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阿奶看见灼灼的黑眼圈便知道这丫头一夜没睡,她看到了结果却没有看到原因····
今天是大年三十,早餐大家简单的用过,便开始忙碌起来。贴春联,贴年画,祭祀,放鞭炮,一刻没停。直到吃年饭的时候,七个人才齐齐的坐了下来。
“惠然,这几天可忙坏你了,来来来,这杯酒我敬你”
几个人中,弘陆离的性子是最活泼的,端起了酒杯一个个的劝酒,
“三公子,你说笑了。”阿奶也不推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好好,爽快!哎哎,这喝酒还是跟惠然喝爽快啊,想当年找英英喝酒,本是打着灌醉她的如意算盘,最后却是被她灌醉”
提到姬望舒,大伙儿都静了下来,文素不知道陆离口中的英英是谁,但看气氛冷了下来,便凑了一句:“如今我是怀着孩子,不然我也定跟三公子喝个痛快!”
“嘿嘿,等日后你儿子生下来,就让你儿子陪我喝啦”
“三公子,你是海量,还指望个娃娃怎么陪你喝个痛快?”惠然接口道,
“哈哈哈,也是,”说着大家脸上这才有点笑容。
“景恒,来,跟你师傅喝一杯”
景恒站起,端起酒杯,“师傅,谢谢您这近半年来的照顾!”说着便仰起头,杯酒下肚。
莫云章无所谓的摇摇头,只是浅泯一口。
“你这师傅架子真大,徒弟干杯,你只泯一口啊”陆离知道云章喝酒向来小口,从没见过他真正的干杯过,还是忍不住的打趣道。
“子铭,你还没好好拜见过你师叔。”
“是。师叔,子铭敬你一杯。”
子铭过年已经17了,而且是天生的好酒量,第一次跟莫云章喝酒,莫云章就发现了,要是子铭敞开喝,就是十个弘陆离也不是对手。
陆离才见过子铭几面,当然不知道子铭能喝,只以为莫云章转移注意力,也不计较,端起酒杯就跟子铭喝起来了。
饭桌上,你喝过来我喝过去很热闹,只是在微醉的陆离喊景恒跟灼灼喝一杯的时候,景恒的动作几乎是僵硬的,灼灼能看得出来。
惠然从景恒端起酒杯的时候便开始关注着景恒,看着景恒对着灼灼说谢谢眼神有些游离,心里叹了口气。
年夜饭后,陆离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子铭却还是面不改色。
无奈,子铭和景恒将陆离扛回房,陆离的嘴里还在喊:“再喝一杯”
灼灼本想着跟过去,被眼尖的阿奶逮住,“灼灼,过来帮我把菜端一下”
“噢”灼灼知道,阿奶不想自己再跟景恒有接触,这样只有等晚上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灼灼很乖,乖得让阿奶以为真的没事了。本说要一起守夜的,莫云章说被陆离吵得头疼要回房休息,子铭虽然看着没事,但是总归喝了很多酒,莫云章让陆离也先回去休息,文素是孕妇本就该早点休息,这样就剩下惠然、灼灼、景恒了。
灼灼称就三个人了,也没得玩儿,而且今天忙了一天了,想回去休息。惠然巴不得如此。这样都散了。
许是这两天真是累了,惠然回屋后,和文素聊了一会天,便各自去休息了,惠然看对面灼灼房里的灯已经熄了,只道她已经睡下了。
灼灼在这边窗缝里看着对面阿奶的灯熄了,约一个时辰后,捏着手里昨晚熬通宵绣的香囊偷偷溜出西厢,祈祷着景恒还没睡,来到东厢,果然见只有景恒房里的灯还是亮着的,轻轻敲了两下房门。
景恒手里拿着书,怎么也看不进去,明天就要走了······这时听见门响了两声,以为是子铭来找他,放下手中的书,去开门。
一开门,看见昨夜想了一夜的人俏生生的站在面前,一时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情况?
灼灼看着景恒呆呆站在门口,又怕万一被莫云章与子铭撞见,伸出手在他头上轻轻敲了一记:“呆子!”
这又是什么情况?景恒一惊,这才反应过来,“你怎么来了?”
“嘘,我有事儿找你,你跟我来。”
景恒机械跟着灼灼,看着灼灼轻手轻脚的把门关上,然后拉着他去了从后门溜进后林。
“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啊?”景恒不知道该说什么,
灼灼懒得绕圈,“你今天怎么看都不看我一眼?喝酒的时候,眼睛都不看我?!”
“我······”
“我什么我?你是不是因为前天早上的事生气?”
