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长莺飞的季节,文素已经慢慢走出了没有孩子的阴影,只是大家很默契的还是没再提起。
文素调理的很好,一个月后,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都已经痊愈,至少,看着是痊愈了。只是偶尔会去后山看看宝宝。
春天,莫云章不让灼灼与子铭睡懒觉,便将练功的时间提前了一个时辰。
这日早晨,灼灼醒的格外早,觉得有些不对,好像裤子湿湿的很难受,屋外天已经亮了,就着光看,床上一块红色,裤子上也是,懵懵懂懂,这是怎么了?灼灼有些惊讶。
回神后淡定下来,医术看了不少,自然对这个是了解一些的,可毕竟初潮,灼灼有些慌乱,换上干净的裤子,将被单床单全都换了一遍,看着堆在地上的衣物,犯愁了,怎么拿出去?就这样抱出去?还是去叫阿奶吧。
一折腾,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了,灼灼去敲阿奶的门,阿奶刚起床,“灼灼,这么早?”
看着灼灼脸颊不正常的红晕,惠然以为灼灼病了,“怎么了?”
灼灼低着头:“阿奶,我初潮来了,弄到裤子和被子上了。”
惠然了然的笑着将灼灼楼进屋,“啊哟,我们灼灼现在真是大姑娘了。”拿过一条新的卫生带,“灼灼,你先用这条,这几日我去跟你师傅说,你就不去练功了,就在房里呆着,闲着自己做几个。”
“好,阿奶,衣服被单怎么办?”
“阿奶来就好,记着你这几天可千万不可吃生冷的东西,凉水更是碰不得,记住了?”
灼灼点点头,将卫生带放入袖间和阿奶一起回了屋,看着阿奶将脏了的衣物拿走,灼灼很是不好意思。“阿奶,要不过几天我自己洗吧。”
“傻孩子,跟阿奶还这么见外?再说等几天这些可都不能要了。”阿奶笑道。
这几天的小日子,灼灼一直待在西厢,不在自己的房里,就是去找文素一起做针线活。晚上的时候,灼灼越发的想景恒,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景恒的消息了。
灼灼抱怨说小日子很麻烦,肚子很不舒服,文素告诉她女人有了小日子才能生孩子,灼灼羞红了脸。
初潮之后,灼灼像吃了催生素一样,半年的时间,灼灼长了很多,眉眼间已经脱去了孩子的稚嫩,少女的风采初见端倪,个子像是拔着长起来的,蹭蹭蹭的硬是长到了七尺的子铭肩膀。
莫云章没再强行的要求灼灼每天和子铭一起练功,更多的让她在药庐学习药理。子铭发现灼灼不一样了,不再像以前一样像只可爱的小麻雀那样的活泼,有时候安静的对着院子里的池水发呆,还有,灼灼变得很漂亮,比山下的彩霞姐姐还要漂亮,也越来越像望舒姨。
灼灼呢,半年多没有景恒的消息了,大地回暖的春天到现在渐渐入凉的秋天,愣是一点消息也没有,不过这倒让一直紧张的莫云章和惠然放心了不少,没有联系最好不过,现在可能是有些失落,这总好过未来万一的痛彻心扉。
事情总是延着人们意想不到的方式展开去。
十月的天很凉,瑟瑟秋风,灼灼的心上愁绪越积越浓,阿奶有次跟她谈心,有意似无意的说过:情感里,先入戏的,投入感情多的,必定是输的一方。
她不懂,为什么两个人喜欢彼此,怎么会有输赢之说?
阿奶笑她痴,说以后会懂,灼灼不以为然。
一个月前,不停的有白鸽飞进莫云章的院子,莫云章也是在书房呆的时间越来越长,经常出门,有时早出晚归,有时一两天,有时三四天。
用过晚膳,灼灼去阿奶的房里说说话。
“灼灼,明日三公子要来。”
阿奶嘴里的三公子自然是弘陆离,灼灼心里有了一丝期盼,不知景恒回不回来?
“景恒也会来,这一次要在山上带上半个月。”
灼灼假装镇定,隐下心里的雀跃,她知道阿奶和云章叔叔不喜欢她跟景恒在一起。
阿奶放下手里的活计,“灼灼,景恒走了之后,我们就要搬走了。”
“搬走?去哪里?”灼灼惊讶,怎么没点动静的?
“公子要回南相国,我和公子一起回去。你的意思呢?”
灼灼想了想,问道:“阿奶,什么时候会回来?”
“回来?可能三五年,可能一辈子都不回来了。”
怎么办?看阿奶的神情不像是开玩笑的,如果走了,景恒怎么办?三五年见不到?还是一辈子见不到?
惠然看着灼灼原本亮起来的眼眸瞬时暗下去,实在是无奈,原本以为长时间不联系或许就没事了,果然是不行的,在劫难逃。
“灼灼,公子和我商量过了,你去南相国也不方便,你若是愿意,就和景恒一起离开,有三公子照顾,公子也放心一点,文素和你一起,方便照顾你,我和子铭随公子去南相。”
“阿奶,我??????”
“我知道你不想离开我们,只是,孩子,有得必有失,你对景恒的心意,阿奶与公子都知道,我们是担心你以后受委屈,若我们硬是带你离开,日后你怕还会怪我们,只盼着景恒对你好。”
一边是亲情,一边是爱情,灼灼觉得自己很贪心,她两个都想收入囊中:“阿奶,不走不行么?”
惠然摇摇头,“南相出了点事,公子必须回去,那是他给的承诺。”
灼灼抱着惠然,心里堵得慌,“阿奶,灼灼不想离开你们。”
惠然拍着灼灼的后背,笑着摇头:“难道你就舍得景恒?”
灼灼闷声不吭,惠然抚摸着灼灼的长发笑笑,看着灼灼抹眼泪。
第二日,弘陆离带着景恒如期而至。
灼灼看着眼前风姿卓越的人,心里酸酸地,半年没联系,一点消息都没有,他长高了,和子铭哥哥一般高了,还是偏瘦,却不是那种让你觉得孱弱的瘦,乌发高束,系着镶着白玉的丝带,还是一身月白长袍,神韵独超,高贵清华,若不是那眉梢带笑,灼灼觉得,很陌生。
景恒看着灼灼,掩不住的惊艳,灼灼很好看,以前是那种很可爱心灵手巧的小女生,现在不一样了,浅水蓝罗裙,银丝镶边,浅色绣着海水云图的腰带系于腰间,更是显得盈盈一握,细厚的刘海盖在前额,长发三层,一层起髻于头上,两层松松披肩,用一根水蓝色的丝带轻轻挽着,景恒觉得心里暖暖的,这就是自己看上的女子,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子,现在就在眼前。
一旁的弘陆离不禁打趣道:“灼灼这丫头长大了,快认不出啦,真漂亮”
女孩子脸皮本就薄,就是再大条,听见如此称赞的话,也是羞红了脸。
景恒看着眼前娇艳欲滴的灼灼,恨不得马上将她搂在怀里,嘿嘿。
过了一会,景恒就发现不对了,从他进门,灼灼看了他第一眼再没见她看她第二眼,她在怪他这么久没给她任何消息,还是她已经对他没有感觉了?景恒觉得如此忐忑,十个月宫里的日子,尽管父皇尽力的想要补偿他,但他仍是如履薄冰,他要收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就要培养自己的势力,再难,想到她,他便觉得好过很多,再难,他也没有觉得如此难过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