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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要活下去

“什么?挖通?这座山这么大,什么时候才能挖完啊?就算让我们干活,至少也要给我们吃饱饭在干活吧?”项天张开嘴,瞪着一双眼睛不敢相信地说。

“吃饭?呵呵……”老乞丐自嘲的笑了笑,在没有多说任何一句话,拖着疲惫的身子,向干活的地方缓缓走去。

叮叮当当的日子一连过了3天,在这3天里,有6名乞丐企图逃跑,可最终全都被士兵抓住,还有3人被活活打死。

“又是这些破菜汤,天天吃这些东西,让我们怎么干活?在过两天,可能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第四天的中午,项天手里端着一碗清水汤,在上面还漂浮着几片菜叶,还有一个拳头大的黑色不明物体,坐在老乞丐的身边,低声的抱怨着。

“小天呀,你还是省点力气留着干活吧,在这个地方,不死都是万幸,更何况还给你东西吃,能活下去,就比什么都强!”老乞丐啃着那硬梆梆的黑色物体,无奈地对项天说。

“哼……虽然我们是乞丐,但我们也是人,就算为了活下去,也不能这样的活,今天晚上,我准备逃走!”项天冷着一张脸,淡淡地看着不远处的那条山路,似乎在计划着什么事情。

活下去,对于一些人来说,似乎很简单,可是同样的,也对于一些人来说,这三个字是他们毕生的信念,甚至是——奢望。

此时的项天,抱着一定要活下去的想法,在吃过那难吃的’午饭’,埋头干活的同时,在他的心里,计划着晚上的事情。

时间在忙碌中,过的非常快,几乎是一眨眼,天就黑了下来。累了一天的乞丐们,以最快的速度吃完属于晚上的晚饭之后,连忙回到自己的住处准备休息。

而同样也累了一天的士兵们,他们从来没有守夜的习惯,在吃过晚饭之后,检查了一遍乞丐的人数之后,也早早的进入帐篷休息去了。

当然,那几个帐篷是给那些守卫的士兵们准备的,而这些干活的乞丐,只能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可即使是这样,乞丐们也非常的满足,因为只有晚上,才是他们真正的休息时间。

心里藏着事情的项天,躺在那冰冷的地上,将自己的手臂垫在头下充当枕头,眼睛望着天上那明亮的星星,向往着自由的生活。

“小天……”正当项天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时,身边的老乞丐突然压低了声音喊了一声。

“嗯?老伯,您还没睡呀?”项天转过头,笑着对老乞丐说。

“我哪睡的着啊,你今天中午跟我说的事情,不会是真的吧?”老乞丐皱着眉头问,自从项天跟他说完有逃走的打算之后,老乞丐的心里就一直在担心着这件事。

“呵呵!”项天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没有回答老乞丐的话。

“小天,我告诉你,那些士兵都没有人性的,就算你能逃出这座山也没用,他们还是会把你抓回来的,到时候你会被他们活活打死的!”老乞丐担心地说。

“呵呵,老伯,您放心吧,如果我真的逃出去了,就不会被他们抓住!”项天点点头,感激地对老乞丐说。

“哎……你年纪还小,确实不应该在这里苟延残喘的活着,也许你逃出去是一件好事,但是你一定要记住,如果你真的逃出去了,一定要跑,不停的跑,千万不能让他们抓住,知道吗?”老乞丐还是非常的担心。

“嗯,我知道了,谢谢老伯!”项天笑了笑说。

“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走?”过了一会,老乞丐突然又想起什么一样,突然转过头问。

“嗯,等他们全都睡熟了以后,老伯,不如您也跟我一起走吧?”项天将身子翻过去,对着老乞丐说。

“我?算了吧,我跟你一起逃,只会连累你,就算逃出去了,我也活不了几天了,不像你,你岁数小,后面的路还长着呢!”老乞丐摇摇头,面带苦笑地说。

“好吧,老伯,如果我逃出去之后,你自己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千万不能有轻生的念头,如果……”项天还想说什么,可是却把后面的话硬生生的咽回到了肚子了,因为他知道,就他现在的情况,能不能活下去都难说,还有什么资格承诺?

