿听了咬牙切齿的喊了一句“小白!小山!”只见斑斓的花豹与雪白的小狼(小白长大了……现在是大白……)嗷呜一声扑了上来,那高英俊的坐骑受惊,差点把高英俊甩下来,奈何高英俊虽然胖,功夫却是不错,这里的人除了乔曲和周寂能稳压住他,就连花妩媚不带上小山也只能与他打个平手,乔曲在人前又恢复了大家公子的风度,不会与他计较,倒是周寂,虽然为人冷峻一些,对水灵儿却很呵护,没事就揍高英俊一顿,现在高英俊最怕的不是花妩媚,也不是乔曲,而是周寂,看见周寂那张冷冰冰的脸,就觉得后背冒汗,偏偏这周寂护着水灵儿,高英俊打又打不过,只暗暗腹诽,“周寂猛于虎也……”

大概半个月了,一路上走走停停游山玩水,终于到了襄阳城下,这襄阳城城墙坚固,城高池深,易守难攻,素有“铁打的襄阳”之称,是军事重地,襄阳若是守不住,则两浙危矣,临安(今浙江杭州,南宋都城)危矣,1267年,忽必烈接受南宋叛将刘整的建议,先取襄阳,然后“浮江入汉,则宋可平”,集中兵力进攻襄阳,现在襄阳城戒备森严,进出皆要收到严格盘查,好在目前还未被蒙军围困,宋人进出还算方便。

经历了一系列审核,终于进入城内,风尘仆仆的一伙人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很快便寻了一个客栈,吃了东西稍作休息之后,水灵儿便按捺不住雀跃的心情,要去闹市玩乐一番,花妩媚对这不感兴趣,只说要休息,便把乔曲和水灵儿推了出去,略显冷酷的周寂也说要陪水灵儿同去,乔曲让高英俊带玄空玄明两位师弟出去看独孤漠和上官婉儿有没有抵达,然后冲着水灵儿调皮的眨眨眼睛,水灵儿心知这是为了支开死胖子,免得带在身边聒噪,吐了吐舌头,冲高英俊得意一笑,高英俊正要开口拒绝这安排,抬头看到乔曲和周寂,不由得哭着脸说道,“妹夫英明神武,如此安排甚妙……”

甩掉了高英俊,水灵儿三人一狼向着闹市闲逛过去,贪吃的水灵儿自然不会放过这机会,各种小吃买了一堆,乔曲周寂两个大男人跟在后面,还举着几串糖葫芦,很是可笑,周寂坚硬的面庞也多了几分柔和,眼含笑意,如果玄空他们看到了,一定会惊掉下巴,他们尊敬的周师兄,竟然也会这么温柔。话说这周寂,来历模糊,只知道是少林方丈亲自教导的记名弟子之一,(当然,乔曲是第一个)功力深厚,为人淡漠,终年苦修,虽是俗家弟子,却像真正的出家之人,不近女色,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出道至现在,只对水灵儿这么温和,就像兄长,宠溺有加。

水灵儿在那里玩的不亦乐乎,却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了一个人的眼中……

临江仙酒楼,二楼靠窗的位置,坐着几位年轻人,其中一人气质非凡,“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用来形容此人,最合适不过,一头乌发用青玉高高束起,白衣胜雪,神采飞扬,一双眸子黑白分明,又无边深邃,仿佛可以包容一切,剑眉斜飞,整个人仿佛是上等美玉雕刻而成,真是让很多精心护养的大家闺秀都要嫉妒,白皙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一把玉箫。他就是萧玉,江湖中鼎鼎有名的如玉公子,出身武林世家萧家,以玉箫为武器,更有“一曲箫音敌万军”的传闻,精通音律,文武双全,更是不少闺中千金的心仪对象,然而天才总是有些傲气,迄今为止,没听闻有哪家姑娘入了他的法眼。

此时萧玉的眼神紧紧跟随着下方一个青衣少女的身影(自从水灵儿那次被乔曲取笑过之后,就又穿回了之前的青衣,灵动悠然,与乔曲现在常穿的青色长衫相得益彰),只见那少女巧笑嫣然,眼神纯净,动如脱兔,静若处子,灵气逼人,没有世俗之气的污浊,没有封建礼教的束缚,好像未经世事的仙子误落凡尘,“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fǎngfú)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萧玉轻吟,心中有一个声音在疯狂的叫嚣着,“三生石上,忘川水旁,几世轮回,就是为了等待她的出现么?就是她……就是她……”(嘻嘻,这个,呼吁大家相信一下一见钟情,嘎嘎嘎)萧玉几乎忍不住要掠出去直接和水灵儿搭讪了,然而看到乔曲和周寂,便忍住了,“这两个人,功夫不错,而且,看来都很在意这少女……”萧玉默默思索着,收回了目光,同时下了决心,一定要想办法接近水灵儿。

这时乔曲疑惑的回头张望了一下,刚刚有种被窥视的感觉,却没有找到源头,周寂也皱了皱眉,看来也是有所感应,二人四处观察了一下,并没有发现异常,看着即将跑远的水灵儿,便不再想,又继续做起了光荣的护花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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