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苍山军离去的当天黄昏,蔚县城北尘土飞扬,约三千马步兖州军滚滚而来,为首一人,身穿制式将军盔甲,使一杆铁枪,正是兖州守备将军孔厚。
“报…,报将军,蔚县城四门大开,城内混乱不堪,贼军已经不知去向。”哨骑于马上抱拳道。
“将军,临行前太守大人有言,将贼众全部捉拿诛杀,否则,务必赶出兖州辖境!”一小校拍马上前。
“可知贼军去向?”
“禀将军,据小的们多方打探,只知贼众天亮时分刚刚离开,大致向西而去,具体行踪无法查探。”小校翻身下马,单膝跪地。
“恩,下去吧。”孔厚转身道:“命快马回报太守,李善贼军在蔚县为我军所败,斩首数百,经大野泽往东明府方向而去,请示太守,是否追击!”
孔厚身后一小校催马向前,在亲兵手里接过令旗,匆匆北去。
“传我将令:前锋部进城,擒拿城内不受大燕律令者,收其财物凶器,到大营发落!余部在城外宿营,等候太守军令。”
此时,苍山军正坐小船行进在大野泽中。
队伍后面的一艘小船上,田周坐在船头啃着干粮,双眼眯起,看着左前方惊起的水鸟起起落落,对身后的亲兵队道:“你们几个都说说,我们这次前往大野泽西,攻取钜野县,有几层胜算?”
众亲兵一阵沉默……….
“凌大,你是苍山老兄弟了,你说说!”
凌大挠挠头,斯斯艾艾的说“三头领,咱们前面不到一千兄弟,就打下蔚县了,现在咱们将近五千弟兄,难道还拿不下个县城?”凌大五大三粗的,因为李善强调要保护好田周,才被从赵昆手下抽调过来。
“田将军,属下冒昧!依属下看,如果不出意外,我们胜算极大;小人是就是钜野人,对县令周正和校尉周礼这对兄弟有所了解。”
“哦?继英你是钜野人?家里还有什么人?”由于林继英机警,被安排在最后一批哨探内,等大部分人都上船出发了,才得以跟着后部田周撤退。田周对他又颇为欣赏,故而安排他坐在自己船上。
“回将军,小人家在钜野县北大野泽边梁山脚下,因为要防备水贼山贼,
村里人多少习得些武艺;家兄早亡,寡嫂带着小侄还有两个幼弟靠小的挣得些工钱还有村里的接济过活。”
“哦,那你弃工不做跟着我们,家人怎么办?”
“三弟继明马上就要成年,大帅发的银子基本可以养家;我那点工钱,说也无益,不比跟着将军还能打拼出个前途。”
“呵呵,不错!好,你说说我们这次攻打钜野县!”
“是,将军!县令周正为官尚算清廉,在我们那口碑不坏;另外,县尉周礼一身武艺也是了得。我们虽然兵多,也应该以奇袭制胜,到时还望将军能免周县令一死!”
“恩,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周氏兄弟都有些什么特点,说来看看?”
“周正为人怯懦,周礼性情急躁刚猛,二人性格极为不像,但周礼对兄长言听计从,为人所称道。”
“呵呵,好!”田周长吁一口气。“对了,蔚县方向有消息吗?”
“回将军,我们退的匆忙,在蔚县没有布置兄弟,故而不知消息,望将军责罚!”林继英慌忙跪在船板上道。
“没关系,好好休息吧,在这大泽里也没有什么危险,明天晚上我们就能进入钜野境内了;我估计,孔厚那个靠裙带关系爬上去的守备将军,差不多已经到蔚县等兖州太守高廉的消息了吧?哈哈……….”
次日傍晚,苍山军登岸后,分前后左右军四部,向钜野前进。于午夜到达钜野西门城下,因为是太平年间,城头上仅有几个打更士兵。在看到汹涌而至的苍山军后,几个士兵先是怔了一下,继而趴在城头上向下看,待苍山军到达城下看清是贼军后,才一边大喊
“山贼攻城”,一边慌忙冲向城门楼,准备点燃烽火。
这边苟旺、赵昆已经带领前军扛着简易云梯冲向城墙下了。等到周礼整好军阵冲出大营时,这边苟旺已经带人把城墙上守夜士卒清扫干净了!
赵昆守住城墙,苟旺带军准备冲下城去打开城门,与刚好赶来的守城军相遇,展开激烈厮杀。苟旺军虽有八百人,但训练装备都不如守城军,渐呈不敌之势。赵昆见状,知道打开城门暂时不行了,遂留一百部属守住城墙,方便李善、田周部登城,引本部冲向周礼军。
这边苟旺对战周礼,头盔没了,大刀也被磕飞了,正在乱军中四处奔逃,搅的军阵一阵混乱,眼看就要丧命在周礼槊下。赵昆杀至,用马刀架住周礼刺来的长槊,苟旺趁势闪到赵昆背后,大口喘气。马上就要溃散的苟旺军在看到赵昆部后,也慢慢镇定下来,翻身又杀向守城军。
眼看本部渐渐不敌,周礼长叹一口气,转身欲退,却被苟旺甩出的不知哪里来的绳套缚住身形,拖倒在地。转眼被数把兵刃逼住。
“杀了他!”苟旺披散着头发,愤怒的咆哮着。
“且慢!”原来李善和田周已经从城墙上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