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折禹已经临近了王倾,折扇攥在手中刺向王倾身后,王倾虽是惊讶,但转瞬就清醒过来,毕竟比王折禹年长近四十岁,斗法的经验也比他丰富的多,双手合十,紧接着十指相扣,在王倾的身体表面亮起了淡淡的金色的光芒,连白色的道袍也似染成了金色,王折禹的折扇击在这金色之上,发出金属碰击的响声。
响声过后,王倾的身体向前疾驰而去,眨眼就过了十几丈,他转过身体,看着站在原地的王折禹,嘴角露出一丝阴笑,一只手掐起手诀,已经落在地上的木剑仿佛又重新获得了灵性一般,直接飞向王折禹的面门。
王折禹不急不缓的用手中的折扇斗着纠缠不清的木剑,而在王折禹身旁的地上也出现了一道道很深的黑色剑痕,草木更是漫天飞舞。
“这就是斗法么?”躲在树后的李悔看的目瞪口呆。不过同时,在他的心里也认识到了王家之人的强大与自己的弱小,这落差并没有让他失落,反而更加的燃起了修炼的决心。
这边的王折禹与王倾的斗法越来越激烈,而王倾的心里却有些疑惑了,刚才的换形术明明是化形境的神通,若这王折禹真的到了化形境,此刻自己早就败了,那里还能像现在这样不分上下。
虽然王倾在思索时只是愣神了那么短短的一刻,但却被王折禹发现了,王折禹扔出手中的折扇,折扇上闪动着蓝色的光芒与空中的木剑斗在一起,而王折禹却没有像王倾一样用手诀去控制飞行的折扇。只见王折禹甩出折扇之后右手伸出抓起一把刚刚被斩断的杂草,左手掐起手诀,指尖出现了一个八卦印记,在杂草上一点,便把手里的杂草扔了出去,那一根根杂草猛然变成了一个个小小的草人的模样,朝着王倾奔跑而去。
“一心二用?撒豆成兵?王折禹,你果然只是初窥凝魂之境。”王倾看着王折禹的动作嘴角露出一丝恨意。手诀一收,木剑便飞回自己的手中,地上的草人没有木剑快,当王倾手握木剑之时,草人才刚跑到王倾身旁,王倾弓起身,做了一个向后跳的姿势,挥剑斩向地上的草人,就在木剑刚接触到草人的瞬间,想起一声晴天霹雳“咔!”一阵白色的烟雾从王倾的面前升腾而起,把王倾的身体掩盖在其中。
“呵呵,撒豆成兵内藏坤雷?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说你怎么还没到凝魂就会换行术,王折禹,家主把《坤术》都传授给你了吧?”烟雾散去,王倾甚是狼狈的坐在地上,衣衫破烂,持木剑的手臂无力的垂着,血流顺着手臂流淌下来,脸上的灰尘和血迹让他显得有些狰狞。
“没错,正是《坤术》,倾师兄,我本无意伤你,只是你的一招一式都要致我于死地,我迫不得已。”王折禹已经收回了折扇,走向几丈外的王倾。
“住口!嘶……该死!”王倾本欲抬起持剑的左手,却发现根本无力抬起。
“若不是我后跳了一步,现在废的就不只是我的左手了吧!该死,你们王家人都该死!”王倾目光阴沉,面色狰狞的看向王折禹。
“王倾,我就当你是伤了脑袋,胡言乱语,以后若是再对王家人不敬,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手下留情?呵!想当年,我和你一样没到二十岁便已经是驭魂之境,可是你们王家又是如何待我的?还不是让我跟了现在这个懦弱的师傅王全。若是换个嫡出的王家人做我师傅,我不会比你差!”王倾眼神空洞,面色痛苦,无力的坐在地上,右手伸进怀里抚着胸,一瞬间仿佛老去了很多。
“哎,王倾,虽然王全师叔是庶出之人,但王全师叔也是门内的长老,你本是刘家人,跟了王全师叔,也不算亏待与你,你不要自误。我不想多言,你好自为之,回师门我会把一切的事情如实禀报师尊,请师尊定夺。”王折禹见王倾已经受伤,念及同门也不再相逼,转身朝着马车走去。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王家人永远都是说话漂亮。哼!”王倾的面容慢慢的由痛苦转变成了狰狞,由于此刻王倾坐的地方距离李悔只有几丈,所以李悔把王倾表情的变化看的一清二楚。
王倾从怀里拿出一张黄色的符咒,符咒上画着一个紫色的闪电标志,他慢慢的伸手指向背对他走往马车的王折禹,只见符咒上慢慢汇聚着紫色的电光。
“他是要对王折禹动手么?看样子,那符咒似乎很强大。怎么办?”李悔看着王倾就要在背后向王折禹动手,心里有些挣扎,他想去救这个白发少年,毕竟他对自己有过恩德,给了自己《问心诀》,可是他是王家人!而且那符咒看起来很强大,自己的能力又如此弱小。
“悔儿,你记住,男儿当做不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做人,做事,修道,都是如此。”义父曾经教导李悔的话在他耳边响起。李悔的眼神流露着毅然的神色,左右转头看了看,发现在自己的右边有一块头颅大小的石头,李悔猫着身子走过去,拿起石头迅速的向王倾移动过去。
而此刻王倾正聚精会神,手中的符咒已经布满了紫色的电光,就在王倾想要扔出符咒的瞬间,“嘭”天旋地转,眼前却变成了血色的世界,却是李悔拿着石头从背后砸在了王倾的头上,这一击力气不小,尽管王倾是修道之人,身体有天地元气滋养过,但毕竟还是凡胎肉体,更何况还没有防备,头颅都被砸开了,还隐隐露出白花花的脑子。手中的符咒失去方向的飞了出去。只是一瞬间就砸在了马车旁的乌魁上,一道强烈的紫色光芒爆开,乌魁已经变成了飞灰。
“是谁坏我的事!”王倾虽然头颅裂开,但是却还有一丝生命力,趴着身子看向身后的李悔,伸手抓起身旁的木剑,满脸的鲜血,似妖魔一般狰狞。
“嘶……竟然没死。”李悔本不是想杀王倾,只是刚才紧张用力过猛,此刻看到搂着白花花的半边脑子的王倾竟然还能说话全身发毛,转身就要跑。
“王倾,你竟然如此阴狠,用乾雷符想致我于死地。”王折禹听到如此大的动静,看到眼前的乌魁变成飞灰,转头看向王倾和李悔,明白了所有。脸上也是第一次露出阴沉之色。
话还没有说完,王折禹的折扇脱手而出,化作一道蓝色的光芒飞向趴在地上的王倾,而王倾手中刚拿起的木剑便掉落在了地上,整个人没了气息,只是勃颈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洞,汩汩的流着血。
李悔听到王折禹的声音已经回过了头。看到了王倾死去的一幕。从没有见过死人的他,看到这血腥的一幕心里有些骇然。
“多……多谢折禹仙人,救了我一命。”显然刚才的一幕让李悔有些腿软,说话也有些大喘气,但毕竟也看过义父的自卫军操练狩猎,流血断肢也不是没见过,在加上读过很多书,虽没见过大世面,但也不似一般的村野孩童,不一会便镇定下来。
“你知道我是王家人了?”折扇已经飞回了王折禹的手中,目光看向了面前的李悔。