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尤天池站在二十五层的海港大厦楼顶,眺望着这个城市,似乎琢磨着什么,一个念头在他脑海里应运而生。他想着想着,早上发生的事历历在目。
原来,尤天池也在奎山半山腰躺了通宵,卯时醒来才发现自己身在何处,但感觉自己好象晕浪似的很辛苦。他起初并没太在意而撑着回到住处,钻进卫生间,不停用冷水泼洗自己的脸,想让自己清醒。当他抹干脸上的水,随意照照镜子的时候,他惊呆了,难以置信镜里的他竟是头发乱蓬蓬,眼睛变成橙色的,嘴角还露出两只尖牙,双耳耳轮变长而尖,脸色发青,全身僵冷。他憋住不让失声大叫,慌忙把门‘BOM’一声关上反锁住。此时终于惊动了在卧室里打瞌睡的凌云。
凌云闻声来到卫生间门外,边敲门边喊:“池,是你吗?你怎么啦?没事吧?”她再三追问,里面却没有动静。正当她疑惑之际,她的手机响了,是黄在美打过来的。她结束通话后想再去敲门,转念间自以为尤天池深睡了,心想:就让他多睡一会吧。
临近上班时间了,仍未听见尤天池有动静。凌云急了,又去敲门了,敲了喊了,没有回应。她开始害怕了,怀疑尤天池有什么不测。她急忙找来硬器砸坏球锁,撞门进去。可是一进去,她即刻吓得脸色涮白,双脚软得走不动。只因为尤天池那恐怖的模样。此时的尤天池就是一只饿狼,满嘴的唾液不时地往地上滴,早已丧失了理智,对凌云虎视眈眈,嘀咕着‘我好饿我好饿,血’。凌云却瘫坐在地,挣扎着往外挪,泣不成声,除了直摇头求不要,什么也做不了。
尤天池终于把持不住,扑向凌云。他吸了凌云的血之后,精神兴奋,全身充满力量,舒服到家了,罪恶感早已抛置脑后。他终于尝试到活人血的美妙,开始不能自拔了。他想等凌云尸变苏醒后也尝尝人血,所以他需要出去觅食。他恢复人样,把凌云抱进卧室里安顿好,就出门去了。他走在大街上左顾右盼,结果撞见了袁世轩,还发生了争执,真是冤家路窄!
将近午时,一无所获的尤天池失望的返回住处,毕竟刚刚变成僵尸的他还不到肆无忌惮的地步。不知是尤天池走运,还是别人倒霉。他在半路上发现了一个老乞丐卷缩着躺在垃圾堆旁,全身发抖,像是挨饿了。尤天池环顾四周,此时行人寥寥无几,心想:反正他是要死了,倒不如早点送他上西天!于是他走到老乞丐跟前蹲下,右手搭在他肩膀,微笑轻语:“老爷爷,饿了吧?我家有好吃的。”
老乞丐面无表情,慢慢地转动眼珠,一种无助的眼光对待尤天池。尤天池嘴一咧,只‘嗖’一声,他和老乞丐凭空消失了。也许发生的太快和不起眼,没有行人注意到这一情景。
当乞丐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处于昏暗的屋子里,直觉告诉他这里有股地狱的气息,让他不寒而栗。他想逃跑,却发现双脚竟不着地。原来他被尤天池用右手从背后掐住颈背,整个人被提了起来。
尤天池一改之前的态度,不管乞丐怎样求饶,依然提着往卧室走去,打开门,将乞丐扔了进去,然后关门反锁,静候‘佳音’。
乞丐甩在地上,头破血流,痛得哎哟叫。这痛不算什么了,最让他恐惧的是他跟前的人。此时的‘人’不应该叫人了吧。乞丐瞪大眼看清楚了:‘黄色眼睛,青面獠牙’。乞丐竟然被吓出尿了,失声大叫“妖怪啊!救命啊!”又拼命爬到门口去敲门抓门。可惜这间房子早已被尤天池屏蔽了。乞丐那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急的眼泪都掉下来了,只好跪地求饶:“小姑娘,求你放过俺吧!俺身臭,不好吃。”重复再重复,可惜最后还是被残酷咬死。
尤天池知道大功告成了,便推门进去。他的手稍使劲一挥,将乞丐的尸体化成了一缕烟,防止尸变。
可是凌云稍微清醒,知道自己满嘴鲜血,抱头大哭。
尤天池伸手想抱她,安慰她,却不想被凌云用手撇开。尤天池恼羞成怒,双手抓住凌云的胳膊,边推摇边嚷着:“别哭啦!哭什么?”
凌云极度悲哀,“我变成了怪物,还杀了人,真是罪过啊!”
尤天池却要狡辩,“我们没错!是天赐的。反正他也快要死了,我们是在帮他。”
凌云悲愤不已,指责尤天池胡说。
尤天池一再狡辩,“我没胡说。是天要我们履行死神的职责。”
凌云哭笑不得,“你疯了,你简直疯了!”
“我没疯,我是神!难道你不相信我吗,难道你不相信我吗?”尤天池逼得凌云哑然无语。凌云开始矛盾,爱与恨的界限也变得模糊不清。
尤天池继续怂恿,“你是我的最爱!我们俩以后要一条心,也应该一条心。没有谁可以看不起我们,更没有谁可以分开我们!不是吗?难道你不想吗?”
凌云开始动摇了,她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尤天池干脆在一旁守望着她。他们以后的人生将怎样走呢。然而罪恶已经蔓延!
到了中午下班时间,袁世轩知道黄在美一定去凌云家,于是约她一起去,以防不测。但到了凌云家门口,不管黄在美怎么敲门怎么喊,里面依然没有一点回应。袁世轩在一旁没作声,心里却为之紧张。黄在美又跑去问隔壁的大婶,隔壁大婶说一个上午都没见到有人进出。
其实他们还在屋里,只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直至黄在美忍不住吵着要报警求助,尤天池不想节外生枝,才不得不示意凌云打电话给黄在美。黄在美接到凌云的电话,既惊喜又轻松了,不停地追问凌云在哪里、为什么半天没了音信?而凌云沉默良久才编了个谎言:“我爸病倒了,池陪我回老家。由于走的太匆忙,来不及知会。稍微安定下来才发现我的手机有多个未接来电,所以立马打电话给你。麻烦你帮我们请假,我们过几天才回去。不说了,拜拜!”未等黄在美回过神来多聊几句,凌云就挂掉电话了,此时的她满脸泪水,内心不断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