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是登高插茱萸的重阳节了,娘离开我已有一年多了,往年的重阳,娘都会做香香的重阳米果,我想念那个味道······
早起,我便有点打不起精神,早饭时,阿奶看着我怏怏的神情,不由得担心到:“灼灼,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跟阿奶说”
“阿奶,灼灼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
“是不是被子不暖,这个季节,山上夜里是有些凉的,你这孩子睡觉又不老实,去年可就是这个季节病了一场!”
“阿奶,我真的没事,今年刚入秋你就给我添了好几床被子呢,暖和着呢,而且我现在睡觉可老实了”说着便冲阿奶笑了笑,我想给阿奶一个安心的笑脸,却不知我笑的更虚弱。
阿奶摆好碗筷,便走过来将我搂在怀中,“灼灼,是不是想你娘了?”
被猜中了心事,有点儿不好意思,却是更想我娘,轻轻的搂着阿奶的脖子,将头靠在阿奶的劲窝,“阿奶,我想我娘了,可是我不哭”
阿奶轻拍着我的背,然后将我扶起,看着我微微泛红的眼眶,阿奶的眼眶也红了,“好孩子,你娘在天上看着你呢,她才不舍得离开你呢”
我默默地点着头。
“阿奶记得灼灼最喜欢吃重阳米果了对不对?灼灼今天跟阿奶一起做米果好不好?”
许是跟阿奶说出了心里话变舒服了很好,忧伤的情绪也消散了很多。我脆生生的答了一个“好”。
“什么好?灼灼在跟阿奶说什么呢”云章叔叔走了进来。
“叔叔,阿奶今天教灼灼做重阳米果呢,等阿奶教灼灼做好了,一定不小气,到时请云章叔叔还有两位师哥尝一尝,可好?”
“你这丫头果真是不小气,等做好了,也不知是你做的还是阿奶做的,哈哈”
说着云章叔叔便宠溺的点了点我的头。
那边,阿奶和子铭、景恒也都大笑起来。反正是逗大家开心,我索性便扮了一个鬼脸,然后自顾的去帮阿奶端早饭。
“云章叔叔,我上午可不可以跟子铭哥哥、景恒哥哥一起去山顶插茱萸啊?”我谄媚的夹了一块菜饼给云章叔叔。
眼观鼻,鼻观嘴,嘴观心,“你不是说要跟阿奶做重阳米果么?”
“我可以下午再学满~~~~~~好不好~~~~~~,我保证,一定不淘气,一定听两位哥哥的话,一定早回!”
云章叔叔终于抬头看了我一眼,再看两位师哥也是带着希冀的眼神看着他,终是答应了“早去早回,不准闯祸!”末了,不忘加了一句:“子铭景恒看好她。”“回来的时候将西厨边的两罐药酒,还有五两白头翁,三两射干,一两木芙蓉和枸橘。”
子铭一听估摸着是给景恒调理用的,正了正色:“是,师傅,子铭记住了。”
“哎,你们两快点啊!”
“灼灼,你慢点,小心摔倒!”
“没事的,快点!”
看着越来越近的山顶小茅屋,我越来越兴奋。每年师傅都会来这闭关几天,而我们只有在师傅的带领下我们才会来那么一两次,也只是采药休憩那么一小会儿就会离开,我喜欢从山顶看下去那一览众山小的愉悦感,还有屋后那一小片的药材园。
“子铭哥哥,我们去断崖旁边插吧”
“不行,靠近悬崖太危险了”子铭还未开口,景恒便说道。
“我保证不会去悬崖旁边,顶多就是靠近悬崖而已”我知道跟景恒说不通,便去央求子铭,“子铭哥哥,我一定不过去危险的地方,好不好?”
“景恒说得对,以防万一,还是不要过去的好,灼灼,你答应过师傅听我的话,不准调皮的。”
“只是去插个茱萸便回来了满”我就是想去看看悬崖旁边烟雾缭绕的样子······
看着我沮丧的小脸,子铭犹豫了:“这······”
眼下若是景恒不点头,怕是子铭哥哥仍不会答应,“景恒哥哥,我真的不会过去的,等会儿你就在我旁边,我们一起插了茱萸便下来好不好?”卖力的使点儿苦肉计,“我想去高点的地方插茱萸许个愿,这样老天爷就更有可能听见我的愿望了~~~”瘪瘪嘴,拧着他的衣角,好似下一刻便要啜泣了······
景恒看了看这不远处的崖边,也是犹豫了,却是没注意我在跟子铭哥哥挤眉弄眼,丫的,云子铭居然在景恒身后偷偷笑,他是知道我在做戏的,自打娘离开后,我便再也没有哭过,更何况只是去个崖边?
“好吧,插了茱萸许了愿我们便回去!”不容商量的语气,可总算是答应了,这样回去就算师傅知道了也不会罚我,嘎嘎~~~~~~
虽是事先临时撒了个谎,但插上茱萸的时候,我仍是恭敬的双手合十,看着烟云漫布的远方,闭上眼睛:娘,你在那边可好?灼灼很好,阿奶,云章叔叔对我很好,子民哥哥当我是亲妹妹呢,呵呵,娘,这段时间我可努力了,您教的我没落下,包裹里的舞谱和琴谱我都练了快一半了,阿娘昨个还夸我了,还有还有,云章叔叔也夸我悟性好,药理上子铭哥哥都不及我,娘,您会为我自豪的吧。现在我又有新伙伴了,他叫弘景恒,刚开始我可讨厌他了,可是现在好多了,他不爱笑也不爱说话,可是心里没那么冷漠,我们相处的很好。娘,我很好,您也要过得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