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云华念着的张敬平此刻正和几个老友坐在一家会所品茶,席间李友富忽然瞧见经过座位的一个人影,连忙招呼道:“宋小姐?”
那背影窈窕的女人转过头,一头漂亮的长卷发衬得瓜子脸蛋精致美丽,她说着一口好听的普通话,语带讶异,“李总,好巧在这里遇上您了。”转过身来,宋巧巧一身修身的红裙下露出一双白皙长腿。
“呵呵,还不止我,老于也在。我是否能荣幸地邀请宋小姐坐下叙叙旧呀?”李友富笑着邀请道。宋巧巧嫣然一笑,黑色尖头高跟鞋移动,翩翩落座,用动作代替了语言。
张敬平觉得人未至,香气已袭入他的鼻尖。不知怎么地,看见逐渐靠近的这个红衣女人,他竟然想起了许久前做过了那场荒唐梦。猫一样的黝黑眼睛……玫瑰一般的红唇……牛乳一般细腻白皙的肌肤……那双牵引着他走向红纱帐的手……
“张董!张董!”李总叫了几声,张敬平才一副大梦初醒的模样。于是有人笑道:“张董这是怎么啦。宋小姐的魅力真大,张董还从没有在女孩面前失神呢。”
“呵呵。”张敬平笑道:“宋小姐香水的味道很特别,不知是什么名字,我太太也很喜欢香水。”
李友富和旁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说道:“张董不知道,这位宋小姐可是景大的英语老师,从国外回来的高知青年,前途无量啊。”
“李总谬赞了。”李友富就势和宋巧巧建立了二人空间,张敬平端起青花茶碗品茶,眼神不自觉地向那边抛去。于总压低声音道:“老张啊,你瞧老李那美人在怀的德行。啧啧,要是被他家的母老虎看到……”
“老于啊,你这话就差矣,”另一个中年男人说道:“男人在外边……哈哈,这叫做能力。这火在外边烧只要不烧到家里去,有什么关系。”
“对啊,你不知道我上星期到香港谈生意,那个钱老板养了不只一室。”又有人插话说道,“你看这些年轻小姑娘,要是我们没半点‘能力’,她们能看上我们这种中年男人呢。不过张董风姿依旧,比我们可有本钱。”
几人待到了天色渐晚,李友富接了个电话,说是家里有事,便先走一步,不过基于绅士风度,他将宋巧巧托付给了剩下的几位男士。
“张董回家要经过景大,不如你顺路送宋小姐回去吧。”几人把‘美差’交给了张敬平,各自上车离开。宋巧巧在红裙外加上了一件黑色的羊呢大衣,不好意思地对张敬平说道:“麻烦张董了,其实我能打车回去……”会所在城郊,一般都没有什么车经过。张敬平微笑着打开车门,“宋小姐不必客气,上车吧。”宋巧巧也不再推脱,谢过张敬平的贴心服务后才上了车。
车厢里很快充满了一股特别的香味。
“宋小姐是景大的老师?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了得。“张敬平自然地和宋巧巧聊起天。
“呵呵,张董见笑了。像您这样风度翩翩的成功人士才厉害呢。“宋巧巧说的是恭维话,不过柔和的声音让人听得不觉庸俗,反而有种全身舒爽的感觉。张敬平笑容更加温和。
“宋小姐倒是颠覆了我对老师的印象。”
“哦?那下一次我该戴上眼镜才能有传统老师的形象咯?”宋巧巧调皮一笑,她的腿动了动,张敬平的视线不禁移到了那双肤如凝脂的长腿上,红黑白三种最极端的色彩冲撞在一起给予一种视觉上的冲击。
“像宋小姐这样智慧与美貌并存的老师不多见。”张敬平咳了一声。
“张董性格真随和。”宋巧巧有些亲昵地说道。忽然车子一顿,宋巧巧猛地撞到了张敬平身上,驾驶座上的司机马上道歉道:“对不起先生!刚有个人窜过去,我没来得及刹车!”
“开车小心点!”张敬平不悦地说道。司机喏喏地重新发动了引擎。
“宋小姐没事吧?”张敬平暖玉在怀,低头关切地问道。宋巧巧不好意思地抬起头,巴掌大的小脸上有些惧意,缓缓地摇头说道:“我没事。”
“吓到宋小姐了。下次我请客赔礼才好。”张敬平眼底精光一闪,他的手搭在宋巧巧的腰际,宋巧巧似乎才感到有些不妥,连忙坐直身子,耳根子却通红,半天才低低地说了句,“我快到了。”
“好。”张敬平伸手为宋巧巧整了整衣领,“不如明天宋小姐有空吗?一起吃个晚饭吧?”
“张先生客气了。”宋巧巧抿着小嘴,“明天下午我有两节课。”
“下午五点,我在景大后街等你。”张敬平说道:“不见不散。”
宋巧巧走进学校后门,张敬平才离开。她从后门绕出来,久久的望着街道尽头的地方,唇边夹着一抹志在必得的微笑。
车上的张敬平还想着宋巧巧下车前低头在自己耳边说道:“这款香水叫做,迷惑。”
车上的司机老陆跟了张敬平十几年,张敬平自然不用避忌。他虽然一直在风月场上玩,却甚少染过什么莺莺草草,不过难得有这种高知女青年主动投怀送抱,他亦何乐而不为呢?
回到张家的时候,樊嫂正在摆桌,邓嘉陪着张楚楚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敬平你回来啦?今天回来有点晚啊?”邓嘉站起身一般走过去,一边问道。
“和老李他们在外边喝茶。我先上楼洗澡。”张敬平淡淡地说道。
“好,洗个澡舒服。我和楚楚等你吃饭。”邓嘉看着张敬平上楼后,脸色才阴沉下来。那股陌生的香水味浓烈的让人想忽略也不行。她知道男人哪有不爱玩的,但张敬平之前还从没有把哪个女人的香味带回家,这说明,在刚才那个女人还跟张敬平待在一起?危机感袭上了邓嘉的心头,结婚这么多年,两人间本不深厚的感情早已淡了,张敬平日渐表现出对她的厌倦,让邓嘉既伤心又恼怒。
“妈妈,你怎么了?”张楚楚见邓嘉杵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动,奇怪地问道。
“没事,我们等你爸爸一起吃饭啊。”邓嘉掩去了满脸的阴郁。
这个家到底是不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