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在下听得很明白,可是不知姑娘想让在下怎么补救?”安昌靖疑问道。
晓画眸光忽闪,刻可眉开眼笑道:“宝宝。”
宝宝抬头挺胸,纯真的笑脸,清脆的嗓音:“叔叔,它被称为任何一种可以执行交换的媒介,价值尺度,延期付款支付标准和完全流动的财富储藏手段等功能的商品。”
这下,安昌靖也长大了嘴巴,左思量右思考,依然想不出所以然来,看着母子二人两双熠熠生辉的眼眸,觉得自己堂堂仙人,竟有负他们殷勤的期望。
沉默半晌后,他妥协下来,赔笑问道:“那个是什么?”
晓画意味深长笑道:“通俗一点讲就是银子。”
安昌靖咽了咽口水,继而不耻下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晓画一个趔趄,脚步几乎不稳,这世上竟然还存在不知道银子是何物的人?他是怎么生活下来的?
宝宝一脸同情地看着安昌靖,想着这位叔叔真可怜,这世道有钱才是万能,必定是叔叔家里太穷了,所以只见过铜板,没见过银子,语重心长的安抚道:“叔叔,我们不会看不起你的,娘亲,我们可以施舍一锭金子给叔叔么?”
“宝宝?忘记娘亲怎么教你的?”晓画一手抱起宝宝,又沉了,不知什么时候,她会抱不动他。
两年前宝宝的意外让她措手不及,两年来与宝宝啼笑皆非的生活经历,让她心智渐渐趋向成熟,看着宝宝一天天长大,天真无邪,时嗔时娇,十余年来空虚的心渐渐有了牵绊。
有的时候,她会想或许这宝宝一直都在等她来孵化,若不然,那块古老的石头怎么就在她怀里就开裂了。
当时,咕噜咕噜咬着手指,纯净的笑脸,她手忙脚乱地带他,到处寻找食物,替他洗澡,哄他睡觉等等琐碎事情,当时把她折磨清减了不少。
不是没有想过舍弃他,也帮他找了一户好人家,那家人夫妻恩爱,年过而立之年仍然无子,一见宝宝俊秀模样,当场喜爱的不得了。
晓画看着自己落空的怀抱,宝宝会不会吃不饱,少了她的安眠曲,会不会睡不安稳,看着夫妻两人一直在逗着宝宝的模样,满目慈祥。
应该不会吧!
夫妻俩见她犹豫,两人觉得与这孩子挺有缘的,一个劲的向晓画保证,他们一定会好好疼爱这孩子,绝对不会让他受半点委屈。
晓画黯神应了两声,准备再抱宝宝一下就离开。
“娘亲。”宝宝不喜陌生人,一回到晓画怀中,模糊不清的唤道。
那是他说的第一句话,咿呀咿呀,虽不清楚却震动了晓画的心神。
眼睛涩涩的,他用肉肉的小手抚上了晓画的脸,原来早已泪流满面,“娘亲。”
“姑娘?”那妇人担忧道。
晓画第一次朝别人一个劲地干涩道歉,然后快步扬身离去,这句娘亲过后,无论将来如何,她与宝宝都将风雨同济,生死相扶。
家,归不得,毕竟逃避不是办法,叶主母雷厉风行的行事作风,让她终于在半个月前,下决心踏上修真之路。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宝宝天性带有异能,但她知道这不是传说中上天遁地的武功。
宝宝眼珠一转,拍着胸脯朝安昌靖说道:“叔叔,娘亲常说天下没有不劳而获的东西,叔叔替我们打工吧,宝宝让娘亲给你支付薪水。”
“啊?”安昌靖惊愕道,忽而耳朵一动,掐指一算,面色大变道:“天狗食月,鬼门松动,莫非有鬼偷偷逃出?”
