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去世一个月后的一天,陈应子抱着一个女婴从邻村回来了。他叫来了罗烈心,叮嘱道:“这个孩子命苦啊!她才几个月大就父母双亡了。烈心,为师现在就把她交代给你,你切记往后一定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好好地把抚养成人,知道吗?!”
罗烈心其实内心有些彷徨,但嘴上还是答应着好。
陈应子接着说道:“为师已经帮她取了个名字,就叫‘罗修儿’吧,冀望她将来能助你一臂之力!”他知道要罗烈心带着小孩难免压力大,就当是磨难吧!
陈应子最后从自己的睡床下位拉出一个木箱交给罗烈心并交代道:“这箱子里装的是一把轩辕剑、一对凤凰鞭和一本《噬魔咒》。为师现在把它们移交给你。”
罗烈心对师父的异常举动不理解,“师父,您突然拿这些出来,究竟怎么啦?”
陈应子意味深长地说:“明天,你就抱着修儿,并带上这箱东西到大城市去吧。那里需要你!”
罗烈心急了,“这?那师父您呢?”
“为师时日不多了,走不了那么远,只想待在村里度过余生!”
罗烈心不忍心丢下师父一人,“那我更要留下陪师父您!”
“没这个必要了。村民们已经答应会为我处理身后事的。所以你就安心地走吧。不用再回来啦。早日完成祖师爷的遗命,赎为师一生的罪过。”
罗烈心哭了,“可是,师父,我舍不得您啊!”
陈应子对天长叹:“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啊!更何况这是我们作为驱魔人的命!”
罗烈心此时多么希望明天不要到来,可惜时间不饶人。
第二天大清早,陈应子和一班村民送罗烈心送到了村口。罗烈心走时依依不舍,五里一徘徊。罗烈心这一走就是二十几年。这二十几年来,罗烈心一直很愧疚和自责,因为他,陈应子和阿花死于非命。
“老爸,老爸!?世轩他们要回家啦!”
罗修儿的叫喊声终于将沉于回忆的罗烈心唤醒了。“啊?哦。要回去啦?那路上小心点!”罗烈心匆忙道。
在回家的路上,袁世轩若有所思地对黄在美说:“我看得出罗师傅是个性情中人。我现在倒觉得他凡事不会做的太绝。”
“其实我也觉得罗家父女很友善。只是,如果有一天,他们识破了你的身份,那就难说罗!”黄在美悲喜交加地说道。
“将来的事将来说吧!”
次日是星期天,郭老大找到尤天池,告诉他好消息:“我已经知会他了,但估计他要半个月才到达这里。”
尤天池有点失望,“要等半个月?为什么?”
郭老大也无奈,“没办法。听说他老人家喜欢骑驴上路。”
尤天池有些生气了,“什么?有车有飞机不坐,偏要坐驴,他有毛病啊?!”
“高僧就是高僧,高深莫测!”
尤天池心急,“他住在哪里?我们过去找他。”
“听说他居无定所,你若刻意去找他,是找不着的。”
“你说的中间人呢?他也联系不到他吗?”
“他也没招。不过他说了,既然高僧答应了见你,就一定会来的。既然他一定会来,所以,老板,你也不必急于一时吧!”
尤天池迫于无奈,“既然这样,就多等半个月吧!”
到了第三个周日午时,尤天池正独自在卧室里闭目休息。忽然感到旁边出现一个人,睁眼一看,原来是个老和尚。尤天池即时起了防备之心,跳起来问道:“你是什么人?”
和尚笑道:“难道施主不是在找贫僧吗?”
尤天池顿悟,喜形于色地说:“哦。原来您就是从西域来的高僧。”
和尚作揖道:“正是贫僧。”
尤天池回敬道:“有劳大师千里迢迢来到此地!”
“对贫僧来说,为施主解忧是一件乐事。施主有何疑惑?请讲吧。”
“敢问高僧,难道您不想先过问晚辈的身份吗?”
“就算施主不说,贫僧也感应得出来。但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施主想知道什么?”
尤天池佩服了,“哦。是这样的,我第一次吸活人血有很强的刺激作用,但之后吸人血好象除了充饥,再没多大作用,不管我吸多少人血都无法将力量提升到更高的层次。请问高僧,晚辈怎样才能获得更强大的力量?”
“施主若想获得更强大的力量,就必须清楚什么力量才是最强大的。”
“是什么力量?”
“暗黑力量。它是自然中最原始、最强大的力量。天地未开之前是一片混沌黑暗。创世主经过极其漫长的岁月,费了极大的劲才开天辟地,引发光明,创造了万物。但是,就算光明再怎么强大,黑暗依然能包围渗透于天地万物之间。再者,施主之所以吸了很多血都没有实际效用,那是因为生物的血液融合着阴和阳,并不是最纯净的暗黑力量来源。”
“那么暗黑力量来源于哪里?
“自私、愤怒、怨恨等等都是暗黑力量的引擎,而在地球上最多纯净的暗黑力量来自地狱的阴魂。它们怨恨越重,潜在的暗黑力量越强大。”
尤天池犯难了,“入地狱?行得通吗?”
“犯不着入地狱。其实人间的游魂野鬼多的是,只要择优而用就行啦!”和尚说着从行包里拿出一卷纸递给尤天池,“这几叶书是贫僧多年的心得,施主可借鉴!”
尤天池接过卷纸,激动地说:“感谢高僧的赐教!”
尤天池忽然露出一副贪婪的嘴脸盯着和尚。敏感的和尚即时察觉到了不妥。说时迟,那是快。尤天池已张开血盆大口,扑向和尚。
但和尚好象被一股强大的气罩着,将扑来的尤天池弹开了。
和尚恼怒极了,破口骂道:“可恶,你竟然恩将仇报!”
摔倒在地的尤天池急忙爬起来,赔礼狡辩道:“误会,误会!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暗黑力量究竟有多厉害而已。”
“哦,是吗?”和尚半信半疑,他意识到此地不宜久留,“贫僧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告辞啦!”
“这么快就要走啦?何不多待几天,好让晚辈好好款待您,以报提点之恩!”
“就免了吧。贫僧可不想成了人家的盘中餐!”
“怎么会呢。”尤天池笑道。
“废话少说!告辞了!”和尚说罢,便飘然消失了。
眼看到嘴的猎物就这样跑了,尤天池实在不甘心,但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