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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势均力敌

周一,医院。

姜妍换好白大褂,敲开方主任的办公室,方主任乐得眉开眼笑,说:“今天刚好有一台非常重要的手术,你来当我的一助。”说着给了暗影给姜妍,姜妍看了一下说:“肝脏部分有阴影,如果是肿瘤的话,这个大小应该是良性,就是一个简单的肿瘤切除手术嘛,以往每个星期都会遇到好几例啊。这种常规手术但凡是个外科医生都能做的,怎么非得主任你亲自动手,还叫上我当一助?”

方主任拿病例敲了一下姜妍的头说:“看看吧。”姜妍接过病了一看就明白了,原来是盛元集团的副总刘崇源。瘪瘪嘴说:“大材小用。”方主任说:“物尽其用,总得让我看看你的这两年的精修成果吧。”

姜妍笑着对方主任说:“想看成果的话,难道不应该是我主刀才对吗?”方主任对姜妍从来都没办法,谁让他碰见这么个有天赋,又讨人喜爱的徒弟呢,当初也是他力荐医院送姜妍去美国进修的。摇摇头说:“本来担心你刚回国不太适应,第一台手术让你当个一助就行了,看来你是完全没有不适应啊。好吧,你主刀,我当一助行了吧。”

姜妍笑得一脸灿烂的说:“我可真是大面子,请得了方主任当我的一助。”

“别贫了,赶快去准备手术。”

“收到,嘻嘻。”

当姜妍站到手术台上的时候,手术室的人都惊呆了,方主任居然给一个小丫头当助手。姜妍没有说任何话,就开始做手术,方主任看着姜妍熟练的操作手法,没有任何偏差,迅速的就结束了这场手术。

走出手术室,姜妍摘下口罩,脱掉一次性的手术服扔进垃圾桶,刚准备抬脚离开,就听到后面的有人叫她:“姜医生?”姜妍回头看了一眼,是刚才做二助的那个实习医生,便对他点头笑了笑。李致勋没想到真的是姜医生,特别激动的跑上去拉住姜妍的手臂说:“我只在医院的宣传栏上见过你的照片,没想到今天见到了本尊,真是太开心了。姜医生不是要在美国进修三年多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呢?”

姜妍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手,又看了看对方胸前的名字“李致勋”,说:“提前进修完就回来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回见。”

姜妍去到办公室,熟悉了一下环境,这是方主任给她安排的单人办公室,方主任说:“再怎么说,你现在也是我们医院的王牌外科医生啊。”环顾一周之后,姜妍决定下班得宜家买些装饰品放在办公室,不然总觉得办公室死气沉沉的。

徐子墨回到警局和方恒交接了一下工作之后,就窝在办公室开始看他不在北市的这半年里发生的所有刑事案件的报告书。连午饭也没去吃,让方恒给他买回来的。看得累了,徐子墨伸个懒腰,朝窗台望去。看见窗台上那盆枯死的绿植时,无奈的闭上了眼。明明交代方恒好好替他照顾一下那盆绿植的,没想到还是枯死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斜对面正对着电脑奋笔疾书的方恒说:“方大公子,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嘱托的?”方恒头也不抬的说:“什么嘱托?”

徐子墨扔了一本报告书过去说:“窗台上的绿植。”方恒继续忙着手上的工作说:“哦,你走了没多久它就死翘翘了,我还没来得及照顾她它呢。”徐子墨扶额想,今天没什么案件,下班得再去买一盆,不然整个办公室都是死气沉沉的。

下午6点多的时候,姜妍看了一下排班表,应该是为了照顾她刚回国,最近一个星期都没排夜班给她。她也乐得自在,刚好趁着这几天有时间刚好可以整理一下公寓。换好衣服,走出医院大门招了一辆出租车到宜家。

方恒6点多的时候叫徐子墨一起去吃饭,徐子墨把报告书收进抽屉里,拿出车钥匙说:“不了,我出去买点东西。?”