他急速转身时,见一行人正吃惊看着他,飒踏飞剑急转,严肃嘱咐道:“外有天祸,你们呆在屋内,我会结印好,切记不可妄动。”
天雷阵阵,闪电连连,狂风席卷大地,带着一股窒息的气息,即便有安昌靖的结印,众人依然感觉到头昏脑胀,一群山贼因受不了,白眼一翻,晕倒在地。
稍微严重的,直接口吐白沫。
晓画抱紧宝宝,两人大眼瞪大眼。
宝宝身子情不自禁瑟瑟发抖,眼眶微有莹光,面色苍白,十分害怕,不禁紧紧抱住她的脖子,虚弱道:“娘亲……”
这种状况太诡异了。
“别怕,娘亲在,宝宝睡一觉就好了。”晓画听着外面的连连巨响,心中一紧,一手轻轻拍背安抚一面沉思。
时间经历有时也是好东西,比如让她学会了处变不惊。
正在此时,一道低沉的声音四处传来:“仙门如此不济,既然派一个小辈来看守本座,小辈,本座且问你,灵澈她……在哪里?”
“灵澈是谁?”安昌靖急速旋转手中法宝,一边问道分散那鬼头的注意力,可惜法力不济,额头直冒冷汗,心中不断叫苦。
怪事天天有,今日特别多。
“小辈,你竟然不知灵澈是何人?是她将本座封印万年,而本座也不弱,毁了她半生修为,如今都算扯平,一万年了,她是不是也该给本座一个回复?”声音是经历沧桑的轻叹。
宛如一回涟漪过后,只想追溯那未完的梦萦。
安昌靖吃力万分,暗暗道师傅你若不再快点来,就等着替徒儿收尸吧。
硿咚一声巨响,圈圈荡漾,在这山谷里,更显慎人寒骨。
“你……你……”
安昌靖负伤回到房中,房中一片狼藉,而见晓画正抱着宝宝,从容不惊地看着自己,一时竟忘了问她怎么没晕,自顾手忙脚乱慌道:“姑娘,待会我拖住他,你快些离开。”
晓画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身上几处伤痕,模样十分狼狈,与刚见面的意气风发截然相反,问道:“这山中封印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安昌靖听着她冷静的声音,急躁的心沉稳下来:“我也不知道,只晓得是一个法术十分了得的鬼头。”
“灵澈……你快出来,本座知道你就在这山寨里面,你再不出来,本座就不客气了。”声音在山谷内不断传荡,与之前不同的是隐有怒气,看来耐心被用完了。
“灵澈是谁?”晓画再问,她见安昌靖摇头,一脸不明。
又循序问道:“他说的是万年前,这鬼头如此厉害,灵澈既然能把它封印在此,必定法术高强,然后再通知你们守护,你们既然不知道自己的祖宗?”
安昌靖被晓画一提醒,这时才恍然道:“有了,莫非这鬼头说的是女娲之后第一战神外加第一美神的灵澈上神?”
“女娲之后第一战神外加第一美神的灵澈上神现在在哪?快点告诉他就好了。”晓画一听那鬼头的语气,立刻明白这鬼头肯定贪慕着灵澈上神,只是当年是非曲直又怎能靠几句问候推断得出呢?
当下最妥当的处理方法就是让鬼头得了她的消息,再加唏嘘一场,言灵澈上神必定菩萨心肠,告诉他不要刚出来就枉杀生灵,以免上神生气。
可是安昌靖后面的那句话又让她心底拔凉,“上神早在万年前就灰飞烟灭了。”
“什么?”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晓画再不能保持淡定了。
因为一阵飓风已把山寨房屋给全部掀起,安昌靖起术定身,才让屋中众人免遭被卷走的命运。
烛火灭,星光无,夜且浓且黑,仿似都能滴出墨来,阴风阵阵袭来,让晓画一阵毛骨悚然,心中顿时忐忑难安。
他们究竟走进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生死悬于一线,许久没有这感觉了。
安昌靖见她面色苍白,自然侧身向前,挡在她身前,让晓画心底升起一阵触动。
“小辈,本座明明感受她的气息就在这里,你胆敢骗本座,可知后果?”黑夜之中,一抹黑影款款而出,脚步不徐不疾,沉稳得让天地染上了几分死寂,“灵澈万年未见,你……可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