景恒深吸一口气,转身背对着灼灼,他怕自己对着灼灼说不出这样的话,“灼灼,我不生气,真的,你有喜欢谁的权利,我也觉得我没什么地方值得你喜欢,你值得······”
话还没说完,灼灼从他身后用她的右手握住他的左手,景恒瞬间石化,灼灼的手很小,很软,很······舒服,可是这又又是什么情况?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已经站在他左手边的灼灼,灼灼的侧脸很好看,月光在她的脸上洒下柔柔的光,大大的眼睛,长长密密的睫毛,一眨一眨的像是蝴蝶的翅膀,小小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像是涂了胭脂。
“你又没说你喜欢我?!”灼灼将这话说的理所当然,“你就说接我去京城,又没说你喜欢我”
“灼灼······”
“我想好了,如果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好了”
这话听得很别扭,可是景恒觉得是如此动听,将灼灼猛拉至自己跟前,灼灼一个措不及防,跌进景恒的怀里,景恒也没想到自己这么一拉,艳福不浅,索性下一秒紧紧地抱着灼灼······
灼灼没见过这样的事儿,更没经历过,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只是觉得景恒的怀里很暖和,他身上淡淡的草药味让她觉得很熟悉,就由着他抱着。
景恒真希望就这样抱着,一直不撒手。灼灼突然在他怀里抬起头,险些撞上他的下巴。“你还没说你喜欢我呢?”
景恒哑然失笑,看着灼灼亮闪闪的眼睛,情不自禁的吻上灼灼的额头,“我当然喜欢你,等我去京城安排好一切,就来接你,你要等我,你说过要一辈子对我好,不可以食言。”景恒的声音很温柔,灼灼觉得心都快要化了,但是她还是敏感的捕捉到“你说过”几个字。
推开景恒,“你怎么知道?!你偷听我跟阿奶说话!”说完自己一想,这不是承认自己说过么?
“我不是故意的,那日我本想回去跟阿奶说不用给我做两件衣服,一件就够了,谁知就听见你说了这话”后面的话明显底气不足,那个时候明明可以走开的,他没走,他想听灼灼说什么。
看着灼灼又羞又恼,他赶紧将灼灼搂进怀里,可不能让她一会儿又跑了,“是我不对,我不该偷听······你放心,我也会一辈子对你好,可好?”
好吧,既然他这么说了,就原谅他吧。灼灼缓缓将手环住他的腰,这让景恒将她搂的更紧。怎么办?这样他更不想走了,可是,······
“景恒,我有东西给你。”景恒这才放开灼灼,灼灼将香囊挂上他的腰间,
景恒看着绣着祥云的香囊,紧紧握着灼灼的手,灼灼仰头对着他笑。“本想绣个复杂的,但是明天你就要走了,一晚的时间只来得及绣这个。”
“你昨晚一夜没睡?”
“嘿嘿”灼灼不好意思了,这样自己是不是太主动了?可是喜欢不就应该这样么?“里面我装了些草药,都是理气的,带在身上对你有好处。”
“灼灼,我······”
“哎,只是送个香囊,你这么激动干嘛?”
他从小没娘疼,爹又不爱,他在心里发誓,要一辈子好好对她。
景恒从脖子上取下一块如意玉佩,挂在灼灼的脖子上。“灼灼,这是我娘留给我的,我现在给你,就等于我将自己交给你了,你好好保管,可好?”
灼灼心里像灌了蜜一样,原来喜欢一个人和被一个人喜欢是如此甜蜜的事,郑重的点了点头,“我一定好好保护他”
两人就在后林里站了两个时辰,说着离别话。
回去的时候,进门的前一刻,景恒拉过灼灼,轻轻的在她殷桃小嘴上蜻蜓点水,晚上看见月光下那红润夫人小嘴张张合合的,他就想这么做了,只是他怕吓到灼灼,可是明日一别,还要多久才能见他不知道,索性就亲了。
灼灼只觉得嘴上被什么凉凉软软的东西一滑而过,她被景恒亲了么?
灼灼右手抚上自己的唇,抬头看着景恒。
景恒看着像是吓到灼灼了,担心惹恼灼灼,正欲道歉,只听灼灼说:“景恒,你刚刚亲我了?”
然后呆呆傻傻的进了门,景恒懊恼自己不该那么猛撞,关上后门,看着灼灼走向西厢的背影,想着要不要道歉?
忽然,灼灼一转身,跑过来,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扬眉笑道:“扯平了!”
看着灼灼贼贼的溜进房里,景恒摸了摸刚刚灼灼啄的地方,嘿嘿,真甜~~~
灼灼回房,昨夜为了绣香囊一夜没睡,今夜倒在床上想着景恒,没多久就睡着了;那厢,景恒激动地一夜没睡,翻来覆去,幸亏三叔酒喝多了,不然今晚就不成了,还得多谢子铭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