“买什么啊?先吃个饭,一起去呗?”方恒站在门口说。徐子墨拿着钥匙走到门口指着窗台上枯死的绿植说:“它的接班人。”方恒甩甩手说:“那我还是找小张一起去吃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徐子墨把车从车库开出来的时候,已经有点变天了,黑压压的乌云一片片的压过来,整个城市笼罩在低气压当中,不一会儿,豆大的雨滴开始在车窗上拍打。本来想去花鸟市场的,这种天气应该早就收场了,于是,便掉头往宜家方向开去。

姜妍不知道逛了多久,反正小推车已经满满当当的,买了一些日用品带回公寓,想着还得去买点绿植,既可以放在阳台也可以放在办公室。便又转到绿植柜台去挑了一盆绿萝和吊兰,见多肉植物实在是太可爱了,就忍不住多买了两盆。

徐子墨看见姜妍的时候,她正在仔细的挑选多肉植物,一边看一边向销售人员咨询,挑了好久才选了两盆。他大步走过去,顺手拿起刚刚姜妍犹豫不决的最后放下没买的那盆多肉,姜妍侧头看了一眼,尽管刻意掩饰了一下,但眼里一闪而过的惊喜还是被徐子墨捕捉到了。

徐子眉眼带校的看着姜妍说:“真巧,在这儿也能遇见你。”

姜妍看着徐子墨眼睛里的盈盈笑意,了然于心的笑着回答:“好像的确是很巧。”

爱情就是如此的奇妙,多年前的一次偶遇,让他一直寻寻觅觅等待她的归来;而多年后的巧遇,也让她开始试探着迈出脚步去追寻爱情。

两个人一前一后去收银台结账,一路上聊了些工作上的事情,出来的时候姜妍叹了口气说:“天公不作美,徐子墨你带雨伞了吗?”徐子墨帮姜妍拎着两大袋东西说:“在车上,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拿。”说完就拎着两大袋东西向停车场跑去,姜妍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结果被嘈杂的人声和雨声盖住了。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姜妍想在飞机上的时候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的呢?难道是因为在家里看见我和爸妈的合照吗?姜妍在心里琢磨了一下,便没再细想。

徐子墨撑着伞走回来的时候,看见姜妍站在门口,笑着朝他挥手。他加快步伐,走到跟前,拿过姜妍手上的绿植,一手搂过姜妍的肩膀,撑着伞往外走,姜妍抬头看他,他笑着说:“伞太小,靠近一点。”

徐子墨见姜妍默默的跟着走,在心里小小的激动了一番,她很瘦,肩膀窄窄的,还像以前那样身高只到他胸前,感觉一只手就可以将她牢牢的箍在怀里,透过薄薄的衬衫布料,他可以感觉到她的体温。

上车之后,徐子墨问姜妍是回医院还是回家,姜妍说去自己的公寓,给了他一个地址之后便没再说话。看着玻璃窗上的雨滴一颗颗的滑落,姜妍的心里也像是被小猫挠着一样,她想,徐子墨应该是没有女朋友的吧,不然刚才怎么会搂着她的肩膀呢?内心纠结了一下,还是决定开口问他。

“徐子墨你....”

“你不会开车吗?”两个人同时开口,然后相视一笑,姜妍一只手撑在窗前看着他说:“不会,因为比较路痴,也不想成为马路杀手,所以一直没学。”姜妍的视线从徐子墨棱角分明的脸移到他放在方向盘上骨节分明且修长的手指。

徐子墨知道姜妍一直在看他,作为一名刑警,这点起名起码的警觉性还是有的,他目视前方说:“有那么好看吗?”

姜妍知道徐子墨问的是什么,便也不避讳的说:“好看啊,脸长得好看,眼睛也漂亮,眼睫毛比女生还要长,薄唇很性感,恩,手指也漂亮,刑警的话,应该身材也挺不错的。”徐子墨没想到姜妍会这么直白的说出这些话,饶是当了这么多年的刑警,也吃惊了一下。转头看向姜妍,便见她懒懒的靠着车窗,一只手撑着脸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她的眸子很黑,就像葡萄一样,闪着异样的光芒。

姜妍看着徐子墨问道:“徐子墨你有过很多女朋友吗?”