“我才没那么傻,学人家自杀呢!”老乞丐瞪了项天一眼,略带生气地说。可是项天知道,这是老乞丐在安慰自己,他不希望自己在逃跑的路上,心里惦记着他。

“呵呵……”项天轻声地笑了笑,没有在说话,缓缓的将眼睛闭上之后,等待着那关键的时刻。

时间这东西,似乎非常喜欢跟人作对。如果你想时间过的慢点,它总是在你不知不觉间,悄悄的流逝。可是当你想让它快点的时候,它总是磨磨蹭蹭,非常不情愿地我行我素。

项天此时闭着眼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帐篷里还有人影在晃动,仔细听的话,甚至还能听到几名士兵在大声说着什么。

心急如焚的项天,在心里暗骂一句他们还不去睡觉之后,又重新闭上了眼睛,继续等待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着,当项天在一次睁开眼睛之后,他发现那几个晃动的人影似乎不见了,说话的声音也没有了,除了那偶尔在身上吹过的微风和一些昆虫的叫声之外,在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了。

于是,项天悄悄的从地上坐起来,警惕地观察了一下四周之后,确认真的没有士兵的存在了,他才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猫着腰向那条通向自由或者地狱的山路缓缓靠近。

也许是老天可怜这个年纪不大的乞丐,项天在有惊无险地情况下,终于来到了那条山路的边上,在向前一步,他就可以顺着山路离开这里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士兵从帐篷里,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即使是睡觉,也要和衣而卧的士兵,一边解着腰带,一边低声的嘟囔着什么。

可是当他正在寻找一个地方准备小解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在山路边上晃动着。这样的情况,毫无疑问的证明是有人想要逃跑。

“那个谁……干什么的?站住”士兵睡意顿时全无,冲着黑影大叫一声。

在这寂静的夜晚,这一声大叫,犹如突然爆响的巨雷一般,不但让正准备逃走的项天吓了一大跳,同时也让熟睡的士兵跟乞丐们,也纷纷惊醒。

紧接着,数名士兵从帐篷里跑了出来,手里拿着武器,向那个山路边上的黑影追了过去。而其他的乞丐则是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黑影,跟一边追赶,一边大声呼喊的士兵,这样的事情,他们经历的太多,因此也已经麻木了。

“小天,快跑,记住,一定要活下去!”就在这时,一个苍老而略带沙哑的声音在乞丐里传了出来。

项天不用看也知道,是那个老伯的声音,既然自己做出了逃跑的决定,就不能半途而废。于是,项天一咬牙,向着山路跑了下去。

可是,当项天刚跑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听到山上传来一声惨叫。项天的眼睛在一瞬间湿润了,他此时开始后悔,他后悔为什么要跑,如果自己不跑,老伯也不会死,或许老伯还会多活一阵时间。

可是,后悔真的有用吗?很显然,已经晚了。此时他就算想停下来回去,也来不及了。在这陡峭的山路上,他只能不断地向下冲刺,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机会。

扑通——项天刚一跑下来,由于收力不住,直接摔了个狗啃泥。剧烈的疼痛感,刺激着项天的每一根神经,他强忍着从地上爬起来之后,回头向山上看去,发现那几个追赶自己的士兵,正一点点,小心翼翼的向下赶来。

惜命的他们,不向项天这样什么都不顾的一路狂奔,可就是因为这样,给项天争取了这难得的逃跑时间。

随后,项天扭头又继续跑了起来,很快,项天那瘦弱的身影,在士兵们的眼前,消失在了前方的黑暗之中。

“妈的,该死的乞丐,等老子抓住你,看我不好好收拾你!”大胡子看着远处淹没乞丐的黑暗,怒吼着骂了一句。然后带着其余的士兵,又原路返回,向着山上走去。

此时的项天,沿着漆黑的小路,磕磕绊绊地不停地向前奔跑着。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更不知道他跑到了什么地方,仅凭着他不想被抓回去,更不想死的信念支撑着身体,一路狂奔。

终于,在他跑到一片草地上的时候,身体在也承受不住如此大的运动量,眼前一黑,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人事不醒。

清晨的小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露珠在初阳的照应下,发出明亮的光芒。

一只白色的,仿佛小狗一样的小动物,在满是露珠的草地上不断地奔跑跳跃着,还时不时地在草地上打几个滚儿,似乎想用露水,将自己的身体,洗的干净一些。

突然,一个人形的生物出现在小动物的视线里。带着好奇的心情,小动物悄悄地向那个人靠近,等到了近前之后,他发现这个人紧闭着双眼躺在那里,头发被露水浸湿,脸上到处是污泥,身上穿的衣服也显得破破烂烂。

“嗯……别闹!”昏睡了一夜的项天,突然感觉到似乎有一种带着热气的柔软物体,更一下下在自己的脸上乱动。

呜——呜!

实在是困极了的项天,翻个身刚想在继续睡一会,突然又听到一阵低沉的叫声。此时犹如惊弓之鸟的项天,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的从地上坐起来之后,连忙向四周扭头查看。

结果,他发现一只白色的小狗,正坐在地上,直勾勾地看着项天。一条红色的小舌头,时不时的舔舔自己的嘴唇。

“原来是你呀,你是从哪里来的?刚才就是你在打扰我睡觉对不对?”项天脸上挂着一副无害地微笑,跟小狗说话的同时,他发现周围是一大片的草原,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我怎么跑这来了,这是哪里呀?”

呜呜——小狗冲着项天又叫了两声,似乎想要回答项天什么问题,可是,它不会说人类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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