“没有。”

“没有很多个的意思是有过一两个很难忘怀的?”

“一个都没有。”

“开什么玩笑,像你这种选手级别的怎么可能会没有前女友。”

“你们女生为什么总是喜欢问这种无聊的问题呢?说有的话会生气,说没有的话又不相信。”

“是吗,是谁问的,那个和我问了一样问题的女人是谁?”徐子墨感觉遇上对手了,现在的姜妍和当年那个让他动心的20岁少女果然不一样了。

徐子墨没有回答姜妍的问题而是问了一句:“那你交过几个男朋友?”

姜妍笑着说:“男人为什么总是喜欢问这种无聊的问题呢?”

“那个和我问同样问题的家伙是谁?”

姜妍笑出了声,知道自己被他绕了进去,便也没再纠缠这个问题。不一会儿就到了姜妍所在公寓的小区门口。徐子墨说:“我送你上去吧。”

姜妍说:“好,不过我也很久没回这里,估计家里已经是一层灰,你别介意就好。”徐子墨拎了东西跟在姜妍身后,路过保安室的时候,姜妍跟保安打了声招呼,保安大爷乐开了花,说:“姜医生,你总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还以为你嫁到美国去了呢。”

姜妍开怀的笑了笑,保安大爷探出头看见姜妍身后的徐子墨说:“你是姜医生的男朋友吧?姜医生住在这里这么久还没见带男朋友回来过呢?”姜妍笑着并没有解释什么,只跟大爷说了一句:“先上楼去了。”

姜妍住在7楼,上了电梯,徐子墨问:“所以说我现在是姜医生的男朋友了是吧?”

姜妍望着电梯门上的影子说:“如果徐队缺女朋友,且没有前女友的骚扰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

徐子墨激动得刚想一把把她拉进怀里,电梯就到了。姜妍拿出钥匙打开门,以为会是满地灰尘,却没想到非常的干净,想着应该是妈妈偶尔过来打扫了卫生。回头对徐子墨说:“进来吧,拖鞋在鞋柜里,自己拿,我去给你倒杯水喝。”

打开冰箱的时候,姜妍都快感动得哭了,妈妈连菜都帮她买好放在冰箱了。

徐子墨进屋扫了一眼,屋子不大,一个女人住倒也足够了,厨房、卧室、客厅、书房一应俱全。望了一眼在站在冰箱前倒水的姜妍,徐子墨走到沙发边坐下。姜妍端了两杯水,递了一杯给他,然后自己席地而坐。徐子墨好笑的看着她,好像在哪儿她都喜欢坐在地上。

姜妍抬头正好看见徐子墨居高临下好笑的看着她,便说:“以往做手术总是10多个小时一直站着,所以养成了这个席地而坐的习惯。”徐子墨也盘腿坐下,两人隔着一个茶几,互相看着对方。

徐子墨突然说:“没有前女友的纠缠,刚好缺一个女朋友。”姜妍笑意渐浓说:“刚好我最近也缺一个男朋友。”

当徐子墨快要按耐不住一把拉过姜妍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方恒告诉他:“邻水小区发生强奸伤人案。”挂了电话,徐子墨立马起身准备走,姜妍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他才会这么着急。起身便说:“我可不是那种小气吧啦,要天天黏着男朋友的女人,有案子就快去吧。”

徐子墨走到门口刚准备开门,又转身一把拉过姜妍吻了上去,姜妍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徐子墨咬住双唇,她推了一下徐子墨,徐子墨岿然不动,反而大手在她的腰肢上慢慢向上游移。在姜妍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徐子墨松开了她,看见她满面绯红的脸颊,和一双漆黑的眸子定定的望着他,低头靠近她耳边说:“案子忙起来怕是几天都见不到你,所以先盖个章,现在你是我的。”

姜妍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说:“再不走就晚了。”

徐子墨推门出去,姜妍站在阳台望着楼下,直到黑色别克消失在夜色中才回到客厅。

洗过澡,躺在床上的姜妍还没回过神来,她就这样和徐子墨在一起了,她认识他不过几天,见面不过三次。理智如她,这次居然也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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